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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清平当歌 / 第三十九章 森疆一族

第三十九章 森疆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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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淮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这是他喜欢待的地方。众人都说,锦大当家工于心计,谁人又知,当年的他也是翩翩少年志气高,一身武艺尽卖朝。
  那场祸乱,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当然,也包括他。
  “大当家,卜师到了。”贴身侍从在门外小心翼翼说道,他不明白大当家的怎么一天到晚喜欢来祠堂中对着牌位自言自语,看着那上百个牌位,他这心里就疹得慌。
  “请。”
  “是。”
  侍从退了下去,不一会儿领来一位苍颜白发的老者,手持木杖,披着五颜六色羽毛编制成的羽衣。左右手各有名年轻男人,面具遮住了他们的脸,兽袍上绘有交错的波纹,似用鸟兽头骨串成的骨链斜帶胸前。
  一人捧着锦盒,一人扶住老者。
  “卜师,卦象可好?”等卜师进了祠堂,锦淮才收回凝视灵位的目光,转身问道。
  老者佝偻着背,颤颤巍巍从那年轻男人手中的锦盒里取出一枚龟甲,龟甲边缘还残留着火燎的痕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卦向西南,中有灾厄,然吉。此行应是有惊无险,大当家可得偿所愿。”
  锦淮紧绷的身子松弛了下来,说道:“烦劳卜师了,金饼在侧,卜师可自取。”
  老者没有动,而是拉过右手的男子说道:“大当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您了。”
  “卜师,你要走?”锦淮上前一步,握住了老者的手:“这么多年,卜师在我身边,我这心才放得下,你,你这一走,我该怎么办呢?”
  老者笑笑,抽出了手,摇头说道:“老朽时日无多,感谢大当家这么多年的照料,我这一脉问天窥命本就违背了天道,自然损神伤身,要不是有大当家,或许我早已经长眠土中了。这是我的弟子,我毕生所学通通传授给他,大当家日后有疑,也可问他。”
  “那,那卜师要去何处?”
  老者看向锦淮身后数不清的牌位,会心笑:“云游四方,找一山清水秀之地,结庐了却残生。”
  “罢了罢了,卜师要走,我本该恭送,可年纪大了,见不得离别,卜师请自便吧。”锦淮失魂落魄,又转回了原位,背向老者摆摆手道。
  “大当家,”老者在弟子的搀扶下深深一拜:“老朽有一言,人生白驹过隙,好似日夜交替,弹指间垂髫小儿也老矣,太多的陈年旧事只会压得人喘不过气,何不放下,与人,与己,都是一种解脱。”
  锦淮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老者叹了口气,再拜后离去,走时的背影更加佝偻单薄。祠堂中又只剩下锦淮一人。
  “放下,呵呵。”
  锦淮拿起供桌上的长香,在烛火中点燃,幽幽的白烟升腾,又被锦淮的话声打散:“这些年我总梦到小时候我们在城口放纸鸢,从城东跑到城西,去清涌泉饮水,明露寺食斋。那时我想过几十年后的生活,我们几个都已垂垂老矣,子孙满堂,安康一世,可现在,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变老了,不知道如果再相见,你们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锦淮伸手摸过最前端的两块牌位,这两块上刻字与其他不同,一个只有名字“牧然”,另一块则刻有“爱妻红滢”四字。
  “放下,谈何容易,我也想过放下,可待我命归黄泉,又以何面目去见你二人?没有多少年了你们慢些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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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想到,锦家祖地会藏在黑风岭深处。
  没有人知道黑风岭的深处有什么,连绵的群山已是天险,无数的毒虫泥沼、野兽猛禽也起到阻拦了普通人脚步的作用。
  有人说,黑风岭深处是远古遗留下来的战场,若是靠近便能听见万千冤魂的滔天哀嚎;
  有人说,黑风岭深处是古老的部族,神秘莫测,外来人可进不可出;
  有人说,黑风岭深处是灵兽妖魄的聚集处,先天灵士也无法降服......
  “程哥儿,你别说了,我有些怕。”
  张欢第一次骑马,双手握住缰绳不敢乱动,他还是头一次来这么深的地方,又听程铭讲了许多关于黑风岭的诡事奇闻,心跳如鼓,看路边的草木也变了味儿,刚刚鲜活的花花草草现在看好似张牙舞爪,时刻准备群扑而上要他性命。
  “程公子对于这些野史趣事涉猎广泛啊。”
  “白公子,你伤未愈,何必要走这一遭呢。”程铭看着白诚,无可奈何道。
  白诚拍马与程铭同行,压低声音道:“你当我想来啊,好家伙我睡得正香,那大刀疤脸就闯进来,手里提刀,我要是一句话不对还不得一刀给我这脑袋剁了。”
  程铭苦笑,侧身看了眼马后的锦暮,后者回报一笑,牵动脸上刀疤狰狞,还特意拍了拍腰挎的葫户葫芦里装的是红色的药丸。
  “每日辰时一颗,断食一个时辰浑身奇痒无比,两个时辰骨痛欲裂,三个时辰便会因难忍痛楚而亡。”
  脑海中浮现岀临岀发前锦淮的警告,程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这是他能重获自由的代价。当然,不单单是他,还有另外两位:白诚,张欢。
  张欢跟来本来就是程铭要求的,至于白诚,是锦淮硬塞到程铭身边,还有胡圭派来的熟人:黑子与陈老二,或许是觉得对不住程铭,特意派来照顾一二;加上锦暮和七八个白巾盗,便是这支小队的所有构成。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出了白巾盗的大本营一个多时辰了。
  这行人沿着城寨背后的峡谷逆流而上,用了小半个时辰出了峡谷,之后就是漫长的山路。从一开冶还算平坦的土路,到现在曲折的小道,每走一步都有杂草乱枝的阻拦,程铭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出了多远,太阳也从高挂头顶慢慢地被他们甩在了后面
  “暮爷,前面,前面有个寨子。”
  在前面手持刀斧砍树开路的手下气喘吁吁跑了回来,禀报锦暮道。
  “寨子?”自从进过那座山中庄院,程铭对于这些荒郊野外的寨院莫名的敏感。
  锦暮没有流露太多的担心,大大咧咧道:“八成是这岭中土著留下的,走,这么长时间,也该去歇歇脚了。不待程铭说什么,锦暮一马当先,朝前赶去,程铭也只好跟上。
  手下看到的寨子在一片低洼处,四周的灌木相对其他地方要少许多,还能隐隐约约看出曾经通向寨内的路,两侧的木墙破败不堪,透过腐朽的断木能一窥寨内情形。
  寨中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或许主人离开的匆忙,程铭一行进寨后还能看到火堆燃尽后在路中留下的黑印,一排低矮的木屋环形而建,张欢试探性地推开其中一扇门,沖出来的灰尘迫使他又跑了回去,咳嗽好一阵。
  锦暮招呼手下挖坑生火,距离锦家祖地还有好段距离,在这茫茫大山中能够找到个歇脚的地方属实不易,因而虽然还不到寻常吃饭的点,锦暮吩咐手下取出带的肉干,起灶做饭。
  同时有人又跑出去抱回一摞摞鲜草,这东西山中有的是,这时候成了喂马的最佳饲米。
  程铭等到屋中的灰尘散去,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穿梭其中,闲逛起来。这寨子中生活着不止一户人家,寨偏东打了口井,早已经干涸。
  马厩中还有一捏即碎的枯草,木柱上留有拴马时的绳痕。
  落满尘土的木制摇椅,墙上翘起一半的画,似乎都在对他说这里的生活曾经也是祥和安康,这里的人会在夜晚点燃篝火,祭拜神灵,男人们白天骑马外出狩猎,女人们在家织补衣物,照顾孩童。或许每天傍晚丈夫归来的时候,会帮他擦去脸上的叶汁,孩子会同样兴奋地在大人中穿来穿去,偷听那些自己听不懂的话,期待父亲手将自己抱起来,然后拿出答应自己的小兔。
  只是为什么他们走的这么匆忙?
  程铭伸岀手指轻轻推了下桌上的瓷碗,里面装满了黑色的凝固物,应该是还没来得及食用的饭菜。还有刚刚路过的灶台,程铭还看到木柴已经被放进了下方的火口,但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被点燃。
  是野兽吗?程铭摇了摇头,如果是野兽,那这寨子或许不会保存的这样完好,除了风化断裂的木头,其他一些地方还是原来的模样。不是野兽…会是什么?战乱?病霍?程铭叫来了张欢。
  “程哥儿,怎么了?”张欢狼狈地咽下难嚼的肉干,问他道。
  程铭指了指木屋的墙,上面有用白色颜料涂抹的图案,一个圆中有几道凌乱的弧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张欢凑近观察一番,又用鼻子贴在上面闻了闻,时间过去太久,很多的东西都无法保存,这图案也是一样,除了这一个,其他墙上也有许多相同的,不过都是只能看到个大概。
  好一会儿,张欢有些气馁地回到程铭身边,说道:“程哥儿,我看这图案,有点像那个叫什么森僵族的标志。不过我也不确定,说它像吧,总是觉得少了什么”。
  森疆族......
  程铭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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