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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埋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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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片黑暗,无尽的沉沦,江晨潜意识就很抗拒这样的状态,尚未苏醒,就散发着讨厌的情绪。
  此时,江晨已到了汉末。
  168年。
  揭开三国乱世之伊始的黄巾之乱,在184年,十六年后。
  太原郡的江氏一族,世代做农事的小户人家,但族人之间,互相守望,日子过得也平安。
  现在的江氏一族的族长正是江晨第一世身的亲爷爷,江烨。
  到江晨十六岁时,族长已经传承给了他的父亲,江镇。
  江晨在哪呢,江晨此时正在江烨的三儿子江镇的夫人肚子里呢。
  因为江晨讨厌周身沉沦的黑暗,所以正在娘胎里打滚。
  把亲妈林欣疼了个半死,一家人忙上忙下,以至于请来了六条街之外远近闻名的稳婆,稳婆看着只能安抚林欣,不停给林欣鼓气:“夫人呐,这孩子闹腾是有些疼,也说明孩子很健康呢。
  您忍着点,没一会就会过去了!”
  江晨的亲爹江镇看着夫人林欣捂着大肚子喊疼,本就楚楚可怜的容貌此时梨花带雨,令江镇心疼不已。
  还是爷爷江烨经验老到,请大夫开了一方养胎安神的中药。
  连忙熬了药给林欣喝下,如此两炷香后,林欣的疼痛好转不少,肚子里的江晨也不再闹腾了。
  如此闹腾的江晨,还未出生就被亲爹江镇记恨上了,江镇看着林欣疼痛却无能为力的愧疚感,使得江镇下定决心。
  待儿子长大之后,要好好教育,更要找个时间打一顿啊不是,教育一顿,要让儿子明白母亲诞下他颇为不易。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林欣生产的日子已是不远了,江镇把稳婆请到家中住下,又按江烨的吩咐,请大夫开了一剂止血的方子,药就随时备着。
  就连家族最重要的农事活动,江镇也被江烨安排待在家中陪护妻子,不允许他随意出家门。
  江镇的心里也有些许无奈,但非常明白父亲的为何这样安排。大哥江磊只有一个女儿,二哥江容膝下没有子嗣。
  如今自己的孩子要出生了,父亲自然是满心希望江家能有一位男孩出世。
  此时的观念仍然是由男孩继承家业,女孩是要外嫁的。
  其实这种观念的形成与孝礼有很大关系,男子继承家业,是要守祖宗祠堂的。
  每逢过节,年关,时时要上香祭拜,不然会被说不尽孝道,而女子外嫁,是做不到的。
  因此生男孩才算是传宗接代的想法,也就留存了下来。
  到了现代,各家各户都没有宗祠了。
  竟然还有部分人秉持着男孩传宗接代的想法,是有些好笑了,更有许多夫妻要将肚子里的女孩打掉。
  他们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要女孩。
  就为了一个姓氏的传承吗?
  因为这种可笑的想法剥夺一个女孩出生的权利,简直可耻。
  百年之后,有谁会在意以前的人姓甚名谁?
  血脉传承放在第二位,年轻人的爱情放在了第三位,随姓反而放在了首位,着实有些讽刺。
  为了守家业和祠堂,大户人家是可以招婿的,因此女孩的地位并不低,孩子随母姓,祠堂祭礼也会传承下来。
  不仅不会被外人说道,还会被称赞。
  只是,因为时代的局限,基本只有士族,大户人家,地主豪绅才有资本这样做,再高了就是公主招驸马,最少也要是个家底厚实的小户人家。
  招婿也有讲究,最好是有志的年轻人,也方便日后将人脉,产业交由其打理。
  但江家只是小户人家中家底轻薄的,江烨自然是希望能有一个男孩降生,可以传承香火,江镇就能将他这一辈人的责任完成。
  膝下无子的大哥江磊,无法生育的二哥江容,也都能松一口气。
  说到底,生男孩,更像是祖宗交代的任务,一代人中,只要有一个男孩,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只要自己百年之后还有人守祠堂,上香火,便是尽了孝道。
  江烨肯定是这么想的,江镇也认可。
  但,此时的江镇,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迟早有一天,我要揍死这个小兔崽子!
  原来这一日,已经是林欣临产前半个月了,随时可能早产,而稳婆也早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好死不死的江晨又开始闹腾起来,在娘亲肚子里练街舞,以至于林欣的肚皮上都能看见江晨小脚丫子的形状。
  江镇是又心疼又无奈,作为丈夫,深爱的妻子受苦的时刻却无能为力。
  这让江镇十分难过,只能一边安抚妻子,一边令家中的婢女林烟抓紧熬安胎养神药。
  林烟是作为侍女跟着林欣陪嫁到江家的,毕竟江家这样小户人家的体量,每多养一口人都需深思熟虑。
  江镇作为江烨的第三子,家中是没有仆人的。
  只有江晨的爷爷江烨家中有一个管家,两个下人。
  平日江烨也不需亲自下地耕作,而是雇的佃户。
  江镇就有所不同,除了将分到的田地交给佃户,自己收租之外,也留了一小块田地,自己耕作。
  江镇的大哥二哥,大多都是如此。
  林烟从小就是作为林欣的侍女长大,此时见着主子痛苦难忍,心中也是煎熬不已,熬好药之后因着急将药汤从药罐子中倒出,还飞溅些许到细嫩的手上。
  虽然疼痛,但却忍着,没有让药汤打泼,用衣袖捂着滚烫的汤碗进到里屋。
  江镇早已准备了半盆凉水在桌上,林烟将汤碗放入盆里,借着凉水隔着碗给药汤降温,这样能尽快给夫人喂药。
  而林欣此时痛苦已经不再如最开始般强烈,但仍然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镇用手抚摸着妻子的额头,手指在发丝间轻轻按揉。
  希望能减轻妻子的痛苦。
  林欣对此却很难去感受,小腹传来的疼痛令她手掌紧握,咬紧了牙关。
  而这手正死死握着江镇的手臂,一用力下来,指甲嵌进江镇的皮肉中,渐有血色,而林欣对此毫无反应。
  林烟看见了,想将林欣的手拉开,拉到自己身上来。
  但江镇用另一只手拦住了她,对着林烟摇摇头,一言不发,而后继续注视着自己的妻子。
  林烟只能去看看盆里的药汤冷下来没有,是否变得温和,可饮。
  若是江镇能对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说两个字,他一定会说。
  “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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