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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弥天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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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诞辰上看见这人,那得有多么膈应啊。”
  苏寒山接住了空气之中落下的一抹飞雪,忍不住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玉面狐觉得伞重了,上面积雪愈多,她便弹了弹指尖,气海神力从伞柄传入了伞面,抖落了积雪纷纷扬扬,落在了烟斜渠水面上。
  “我也不想去,我现在只想砍了他的右手。”
  玉面狐对于太子可谓厌恶至深,那夜她洗了足足一个时辰,就因为太子隔着衣服摸了她的屁股。
  她知道自己不能躲,那时那刻,若她躲了,太子会生气,而后苏寒山也会生气。
  苏寒山生气,太子一定会死。
  太子若是死在了听雪楼手里,南晋会有数不清的人陪葬。
  “记得上一个遇见的这么恶心的人,还是在南朝寺。”
  玉面狐脑海之中又出现了那红色的身影,眸子里面尽是厌恶和畏惧,苏寒山将目光扔向了极远处的苍茫,淡淡道:
  “太子是一个靶子,也是一个诱饵,龙不飞和李修文的这局棋铺得很大,如果没有某个人的同意,他们绝对不敢这么做。”
  “至少李修文不敢。”
  “看似我们是要扳倒太子,其实是要扳倒大半个晋国的王族和朝廷。”
  玉面狐似乎明白了些,但又并不完全明白。
  “我想不通,如果是宫里的那位贵人,他不该有所顾忌。”
  “毕竟他连……都敢杀。”
  那个词儿她没有说出口,但她晓得苏寒山能明白。
  “时过境迁,曾经的他是为了复仇,自然无所顾忌,大不了便一同毁灭。”
  “但现在他顾忌的东西太多,想杀的人也太多,偏生不能自己动手,那便只好铺下一局棋,把这些人全部拉进来,然后……借刀屠狗。”
  桥上吹来的风愈冷,玉面狐靠近了苏寒山些,牵住了他的手,这个动作她不是第一次做,但仍旧觉得紧张。
  “宫里的事情的确复杂,不少人仍旧在观望,如果我们耐心不够,这把火兴许就烧不着他们。”
  玉面狐如是感慨一句,停顿了片刻,便又说道:
  “话说……杨一家那里的事情该结束了?”
  苏寒山想了想回道:
  “已经结束了。”
  ……
  “死……死了?”
  一群汉子围在了河岸的草棚子这头,看见里面倒下了一个灰布内衫,穿着大暖袍子的人,身上没见什么伤口,唯有嘴唇发黑,眼睛凸起,里面弥漫的血丝亦是黝黑,看上去甚是恐怖。
  大部分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一定是中了剧毒。
  汉子们未敢接近这人,或是因为担心给自己惹上麻烦,或许是因为担心这剧毒会传染,一旦接近自己也会变成这副模样,死相凄厉!
  “快去禀报杨一家的大人们!”
  有人跳上了船,动作匆忙,不像是受了惊惶,反倒有些争先恐后的味道,朝着杨一家的高堡划船而去,似乎想要先一步将这个消息送回杨一家族,寻常时候,他们是万万不能够接近杨一家的,那里对于他们而言是神圣的禁地,有些人望了了多少年运河上的薄雾,望眼欲穿,希望有天能够惊动里边儿的神仙,领他们步入青云。
  王城的江湖每日都有新鲜的生命逝去,所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最后丢给了司寇那方,调查清楚凶手,并且将之绳之以法,这对于夏衔枝不难,这些时日他处理了很多曾经南庭宛没有处理的案子,办案的速度和手段让老皇帝都有几分另眼相看,除了某些他不能擅动的案子和尘封多年的故事,夏衔枝已经全部处理完毕。
  有了这样值得信任的司寇,王城死一个人,大可以交给夏衔枝来处理,但他们并没有什么做,杨一家没有这么做,那红篱墙后的某位长相平平无奇的中年人也没有这么做。
  他站在了某个非常刁钻的角度,从人群的缝隙之间,从檐瓦的缺口处静静观察着那死去的人,观察了许久,直到杨一家的人过来之后,他才离开。
  他走过东瀚街的时候,脸上也写满了疑惑,抬起头瞧了瞧高大的听雪楼,矗立在此。
  中年人不知道站了多久,便这样突然消失在了来往的人群里。
  “是谁杀的?”
  某个无法被解答,没有答案的问题永远埋入了他的心底。
  此时此刻,站在了运河旁边小茶馆棚子内的杨一开鸿,也怀揣着相同的疑惑,死者衣服整齐,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而他在死前甚至来不及叫出声,说明所中的剧毒应该是很快时间便杀死了他,既然如此,那个下毒的人应该来不及脱离其他人的视野之中。
  想到了这里,杨一开鸿的眼神猛地犀利了起来。
  他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不动声色地问道:
  “方才他死的时候,谁离他比较近?”
  现场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摇头,茶馆子里头负责烧水的那老者缓缓说道:
  “方才鹏管事倒地时候,老朽离他最近……”
  “但老朽确定今日没几人同鹏管事接触过,除去清晨十分的朴老三好似和鹏管家有过交流,具体说的什么老朽也没听清楚,不过那是极早的事情了,距离鹏管事毒发身亡间隔了至少两个时辰。”
  茶馆子里头的老头烧了十三年的茶,在此地许多人都认识他,甚至知晓关于老人的一切,杨一开鸿并不怀疑是老人杀死了杨一鹏,若是老人行凶,大可不必等到现在。
  “朴老三现在人在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开口说道:
  “朴老三的那艘船船主害病死了,今日他们不能出船,于是只好待在自己家里头休息。”
  杨一开鸿闻言拂袖说道:
  “把尸体处理一下,送回杨一家,今日杨一鹏的死不要声张。”
  那些人点点头,而后杨一开鸿便带着两名下人离开了运河,去寻觅朴老三,行于路上的时候,他身边的灰衣人摸了摸藏在衣服里面的短匕,开口说道:
  “会不会是太子?”
  杨一开鸿低着头。
  “你不要急着动手,朴老三未必是凶手,而且这个时间点比较敏感,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他说完这话,也没有回答身边下人西库的问题,自顾自地去往了郊区的破旧瓦片土房,找到了在院子里头忙着收挂面的朴老三,问询道:
  “今日清晨,你去过运河口?”
  朴老三闻言抬头,那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您……您是杨一家的大人?”
  一旁的西库抽刀在手,目光犀利了许多。
  “让你说你就说,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着实聒噪!”
  朴老三仿佛是被西库手中刀上闪烁的寒芒吓住了,缩了缩脖子,汗毛炸开了一大片,黝黑无比的脸上也呈现了一丝惨白之色。
  “没……没去过,今日早晨的时候我一直忙着晾挂面,偏生雪又大,可再不晾,这些挂面可就坏了,小人哪里来的时间去运河口?”
  “再者船主害病死了,新船主还没有确定,那船今日开不成,小人自然不会去运河。”
  朴老三口齿清晰,杨一开鸿闻言眉头紧皱,与游洛和西库二人对视,用眼神制止了他们拔刀,又不动声色问道:
  “谁证明?”
  朴老三指着旁边的一间土瓦房,说道:
  “老黄看见了。”
  三人顺着朴老三的手指看去,却只看见了雪,看见了风,还有眼见快速黯淡的白。
  朴老三拔出了游洛的刀,只一下便砍了三人的头,鲜血溅了一地,先前那一副害怕的模样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眼神。
  “刀也不磨,还要当杀手。”
  他嫌弃地将刀扔到了地面,上面的刀口有一些微微卷刃,的确不锋利。
  高手杀人不需要太锋利的刀,但这个江湖……并非所有人都是高手,至少朴老三不认为自己是高手,所以这刀他用起来相当不顺手。
  一旁的碎泥瓦房里面真走出来了人,穿着雪白的衣服,在此方积雪的天地里面,几乎看不出来,他们快速地收拾了地面的狼藉,而后一人递给了朴老三一件锦衣,上面还有一块特殊的木牌,上书:罡三。
  “这回你立功了,回来组织给你报备,日后享福。”
  朴老三看着白衣人,嘿嘿一笑,低声道:
  “回头跟狗爷讲,我朴老三不求别的,让他替俺给西临村儿那豆腐西施说说媒,也娶个姑娘,给俺生个大胖小子!”
  白衣人闻言竟用一种相当敬佩的眼神看着朴老三,笑道:
  “你小子心还真大,那豆腐西施曾经是奈何的天字杀手,一手柔肠软剑用的出神入化,杀人从来不见血,你连这种女人都敢上?”
  朴老三挠头傻笑不止。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中意这姑娘许久了,这不年纪大了,便想要成家……若是娶了女人也是听雪楼的人,日后也好继续为狗爷效力不是?”
  白衣人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道:
  “这事儿我帮你提,但你别指望最后一定能成,婚姻一事,成与不成皆看天意。”
  朴老三黝黑的脸上写满了笑容,当着白衣人的面穿上了那件锦衣,将木牌挂在了腰间,一时间虽未完全打理,竟也真有了几分人样。
  几人转入那件破瓦屋,很快消失不见。
  雪白的雪地上尸体被完全收敛,但仍旧留下了些血迹,绽开在雪地上面,鲜艳又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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