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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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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雷再次与百柱菩萨交手即刻便落入下风。
  百柱菩萨内力浑厚,他运气周身,催动内力,幻化出黑烟护体。内力源源不断,黑烟便无休无止,白雷轻易难以伤到他。百柱菩萨拟定的计划环环相扣,事实上也完全按照他的预想进展。
  他奸计得逞,得意狂妄,不仅右臂恢复如初,还使他达到最强状态。他周身疲惫感顿失,血脉喷张,血液激流,经脉张驰,丹田内如有烈火,全身上下膨胀粗壮,身上铠甲因此崩掉数片。这一切并不是白雷的错觉,百柱菩萨确实变得更为壮硕了,大到不似人形。
  百柱菩萨把众人逼至大殿前方,自己趁乱奔到青铜炼丹鼎前,一把抓出炼丹鼎内的小方鼎,高举起来让鼎内的液体与自身黑烟相互融合,二者相互交融从左臂蔓延并覆盖全身。周身黑烟漆黑如墨,气势大盛,黑烟如火焰一般,升腾起的焰浪边缘有淡淡的紫色。
  百柱菩萨四周昏暗,好似落到他身边的月光都被这黑烟吸纳进去,其状如恶鬼降临。白雷折扇掷出,雷霆与黑烟相触,雷光骤失,如入层层乌云之中,隐隐只有雷影与雷声,却不见雷霆光芒。百柱菩萨周身毫无死角的防护,巨型金刚杵招式硬朗,开山破路之势直来直往,轻柔无形的大红腰带裹上无尽的黑烟恍如巨蟒再现,凌厉柔嫩,蜿蜒扭动。
  如此,斗不过十招,白雷便已捉襟见肘,汗水淋漓,大喘粗气。先前在广场外大胜蒙面女子,却因自己疏忽大意被摆了一道,原以为这百柱菩萨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乡野莽夫,殊不知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狡诈奸险之徒。
  为救小师妹,不仅手持太极图飞身接招,更强行扩大太极图致使其光芒暗淡,体内气息混乱,太极图上竟现裂痕。奸险贼人手段卑劣,为达目的,竟使下三滥的毒气手段,被逼无奈只得强行施展“清风破”,早已所剩无几的内力更是消耗殆尽,仅剩丹田内一口气硬撑着。不知是自身疲惫缠身,还是鼎内不知名的紫色液体缘故,白雷发觉百柱菩萨不论速度还是力道,都远胜先前,几乎判若两人。即使如此,白雷依旧主动进攻,若把主动权拱手让出,则必死无疑。
  相较于白雷的险象环生,大师兄这边则显得游刃有余。
  这巨型黑山羊纵使稀奇诡异,可终究是畜牲,一没内功心法,二没武功招式,全靠野性的本能,不论是飞扑、利爪还是顶角冲撞,大师兄都能轻易躲闪开来。大师兄先前散尽剑势所受的内伤此刻早已恢复大半,至于刚刚的毒气,仰仗白雷师弟“清风破”的帮助,发现的早,中毒尚浅,内力压制,全在掌控之中。
  巨型黑山羊的攻击全被大师兄的“踏涟漪”轻易躲闪过去,有了先前与百柱菩萨的战斗经验,巨型黑山羊周身的铠甲在大师兄面前如破布烂革。大师兄每闪躲开巨型黑山羊攻击之时总能挑飞几片铠甲,并趁机抓住破绽刺伤巨型黑山羊。几个回合下来,巨型黑山羊背上的铠甲早已所剩无几。
  萦回门众人盘腿打坐,一边把体内的毒气慢慢逼出,一边留心注视着战场的形势。众人见白雷依旧处于主动一方,不断发起攻势,加之白雷先前的表现,均认为白雷占据上风,一时无虞。大师兄这边也是处于优势,不消片刻便可斩杀这畜牲。
  他们自知百柱菩萨的实力,眼下黑烟又与鼎内诡异液体相融合,自是实力大增,若贸然加入,一来无法改变战况,二来万一失手被擒,又变成先前那般处境,失掉主动权。这一切结论的起点是相较于白雷,萦回门众人自是与大师兄交情更深。人是会被感情所左右抉择与判断的,可当事人往往察觉不到,即使有这样的念头冒出,也会举出如上述那诸般理由予以驳斥。而那些真正不被感情所左右的人,则必定不受人待见,孑然一身。
  众人商定完毕,由冬炎与一兮持剑助大师兄一臂之力,林师弟与小师妹在一旁做接应,在斩杀巨型黑山羊之后,众人合力围剿百柱菩萨。小师妹满面忧愁,目光在大师兄与白雷之间来回跳动,一兮拍拍她的肩膀,转身与冬炎一同加入战斗。
  冬炎和一汐持剑加入战斗,战况急转直下.一时间巨型黑山羊处处受挫,身上铠甲纷飞,右眼也被大师兄戳瞎,顿时狂躁不止,顶着羊角胡乱冲撞,近乎疯狂,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全靠野兽的原始本能驱使。
  眼看巨型黑山羊败势已定,三人相互倚靠,剑维弥补,虚实轮换,剑尖和剑刃不断变幻,剑影掠过,甲片纷飞,鲜血飞溅,不消片刻,细雨便浸透巨型黑山羊,黑山羊周身不断渗出血水,黑山羊所过之地,身下下起绵绵不绝的血雨。巨型黑山羊狂啸一声,再次飞扑过来,冬炎向后倒下,单掌撑地,整个身子拱成桥状,手中宝剑烈火暴涨,火光闪耀,炽热如火的剑气附着在剑刃之上,剑尖向上热风狂卷,黑山羊身下铠甲刚一接触到炙热的剑气便纷纷崩离,左右崩开,一块块被烧的通红的铠甲掉落一地。冬炎不动,宝剑直立,如烈火浪焰一般的剑气借势剖开巨型黑山羊的腹部。
  同时一兮悄无声息从黑山羊的右侧盲视野方位轻轻跃起,手中宝剑弯曲闪烁,剑尖如雨后屋檐上飞落而下的碧色水花,“叮咚”一声响,水花滴落在黑山羊的头顶,雨滴声空灵清脆,碧色剑刃抽出,带出些许白色腥臭的脑浆,亦如水滴落地四溅炸开的水点。
  大师兄倏地出现在一兮身后,手中宝剑闪着棕色剑气,剑身不弯不曲,一剑欲斩断黑山羊的脖子,却被猩红色的羊角挡住,不得已大师兄凌空一蹬,脚下水波荡漾,身子在空中旋转数圈,棕色剑气包裹的剑刃横斩剑光缭乱,羊背上铠甲早就所剩无几,剑气剑光表里映照,缭乱闪烁,从脖子往后整个后背不断炸裂开一道道剑痕,深可见骨,最后棕色剑气一闪,斩下羊尾。
  羊尾落地不断扭动,黑山羊扑了个空,身体砸在地上,肚子大开,内脏掉落一地,肠子拖在地上,仅剩的左眼瞳孔也慢慢往上翻,四肢抖动,使劲往青铜炼丹鼎那儿蹬去,用劲最后一股气力蹬进鼎内,发出“咕咚”一声,大半个身子淹没鼎中,只剩四肢在鼎口不断抽搐,内脏挂在鼎外,眼看是活不成了。
  萦回门众人刚解决巨型黑山羊,未及欢喜,便感大地震颤,大殿晃动,一股劲风刮来,一个白影斜飞向大殿上方,“嘭”的一声响,屋顶落下数十块瓦片,顶上又破出一个窟窿,微弱的月光顺着窟窿倾泻下来。
  白雷躺在大殿屋顶之上,浑身酸痛,四肢无力,体内气血混乱,内伤不轻。若不是自己偷偷多留了个太极图,恐怕此刻非死即残,凶多吉少。
  白雷与百柱菩萨再次交手,二人状态已是云泥之别。百柱菩萨得方鼎内炼制的神秘液体相助,不仅使经脉尽断的右臂恢复如初,还让他的速度、力量和身体各方面都达到最佳状态,而白雷则恰恰相反。来时便已在广场外有一番大战,又为救萦回门众人多次施展道观秘术,内力消磨殆尽。虽然他占据着主动一方,招式频出,压制住百柱菩萨,但很快百柱菩萨就能在白雷招式的间隙间进行反击,随着战斗的进展每一次反击也变得愈发惊险。
  百柱菩萨再次抓住一个间隙破绽,冒着黑烟的大红腰带犹如黑色巨蟒猛扑向白雷面门,白雷急把脑袋往右侧一歪,劲风擦着耳边呼啸而过,腐败恶臭充斥鼻腔,白雷正欲反击,腰带上黑烟暴涨,腰带一荡伸得笔直,猛地往下砸来。
  这哪是什么轻柔腰带,简直就是千斤黑铁链,“呼呼”数鞭迎头打下,白雷被迫施展起“清风屏”,不得已转为守势。百柱菩萨抓住破绽攻守互换,他已摸清白雷的底细,若平日状态或能与之战至平手,成败难定,可自己现下全身沐浴着无上宫最神秘的圣水——“无上狂水”,身体已是最佳状态,纵使阡陌道观观主亲自前来,他都无惧于他。
  百柱菩萨狂妄嚣张,眼下他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什么正道门派,什么名门正派,在他眼中全是徒有虚名,名不副实的“旧魔”。狂妄有多大,无知就有多深,他在枯井中望着天,还不断往下挖,天便愈发狭小。可在这大殿内,他却是那个无人可及的天。
  百柱菩萨手里腰带如千斤黑铁链,一刻不停,同时内力迸发周身黑烟更甚,月光被黑烟吸走,四周暗淡无光。白雷维持“清风屏”已是寅吃卯粮,哪还能出招反击,只得被动防守,他左手藏在身后悄悄比划着什么,嘴唇微动。黑烟中一个漩涡显现,一点金光亮起,巨型金刚杵打着旋儿直冲白雷而来。
  白雷早有准备,内力蓄在折扇上,折扇出手,往前一挡,清风覆骨,折扇结结实实挡下这一击。白雷内力几近枯竭,“清风屏”自动消散,折扇上力道未消,数片铠甲呼啸直冲白雷腹部而来,但见铠甲片直逼自己腹部,他左手翻转,一个巴掌大的太极图便出现在他左手上,稳稳接住射来的铠甲。
  明暗两招皆挡,白雷已到极限。他眼前一黑,几欲跌倒,一口气强顶着站着,右手快速比划,随即抓住折扇。但觉地动山摇,天地间不断晃动,连脚下站立的青石板都崩裂开来,一时分不清真假。他放低身子,两脚踏开,刚站稳,头上乌云压顶,云中窜出一条黑色巨蟒,巨蟒撞到自己折扇上,就像裂而未崩的玉器,轻轻一触便分崩离析。
  白雷左手太极图消散,折扇上清风停歇,百柱菩萨得意带着奸笑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头上的十字刀疤扭在一起。白雷右手猛拽,折扇挡在身前,扇骨清风徐徐,右手悄悄拟好的太极图在折扇后显现出来,只觉疾风扑面,各种声音嘈杂,百般颜色入眼,身体失重,紧接着背部剧痛,瓦片碎裂,飞散在身边,而后身子直直落下,全身骨头近乎散架。
  他睁开双眼,但见四周尽是碎瓦片,大殿屋顶尽收眼底,月亮正慢慢躲进卷云中,冷风呼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己竟在大殿屋顶上。
  一切都在百柱菩萨的算计之中,萦回门众人只觉大地震颤,一道白影闪过,屋顶一声巨响,露出一个大洞。他们还在寻找白雷身影,黑烟巨蟒狂啸扑向小师妹,林师弟持剑向前,不到三招即被打飞,撞到右侧药柜上。小师妹急忙跑过去,扶起林师兄,林师兄“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巨蟒再次扑来。
  小师妹眼里泪水晶莹,持剑起身,挡在前面,眼神坚决,眉头微蹙,左手持剑,右手掐诀,双脚前后踏稳,手中宝剑妃色渐起,影影绰绰之间仿佛剑身也弯曲飘忽起来。正要接招,三个人影闪过,挡在自己跟前,挡下这一击。大师兄、一兮和冬炎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小师妹那迫人的气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眼泪哗哗流下。
  百柱菩萨单手舞动腰带,一手手指放到嘴边吹响口哨,青铜炼丹鼎内响起利爪的摩擦声。萦回门众人脸色惨白,满面惊恐,目光落到青铜炼丹鼎上。
  那只瞎了右眼,断了尾巴,内脏拖拽一地本该死去的巨型黑山羊,此刻正从鼎内爬出。黑山羊周身流淌着绿色的液体,独眼里绿光更甚,嘴里不断低吼着。百柱菩萨志得意满,愈战愈勇,内力丝毫不见衰减,数招之内打飞一兮和冬炎,恶臭吓人的黑山羊突袭小师妹,大师兄飞身相救,正中百柱菩萨下怀,结结实实挨了一击,先前的毒素开始作祟。
  大师兄一心救人斩魔,一刻不停,却连自己体内毒气都未逼出,此刻结结实实挨了一击,气息混乱,内力虚弱,压制住毒气已然是极限,难以再战。黑山羊右眼眼珠挂在眼眶外,嘴里流淌着恶臭液体,尾巴斩断,内脏拖拽在地,背骨断裂,身子歪歪扭扭,拖拽着内脏跑动起来,羊身极不自然地扭动着。黑山羊如魔物一般扑来,还未到小师妹跟前,一股恶臭扑鼻,便吓晕了过去。百柱菩萨仰天狂笑,哨声一出,黑山羊乖乖跑回到他身边。
  他悠哉地走过去,伸手抓住一兮,就像抓住小师妹那般。大师兄挣扎起身,奈何伤势严重,毒气窜动,仅剩的内力压制住体内毒气,再无余力支撑他站起来。百柱菩萨看着手上的一兮和晕倒在一旁的小师妹奸笑道:“今日是宫主迁入新无上宫的吉日,也是本座娶妻之日。你们两个我全要了。”
  一道烈火浪焰袭来,百柱菩萨侧身躲过,冬炎颤颤巍巍地站着,手持宝剑不断向百柱菩萨斩来。只是这剑既无力道,也无章法。若不是左手甲片尽失,单是左臂一挥即可。他把一兮往旁边一扔,一兮撞到圆桌上,一口鲜血喷出,挣扎起身,背靠在圆桌桌脚,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冬炎,嘴巴在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百柱菩萨空出手来,金刚杵挡住冬炎的剑,一脚便把他踹飞。
  百柱菩萨把金刚杵夹在腋下,腰带系回腰间,小小的脑袋微微前伸,眼角下拉,嘴角上扬,鼻头一拱一拱,双手不断摩擦,壮硕的身子一抖一抖,满脸淫笑,向一兮走去。
  一兮背靠圆桌,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握着剑,百柱菩萨走到她面前,从腋下抽出金刚杵,轻轻一挥,便把她手中宝剑打飞,剑在空中翻转,划出漂亮的碧色光圈,插到左边壁画墙上,她的手无力得垂下来,手掌向上摊开着。
  经过这番打斗,大殿已然破败不堪,前后大门尽毁,右侧窗户全被吹飞,顶上还破出两个大洞。月光愈发微弱,卷云得势,月亮已被堆积起来的卷云给遮挡住,就像一个个带勾的棉花铺面了整个天空。
  微弱的月光从白雷撞破的窟窿中映照进来,借着这最后的月光,隐约能看清一兮左手手掌上有一道伤疤,一道斜斜贯穿手掌掌纹的疤痕。
  眼看着正道门派弟子一一被击败,百柱菩萨一脸猥琐地朝那叫一兮的正道女子走去,书青墨心中的正义感便开始冒腾起来,仗着一腔热血就要阻止百柱菩萨。殊不知人在江湖,实力就等同于正义,那些死在刀剑之下的人,连话都说不了,还谈何正邪?
  可书青墨只是一介书生,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既不懂江湖,也不懂人心,只知道书上记载的那些豪情万丈的气魄和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铁血丹心。但往往这种看似愚蠢的想法却也是大多数人所不具备的,奇人奇遇,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书青墨愤而起身,手里拿着一把雕刻锉刀给自己壮胆,大声朗道:“既是出家人,本该六根清净,严守五戒,怎有你这般胡来,依我看定音寺的小沙弥在禅道上都比你强。”
  书青墨这一番话把萦回门众人吓的不轻,在场所有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书青墨。先前打斗激烈,书青墨又躲在光线无法触及的一角,没人发现他。百柱菩萨听完书青墨的这番话却也不恼,他一眼便看穿了书青墨以及他的企图。但凡他有一点武功,凭借着这无知的正义感,早就出手相助了,一介迂腐书生罢了。
  他淡淡说道:“你说的没错,但那些都是旧时代的戒律,愚弄你们这些无可救药的愚人,与我们无上宫无关。正是有你们这些旧时代愚蠢的戒律,我们无上宫才要推翻你们,消灭你们。我们有我们的戒律,不久之后,天底下只会有一个神,那就是我们无上宫的新神。”
  书青墨没想到百柱菩萨如此狡猾,一眼便看穿了自己。原以为对方听完他这番话后定会大怒,转而追杀他,这样就能给正道门派创造机会,无论是反击还是逃跑的机会。奈何百柱菩萨不怒不恼,视他为无物,自己又不会半点武功,上前也只是送死而已。万般无奈之下他把手中的锉刀随手丢向百柱菩萨,企图惹怒对方。
  百柱菩萨目光紧盯着一兮,正眼都不瞧上一眼,听声辩位伸出右手就要接住锉刀。忽闻耳边狂风急啸,水声幽幽,眨眼间百柱菩萨整条右臂消失不见,鲜血像泉水一般从百柱菩萨右臂喷射出来,染红了脚下的青石板。百柱菩萨往后急退数步,整个房间震颤起来,簌簌往下飘着尘埃,尘埃落在月光中乱舞起来。
  众人无不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书青墨,而书青墨的疑惑却一点也不比他人少,呆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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