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

　　“阿嚏...”离开了浴桶，浸在衣服里的水温度在不断下降。只一会儿，渠月就被寒冷催促着打了个喷嚏。
　　“好了，去泡个澡吧！之后再穿上我的衣服就可以了。我的衣服，在那里。”司羽望去，他手指向的地方，以往整齐叠好的衣服已经被平铺在那里。
　　他走出房间，渠月回到了浴桶中。他倚靠着柱子，慢慢地抬头望向星空。
　　从今晚往后自己的人生，又有多少事被多少人演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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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哥，醒醒陪我说会儿话。”渠月坐在某人的旁边，小手晃着，摇醒了倚在石柱旁睡着的司羽。
　　“……”司羽在模糊中张眼望向渠月，内心不由地发出一种感叹。
　　我家妮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渠月也曾经穿过男装，装作陌生人来和司羽嬉闹。但无论如何打扮都会轻易地被旁人认出身份，到后来也就再也没有扮过男装。她太柔弱了，即使平时表现地再活泼，也无法完全遮盖住那份柔弱。像飞鸟一样可爱，活泼，但脆弱。
　　她的手紧紧抱住了司羽的右手，小手有些冰冷，连带着身体倚在司羽身上。
　　渠月是怕黑的，司羽还记得当初和她一起去捉萤火虫时的情景。在漆黑的夜里，在满是流萤的草地上，她连动都不敢动，手中的灯盏照亮了哪个地方她就走向哪里。而手中的灯笼一直指向捉萤火虫的他，他身上带着装萤火虫的袋子，那一点微弱的光一直带着渠月在那个黑暗的夜中前行。最后回家的那段路，司羽回过头看到渠月不再紧紧地盯着黑暗的地面，她在看着他。那次过后司羽以为渠月已经克服了黑暗，但一段时间后发现，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有时候，她会坚强一些罢了。
　　走廊里的萤石在吸收了一天的光线后，能够一直照亮到将要天亮。但萤石并非到处都是，渠月回到她的房间，需要经历过两处没有萤石的黑暗地带，对渠月来说也是晚上的禁足地带。司羽想过很多方法解决渠月的怕黑问题，但慢慢地所有计划都陷入泥沼。
　　“月，你为什么那么怕黑。”
　　渠月转头看向前方那不远处的阴影。“害怕就是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怕黑，只是有一种感觉在告诉我绝对不能走进去。”
　　渠月的语气渐渐低迷，眼睑垂下。
　　“羽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为了安全？”
　　“因为我欠你们很多，因为，你的母亲。”“因为我欠你母亲一条命。”她抬头望着皎月“哈～也许我知道你母亲的事要远胜于你呢，她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姑姑。”
　　“我听过一点她的事，她已经死了。”司羽慢慢地淡淡地说着。
　　“那你愿意听听她的故事吗？”渠月将手帕放在膝盖上，头枕膝盖膝盖，准备将早已在心中模拟过无数次的故事呈现。
　　这次沉默持续了半分钟。
　　“说吧。”……
　　这是十几年前开始的故事，司羽家族的主家在人族中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大族。司城的司家是其中的一个支族，而这个司家也是在所有支族中实力靠前的一个，但也受到司族的管控。
　　司族有规矩，所有司族家主的正妻也必须是司族正系，以保证司族血脉的纯正。而一般而言，分支家族中纯血人数较少，对这样的族规执行形成了阻碍。
　　在漫长的岁月中，司族慢慢地解决了这样的问题。司族的青年交流大会，参与者都是司家的主系，只要是年龄附和的司族主系。都可以参加这个实际是司族相亲大会的活动。
　　每五年举办的相亲活动，每次都是主族举办。经常也会有主族的子弟加入，在人群中天赋相貌都远超出一般人的他们，在这样的活动中也是焦点。
　　司羽的母亲是司族的主家的大小姐，她参加了这次她自己参与组织的相亲。在开始前她把所有事安排地整整齐齐，和朋友坐在阁楼上，看着下面人来人往。
　　“呐呐呐，盈盈，你看那么多的英年才俊可是有差不多一半都是为你而来的。”
　　一名穿着粉色长裙的少女，微笑着看着对面那面色平静的人影。她穿着淡蓝色衣衫，布料贴合着匀称的身体，划出优雅的曲线，及腰黑色长发扑散在身后。她回了一个微笑，立马又将目光放到下方的一角。
　　“可是这么多人，你觉得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我。”
　　“不要那么死脑筋了，你看你长的那么好看，地位又高，实力也强，想挑什么样的男人当老公那不是伸伸手的事。哪像我，估计要跟那个死鬼一辈子了”
　　司盈莹的脸上流出一点笑意，“可我只想跟一个能保护我的人，如果他连我都打不过的话，又怎么来保护我。”她走到栅栏旁，看着那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青年。
　　你，能打得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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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您一位了，这位同族，请问您要怎样展示您自己呢？”
　　满屋盛装之中，身穿侍者服的人躬身向一位身穿布甲的青年
　　主持会场的人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有一个人在今天的这个地方穿着布甲。是战士吗？是将军？还是士兵？
　　“盈盈，盈盈，那个人是不是傻啊，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穿这么随便的衣服。”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穿上它呢。”
　　“呃(⊙o⊙)…这个...可能...也许。”
　　“好了~不用猜了，也许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青年站在战台上，微微一笑，向旁边的侍者问。
　　“可以挑战任何人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认为你能胜过你挑战的那个人，挑战谁都可以。”
　　“那请二楼那位穿蓝色衣服的朋友，下来与凤谷一战。”
　　他在说这句话时用了灵气，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司盈莹自然也听到了，双方的目光微微触碰，便移开来。一个淡蓝色的身影便渐渐地沿着楼梯向下，来到战场的另一边。
　　没有人知道男子有什么依持能够挑战这样一件在众人眼里中一件不可能的事。在场的都是司族的族人，对各自的实力也都有了差不多的评价。最直接的评价自然便是身后势力的强弱，资源的多少决定了青年一代实力的强弱。而司族的主家是远超其余各支家，所有的支家哪怕尽全力去培养一个人，也只会落在主家的下流。司盈莹早已到达了伪圣之境，而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也许都将一生终止在这个阶段。
　　战台下面在喧哗扩散，却最终没传一点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