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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否参与这个计划，完全遵循自愿原则，我们不强迫。”黎川强调到。
下面一部分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黎川话锋一转：“不参与的人，也不在我刚刚定的规矩的保护范围内，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自己扛着，别来找我…”
人群再次安静了。
“蒙克，你们以前收保护费，地盘上有多少人，叫什么，都清楚吧？”黎川问到。
“清楚清楚！”蒙克急忙回答。
“天黑之前，写个名册给我，谁交了谁没交，我要知道。”黎川布置下了任务。
“好的好的，一定完成！”
“所有交过的街坊，你们不仅不许像以前那样欺压他们，还要负责保护他们不受其他人的欺压，这是你们的工作，明白吗？”黎川严肃地说到。
“明白！”新收编的部下立刻高声回答。
“至于没有交的人，不在规则之内，你们看着办…”黎川看着刚刚那几个有异议的家伙，淡淡的说。
“明白…”蒙克咧嘴一笑。
“现在谁还有什么异议吗？”黎川换了温和的语气，问到。
没有人再说话了。
“继续。”黎川示意明兮。
明兮愣愣地看着黎川，急忙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给众人讲解了这套方案的一些细则。比如申请流程，账目公开等。
她当然不指望大家全部记住这些繁多的规则，只是希望他们明白，这个方案是公平的，对他们有利的。
明兮讲完后，黎川本来准备散会，蒙克在旁边小声提醒到：“老大，咱们新帮派的名字是什么？我好出去报名号啊？”
“咱们这片街区叫什么名字？”黎川问。
“青石街。”
“因为这块大青石吗？”黎川看看脚下。
“对。”
“那就叫青石街互助会吧。”黎川想了想。
“啊？”蒙克一愣。
“怎么？”
“这帮派名字吧，讲究气势，咱们这个名字不够响亮，唬不住人啊…”蒙克为难的说。
“没有实力，名字响亮有屁用，剃刀帮倒是响亮，你还不是怂包一个？！”黎川瞪了一眼。
蒙克只好不作声了。
回去到帐篷里，明兮一直垂着头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黎川把水壶递给她。
“我之前一直以为，只要能制定出一个对所有人都有利的计划，就会得到拥护，没想到，最后还是要用暴力威胁的方式才能推行。”明兮接过水，有些失落地说。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理性的，可以考虑长远。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会优先考虑短期的个人利益，所以一个长远的规划，在大多数人还不能理解时，是需要依靠暴力为它保驾护航的。”黎川倒是一副都在意料之中的样子。
“我曾经很反感暴力，从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要依赖它。”明兮带着单无奈地笑容说。
“暴力本身只是一种手段，没有好坏，目的决定它的性质。就像刀不过是一件工具，拿去干什么，要看是在谁手里。”黎川浅笑着说。
“五年了，看来我需要跟你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远不止格斗和枪法。”虽然她和黎川已经亲密到夫妻相称，但黎川在她眼中，依旧带着光环。
“那些只是手段，你现在欠缺的，是能够在需要的时候使用这些手段。”黎川一针见血。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训练时我可以完成，但是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还是做不到。”明兮摇摇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训练无论如何也代替不了实战，把刀插进木桩里和插进人胸膛的感觉是不同的。你可能需要一个契机去突破这层心理障碍。”黎川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兮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他知道明兮的枪法和身手已经打到一个合格女兵的要求，但她最大的弱点，是她的性格。
突然，黎川感觉门外有动静。
掀开门帘一看，正是昨天他借水的那个大叔。
大叔满身是土，屁股下面垫着一个肮脏的坐垫，显然，他是依靠这个爬过来的。看到黎川和明兮出来，他有些慌张。
“有什么事吗？老人家？”明兮柔声问。
“我…我听说你们的那个什么…互助方案了，我…我能加入吗？”大叔颤巍巍伸出手，手心里放着一个能量块。
“当然可以！”明兮喜出望外，非常庄重地双手接过那个能量块。
“大叔，怎么称呼您？”黎川蹲下身子，视线和老人平齐。
“我叫秋山…”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艰难地把仅剩的一条腿盘起来，坐下。
“您支持我们的这个互助方案？”明兮开心地问到。
“支持！当然支持！”秋山激动地说：“尤其像我这种孤家寡人的老头子…生活没什么指望，别看现在身体还凑合，万一有个灾病什么的，就只能等死了。”
“您贵庚？”明兮继续问到。
“今年…有五十八岁了吧…”秋山仰头算了算回答。
“您在这里面没有亲人吗？”
“没有，当时根本来不及去找他们，只有我活着逃到了这里…”秋山回忆起跟着人流逃往这里的情形。
“那您的腿…”黎川看着秋山空荡荡的裤腿，好奇他是怎么靠着一条腿套到这里的。
“哦，我这条腿是在这里断的。”秋山意识到黎川的疑惑，苦笑一声，指着远处堡垒西北角的瞭望台说：“当年圣者组织人修建瞭望台时，被上边掉下来的石块砸断的，捡了条命回来。当时我可还是五级居民呢，腿断了以后，没法干活了，就降成六级了…”
“那您在撞击日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黎川好奇地问。
“我是个中学老师…”秋山有些难为情地说：“除了教课，什么也不会，在这里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只能卖点力气…后来腿断了，连力气也卖不了了…”
“原来您是知识分子，怪不得听一遍我的互助计划就懂了，您是第一个主动要求加入的。”明兮一听秋山之前是老师，顿时心生敬意。
“您见笑了，这个计划真的很好，尤其是对弱势群体来说，只是刚刚你讲的时候，用语太正式太书面化了，很多人没听懂，我想他们听懂后，应该会支持的。“秋山鼓励到。
“太书面化了…”明兮显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努力回忆着自己当时的状态。
“我们当年教孩子时，是一定要深入浅出的，尽可能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去讲，因为每个人的理解能力是不同的。”秋山建议到。
明兮恍然大悟，她刚刚只顾着把计划解释得全面，却忽视了受众的理解水平。
“秋山大叔，能帮我们个忙吗？”明兮突然问到。
“当然，能为你们两位效劳，是我老头子的荣幸。”秋山急忙说。
“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个计划，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讲给需要的人。”明兮诚恳地说到。
“嗯…没问题啊，就是我这腿脚不太方便…”秋山为难地说。
正在这时，黎川看到熠辰领着弟弟熠星，远远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