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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路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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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郡守府内当阳官员挤满了一堂,他们早早的就被西凉军卒“请”来了。
  在场众人面色各异,他们官位不高但都有着自己的耳目,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多少听到了点风声。
  可就算是栗子咏与刺杀事件有关那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传闻世子喜怒无常,难不成还会迁怒他们?抛去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少官员面如菜色,要是世子殿下为了刺杀一事,那还好说,如果是为了其它,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官员们互相张望,这些年上行下效,谁能说自己一定就是干净的?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担忧,只希望这世子真如传言一样是个草包,不然今日的事情怕是难了了。
  再一看,那嫉恶如仇的谢宴谢郡尉同样没了,他们的心如坠冰窟,凉了一截。
  极少数的人聚在一团谈笑风生,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意味,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日上三竿,世子殿下还未出现,前段时间风雨凄凄,这几天相对而言就要热上许多,但还不至于说汗流浃背,有些大人已经解了诸青官袍领口的纽扣,细小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约莫又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一位正值而立年纪的官员终于忍不住,道:“殿下唤我等前来,不知为了何事?迟迟不肯出现?老朽事物繁忙,在这样下去,恐要先告辞离去了。”
  众人称是,但一想到郡守府大门外凶神恶煞的西凉骁骑,没有一双足履离去,就这样沉寂了片刻,又有人道:“不如让下官前去恭请世子殿下?”
  其余官员纷纷点头道:“潘郡尉此言甚好,也免去我等在次苦等。”
  当阳郡有戌边,屯军之责,故设立有郡尉一职,此人生的面如刀削,身材魁梧,腰配剑鞘无剑刃,以彰显武将身份。
  郡守府内不是没有护卫、丫鬟。潘璋开始想遣他们去请刘裕安,不过转念一想,还是自己去了芭蕉庭院。
  芭蕉树下,身份尊贵的西凉世子抱着一个少女,摘去芭蕉,芭蕉树叶硕大,少女推开蕉叶,取下一串还未熟透的芭蕉,递于站一旁的北川伶月,通过芭蕉缝隙,可以看见北川伶月好看的双眼充满了好奇。。
  谢宴静候在一旁,面带笑意,刚来小院不久的潘璋,看见这一幕,朗声道:“谢功曹,殿下这是在?”
  谢宴看了看潘璋对于这位郡尉,说不上厌恶,拱手道:“殿下这是在做烤芭蕉。”
  “烤芭蕉?”潘璋眉头一皱,世子殿下居然为了芭蕉,晾着当阳郡数十位官员,简直儿戏!轻唤两声世子,无人应答,潘璋就要走进芭蕉树林。
  正巧刘裕安放下了仙奴,牵着两名少女从芭蕉树林里走了出来,看见潘璋,刘裕安诧异道:“你是?”
  潘璋拱手行礼道:“下官当阳郡尉,潘璋。”
  刘裕安走出芭蕉林,仙奴放好芭蕉就打来了清水,刘裕安捧着北川伶月的玉手在水中清洗,看了眼潘璋淡然道:“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张文远的西葫芦口一战,你是一名骑兵参将,身中流矢这才退了下来,成了当阳郡的郡尉。”
  潘璋愕然,意外的看向刘裕安,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清楚他的履历,道:“承蒙殿下惦记。”
  刘裕安从取出一条锦帕擦干双手,道:“你别急,我还没说完,你自从当上郡尉以后,算得上尽职尽忠,我听说你在当阳郡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在军营度过的”说到这,刘裕安提高了音调温怒道:然则,你家中胞弟横行乡里,强买强卖,圈地画田,当阳郡下辖十县,那一县你们潘家没有占据上千亩的良田?被你潘家逼死的百姓不下十口人家!潘璋这些事你是不是全然无知?”
  潘璋闻言脸色巨变,家中的哪些龌龊事潘璋听到过一些风声。他没什么读过什么圣贤书,可他身为张文远亲信将领,多少学了些道理。
  刚开始他知道他胞弟强卖田地,祸害乡邻,就想要追究,但潘母宠爱其弟,每一次都会横加阻拦,秦人重孝,潘璋不敢忤逆潘母的意思,憋着一肚子闷气,留宿军营,打的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的主意,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居然能够闹到西凉世子耳中。
  潘璋一咬牙关,沉声道:“潘某治家不严,还望殿下放过下官胞弟,下官娘亲年事已高受不得惊吓,下官愿意一力承担。”
  刘裕安拍了拍他肩膀,走向园门外,淡淡道:“回家去吧,数万亩良田不是你们刚脱奴籍的潘家能够吞下的,早点归还乡里。”
  “下官遵命。”待刘裕安走远以后,潘璋才一下子瘫倒在原地,他这些年旧伤未愈,每逢阴雨天都会有复发的迹象,疼痛难忍,不做官,回家也好。
  谢宴跟在刘裕安身后,两人走在小路上,谢宴道:“下官多谢公子。”
  刘裕安摇头道:“当阳郡除去郡守,郡尉,还有郡丞,你虽握有一部分实权,可日后行事还是多有累赘。
  当阳郡丞,并无大多出格的事情,我不会出手,剩下的交给你。
  我父王会派遣官员前来当阳郡视察,你能不能把握住当阳郡守的位置就看你的能耐了。”
  谢宴微笑道:“宴必不会负殿下所托。”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郡守府大庭,刘裕安的到来让在坐官员松了一口气,不过当看到刘裕安手中拿着簿册,还有不见踪影的潘璋,心下难免疑惑。
  刘裕安坐上主位翘着二郎腿,躺了个极为舒服的姿态,翻着簿册,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郡丞萧维年过半百,胡须花白,坐在下座,喝着茶中香茗,给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吏使了一个眼色,小吏低下了头,攥着衣角,一只脚踏出队列,又立马缩了回去,犹豫再三才上前道:“在下当阳账簿,不知殿下,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刘裕安合上簿册,端坐上方,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各位大人为了当阳,是劳苦功高,今日是特地来念念各位的功绩。”
  还未等其他人开口,就听刘裕安开口说道:
  “当阳郡昌安县令张掖,元鼎十四年,收取大户百金,误判王农户一家七罪,迫使七空之家妻离子散,其女更被大户软禁……。
  当阳账簿贪污腐败,家中资产逾过千金……
  衙役统领与青楼老鸨同流合污,逼良为娼,为祸一方…………
  驿站马使…………。”
  听着刘裕安如数家珍一般,述说在坐官员的罪状,无人不是冷汗湿襟,做了龌龊事,谁都会处理的干干净净,就算有一些蛛丝马迹也是难以寻觅,刘裕安能够找出他们的罪状,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
  有意思的是,刘裕安念的越多,他们心里反而安定了些。
  刘裕安念完以后,部分做贼心虚的官员慌忙下跪,大呼自己该死,有的还哭出了声,毫无官者风范。
  谢宴眉头紧皱,看着满堂身穿禽兽官服的官员,嫌恶之情溢于言表,西凉官员的俸禄一直一来都是较为优渥,但贪官污吏却济济一堂!
  这是为何?无它,西凉数十年前还属于蛮荒之地,沉淀远不如大秦王朝,西凉王统一西凉以后,就已经开始出现世家的雏形,西凉学堂较少,人才大都出自世家,先家后国的理念深入人心,高位者,无不是先家再百姓,这也是西凉吏治腐败的重要原因。
  西凉王十年前曾在西凉针对吏治掀起过一场腥风血雨,史称元鼎三屠:一,屠贪官污吏;二屠,餐位素食;三屠,叛国反逆。
  因此落马的官员不计其数,人头都快堆成了一座小山,才止住这股歪风邪气,不曾放松过,这些年来靠近武威郡的郡城的情况还是不错,但胶东部分的郡城,大都抱着天高皇帝远的心态,有着死灰复燃的趋势。
  刘裕安冷笑,西凉官员,远没有六年前的骨气风骨,西凉被俘文官李不茹,大楚城墙题国诗,跳墙而亡,死后还被大楚分尸喂于野狗。
  鸿儒方孝孺指着齐国国君引经据典,大骂不止,齐国列为朝臣皆不能言,类似于公牍上的官员亦不在少数,那是西凉文官最辉煌的一段时间,太祖颁布九品中正制以后,西凉苦官久矣!
  刘裕安缓缓道:“栗子咏身为当阳郡守,与人秘谋行刺西凉世子,败露过后畏罪潜逃,与之相关官员,送往郡狱,依律法办!”
  在坐官员,本以为刘裕安不过是风声大雨点小,待见到一群身穿黑衣带着面具的暗卫,手握凉刀涌入大庭,本还存着法不责众心理的官员,这才真的慌了神,连声求饶,这一切太过突然,让他们连准备的机会都没有,片刻过后当阳郡大庭归于平静。
  还剩下的不过十余人,大多还未缓过神来,谢宴苦笑道:“殿下,你这一下子将当阳官员关了大半,是不是动静太大了点?”
  刘裕安起身拍拍屁股,道:“餐位素食,留之无用,还有今日的一切是你谢宴谢大人一手操办的,我刘裕安不过是遭到行刺迁怒于他们。”
  谢宴笑道:“下官明白,早已安排好了。”
  刘裕安伸了伸懒腰,笑道:“既然如此当阳郡的烂摊子就交给谢大人你了,我还要赶去长安就不多做停留了,我晚去一天,天子案几上就会有雪花般的奏折飘去。”
  “当阳事务颇多,下官就不送殿下了。”谢宴这不是托辞,刘裕安一下子收拾了当阳众多官员,这空缺的职位都有具体事宜要分配,积累下去不是一件好事。
  刘裕安点点头想,回了芭蕉庭院,仙奴已经做好了烤芭蕉,三个人吃着芭蕉,悠哉悠哉的出了郡守府。
  养由基早早的就过了城,在护城河外等着刘裕安,刘裕安一到,大军随即开拔,一路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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