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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青山多秀丽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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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阴,扶风两郡。刘裕安在看过蛛网密报后,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出了西凉。
  西凉官员大部分都是世家出身,都有同一个尿性,谋事先谋己。不过相比较当阳郡,这两郡的官员在吃相上要斯文许多。
  说到底治理西凉的事还不归刘裕安管,至少现在还不是。
  西凉与大秦的官道上,刘字王旗招展,过往行商匆匆离去。
  刘裕安骑了一匹青紫色的骏马,这马匹说起来还有些来头,是当年楚王花千金求来的银褐马!生的是健壮高大,青紫色的鬓毛像貂裘一般柔顺,蹄子厚重宽大,能够日袭千里!
  当然刘裕安骑的自然不是大楚楚王的那一匹,西凉虽然盛产马匹,但西凉王攻破楚都后,还是将这匹名马带回了西凉当做种.马,日子一久,培育出了两匹马驹,刘裕安骑的这一匹就是其中之一,取名奔宵。
  刘裕安骑在马上说不上奇术有多精湛,时不时还有些晃晃悠悠的,让一旁的军卒提心吊胆,好在奔宵一直表现的十分温顺。
  它从小就由刘裕安喂养长大,性子极烈,除了刘裕安寻常人等都不敢近身。
  刘裕安第一次骑着奔宵在武威郡闲逛时,一名外来的公子哥看上了这匹刚满两岁的马驹,派遣奴仆去抢夺,谁料奔宵性子烈直接踢死奴仆,吓得公子哥面如土色。
  那名公子哥也被刘裕安“请”进西凉王府喝了一宿的“茶水”,据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刘裕安坐在马背上,下令停军,他手中牵着一根身子,极为悠闲,绳子另一头牵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
  这少年衣着华贵,不过一路上被那万恶的西凉世子又拖又拽早已经是破烂不堪了,他的嘴唇裂开了一条条的干缝,一层嘴皮要掉不掉,他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跌跌撞撞的前行。
  刘裕安看了眼这从头到尾都没有喊过一声苦累的少年,心里难免敬佩了几分,扯了扯奔宵的缰绳,给少年扔去了水囊,坐在马上俯视着他,笑眯眯的问道:“怎么着?我再问你一遍,你爹是不是好人?”
  少年没有回答,拧开水囊,咕噜咕噜的喝尽了剩下的水,咽喉上一阵阵的疼痛,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是好人!”
  刘裕安竖起了大拇指,认真道:“有骨气,这十来天都没把你拖垮,还能嘴硬。
  栗初你说你要是不骂我无良无德,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再不济,你顶多当个行军随从,用得着吃这么多苦?”
  少年栗初,冷笑道:“殿下去微山一趟,老天师就闭关得道飞升,要说没有殿下的原因我打死也不信!微山行天下正气之事,殿下不管出于何等原因,此举难道算不上无良?
  你在当阳落狱官员数十人,使当阳政务停歇,就算还剩下功曹谢宴,郡尉萧,他们又如何撑起当阳,你置当阳百姓于不顾,是为无德!
  世子殿下难道不是无良无德吗?”
  刘裕安深以为是,点头道:“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是个罪无可恕的恶人。”
  栗初看着毫无悔改之意的刘裕安,冷哼一声。
  刘裕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知道老天师在世可以镇守一方,使妖孽无处遁形,可你想过吗?人间又有几个人能活过三百岁?
  天下仙人何止他张庭筠一人,难道没了他,天下就不再是天下了吗?
  或许他因为种种牵挂愿意留在微山,想让微山重新攀登上宗教顶峰,可于他而言这样真的公平吗?
  我与他有着你情我愿的交易,何为无良?”刘裕安鄙夷道:“你父亲栗子咏身为当阳郡太守,身为凉人,贪污军中银响,在当阳安插亲信与人狼狈为奸,坑害百姓。
  当阳官员占据高位却无甚做为,难道不为昏庸?不当下狱?按照你的说法难道要我放他们一马,让他们继续为祸一方?我刘裕安算不得好人,但也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你胡说!我父亲为了当阳,劳案牍身形,乏政务繁忙!怎会像你说的那般不堪!分明就是你刘裕安恼怒刺客,故此迁怒于我父!”栗初伸长脖子,红着脸吼道:“出城时,当阳郡的百姓就已经在传你恼刺客,迁怒当阳官员!。”
  刘裕安不怒,侧身坐在马背,思索道:“不错,就是这样。”
  栗初以为刘裕安认了他所言,又看到刘裕安骑着马吊儿郎当的模样,讥讽道:“西凉王雄才伟略,西凉世子却如同豚肫。”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刘裕安撇了他一眼,翻身下了奔宵,栗初嘴唇张了张,没想到怎么反驳。
  刘裕安回了马车,一个骑着骏马,身穿玄甲,在头盔的遮掩下看不见样貌,不过光看侧脸就知道年龄不小了,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西凉老卒骑着战马,随手丟给了栗初一块干饼。
  栗初不多说,接着干饼就狼吞虎咽,这军卒是西凉军中所剩不多的老卒之一,再过一两年就要退伍了。
  他姓葛,运气不错,西凉王优待军卒,他拿着银钱娶了两房婆娘,这次出西凉小儿子刚满五岁,他寻思着这一辈子也没去过长安,就想着去看看,心里想着还想着那边有什么好玩意没,给屋里那闹心的臭小子带两个回去耍耍,再不济给小子带个媳妇回来也中啊!听说长安的姑娘个顶个的水灵。
  老葛还是十人骁骑的伍长,手底下的崽子们喜欢叫他葛黄牙,不是因为他牙黄,这年头穷苦人家几个人不牙黄?而是因为这老不正经的东西老给他们这些新兵蛋,子讲些荤段子,才来了这个绰号。
  他十五岁从军直今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跟他同一年的基本上都混上了参将,再不济也是一校尉,倒不是说老葛贪生怕死,西凉多次大战他都有参与,杀敌也是奋勇当先。
  上头官员几次想给他提官,葛黄牙摇着头就拒绝了,他总笑着对那名将军,说:“嘿嘿,我大字不识一箩筐,你让我管人,我哪里管的住?这一上战场我就两眼一抹黑,难不成带着他们去送死?实在不成你就让我当个伍长就行了,至于战功吗,换些银钱就中!”
  这些天老葛对栗初一直照顾有加,不是说他们两人有什么关系,而是西凉尚武,勇敢刚毅之人,总能让这些军中悍卒多几分敬意。
  老葛没想到这位被世子殿下当狗溜的娃娃,能够将几百里的山路活走下来。
  他亲眼看见这小子鞋底磨破了,脚上的肉的烂了一块,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嗯是一声不吭,自己悄悄找木块和路边柔软的杂草塞进鞋里捏一捏,倒头就睡。
  他对这半大的小子还是很喜欢的,希望自家那混小子,日后能吃的苦,这样才方为人上人嘛。
  刘裕安走上那辆奢华的马车,上面多出了一个女子,正是当阳郡的袁越。
  刘裕安拿上纸笔墨,又问了问里面的仙奴跟子扶伶月等人要不要四处走走,两个小丫头在马车里早就闷坏了,刘裕安一问,仙奴就牵着子扶伶月的手出了马车。
  他们停留的地方不远处就是延绵不绝的青山,山泉自山顶向下,一路潺潺,在山脚分流汇入河中,山中绿树稀疏,隐隐可见山兽身影。
  出了扶风郡,他们就相当于身处大秦境内,西凉像这样的景色确实不多。
  刘裕安穿三人过树林上山,同行的还有裴旻和越女。
  养由基担忧刘裕安的安危,同样领着十余个西凉军卒同行。
  刘裕安与养由基走在前面,裴旻养由基等人跟在后面,一路上基本上就刘裕安,养由基两人一问一答。
  养由基本以为世子会问些闲散逸事,正绞尽脑汁想着趣事,出乎意料的是刘裕安开口便问:“军中地图应如何标注?”
  刘裕安在西凉王府看过刘祁的行军路线图,不过上面标注繁多,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养由基一愣,缓缓道:“西凉一般以符号来标明要塞、险地,军中带了一份太祖年间的地图,世子要是想看,我这就差人取来。”
  刘裕安点头,养由基就差遣来随行军卒去取地图。
  不消片刻,刘裕安就看到了那份有些泛黄的行军地图,上面各城各县都有详细标注,铺开来看四丈有余。
  养由基叹道:“这份地图还是太祖年间堪舆的,这些年来山河走势变故不大,但还是有个别区域发生了变化,我们深入秦地以后还得靠军中斥候探路,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刘裕安,认同道:“有劳了。”
  “卑职,职责所在。”
  看完地图以后,刘裕安这才走上山顶。
  几人站在山顶,不觉心旷神怡,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自古有之,自古美之。
  刘裕安盘腿坐在一块圆石上,绘制着这里的山河走势,仙奴看见山间野兔,兴致冲冲的就领着北川伶月去逮野兔了。
  养由基一行人护卫在刘裕安身后,裴旻站于山巅,取下了鬼脸面具,露出自己那张烧伤的脸,目光中有一丝呆泄。
  许久以前有一个女子死前,躺在他怀里笑着说:“阿旻,我真的好想和你走遍名山大川,看遍世界百态,不过我要失约了,你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的。”
  一行浊泪自裴旻脸庞滑落。
  半个时辰后,刘裕安收了笔,将绘制的图纸放于石板上晾干,慢步走到裴旻身旁,看着秀丽山河,群山峻岭,不由感慨道:“江山美如画,引天下英雄,竞相折腰!”
  裴旻声音有些伤感,带还是有着一种独属于他的气势:“山河如刀,气镇寰宇。”
  他取出秋霜刀,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挥秋霜刀,竟产生刀气,刀气所过之处,虽未落于实处,然则山川江湖沸腾,林中鸟兽惊散。
  这一刀可断山河!
  刘裕安微微有些吃惊,他推测过裴旻的修为境界,大概在四象境界巅峰,然而裴旻这一刀所表现出来的刀意远超四象,直逼天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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