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规则

　　次日一早，黎川和明兮来到剃刀帮旧址。
　　“你们以后愿意跟着我？”黎川问到。
　　“愿意愿意！”众人诚惶诚恐。
　　“好，既然跟着我，就要守我的规矩。如果有坏了我的规矩，我会让他生不如死。”黎川语气平和，却不怒自威。
　　众人相视一眼，连忙点头称是。
　　“现在，去把你们地盘上的人都召集到这里。”黎川下达了第一个命令：“注意态度，客气点。”
　　手下领了命令，分头去了。
　　不多时，原剃刀帮地盘上的居民，都已经陆陆续续聚集在树下。
　　蒙克他们，似乎又得了势力威风凛凛地站在黎川和明兮四周，仿佛在列阵。
　　黎川站在树前的一块巨石上，环视四周，缓缓开口。
　　“各位街坊，大家好，我是黎川，这是我妻子小野。”
　　“虽然我们初来乍到，但还是想为各位街坊做些事情。”
　　“我知道，一直以来，大家都受剃刀帮的欺压和盘剥，没错，他们都是混蛋。”
　　此时的蒙克和手下都一脸尴尬，原以为自己归顺以后便是自己人了，可以继续狐假虎威，却万万没想到新老大居然当众骂他们。当然，他们现在也只能受着。
　　“现在他们都跟了我们，今天，我们夫妻两个先替他们给各位陪个不是。”
　　黎川说完，居然真的弯下腰来，恭恭敬敬地给众人鞠了一躬！明兮夫唱妇随，也随着鞠躬。
　　可剃刀帮旧众们又不知所措了，哪有帮派老大给自己地盘上的人鞠躬道歉的。
　　而此时黎川虽然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但却斜眼看着蒙克，露出能杀人的目光。
　　蒙克一哆嗦，赶紧也带着众人鞠躬。
　　民众们更是傻眼，愣了几秒后，随即小声议论起来，声音如蜂群一般。
　　黎川礼毕，继续说到：
　　“从今天起，我现在可以向大家保证，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再欺压这里的任何一个居民！如果有谁看到，可以直接到我那里举报，我查实之后，会根据情况，决定打掉他们几颗牙，而举报的人，奖励一块能量块！”
　　讨论声更大了！谁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强悍的男人究竟是什么目的，所有人都将信将疑。
　　而蒙克及其旧部，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简直是公开处刑！但此刻他们什么也不敢坐，只能攥紧拳头，耷拉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
　　“当然，既然连他们不能再欺负人了，我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应该更有理由欺负别人了吧？”黎川突然话风一转，语气陡然严厉：“所以，从今以后，在我的地盘上，不允许再恃强凌弱的事发生。如果有，我会让他尝尝什么事真正的恃强凌弱！”
　　“好！”人群中不知谁大胆地喊了一声，顿时引得众人纷纷响应，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那…我们的保护费还需要交吗？”
　　当有人打破了沉默，大家的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有人问到了最实际的问题。
　　黎川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明确回答到：“要。”
　　人群中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窃窃私语再次想起。
　　“那…这跟过去有什么区别？！”某个躲在后排的人高声喊到，引得众人纷纷附议。
　　“区别…”这是黎川意料之中的反应：“当然是有的，但是你们要先安静下来。”
　　吵闹声逐渐平息下来。
　　“这个问题，由我的妻子小野向大家解释。”
　　明兮下意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面巾，走到黎川身边。
　　“首先，我要纠正大家一下，这个不叫保护费，我们称之为互助计划。其次，大家上交的数量减半，之前是每人每周交一个，从今以后，每人两周交一个就可以了。”明兮宣布。
　　民众并不关心什么叫法，在他们眼里都一样，反正都是要给别人。但是保护费减半，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于是这个消息获得一片欢呼。
　　但明兮昨天用了一整晚和黎川讨论出来的计划远不止这些，明兮接着进一步介绍：
　　“之所以叫做互助计划，意思就是，从大家手里收上来的能量块，我们一会以其他方式还给你们的。”明兮继续说。
　　“还…还给我们？”大家懵了：“既然要还给我们，为什么还要收呢？！”
　　“因为不一样。”明兮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接下来，她详细讲解了自己昨晚根据在这里生活五年的经验，制定的一整套互助方案。
　　这也是黎川所要求的她做的最重要的事：
　　由于能量块的属性，在堡垒里，它不仅是食物，还充当了货币功能，食物之外的任何物质，也都需要用能量块去换取。
　　但由于贫民区民众的生活困苦，所得仅仅勉强维生，所以急缺的其他物质，根本无力购买，比如药品等。
　　一支简单的消炎药，在她之前生活的“高级社区”，私下里就要卖到10个能量块的价格，更被说贫民窟的人，根他们本负担不起。
　　所以，每年贫民窟里的人虽然没有死于饥饿，但也总有一些人死于各种简单的疾病。
　　而长期朝不保夕的生活，也造成了这里的民众互不信任的局面，没有人愿意冒险将自己糊口的食物借出去。所以，虽然人们聚在一起生活，但实际上，还是在单打独斗，抗风险能力极低。
　　而他和黎川固定地每人手里募集能量块，聚少成多，这部分能量块作为公共储蓄，来为生病的人及时购买药品，降低因为疾病死亡的概率！
　　这是主要功能，当然，除了药品，必要时还可以用来购买一些公共用品，比如燃料或者建筑材料等。
　　总之，就相当于一个用来救急的公共账户。
　　这个新颖的方案，再度激起了热烈讨论，有人一脸茫然，有人疑虑重重，也有人跃跃欲试，也有人不屑一顾。
　　明兮满怀期待地看着众人，她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因为这是为所有人谋利的事情。
　　“可…可是如果我不生病，也不需要添置东西，那我岂不是吃亏了？”一个男人问到，他体格显然比周边人健壮，一看就是有完整劳动力的五级居民。
　　“就是，这个方法，只是便宜了那些残废或者虚弱的人，对我们没好处。”另一个男人回答到。
　　这些质疑出乎明兮预料。
　　“你们就没有家人吗？他们不会生病吗？！”明兮有些恼怒地质问。
　　“没有，我一个人无牵无挂，每周供给自己够吃，为什么要捐给别人？”男人回答到。
　　“可是…你以后会有妻子，会有孩子…”
　　“这个世道，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要孩子…至于女人，那更没必要了，存几个能量块就能找个愿意的一次！”另一个男人恬不知耻地回答，引来周边同类一阵哄笑。
　　此刻明兮的脸涨得通红，一半因为窘迫，一般因为愤怒！
　　“没关系，你可以不交。”此时黎川走上前，冷冷地盯着刚刚说话的男人回答。
　　男人立刻不敢做声了。
　　明兮则震惊地转头看着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