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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憾与程侯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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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个内侍把自己领来这所院后,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了。
  程铭盘坐在床边,窗门大开,任由阳光洒进来,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天天细微的灵气就像小鱼一般,流畅地钻进程铭的身体。
  这一坐,便是整整一上午光景。
  正午艳阳高照,程铭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爆出炒豆般的脆响,他握了握拳,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双手间的力量,似乎又强了许多。如果此刻程铭能够内视,就会惊奇的发现,那些溜进他体内的灵气正沿着他的经脉游动着,如此反复带来的好处,只有他日后才能知晓。
  片刻后,屋内“咕咕”一声,摸了摸肚子,程铭决定先去找些吃食,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以他现在的境界,还达不到辟谷的水平。
  刚走到院门口,不曾想与人撞个满怀。
  “唐焱?!”
  “程铭?!”
  来人玉冠青衣,腰间插着一柄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程铭哈哈大笑,一拳头砸在他的肩上。
  刚刚还满面欢喜的公子哥脸色一变,吸了口凉气揉着肩膀埋怨:“这么久不见,你个蔫苗子怎么变得跟头牛一样。”
  程铭只顾呵呵笑,不置可否。
  唐焱,其父掌管着整个神翊门,朝中重臣。膝下有三子。正室出身名门望族,就是比起唐家也不见得多差。但眼前的唐焱,是侧室所生,在家中比起那两个兄长,自然矮了一截。用他自己话讲,两位兄长看他眼神“犹如虎狼”。也难怪他要来参加本次的选拔了。
  早些年程唐两家同在一巷,程铭与唐焱年龄相仿,趣味相近,渐渐熟络,成了好友。后来唐父升迁神翊门,搬去了官署附近,两人虽然见面变得少了许多,不过也常以书信来往。
  “怎么,你不去拯救迷途小羔羊,偏偏跑来这里干什么,唐哥哥?”程铭挤眉弄眼道。
  看着程铭玩味的表情,唐焱讪笑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比刚才明显气弱几分。
  说起这个,乃是因为上个月发生在万朝花的趣事。
  那万朝花,算得上清平京第一青楼,里面莺莺燕燕引得多少富贵公子流连其中,就连家中三妻四妾的达官显贵也时常关照,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也来打打野味解馋。唐焱,就是万朝花的常客。
  上月唐焱遣人来信,信中言明万朝花中逼良为娼,自己仗义出手,拯救迷途少女于苦海,其中对于自己的英勇无畏更是大肆吹捧,只恨把一切赞美之词都写在信纸上。
  不过据程铭所知,唐焱前一段所谓勇闯万朝花,实际与他信中说得大相径庭,唐焱有一钟爱的清倌,那晚偏偏有客登门,唐焱与一群狐朋狗友醉醺醺的赶到万朝花时,人家正在房内与别人相谈甚欢,据说唐大公子趴在门边听了会墙根,听着里面欢笑声火冒三丈,不由分说砸开了门,与里面人打了起来,能在万朝花雅间的又岂是一般人,里面人的手下听到上面吵闹,上来一看,发现自己家的主子正被人掐着脑袋往旁边的鱼缸里摁,齐刷刷的冲了上来。唐焱那边也都是万事不怕的纨绔,两波人在楼上打了起来,最后,被万朝花的管事带人齐齐打了一顿,一并扔在了大街上。听闻,当时唐公子手中还舞着一条男子的亵裤,高呼“何人还敢与唐某一战”,活脱脱一个无赖青皮形象。
  事后唐父知道后大怒,又在家中来了二番打,禁足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恐怕就是唐焱手伤没好的缘故,想想唐焱浑身缠着绷带,颤颤巍巍写信的模样,程铭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莫要笑了,莫要笑了。”唐焱熟练的掏出银票打发走站在旁边尴尬的内侍,拉着程铭就往院内走。“好久不见,你一上来便揭我短,哪有这种道理。”
  “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这次的选拔。”程铭含笑,任由唐焱拉进院中,两人站在院中说了起来。
  唐焱一屁股坐在院里的石椅上,长吁短叹起来:“兄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两个哥哥,唉,我天天在府内,就像只老鼠,面对两只凶猫,惶惶不可终日啊,真是苦啊,我睡觉都要睁一只眼,说不定哪天晚上暗箭飞来,你我兄弟可就阴阳相隔了。天天担惊受怕,主母又虎视眈眈,你瞅瞅,这几个月,哥哥都瘦的脱相了。要不是之前分了些产业,我都得去喝西北风去。”
  程铭也不说话,静静听着唐焱诉苦,虽说唐焱说得有些夸大,不过他在唐府的日子的确不好过。这些公子哥儿,看上去衣着光鲜,背后更是有着显赫家族撑腰,平日里只求快活潇洒,一掷千金为买伊人笑的风流逸事在他们中时有发生。
  可是只有身在世家中,才知道,这些人大多庶出,或是在家中不得长辈器重,难以踏足家族的核心权力圈。现在尚能威风一时,可等家族权力交接,他们这帮人便有可能失去现有的一切,外派到其他郡县,打理家族生意,娶妻生子,过完一生。
  在这个圈子中,同样有能力出众之人,可这些人缺乏家中长辈支持,宛如雨中浮萍,无依无靠。还往往会被家族中其他的竞争者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下场与那些纨绔相比更要惨许多。
  这次选卫一事,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机会,能够摆脱囚笼一般的家族,起码自己的命运,能够握在自己的手中。
  “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这次的选拔可是太傅亲自过问,据说那些外来的封国公子,可都要参加呢。”唐焱突然一转话锋,示意程铭靠近,神秘兮兮说道。
  程铭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我也听内侍说,这次的事情都是太傅定的,至于考什么,如何选,都一无所知。”
  “太傅英明神武,所想又异于常人,天下无人能摸准他的脉搏啊。”唐焱感慨道,“这一次来的,都是官宦之家的公子,也有许多想走后门的,找到了太傅旁边的红人,左天,长宁几位将军,可是连几位大人的府门槛都没踏进便被轰了出去。不过嘛,我倒是有一点点消息。”
  “哦?说来听听。”程铭来了兴趣,程老爷为文官,而太傅一向重武,唐父武将出身,与太傅的关系相比于程老爷也更加亲近,不然,连十三家都不是的唐家,凭什么掌管整个神翊门,那可是实打实的三万精兵,维护清平京的稳定,责任重大。
  “据说,我们选拔的地点并不在皇城内,而是要跑到几十里外的望平巅。”
  “望平巅?望平巅野兽横行,瘴气沼泽数不胜数,传说其中更有妖兽出没,孤魂野鬼游荡于丛林深处,我们去哪里干什么?”
  望平巅,乃是一片茫茫大山,距离清平京城足足一天一夜的路程。
  唐焱摇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据我父亲说,望平巅驻守的,是踏峰营,踏峰营乃是清平京内精锐力量之一,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那唐公子可知道,现在的望平巅,除了踏峰营,净丑骑可是也已经驻扎于山下了。”
  两人谈话之际,院门被敲响,有人在门口朗声说道。
  两人同时看了过去,只见一青年立于门口,笑脸吟吟与二人对视。
  “敢问阁下是?”
  “新洲,古无惑。”
  “‘闻古长交如真金,千锤百炼色不回’,新洲古家的人。”
  前一句,是青年答程铭问,而后一句,则是唐焱对着程铭说道。
  有意思,程铭眼睛微眯,新洲古家,与程家一样,同是清平十三家,不过因为某些原因,百年前举族迁出清平京,远去新洲戍边,渐渐没了消息。
  最近一次古家的族旗飘扬在世人面前时,是跟在高成漠的后面纵马踏进清平京的时候。
  高成漠打出“戡乱”旗号之时,古家率先响应,并极为积极的派出古家精锐“破甲”,在高成漠进军清平的过程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进京后,古家在短短的一年时间,理所当然成为了“士族新贵”,终日门前车马不绝,隐隐有成为十三家之首的趋势。
  相比之下,程家本就在十三家中处于中流偏下,加上早些年渐渐将势力转到地方,于是在清平京的位置变得有些尴尬。
  “唐兄,好久不见,刚路过此处,本无意偷听,请唐兄以及程兄见谅。”古无惑见唐焱认识自己,轻笑两声,朝着院中的两人深行一礼。
  “上月在百贺舍举办茶会,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唐焱说道。
  程铭眉毛一挑,他没想到的是,素未谋面的古无惑能够一眼看出自己的来处。
  程铭脸色微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古无惑的眼睛,他走上前,指了指程铭的腰间。一根细绳穿起的玉牌正在程铭腰间左右轻晃。
  “‘憾与程侯晚相遇,与语方晓才杰立’当年十三家初创之时,其中十人以武入境,唯有兄台族祖以文证道,为天下人所称赞。自在下进着清平京后,遍览十三家青年才俊,听闻程家家风素来严谨,今日幸与程琛兄弟相见,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万分遗憾,家兄日前已去书院求学,若是归家,我一定言明古公子好意。”
  古无惑脸色一僵,楞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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