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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俊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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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河是庸朝靠北的大河,支流众多,西自陇东道起,东至东洋大海,自古以来便是北方农耕、商运的最大依靠。因白河而起的财富营生不计其数,人故称其白银河,简称白河。
  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河西道皆以白河得名,同时白河也是河南道与燕京府、河北道,河东道与关右的界河。
  白河于燕京、河南道交界处最窄的一截,是往来两地常走的河段,两岸大小码头、旅镇顺河而立。
  窄段往下一截,是个河湾,河面变得宽阔,河南道这边被河水冲刷出一片河滩。春汛未到,几里地的河滩长满了芦苇丛。
  最靠河的芦苇丛中,忽然惊起几只水鸟,一只手从水里冒出来抓住芦苇杆子,又是一只手撑着刀插泥往芦苇丛里扒,一扒就自个儿扒出个浑身泥浆的姜子瑜。
  姜子瑜一脚深一脚浅的进了芦苇丛,然后找了个草厚的地方,把自己隐在芦苇丛中坐下就不再动了。
  先前被陈智远一掌打落水中,姜子瑜只记得自己死握住“白光”,被河水冲得颠来倒去。幸好小时候顽皮,在小河、池塘里玩过水,虽然水性不算好,但闭气后也不会慌乱。又刚好落水下游不远就是这河湾浅滩,自己被水冲到浅水处,手上乱抓抓到了救命的苇草,免去一死。
  泥人姜子瑜就这么坐着,是没力气动了,也是怕陈智远贼心不死找到自己。透过丛丛芦苇,没一会儿就见到先前自己坐过的篷舟在江心驶过,顺水往下游去了,依稀能看到舟头站了个人。
  姜子瑜看着顺流远去的篷舟,知道其不可能在河上逆水停船,长长松了一口气,放下心神歇息,不过这次不敢再睡了。
  歇息了很久,回过一口气来,天色也蒙蒙黑了。
  姜子瑜正起身准备上岸,耳边听见自己爬上来的地方一阵“哗啦”水响,往那一瞧,看到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拽住一把芦苇杆子,手后面水花扑腾,时不时冒出半个脑袋在水里起伏。
  方才姜子瑜也是这般上岸吓到了水鸟,这时那人也吓了姜子瑜一跳。
  姜子瑜想转身上岸离那人远些,又听到含糊的呼喊:“帮把手......咕噜咕噜......救......咕噜咕噜!”却是那脑袋也看到了姜子瑜,在呼救。
  姜子瑜看了看四周,都是芦苇草地,没其他人。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趟过去拉住那手往后拽,一拽发现极重,只拉出半个身子,那出水的半个身子这时小声道:“脚......脚上.....”
  姜子瑜左手拉着人,右手去摸人水里的脚,原来是脚上缠了不知多少水草泥石,便抽刀去割。只割了一下就觉得左手一轻,那人“哗啦”一下被拽出河水,又“噗叽”一下被拽爬在泥浆里。
  姜子瑜也是一屁股墩坐泥里,看那人面朝下趴着不动,怕自己刚救的人就这么呛死,起身提起那人,只觉得好轻的身子,便拖拽着出了芦苇丛。
  来到岸边草地上,姜子瑜放下人,看那人脸上胡了厚厚一层泥浆,便用手帮其揩了揩。
  是个女人。姜子瑜指头探了探,没有鼻息,抓起手腕摸了摸,还有脉搏。便抬起女人身子一掌拍在其后胸,女人“哇”一下吐出水来,边咳嗽边开口:“你能......咳......轻点么,别把我打死......”
  姜子瑜看其能说话了,便起身四望,看见不远处河边有个木棚子,便蹒跚着走去,不再管她。
  到了棚子边天就黑了,抄河水洗了洗手脸,进了棚子,里面只有一丈长宽,有个火塘,角落有堆木柴。
  坐到火塘旁,看见旁边的地板木板是松动的,掀开瞧,是个地坑,坑里还有水,一股子鱼腥味,应该是渔夫放鱼的地方。
  姜子瑜拿了柴起火,摸了半天找不到火折子,想必是被水冲走了。这时那女子也扶着墙进了棚,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他正好问:“有火石么?”
  “火石是什么?”女子答道。
  姜子瑜愣了一愣,想着这女人声音倒是好听,怎么有点傻,又问:“火折子呢?”
  “没有!”
  他不再问,左右手拿起两块柴,运起内气快速摩擦,一会儿柴上生出烟,算是起了火,不久火就照亮了屋子。
  正好看清了对面的女人,这会儿是刚洗了脸,皮肤被河水泡得发白,深红底色的金纹绣花衣裤沾满黑泥,但也不影响她的好看。
  鹅蛋样柔润的脸,星子般的眼眸,猫儿一样的唇,小小的翘鼻,尖尖的眉梢,黑发盘成云髻,还沾着些水草,身量只比自己矮半个头,腰侧还挂了个鼓鼓囊囊的皮包。
  是个模样精致、身材高挑的少女。
  少女见姜子瑜看她,瞪着大眼道:“看什么看,别看。”
  姜子瑜把眼低下,少女又伸出一只腿指着给姜子瑜看,道:“是不是你割的?疼死了”
  姜子瑜瞥了一眼,少女小腿裤子被刀割破了,小腿上也是一条细长的刀痕,应该是之前割水草不小心划到了,还好不算深。
  少女又缩回腿去,蹙着眉头轻轻吹着伤腿,还嘟囔道:“下手没个轻重,留疤了怎么办。”
  姜子瑜不理她,轻轻抽出“白光”架在火上烤着刀刃,脱开左边衣襟,露出胸膛和上面的伤口,伤口上的血痂和草药已经被水冲走,又有血水缓缓渗出。
  姜子瑜深吸一口气,运气行脉,然后拿起被烧得滚烫的“白光”往伤口贴去,“呲呲”声中,姜子瑜不吭一声,只是牙关紧咬,脑门青筋鼓动。
  少女见状已是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腿这会儿一点也不疼了。
  少顷,把衣服拉起来的姜子瑜刀往她身前一递道:“你要不要来一下。”
  少女手脸狂摇:“不了不了,我这伤比不得你的,不必不必。”
  姜子瑜收刀调息,少女烤火看着姜子瑜,两人身上缓缓冒着白雾,都不说话了。
  一会儿,正在调息的姜子瑜肚子“咕噜”一声,耳边传来少女好听的轻笑。
  “伸出手来。”少女说着把腰包打开,包里瞬间照出光来,棚子里都是一片亮堂。
  姜子瑜看到少女包里放着两把少见的兵器,是一对护手短刺,还有几个瓶子,最显眼的是那发光的圆珠,竟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少女取出一个拳头大的瓶子,给姜子瑜倒了一把褐色的药丸,自己又一颗颗取了往嘴里扔。
  “填填肚子吧,很好吃的。”
  姜子瑜也学着吃了,药丸酸甜,入口即化,咽下后犹如饮酒,热意蓬勃,丹田中内气开始滚动。
  姜子瑜一惊,这药丸竟然是极为上品的功膳,比自己最好的“荡气酒”还好。
  这时少女拿出那夜明珠把玩,姜子瑜见了,悄悄咽一口唾沫。一般指头大小的夜明珠子,一颗能值好几两黄金,少女这颗,怕是整个姜家的余钱都是买不起的。
  看着少女有些开心的模样,姜子瑜觉着吃人家的嘴短,开口道:“财不露白,你不怕我抢了你么,快收起来吧。”
  少女露齿一笑,青春灿烂,抬起下巴道:“我看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可未必打得过我。况且你救了我,你要我就给你呗。”说罢伸手把珠子举向姜子瑜。
  姜子瑜愣了下,摇头摆手忙说“不必”。
  少女开心的把珠子收起,棚子里又暗了下去。
  “我水性本来是极好的,谁想得到这白河又浑又急。我在泥水里只看到个影子,求着是个人,幸好你是个人,嗯......还是个俊哥儿,谢啦!”
  “......”
  “俊哥儿,我叫妙雪,你叫什么?”
  “......我叫......瑜子姜。”
  “鱼子能做酱?”
  “......”
  “你怎么跑水里了?给人追杀了?”
  “......嗯。”
  “巧了,我也是......”
  妙雪正给两人找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人声。妙雪止了话头,起身趴在墙上,透过墙板缝隙往外面看。
  “糟了,怕是找我的人。这些人真个小器!”
  姜子瑜也看到外面一群人,举着火把打着灯笼在四处找的样子,眼见着那群人朝着棚子这边来,姜子瑜看着一旁的妙雪道:“你还不跑?”
  妙雪仍然语焉带笑的样子,不疾不徐拍了拍姜子瑜的肩膀道:“鱼兄,再帮我个小忙。”
  棚子外几十个带着兵器的汉子正沿着河岸到处搜寻,其中几个看到棚子里的火光,便围了过来。
  一个系额巾,提朴刀的汉子刚转到棚子门口,看见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男子坐在火塘前擦刀,刀光雪亮晃着他的眼,那男子抬头眯起一双凤眼道:“何事?”
  额巾汉子抱拳笑道:“请教朋友,可见到个红衣的女娃儿?”
  姜子瑜摇头,复又擦刀。
  额巾汉子点点头,朝着身后挥挥手,就转身离去。
  。。。。。。
  天色已是极黑了,三个人骑马沿着河岸朝上游走着。其中一人是陈智远,正在与身旁两人边走边说话。
  一人与陈智远道:“师兄,我看那小子该是淹死了,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啥紧要的人物。”
  另一人道:“是啊,师兄,我估摸着就这几日开始分配范、曹两家的产业了,咱们得快回去找师傅要些好处。”
  陈智远闻言咬牙道:“二位师弟说的是,只是不能亲手杀了那小子难消我心头恨意。再找找,找不到正好顺道回宗门。”
  正说着话,看见远处一串火把。
  陈智远打马迎上去,来到人群前掏出一块铁牌亮了亮道:“你们可见到个阴险奸诈的小子,凤眼,带着把长刀。”
  人群中一个戴额巾的汉子出来抱拳道:“见过双榕派的大爷,我方才见过这人......”
  三骑顺河岸疾驰,见到个河边的棚子,陈智远一点马背纵跃到棚子前,两个师弟也下马成三角把棚子围住。
  陈智远缓缓抽出剑,喊道:“小贼,你今晚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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