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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青出于蓝胜于蓝,方为虎父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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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小院,酒香四溢,清冷的石桌反照月光,刘裕安勉强能够看清对面这人的相貌穿着,洗的发白的蓝布衣,面部犹如刀削棱角分明,眼神好似深潭估计不波,却暗藏波涛。
  刘裕安看了眼桌子上的酒菜,有些诧异的问道:“先生知道我会来?”
  谢宴摇摇头:“我猜测你会来,不敢肯定,若公子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现在想必是正睡在温柔乡里,可公子要是虎父虎子,必然会来我的小院。
  郡外所言,不过是宴想看看世子雅量,还望世子勿怪。”
  刘裕安坐在石凳上,笑道:“我简阅当阳郡的公牍,才知晓郡内新建屋舍,当阳路无冻死骨,都是先生这些年操劳的结果,西凉欠当阳郡的太多了。
  我又怎会怪罪先生,应该谢过先生,入郡时裕安趾高气扬,膏粱做派,全因太多人看着裕安了,还请先生海涵。”
  谢宴道:“事非在己,世子所为,宴心里明白。”
  刘裕安小饮了一杯阳春酒,赞叹两句,才道:“裕安此来,是想敢问先生,何为虎父虎子?是像先生这样吗?”
  刘裕安来时还看过谢宴的履历,这番话自然有他的缘由。
  谢宴,字玉玄,本是秦人,家住北方雁门关乃一方豪强,北狄南下劫掠,其父携眷族远遁西凉投亲,不料风云多变,刚到西凉他们那家大户远亲就仙逝了,子嗣又是个愚不可及的二世祖,变卖了所有家产去买了一把江湖骗子所说的“绝世好剑”,提着剑屁颠屁颠的就跑去浪迹江湖了。
  这下好了,谢宴一家人来了西凉连个住处都没有,渐渐的成了西凉的破落户。
  不过好在谢宴争气,幼年时为了有机会能够有机会读书识字,一个人跑到山兽横行的荒山采摘草药换去钱财以入私塾,他天资聪颖深受私塾先生喜爱,后经推荐拜入一位鸿儒门下跟随其游历天下。
  不过好事多磨,正在求学的谢宴听闻母亲病重,辞别恩师匆匆忙忙回了家乡,谢母病重之际迷迷糊糊的说过自己想喝鱼汤。
  当时正值寒冬腊月,河面已经被冻成了冰块,哪里捕的到什么鱼?谢宴心疼自家母亲,就脱了衣服跑到河上用体温融化坚冰,冰融刚融化,突然裂开了,谢宴差一点掉入冰窟,好在路过的乡人出手搭救,这才活的性命,抱着一条鲤鱼哆哆嗦嗦的回了家。
  秦人重孝,这件事以后谢宴的孝名,求学名传遍乡野,年长以后恰逢凉王下令各地选举孝廉,他这才被乡邻们推举出来成了当阳郡功曹。
  谢宴现已是而立之年,负手漫步走在庭院,无意间瞥见了跟在世子后面的背棺怪人,心无余悸,解释道:“靛青是从蓼蓝里提炼出来的,但是颜色比蓼蓝更深,青出于蓝胜于蓝,方为虎父虎子。
  在家父的操持下虽家道中落,全然是因为北狄南下,责任不再家父,更何况家父为了家族给人做牛做马,未过半百就劳累而亡,在玉玄的眼里家父一直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与家父相比玉玄多有不如,宴只能算得是虎父犬子。”
  刘裕安轻笑道:“先生是不是过于妄自薄菲了?先生之才不小,能在手无大权的情况下为当阳郡百姓谋利,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宴从小乃家父教导,家父之才不在宴之下,家父若为当阳郡郡尉功绩不会低于宴。”
  谢宴的父亲一生碌碌无名,或许是时运不济。
  刘裕安狡黠的说道:“那像先生这般算来,我这辈子只能是虎父犬子了!”
  谢宴摇头道:“世子殿下可以做的事还有很多西凉北方还有西夏国未灭,大秦北方还有北狄伺机而动,天下还未兴盛,做虎做犬,全凭殿下意愿。
  西凉王横扫七国,诸国名将莫不胆寒,又三设西凉粮仓,花费十余年的时间开通灵渠引黄河水入西凉虽还未竣工,使得西凉千万亩良田有水灌溉,西凉人从此摆脱了烂土贱民的名头,文治武功皆备,世子想要为虎,何其难也!但并不是不可为!”
  刘裕安连饮几杯阳春酒,畅快道:“做虎,听起来就难于登天,我心眼小,装不下天下,还是做个老老实实的犬好了。”
  时辰不早了,刘裕安起身告辞,行了几步又回头咧嘴笑道:“”栗子咏跑了,当阳郡文武官员闭门不出,先生想来也有耳闻,这以后当阳郡的郡守就由先生来担任吧,我会写书信于父王,任令很快就会下来了,还望先生莫让我失望,当阳郡是大秦跟西凉最后的一道屏障,如果我从大秦回来了,我希望看见的是一个蔑视百万兵甲的雄关。”
  “宴,不负世子所托。”谢宴拱手行礼道。
  刘裕安和裴旻走后,小院厢房内才走出来一位中年妇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丰胸肥—臀,瓜子脸,眼有涟漪,她迈着三寸金莲,走到自家谢宴身后替他揉捏肩膀,楚楚动人,柔声道:“相公,我听说西凉世子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你怎的还能与他聊的这般投机。”
  “阿茗,很多时候的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谢宴抚摸着蘅茗玉肪般细腻的双手,自顾自的说道:“当朝首辅宋濂,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才,太祖时期就跟四处拜访名师,游历天下,学识渊博,治国治民都有一套,大秦这些年因为征伐天下所消耗的气运这些年也有所回复,但还是有人戳他脊梁骨,骂他是大秦二皇帝,不过同样说明了宋濂权势滔天。
  好日子过久了总有人就开始不老实了,现在朝中有不小的声音叫嚣着消蕃,首辅大人早朝对于消蕃一事,不发一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些藩王手握兵权,岂是说消就消的?只有哪些看不清的,或者怀着各种目的蠢才,叫嚣的最为厉害。”
  说完谢宴叹息道:“大秦生我,西凉养我,我会如世子所愿,将当阳郡打造成一座雄城,只希望永远不会有用得上我的那一天。”
  蘅茗不通政事,听不懂自家相公念叨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相公的话,不管听多少遍她都不觉得厌烦,在背后用双手搂住自家相公,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谢宴,开口道:“奴家不懂这些朝廷的勾心斗角,但奴家知晓相公心怀天下,可相公你要是真的做了当阳郡的郡守,你与叔公岂不是渐行渐远了?”
  “叔公身为秦将抵御北狄,分身乏术,将来无论如何我们同叔公都是一家人,夫人不必担心。”谢宴明白蘅茗所忧,当即劝慰道:“世子敢让我为当阳郡守,无疑也是看到了这一点。”
  蘅茗暗送秋波,含情脉脉的说道:“嗯,夜深了,奴家伺候相公休息吧。”
  说完,蘅茗与谢宴耳鬓厮磨,两个模糊的身影相拥在了一起。
  刘裕安回郡守府后的芭蕉庭院,裴旻背着红木棺材在走廊歇息,推开房门后,刘裕安困意来袭,强自忍着困意,走到院中的水井,打上水就露天冲了一个凉,精神了许多,刘裕安换了身白色内衣,坐在案几上用锦帕擦着湿漉漉的黑发。
  今天太过劳累,刘裕安也没心思再做其它,就想回床上好好睡一觉,这栗子咏大概觉得世子殿下可能有大被同眠的习惯,所以这金丝楠木床订做的十分宽敞,六七个美娇娘躺在上面都不会显得拥挤,现在就只睡了仙奴和北川伶月两人,空留下的地方还有很多。
  刘裕安走到床前,恰巧看见仙奴睁着眼睛正盯着自己,刘裕安笑道:“吵着你了?”
  仙奴摇了摇头:“我睡着睡着醒来,看公子没在房间一直睡不着。”
  刘裕安反身上床,动作极轻,生怕惊醒了还在熟睡的北川伶月,他刮了一下仙奴的鼻梁,开口道:“我这不回来了吗?明天还要赶路,快些睡了。”
  仙奴枕在刘裕安胸脯,一只手不停的在刘裕安身上画着小圆圈,患得患失的问道:“公子,你会不会不要奴儿了。”
  刘裕安觉得好笑,这小丫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还是耐心的解释道:“红姨托我照看你,我怎么会不要你。”
  “那要是红姨没有拜托公子呢?”仙奴有些伤感的低语道:“公子你知道奴儿为何不做西凉剑仙,不愿意像秦素姨娘一样问剑天下吗?”
  刘裕安摇了摇头,红尘如梦轩隶属于西凉王府,素来有西凉剑冢之称,天下剑仙三分,红尘独占其二,由此可见红尘如梦轩当年剑道盛况,就连西凉王妃秦素也出自红尘如梦轩。
  这些年红尘如梦轩渐渐没落,被红尘如梦轩寄予厚望,称为最有可能成为人间剑仙的秦仙奴还被西凉世子拐带了。
  这小女娃年龄虽小,可心思玲珑剔透,就连刘裕安也不太清楚当初仙奴为何会选择跟他去大秦。
  仙奴神情恍惚,柔声道:“因为奴儿很喜欢公子呢!在如梦轩的时候奴儿只知道练剑,养剑,同门姐妹们对奴儿很好,可奴儿总会感到有意无意的疏远,奴儿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公子还记得你第一次上山的时候带的糖葫芦吗?其实奴儿一直没舍得吃,我悄悄放在箱子里用匣子装上了,不知道小鞠儿会不会翻出来偷吃,奴儿有点想它了。”
  “那你要回去吗?我差人送你回去。”刘裕安搂着小丫头,认真的说道。
  仙奴一笑,道:“红姨说成了如梦轩的轩主,就要承担起责任,很多事情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奴儿不想做轩主,奴儿想一直跟着殿下。”
  刘裕安道“那你想做剑仙吗?”
  “想,可是奴儿更想留在公子身边。”仙奴羞红了脸,鼓足勇气道:“公子,奴真的很喜欢你,不是那种单纯的喜欢!”
  刘裕安看了看怀中娇羞可爱的少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对方是一个类似于柳雪薇的妙龄女子,还好说,但这只是一个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小女孩,想了半天,刘裕安才开口道:“快些长大,我娶你。”
  仙奴白皙的脸庞泛起红晕,小鸡啄米似的在刘裕安脸上亲了一口,慌慌张张的缩回了被子,不敢露出头来。
  “天晚了,快些睡吧。”
  被子里,仙奴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要搂着公子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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