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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欲改史书引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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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老弱农民这个词,莱图斯笑了。
  是啊,这些参加过十八年前那场马科曼尼人战争,在先帝的金色鹰旗下,从意大利的北部山区,一直杀到匈牙利平原,最终在冰封的多瑙河上将伊阿基格斯人全部歼灭的士兵们,他们都老了。
  就像这个帝国,这个民族一样,都老了。
  当自己找到庞培亚努斯,这位蒙奥勒留皇帝托孤,却只做了两年的辅政大臣时,他也老了。
  不过还好,他的心并不老,在许诺让其担任高卢总督后,庞培亚努斯就将这只老兵队伍送给了自己,作为取得不列颠尼亚军团领导权的最好信物,因为那些将领大都是老兵们的战友。
  这些五贤帝时代最后的荣光,看见天空的乌云,就用雨披遮盖了身上的戎装。刚开始听到主将遇刺,就迅速摆出了圆阵防卫。当确认来敌只在面前,又得到了老百夫长的暗示后,他们装作恐慌的样子,消无声息地排成了三列阵的战斗队形。
  而令莱图斯感到悲哀的是,这些变化就发生在他们的后辈面前,而这些号称天下精锐的禁卫军却毫无察觉。
  不过为敌人悲哀可不是指挥官的责任,看到对面的禁卫军陷入慌乱,莱图斯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即使没有鼓号队,自己长枪一挥,后面十六名轻步兵立刻心领神会向拥挤的骑兵投掷了标枪。
  “嗖,嗖,嗖!”刹那间,对面的六名骑兵和七匹战马应声倒下。
  “士兵们,想想平日谁在罗马城里对你们作威作福,谁用马鞭抽打你们的后背,今天就是你们报仇雪恨的日子!”莱图斯简短的做了战前动员后,就直接面对着六倍于己的敌人吹响了进攻的哨声。
  “不要慌,我们的人更多,阵线更宽,立盾持剑!”虽然在遭遇标枪袭击后,卡奥斯带着慌乱的骑兵跑到了队伍后面,使军队错过了投标枪的时间,但是禁卫军中的百夫长们还是大声地鼓励着士兵。
  这些基层军官挥舞着小三角旗,用一阵阵哨子整理着自己的小队。但是由于没有命令,他们只能尽力摆出一个过于庞大的方阵。
  禁卫军士兵密密挨在一起,第一排兵士的盾牌举在自己腰部的位置,而第二排兵士的盾牌架在前一排的肩膀位置,盾牌与盾牌的间隙,他们将手里的重标枪伸出。整个队列就像一只披着铁甲的大刺猬,让人无从下口。
  不过这可难不倒对面的那群老兵,他们像蛮族士兵一样,把身体侧进盾牌里,就开始发足狂奔。两兵相接的时候,不同于立定的禁卫军士兵,莱图斯的前排兵直接用方盾撞了上去,一下子就与敌人贴在了一起。
  初时禁卫军士兵还觉得对方没有经过系统训练,但是交手时才知道对手这样做的狠辣,禁卫军手中的长枪威力更大,攻击距离也更长,但是如今两方贴在一起,他们却发现手中的重标枪根本施展不开,而对方的短剑却是巧如灵蛇。
  莱图斯方阵二十八人的宽度,在面对近百人宽的禁卫军方阵时,虽然显得短小,但是却如重锤一样,直接把对方阵线压成一个圆弧。老兵们大多胡须已经花白,但是这些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怪物,却不是身体已经被掏空的禁卫军**可比。
  他们经验丰富,利用头盔的护额和颊片与高达一米二的方盾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他们出招狠辣,他们不去攻击禁卫军身上坚固的锁子甲,而是专门向缺乏防护的大腿和持枪臂劈砍。砍不到就刺,刺不方便就砍。
  一个禁卫军刚因为膝盖被划伤跪在地上,下一刻就有短剑刺入他的颈动脉,让鲜血如喷泉般激刺而出。
  天空中隆隆的雷声如战神马尔斯的战鼓,闪电暂时照亮的世界里,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军队在不断厮杀,淅淅沥沥的雨滴终于抛弃了云朵,让这片森林充满了杀戮和背叛的味道。
  不过禁卫军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很快就有一个百人队跑到中央大队后面支援,另外两侧的方阵则分出了两条斜线,并开始缓慢的合拢,他们相信只要将莱奥斯军团包围,那么胜利的依然是自己,因为老兵缺乏的永远是体力!
  “康茂德对卡奥斯真是不错啊,这几个从帕提亚调回来的军官还是有两下子的。”莱图斯舔了下自己干涸的嘴唇,再次发出了指令。
  片刻后,白马银枪的莱图斯就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向军团右翼奔驰。而在左翼,轻步兵们不断地投掷标枪延缓敌人的队列,罗马方阵的侧翼从来都是由骑兵和轻步兵守护的。
  前面的方阵似乎也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过向来以寡敌众的罗马军团并没有退缩,反倒是向正面发动了最猛烈的一击。趁对手后缩的空档,第二排的士兵就沿着前排转向的缝隙完成了替换,而两翼的士兵则集体转向,迅速摆出了一个龟甲阵。
  一时间,铁甲铿锵,盾剑相碰,宛如后世的机甲行动,不断发出金属摩擦的噪音,但是在战神的耳中却宛如天籁。
  莱图斯的骑兵队并没有马上攻击敌人,在敌人包抄时他们来回巡弋,保持着马速。但是在对方就要完成包围,还没站定的时候,骑兵冲锋了!
  近百只马蹄一起奔腾,对面的士兵感受到的不只是大地在颤动,而是自己的心在颤动。他们刚想克服自己的恐惧,立盾迎战,但是背后却响起了方阵士兵进攻的吼声。明明是自己包围别人,但是此刻两面受敌的怎么变成了自己。
  这就是莱图斯等待的时机,这就是凯撒和庞培内战胜利总结出的经验,当三列阵开始包抄己方侧翼时,有一个瞬间就会形成敌方以三人的纵深,面对己方几十人纵深的情况,如果此时进行夹击,那就会形成局部的以多打少。
  禁卫军的士兵动摇了,他们看见莱图斯胯下高大的战马,看见他手中雪亮的长枪,想起这位平易近人的指挥官往昔的心狠手辣。下一刻,他们逃跑了。
  莱图斯带领的骑兵并不与他们交战,对于企图包围方阵的敌军一击即走,但却永远阴魂不散。
  乌云越压越低,天空中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中,莱图斯宛若神祇!每当有盾牌崩开,凭借着自己身高臂长,他手中的长矛就如毒蛇吐信般刺死一个又一个敌人,冲散一只又一只队伍。
  当莱图斯用一个被扎穿的敌人向锤子一般的左右横扫时,这凶神恶煞般的景象,让禁卫军左翼的阵列崩溃了。
  在这样的时刻,莱图斯终于看到了卡奥斯,从对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怨恨和恐惧,没有任何语言,双方都举着武器纵马对冲。
  雨水让马匹湿滑无比,乏力的双腿也让莱图斯觉得自己再难夹紧马腹,没有马镫的年代,骑兵很难持久冲锋。
  卡奥斯越来越近了,近的能让自己看清他脸上的黑痣。可就在双马即将相遇的时候,莱图斯突然纵身一跃,跳下了马匹!卡奥斯带着疾风的长剑削掉了头盔,但是自己接近两米的身高,也足以把长矛刺入卡奥斯的后心!
  主将落马,禁卫军的阵列陡然一送,中路正面接敌的老兵怎能放过这样的战机,鼓起最后的力量,迅速自右向左发起了斜线进攻!看见那些杀神,居然还有力气反攻,苦撑多时的禁卫军团彻底崩溃了。刚才还如棋盘对垒的战场,转眼就变成了一场追击屠杀。
  磅礴的大雨中,胜利者莱图斯披散着长发,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奴隶抛弃的马西娅。躺在烂泥之中的她衣衫凌乱,裸露的双峰间一个红色玻璃瓶分外醒目,伴着咳嗽,她的嘴角不断流出鲜血。
  这一次玛西亚终于买对了毒药。
  “为什么,说说吧。”
  玛西亚觉得莱图斯的话很冷,比落在皮肤上的雨还冷!
  “为什么?我倒想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不敢做皇帝,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作王后。是因为你的懦弱?还是你的无能?你这个喜欢和奴隶一起吃饭的废物……”
  “马西娅,我说过那是自取灭亡!你也曾是奴隶,你该知道奴隶的苦,难道和我共同建立一个没有奴隶的国度不好吗?”莱图斯打断了歇斯底里的马西娅。
  “哈哈哈,没有奴隶的国度?”马西娅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然后又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从一个任人欺辱的女奴,变成现在的皇帝情妇,从卢卡尼亚那个只产牛粪的地方到了世界的中心罗马,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没有奴隶的国度?没有奴隶了,我去当谁的主人!”
  胃中的毒药发作了,痛的马西娅不断在地上翻滚。趁着短暂的放松,她狞笑地喊道:“你不是莱图斯,我的莱图斯一年前就死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快点杀了我,你这个地狱跑出来的魔鬼!”
  毛骨悚然的笑声下,密集的闪电却映出了马西娅因胃肠绞痛而扭曲的面部,莱图斯心中第一次有了不忍。虽然自己只是无奈地继承了这个情人,但是毕竟两人有着深厚的床上友谊。
  双手倒竖长枪,高高举过头顶,莱图斯用一种怪异的东方语言开始吟唱:
  “你猜对了,我不是莱图斯!刘毅,这是我在东方真正的名字!现在送你去阴曹地府,也算让你回一趟婆家,希望你能在阎王爷面前改过自新,争取早日重新做人。”
  这语言古朴而优美,让亲卫们感觉自己的统帅当真是神祇。可下一秒一个惊天的异象却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一道闪电突然从云层间直直落下,正中莱图斯手中的长枪,……
  “复仇女神提希丰,你终于听到我的祈祷了,我要让他日夜在幽冥之火中焚烧!”
  这是刘毅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马西娅失去生命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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