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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世子出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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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山山脚下,下一任天师张道陵扛着一个黄皮袋做成的包袱拉着刘裕安躲在一座小山丘后面窃窃私语,他们不远处就是西凉的精锐铁骑——玄甲义从。
  张道陵打开包袱,肉疼的说道:“一共是四件玄阶法器,四十瓶大还丹和运气丹,你点点看。”
  刘裕安简单的扫视了一样黄皮袋,接过袋子,伸了伸懒腰,玩味道:“不用看了,我信得过你。对了,我听说你进藏宝阁好像被门下弟子拦着了,还是亮出青牛印玺才进去的,要不要我帮衬你一二?再多给我两件玄阶法器,就行了。”
  张道陵怒道:“你当玄阶法器是大白菜啊!说要就要,这给你的那一样东西放在小门派里不妥妥的是传教之宝!”说完,又笑道:“你放心,等你下一次回来,这微山上下我绝对收拾的服服帖帖,再怎么说也是西凉第一大宗教,总不能就此没落了。”
  刘裕安沉默一下,问道:“张道陵你当真不跟我去长安,甘愿留在这微山当个牛鼻子老道?”
  张道陵摆摆手,连声道:“不回去,不回去。”
  刘裕安不再多劝,转身就要离开,又听到身后那个年轻道士弱弱的说道:“你见了她,替我好好劝劝她,让她找个配的上她的,嫁了吧。”
  刘裕安身形一顿,扭过头去,面目狰狞,张道陵打了一个寒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不一会儿,山丘那传嗯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幸运的是没有弟子来给这无良世子送行,所以也不会有人知晓张道陵被西凉世子欺凌。
  刘裕安打累了,这才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大步离开。
  张道陵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骑上毛驴,从怀里取出一块早就备好的破布,遮住脸庞,忿忿道:“打人不打脸你懂不懂!疼死老子了。”
  仙奴坐在楠木打造的马车上,掀开红色丝绸做的帘子,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了缓步走来的刘裕安。
  马车旁站着一个骑兵校尉,生的是虎背熊腰,面如刀削,手提一双惹人眼的乌铁锤,背上背着一张檀木长弓,还挂了个插了数十枝羽箭的箭囊,一看就是那种冲锋陷阵的无双猛将。
  刘裕安信步走来,看了看这名战功赫赫的骑兵校尉,笑道:“养将军,久等了。”
  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放下乌铁锤挠了挠后脑勺,腼腆道:“半个时辰,不久。”
  刘裕安点点头,对于父王从军中给自己细心挑选的这位将领,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知道西凉边军一向看不惯他这位作风浪荡的西凉世子,都不愿意与他亲近,但只要刘祁下令他们依然会尽心尽力的来护送刘裕安,可像养由基这样温良恭谦的是不会有了。
  如果让其他悍将在这等他刘裕安一个多月,他们嘴上不会说什么,可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爽,暗自盘算,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边关砍几个西夏军卒的头颅领赏!
  刘裕安看过养由基的战功梗概,不由敬重惊叹几分,他十三岁从军,天生神力,膀大腰圆,一双近百斤,寻常人提都提不起的乌铁锤耍的虎虎生威,和平日里的木讷形象不同,养由基一上战场上就像是杀神出世,一锤就可使一人坠马,多次带着将士绞杀敌军阵型,多年下来战功赫赫,要不是他几年前私自锤杀了企图奸—淫名妇的骑兵郎将,要不是功过相抵,刘祁岂会委屈人才让他做一个的骑兵校尉。
  刘裕安踏上马墩,上了马车,吩咐道:可以启程了,我刘裕安胆小儿,将军记得中军多配些巡视斥候。”
  养由基抿嘴,笑了笑,最终请辞,翻身跨上了披着重甲的战马,拖锤下令拔营。
  刘裕安这才掀开帘子,坐进了马车。
  这一千余骑是从号称能够日夜奔袭百里的“无当飞军”里精挑细选的百战老卒,除了养由基的玄甲重骑,其余人五一不是配备的明光轻骑手握长枪,背背箭囊,腰间拴着可以连发三只箭矢的连弩。
  他们行动迅速快捷,养由基下令后,不到半刻钟就收拾好了营地,随时可以开拔。
  刘裕安在马车里轻声道:“开拔。”
  马车前行,大军开拔,远远看去犹如一线,贯穿天地间,气势如虹,这样的骑卒一个冲杀就可以剿灭百人的步卒。
  西凉铁骑甲天下,秦高祖时期就有三千铁骑拖死楚国三万精骑的先例,要是说骑兵对步卒有此战绩还说的过去,但这是骑兵对决骑兵。
  这战绩足以傲世天下骑兵,就算是经常与胡人打交道的北方大将军谢安手下的精甲骑士,亦不能敌。
  当然这其中也有西凉男儿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吃喝拉撒都能在马背上解决的原因。
  不过自从二十多年前,太初年间,刘祁奉旨平定南方蛮族以后,西凉铁骑死伤惨重,十营七空,这位位高权重的西凉王不补充军卒,而是将剩下的骑卒重新编制,现在的西凉二十万军卒,满打满算骑兵不过八万有余,大部分还是步卒。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固定摆放了两条楠木短凳,三人坐着并不拥挤,窗帘是锦丝裁制轻而薄,透气性良好,不会用胸闷之类的情况出现,只是一路上有些颠婆。
  刘裕安坐在楠木长椅上,一只手捧着关于符篆的《通天篆》翻阅,面容绝美的少女枕在他修长的腿上,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发出轻轻的鼾声,北川伶月就在这颠婆的马车上睡着了,刘裕安膝盖微微拱起,以免她一不小心就来个头着地。
  北川伶月化形过后,一直都比较嗜睡,按张道陵的说法这是先天气不足,需要慢慢修养,没有什么大碍。
  仙奴坐在刘裕安对面的短凳上,挂上车帘,打量着外面全副武装的西凉铁骑,看久了有些乏味,伸着小脑袋四处张望,然后看见了背着红木棺材,一路小跑的裴旻,他面目虽然丑陋,可还是引的小丫头“咯咯咯”笑出了声。
  刚笑两声,仙奴想起刘裕安还在钻研符篆,闭上嘴巴,羞红的面颊涨的圆鼓鼓的。
  刘裕安原本给裴旻安排了坐骑,可一想到他那口红木广场重如山石,当即放弃了这个打算,任由他背着棺材,跟在大军后面。
  《通天篆》上记载了许多的符篆刻画方法,以及详解描述,但奈何身边缺一个对于符篆了解的妙人,刘裕安自持聪慧,可看起来还是有许多晦涩难懂的地方。
  “唉,要是朴子先生在就好了。”刘裕安眼睛发酸,合上书籍,叹息道。
  不知不觉间已是申时,西阳西下,离微山差不多有二三十里路了,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到西凉东向大秦的第一道关隘——当阳郡了。
  西凉二十三郡最为贫瘠的就是素来有西凉门户之称的当阳、济阴、扶风三郡。
  当年大楚雄霸半个中原,派出三十万大军攻伐西凉济阴、扶风两城半月沦陷,唯有当阳郡死守城池三月之久,让西凉王刘祁有了从西夏回兵支援的机会。
  当阳攻守战,三十万虎狼之师对上了仅仅三万守军的当阳郡,其余各国无不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包括大秦君王在内谁也没有想到西凉守住了当阳郡。
  数十万当阳百姓自发参与了这场战事,誓于西凉同生共死。
  那三个月来,鲜血染红了半片天,当阳城下的尸首堆满了护城河,楚军虎视眈眈,想要搬回尸体掩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西凉守将张文远无奈下令焚烧尸首,那一日当阳郡火光冲天,城墙上的妇孺孩童的哭嚎声震天,在场楚军无不动容。大楚名将钟子期,临死前曾叹息道:“西凉民心如何灭之?大楚危矣!”
  那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据说张文远在哪里就跪了一天一夜,这位后来在西凉仅次于刘祁的西凉大将,在当阳郡百姓的骸骨面前立过誓言:“有生之年,必屠大楚十城。”
  此后每战当阳妇女必城墙擂鼓,男儿奋勇当先以一敌百,楚军胆寒,攻城之时楚军竟无一人敢上城墙!
  大秦女词人诸丹青,三次为当阳谱曲,每一次都自觉不尽人意,直到离世前才写下了“西凉男儿凉刀向楚”
  当阳烈女披白麻擂战鼓,西凉男儿佩凉刀抛头颅。
  待到硝烟尽散时尸骨寒,血未干。
  国仇家恨,空含泪?不应如是!
  从头来过,西凉男儿凉刀当向楚。
  一身伤痕,归故里!
  …………。
  …………
  一曲道尽西凉恨意,同时谱写出了大楚灭亡的亡篇!
  西葫芦口一战,张文远阵斩大楚名将钟子期,三千铁骑奔袭楚军势如破竹,在二十万楚军里犹入无人之境,杀的白袍染血,杀到凉刀断裂。
  那一战奠定了张文远西凉小鬼屠的名号,让他成为了仅次于西凉王的存在。
  再后来张文远果然如他所言,冒天下之大不韪,下令屠了大楚十座大城,沃土千里,竟无一人家,一代人杰舍了荣华富贵,就此消声沥迹。
  刘裕安掀开车帘看见地平线上出现的“当阳郡”三个大字,心中不无感慨,缩回头,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让仙奴拿了几块薄饼垫垫肚子,倒不曾想山珍海味,燕翅鲍鱼,吃惯了的世子殿下,还吃得下这些粗粮。
  白日依山尽,夕阳余辉便透过云层,照在这座崇墉百雉,高城深池的当阳郡,城下穿着飞禽袍的当阳郡守,不知道从何时探的消息领着城中大大小小的一干文管武将早早的在城外恭迎远道而来的世子殿下了。
  快要到当阳郡,刘裕安才叫醒了熟睡的北川伶月,一双腿酸痛难耐,刘裕安也不在乎,看北川伶月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的模样,心下怜惜,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仙奴眼帘低垂,扣着凳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裕安到来时,当阳郡守栗子咏可谓是喜出望外,不顾军士阻拦堆着笑容急急忙忙的跑到马车旁,扶着刘裕安下车,仙奴领着北川伶月跟在后面下了马车。
  殷勤姿态,显露无疑。
  大将养由基刚好过来瞧见这一幕,丝毫不掩饰嫌恶之色。
  西凉西靠西夏,常有战事,所以境内重武轻文,栗子咏瞧见了这位身形魁梧武将的神态,不敢反唇相讥,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刘裕安和栗子咏走在最前面,靠近护城河,走到当阳郡大大小小的官员面前,才摸着下巴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栗子咏恭顺道:“下官,栗子咏是当阳郡守,城中已为世子殿下备好酒菜,还望殿下赏脸。”
  刘裕安哈哈大笑:“赏脸,赏,一定要赏。”
  栗子咏面露喜色,当阳郡的其他官员面色各异,纨绔之名的传遍乡野的世子殿下,对于当阳百姓来说可能是噩耗,可对于他们这些深居高位的官员来说,却是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于是乎,一时间恭维的话语层出不穷,他们混迹官场多年,拍起马屁来不留一丝痕迹,刘裕安走在众人前方,明显十分受用。
  一些说的上话的官员,纷纷邀请世子殿下莅临寒舍,好一尽地主之谊,刘裕安一一应下。
  极个别人看不惯在场官员的做派,纷纷拂袖向前,称家中有事,向刘裕安请辞。
  刘裕安似乎是怕他们扫了自己的雅兴,连忙示意,让他们离去,其中一人离去时,面露不悦,冷哼一声:“虎父犬子!”
  栗子咏厉声喝道:“大胆,谢宴何故口出狂言!”
  那人斜视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冷哼一声,回了城中。
  刘裕安面有怒色,栗子咏赶紧赔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谢安乃是推举入仕,这些年来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有硬,世子莫要扫了雅兴,城中可还有美酒娇娘苦苦痴候。”
  刘裕安这才怒而转笑,拍了拍年纪比他大上一个弱冠的栗子咏肩膀,露出你我都懂的眼神。
  剩下的官员纷纷簇拥着刘裕安进城,至于千余骑卒就在城外扎营,栗子咏办事还算心细,差人送来了酒菜,不过被养由基以军中不能饮酒的军令,让小厮重新将酒菜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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