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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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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瑜是被说话的声音惊醒的,悄悄抱着刀透过门上裂缝往外瞧。
  外面又下起丝丝小雨。
  庙前坡下走上来一男一女一个娃,一家三口的样子。女的一直在说些碎言碎语,男的不时回一句。进门时,男子还被坐在门后的姜子瑜吓了一跳。
  姜子瑜盯着三人多看了两眼,衣裤上打着补丁,也没拿包袱,进来就离自己远远的,也不再敢大声说话。那女人和八九岁大的孩子脸上还长着半边红斑。该是过路的寻常人家。
  这时一家人已在庙里生了火。
  姜子瑜松开握住刀柄的手,看看天色将晚,自己该是睡了大半个白天,有些恼怒自己还是不够警醒。
  肚子“咕噜”一响,把庙里的孩子引得看向这边,女人把孩子头别过去,小孩儿却频频转头偷瞧。
  姜子瑜也不顾有他,把村里买来的吃食饮水拿出来填肚子。小孩儿瞧见姜子瑜在吃鸡,开始吵闹,男人赶紧自怀里摸出半块窝头哄孩子,小孩儿还是在闹。
  吃了个半饱,姜子瑜把剩下的鸡肉放一旁,也不理会小孩的吵闹,把“白光”横搁在盘腿上,留了半分警觉便打坐调息。
  内气自丹田行出,循着“太阳行脉决”的运气路子在右边经脉行过,又对照着从左边经脉行了一遍。
  当内气走过受损的左右手臂经脉时,经脉传来热意,然后有通畅之感。
  姜子瑜略感诧异,又运气往腰间走过。被赵智远一掌打出内伤的后腰处,热感更强,内力多走了几周,感觉淤血被化开,痛楚也轻了许多。
  真是惊喜,不想这“太阳”内气还有这般用处,这功法比他原先想象的还要好。
  他一边行气,一边又想到之前的搏杀。
  “那陈智远能一掌打伤我,自己十成力的一刀却撞不开他的剑,其内气应当比我深厚不只一筹。然以陈智远这般内力,仍然挡不住我左右双脉一同运气的一刀,而且这一刀将内气冲入刀中,隐隐斩出了刀气......”
  据姜子瑜所知,武功中的内气炼到高深处,可厚积而薄发,由内到外,以气伤人。五岳佛门中梵音寺的梵音九唱,还有四大世家之一,赵家的春秋绝音等,都是武林盛誉的御气武功。
  当然,他清楚自己的内气功夫远远不到高深,更不懂御气之法,应当是其左右互通,一气行双脉的天赋,把丹田中的内气一招尽出。
  就常理而言,内气不够深厚的人运使内气,一招至多用个三四成内气,并不能把气运出体外,除开散在脉络里的损耗,其余内气便会顺着经脉回到丹田。
  而姜子瑜双脉同时运气,一招便能用出常人的双倍,也就有八九成内气,便直接把气推挤灌入“白光”,堆成了“刀气”。这法子或许不够精妙,但强在以力破巧,而且出人意料。短处却是极耗损内气,缺了持久,只可用作胜负之手。
  想到这里,姜子瑜于对敌之法有了些领悟。
  复又思虑道:“既然自己有这左右互通的本事,何不左右同练?若昨日与赵智远拼杀时,左手也持一把兵刃,双手经脉一起运气用出实招,虽不能逼出刀气,但或出其不意,或左右开弓,不必兵行险着就能败他,甚至杀他……”
  就着头一次动手的经验,他隐隐看到自己今后武学之路的方向。
  “常人练不了的武功,我姜子瑜能练,何必落于窠臼。老天既给我这等禀赋,这便是我立世之本,或也是我复仇所仗之刀!”
  想着想着,姜子瑜内心激动,运气越发快速,并不断尝试习练双脉一同运气的法子。
  或许是武学有获,太过激动,或许是又伤又累,感觉已不敏锐,突兀的脚步声到了近前方才被他听见。
  心中一惊:“是陈志远!还是双榕派的其他人?”
  猛地睁眼,看到一人已悄然站在自己身前,右手伸入怀中要往外掏。
  姜子瑜倏然起身,福临心至用上刚刚所悟,右手持刀一招“落日寂寞”斩出,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姜子瑜同样全力一击的左掌也打在那人后背。
  兔起鹘落间,双招并出。
  只见那人身子被一掌打飞砸在门框上,头颅却在原地直直落下,滚到正横刀四顾的姜子瑜脚下。
  庙里除了那女子和小孩儿正在愣愣看着姜子瑜,没有其他人。忽的女人一声尖叫,复又自己捂住嘴巴止住了声音。
  姜子瑜定神往脚下看,那头颅正是女人的丈夫,那孩子的父亲。再看那无头尸体,胸前被他一掌打得凸起,刚刚伸入怀里的右手边,散落着一些个光亮的铜钱。
  姜子瑜只觉得四周变得很静,身后传来了很响的咚咚声。缓慢转身,他看到那女子把孩子挡在身后墙脚处,正在朝他不断磕头。那孩子也不哭闹,只是有些愣然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他忙低下头不再看那两人,似是不愿,又或是不敢。
  低头看到了手上的“白光”,刀如其名,没沾染一丝血肉,又忙把刀入鞘。似是不愿,又或是不敢看到杀人的刀光。
  庙外下雨,越下越大,天色也黑得早,已有些看不清山路。
  姜子瑜淋着雨,牵马向山下匆忙走去,身后隐隐传来嘶喊与痛哭,庙里的些许火光也渐渐隐去。
  。。。。。。
  又是一天赶路,姜子瑜又是在下午来到白河边小镇。他这时已经换了一身打扮,长褂变成了蓑衣,头上戴了个斗笠,只是脸色发白,嘴唇也少了血色。
  进了镇子,姜子瑜也松了口气,赶紧进了白河边客栈去找姜饼。往常姜饼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最多,他到了这般年纪,还是第一次独行了这么久。
  刚进客栈,就在嘈杂的大堂里看见一个身量不高的锦衣男子,半边脸颊还包了药布。
  不知怎么的,那本在吃菜的男子,也在进进出出的众多路人中一眼看到了姜子瑜。
  两人一对眼,真是路窄,姜子瑜转身迅速出了客栈。
  “别走!”身后传来一声喊,姜子瑜斗笠被打飞,却是陈智远拿手边的茶杯砸的。
  这时陈智远已经几个纵跃跳在客栈前的路上把他堵住。
  “呵,我以为叫你给跑了,没想还是落我手里。”脸上包着布的陈智远有些兴奋的拔出剑。
  之前陈志远是一直追在他后边,应是他在半路庙里睡了半天让其跑到了前面。也是不巧,若是姜子瑜晚来半天,说不定陈智远找不到他便渡河回河南道了。
  “‘射影剑’专门在此等候,是还想钻一次胯?这大庭广众的,还是随我来吧!”姜子瑜大声喊着就转身冲进客栈。
  陈智远扫了一眼围观的路人,怒喝一声就追了进去。
  他追着姜子瑜跑上二楼,正待提气朝那背影刺上一剑,就看到姜子瑜转进一间客房,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喊:“姜饼!动手!”
  陈智远一惊,脚下发力一定便止住了身形,想着这小子阴险狡诈,莫要又被他阴了。
  在房门口仔细听了一息后,运气直接撞破内窗进房,长剑环身舞动以防埋伏,结果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扇向着街道的窗户开着,窗页还在嘎吱摇响。
  “蛇鼠伎俩!”陈智远恼怒的骂了一句,来到窗前望,路上各色行人车马,看不到姜子瑜的身影,便出窗翻上屋顶举目寻找。
  姜子瑜翻出窗户,扔了身上的蓑衣,在车马间埋身绕走,不一会儿钻到了码头,仗着自己持刀,插了等待渡河人群的队,抢先挤上了一条小篷舟。
  远远看着陈智远还在客栈顶上东望西望,姜子瑜掏出一片金箔扔给艄公道:“开船,现在!”那艄公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学着齐玉麟的样子,“啪啪”拍了拍手上的白光道:“我说开船!”艄公抄起竹竿就把船顶出码头。
  正准备进篷子,又看了一眼陈智远的方向,这一看发现陈智远没在客栈屋顶,再找就见着一个身影跳蚤一般在镇子房顶纵跃着朝码头来。
  姜子瑜握刀站在船头,见着陈智远越来越近,船也离码头越来越远。待得船划出了四五丈,两人分别在船头与码头隔水对望,陈智远面色狰狞,姜子瑜凤眸阴沉。
  姜子瑜正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自己练......”
  没想完,就见敌人双掌齐开,把挤在码头的人群打散,有的还被打落水中,码头空出。然后陈智远退回去稍远,脚尖一点就提纵身形,一纵比一纵高,一纵比一纵远,三次纵跃后将将到得码头最前端,一声亮喝如亮翅白鹤拔地而起,高高纵向姜子瑜。
  姜子瑜看着居高临下的陈智远在空中将剑拔出,脑中电闪对策:“狗急跳墙,空中出剑,剑势虽然更凶,但没了借力缓转之地,我自可以一刀把他打入水中。看来眼下之仇不必等十年了......”
  不及想定,就忽地看见下落的陈智远一晃身,变作一个人的腿架着两个身子,两个陈智远一样狞笑着,两把长剑一样寒光闪闪,分左右向着姜子瑜刺来,倏然便至。
  姜子瑜大惊,不及多想便把脚一提,左手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去格左边的剑,右手拔刀迎上右边的剑。
  一接手,姜子瑜感到“白光”斩到空出,随着用力惯性,膀子甩朝一边。同时左手匕首倒是挡住了真的长剑,却被更厚的内气荡朝另一边。这时两个陈智远落到舟头上又变回一个,“砰”一声把小舟轻轻扬起,姜子瑜中门大开后又立足不稳,陈智远正好一掌印向姜子瑜空门。
  姜子瑜只来得及把长刀往回缩,刀口还没来得及立起来,就被一掌打在胸前刀面上。
  “噗通”一声,姜子瑜连人带刀被打飞砸入水中。
  陈智远站在船头,按住小腹喘着粗气,半晌看不见姜子瑜浮上水面,把剑指在瘫坐船板的艄公额头喝到:“架船,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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