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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指尖的江湖 / 第二十章 车专日青

第二十章 车专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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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衔枝看着苏寒山,脸上的狼狈已然收拾干净,嘴角却依然露出苦笑。
  “苏先生既然有能力杀死这些刺客,又何必让我们这般狼狈?”
  在看见苏寒山神乎其技般地杀死了那武功高绝追杀他们的十七名刺客之后,夏衔枝的内心确有一些不解,苏寒山的做法仿佛就是在戏弄他们一般,事先已经知道有刺客追杀他们,也能轻松杀死这些刺客,却仍要他们在鬼门关之中走上一遭。
  一旁的玉面狐听出了夏衔枝的疑惑,她一边细细品味着苏寒山为她准备的凉茶,一边略带着一些小得意地讲道:
  “奈何的杀手没有不认识我家先生的,若是他提早过去,那些小猫小狗还不得被吓得鸡飞狗跳?”
  她特意强调了‘我家’两个字,还带着十分警惕的目光看向了花魁,后者微微怔住,很快苍白的面容上便浮现出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常在烟花之地混迹,花魁不然对于男人了如指掌,对于女人亦有相当的见解,她哪儿能看不出玉面狐对于苏寒山的爱意?
  花魁微妙的表情让玉面狐忍不住面色一红,她心中气闷,被人看穿了心事,就仿佛站在对方面前没有穿衣服一般,便只好鼓着腮帮子,撅着嘴,闷头喝茶。
  苏寒山望着火炉中飞溅的火星子,暖意努力抵抗着书屋外面的寒冷,他平静说道:
  “四公子可知自己身后站着很多人?”
  夏衔枝沉默了片刻,说道:
  “不知,但我料想应该会有很多。”
  “太子残暴百姓不是一日两日了,不只是平民百姓,就连王公贵族很多都不忿太子,却不敢言,他收束了朝廷许多关键的职位,现在手里面除了没有兵权之外,几乎已经渗透了整个朝堂,就算这些人愿意帮助我,只怕也作用有限。”
  苏寒山轻拂袖,说道:
  “四公子既然知道太子麾下势大,便应该明白,想要掀翻太子,首要的事情是拔牙。”
  “因为太子手中掌控着太多人的把柄,所以他麾下忠犬无数。并非只是朝廷里面的人,也包括江湖里的许多高手,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江湖人士在外混出些名气的,基本也就是图一个‘利’字。”
  “我与某些宫中的贵人会帮助四公子出第一子,至少能让四公子在晋国的朝政上面一个重要的位置站住脚,然后四公子才需要考虑如何提防与反击太子。”
  夏衔枝闻言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起身对着苏寒山拜手,说道:
  “苏先生与衔枝施以大恩,不知如何报答?”
  苏寒山一笑。
  “四公子届时答应我一件事情。”
  夏衔枝问道:
  “何事?”
  苏寒山回道:
  “此时还不能与你说来,但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此事不那么好做,甚至有一些棘手,等到四公子羽翼丰满,能够在朝堂上面真正说话的时候,我自会将此事与四公子细细而论。”
  夏衔枝听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心头松了一口气,点头郑重道:
  “苏先生放心,但凡不危害晋国与百姓,我一定倾尽全力遵守今日承诺!”
  他举杯,与苏寒山对饮三杯,而后胸口一阵火热,驱散了四肢百骸之中的寒意。
  西门子永拿出一条干净的白色布巾,缓缓擦拭玄阿剑锋上的雨水,布巾摩擦划过剑锋的时候,屋子里面隐隐能够听见龙吟之声,醒神震心。
  “玄阿出自于七百年前鱼凝道人之手,剑身虽观之轻薄,却因为采用天外星辰陨铁所铸,尤其坚韧沉重,重逾四十六斤七两,就算是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想要长时间挥动玄阿也十分困难,而且此剑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它有灵。”
  苏寒山一字一句地将关于玄阿的一切说出,目光打量着西门子永手中的长剑,继而笑道:
  “外人想要动用此剑,必须先降伏剑灵,否则时日一长,用剑者的心智便会逐渐受剑灵影响,被吞并魔化,沦为一只杀戮的奴隶。”
  “蔡千机当年持剑归山,以北麓地下龙脉聚阵,洗涤剑中淤积的杀孽,而后封剑于北麓山之北,冥海以南,历经七年时间,才让剑中的剑灵安分下来,最终归藏于剑冢之中。”
  “你为了得到此剑,只怕付出了不少代价。”
  西门子永完成了手中的动作,寒芒肆意流淌的剑身已经光滑如镜,他抬头看着苏寒山,忽说道:
  “老师说过当年你也练剑,也去过北麓山剑冢,为何不曾从里面挑选一柄绝世好剑?”
  苏寒山问道:
  “蔡千机可曾与你讲过,我练的是什么剑?”
  西门子永目光微微失神,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后才回道:
  “老师似乎提到过,好像是……小寒山剑?”
  苏寒山笑道:
  “不错,正是小寒山剑。”
  “这门武功并不记载于点苍门之中,是我观摩天下过往千年人杰留下的剑法之后,枯坐剑冢所悟,而小寒山剑……并不需要剑。”
  西门子永微微怔住。
  “不需要剑?”
  苏寒山伸手煽动了一下炉中的火焰,吹开了下面的部分燃灰,飞入树阁外的雨幕之中,缓缓道:
  “小寒山剑是心剑。”
  “身修天水,元罡,昙咏;心修无惧,道生,摧魂。”
  “其间共有七十二般变幻,最终合为一剑,吞并百川,纳于东海。”
  “此剑我以小寒山为名,所以叫作小寒山剑。”
  他话里面玄乎极了,说的东西也都是几人听不大懂的玩意儿,但总之正是因为听不懂,所以苏寒山便在他们的心中愈发变得不可揣摩起来,西门子永作为蔡千机门下最为出色的学生,心中从来极为骄傲,眼中除了自己的老师,不再容得下其他任何人,然而今日苏寒山指尖那一滴雨珠,彻底击碎了他内心的骄傲。
  他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是自己面对那十六滴雨珠之中的其中一个,是否能够接得下来。
  没有结果。
  “你认识樊清雪?”
  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开口问道。
  苏寒山听到了这个名字,便转头看向了夏衔枝,对方微微耸肩,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西门子永是他的师弟,二人认识相交有些年头了,关系确不一般,此番对于西门子永的一些疑问,可以说的事他没有隐瞒的必要,苏寒山买通樊清雪救他一事,便成为了夏衔枝在与西门子永酒后闲谈的杂事。
  “子永的嘴很严实,不会在外面乱说,苏先生无需担心……况且,就算我不说,他也会知道的。”
  炉火愈热,苏寒山脱下了自己厚厚的羊绒披风,嘴中呼出白气愈淡,说道:
  “樊清雪以前想杀我,后来我请他喝了酒,他便开始帮我杀人。”
  他的话让众人讶然。
  “一坛酒就能收买一个全天下最厉害的剑客?”
  夏衔枝着实有些吃惊,樊清雪此人在南晋的江湖里面是出了名的怪,行事也向来独来独往,少与人交流,他属实没想出苏寒山究竟是怎么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的。
  “两坛。”
  苏寒山更正道。
  花魁与夏衔枝对视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边的西门子永沉默了片刻,认真道:
  “我其实更想知道,樊清雪的剑术如何?”
  他似乎像是一个武痴,江湖上从来不乏这样的人,总爱互相比较,尤其是遇见了自己的长处,绝对不愿意轻易认输,
  苏寒山眯着眼睛盯住了火炉子,说道:
  “他的剑术应该是我见过人里面最厉害的了……技近于道。”
  西门子永的眉毛向上一挑。
  “连你也不如他?”
  苏寒山摇头。
  “跟你讲了,我不会用剑,小寒山剑其实不是剑,它趋近于‘意’。”
  “而剑术是一种技巧,有意思的是,樊清雪用剑,已和剑融为一体,抵于大巧不工境界,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简单至极,但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人无法抵挡。”
  “这一点,连蔡千机都做不到。”
  西门子永嗤笑一声,似乎对于苏寒山的这话并不认同,冷冷道:
  “如你所说,樊清雪岂不是已是天下第一?”
  苏寒山淡淡道:
  “剑术并不代表武功,武功也未必就代表强弱,人的年龄,反应速度,身体状况……这些都会对一个人的实力有所影响,蔡千机归隐北麓山之后,数十年钻研,武功早已经登峰造极,普通的江湖人士,根本想都想不到他究竟有多强,然而便是如今的蔡千机,也未必就是十年前自己的对手,他的武功虽变强了,可是身体却衰老了。”
  西门子永闻言不说话了,怔怔望着自己手中握住的玄阿,冷漠的眸子露出了迷惘。
  他心中有一个江湖,这个江湖在他心中的某一个深远地方发芽生根,然而真正等到他离开了北麓山,步入这座江湖之后,他才发现现实与自己的想象差距究竟有多大。
  “你这么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太子?”
  西门子永的问题永远都是这么单纯,苏寒山起身走到了树阁内的窗沿边,望着山外逐渐变得晴朗起来的天气说道:
  “太子的命在我眼里,不如一条狗。”
  “如果我杀了太子,南晋的江湖会死很多人,多是无辜……这么多人给一条狗殉葬,真的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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