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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纯净太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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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萦回门众人持剑打落飞来的碎石,耳边雷鸣声起,白雷脚踏清风,手持折扇,雷霆一闪,化作一道惊雷直奔百柱菩萨而去,二人很快缠斗起来。
  白雷眉头微皱,没曾想这一个小小的百柱菩萨竟还留了这一手。从先前的观察来看,白雷下意识认定对方只是一个力大无穷的莽汉匹夫,而眼下这个莽汉匹夫竟能把缠绕着金刚杵的腰带控制自如,自己还真是小看他了。
  百柱菩萨先前轻敌吃了亏,险些命丧大师兄的细雨剑法下,又被白雷奇袭废掉一臂,阡陌道观的名头也让他忌惮三分,如此这般,眼下他全神贯注,没有半点懈怠,而战斗方式也变的保守起来。
  事实上白雷与大师兄的武艺只在伯仲之间,只因白雷在暗中观察过百柱菩萨,对他的武功路数略有了解,主动权又在自己手上,遂显得游刃有余。另一方面则是个人性格所致,而这点恰恰是尤为重要却容易被人忽视的一点。那就是相对于大师兄而言,白雷没有太多的负担,没有条条框框约束着他,无论是行动上,还是思想上。
  倘若以正道门派的比武来战,百柱菩萨也只能跟大师兄打个平手,兴许大师兄还稍胜一筹,但真实的江湖厮杀可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言,任何细微的因素都会导致战斗结果的改变,而妖魔邪教最大的优势便是他们完全没有任何限制,也从侧面印证了白雷的那句抱怨,正道门派过于看重虚幻的荣誉和名声,才导致正道昌盛数百年却无法彻底清除魔教残党。
  大师兄的性格憨厚老实,对于师傅的话语言听计从,自然也把正道门派那一套荣誉和名声记在心中,作为自己的信念,同时也成为自己的牢笼。如此这般,在诸多条件框架干扰之下,三个大师兄都不一定能拿下一个百柱菩萨。
  相较于金刚杵这种坚硬直接的武器,要想控制柔软无形的腰带显然技巧要重于蛮力,更别提腰带末端上还绑着一个巨型金刚杵。能把绑着金刚杵的腰带控制自如,不仅需要技巧与气力,更需要大量深厚的内力。
  再次与百柱菩萨交手,数招之内,白雷便发觉自己对敌人的误判,百柱菩萨的技巧自是他未曾料想到的,而更可怕的是他那源源不断,无休无止的深厚内力。白雷所不知道的是,百柱菩萨在未跟随无上宫宫主之前,便倚靠这深厚的内力和蛮力行走于南蛮之地,直到遇到宫主,拜服于他的信念之下,最终追随于他。而后又在宫主的指点下,习得此等技艺。
  此刻源源不断的内力配合上娴熟的技巧,柔中带刚,刚柔并济,百柱菩萨舞出一道严密周全的黑烟屏障,把自己包裹起来,可保一时周全。即使主动权还在白雷手中,却再也无法占到一丝便宜,战斗一时陷入胶着。
  萦回门众人站在青铜炼丹鼎后方,目光注视着百柱菩萨和白雷的战斗,一时帮不上忙。大师兄目视前方,眼里却观察着师弟师妹们的表情,知晓他们心里的想法。冬炎师弟表现的和平日一样,但大师兄心里清楚,他在逞强。冬炎伤势不轻,急需运气调理。小师妹刚刚脱险,惊吓过度,面色苍白,嘴唇无色,虽未受伤,却已不能再战。一兮师妹与林师弟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尤其是林师弟,眼神飘忽,早已无心恋战,早就有撤退之意。
  师弟师妹们都是初次下山,江湖阅历浅薄,空有一身武艺却使不出来,这百柱菩萨的实力强劲,手段奸诈多变,一时半刻难以解决。如若继续逗留此地,贼人增援一到,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此行还是他们私下擅自决定,师傅并不知情,若出点差池,自己怎么跟师傅交代。大师兄叹了口气,看到冬炎嘴角边干掉的鲜血,就是现在回去,怕是也要挨罚了。
  大师兄心中自是能看清局势,但若就此撤退,势必坏了萦回门的声誉。孰轻孰重,大师兄自然明了。
  正思量,忽闻百柱菩萨一声大吼,但见腰带舞出的屏障上黑烟更甚,黑烟往四周溢出,翻滚升腾,不断变化。少顷,升腾的黑烟幻化成一个巨型山羊首的模样,把百柱菩萨护在其中。白雷见状,也奋而发难,他掷出折扇,一手掐着诀,一手引清风,脚下步伐依序稳健,手势一刻不停。清风与黑烟纠缠到一起,雷霆与金刚杵不断碰撞,火花四溅,铿锵作响,战场瞬间激烈起来。
  白雷的攻击全被这升腾的黑烟给抹去了大半力道,余劲也难以对百柱菩萨造成有效的打击。白雷额上冒出点点汗水,这百柱菩萨内力如大海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无休无止,没有半点衰减的迹象。黑烟绵绵不绝,恶臭无比,纵使清风不停,众人还是能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黑烟愈发浓烈,放肆蔓延,白雷见势不对,脚踏清风退后数步,凝神戒备。
  但见黑烟中幽幽亮起两个猩红光点,猩红光点在黑烟上飞速移动,越来越亮,山羊首状的黑烟也在发生变化。羊首慢慢变得狰狞起来,羊嘴咧开,羊眼倒立,羊角不断转动。白雷恍惚间听闻无数喊叫声,又似风声,还未弄清,黑烟中的两个猩红光点急速一闪飞至山羊首的双眼处。
  黑烟凝聚而成的巨型山羊首忽地睁开双眼,如鲸吞之势,黑烟瞬间收缩起来,所有黑烟浓缩到羊角上,山羊首的其他部位全都奔溃消散,仅剩两个硕大无比的山羊角。两个猩红光点也各自落到羊角上并围绕着羊角转动起来,红光的残影使羊角看上去像涂抹上了鲜血一般。白雷发现那两个巨大无比的羊角上黑烟形似无数恶鬼挣扎爬行,细密微弱的哀嚎声滑入耳中。山羊角慢慢转向白雷,猩红光点也移至羊角的尖端,羊角后百柱菩萨左手一挥,附着着无数鬼泣哀嚎的巨大羊角带着地狱之风直冲白雷而来。
  白雷早就察觉有异,凝神戒备,只是万万没想到一个边陲小村里的邪教小头目竟有如此本事。他收起折扇别在腰间,手掌伸直成掌平举在胸前,一掌向上,一掌向下,口中低声念叨着什么。
  霎时间白雷周身清风环绕,手掌经脉隐隐发出亮光,一脚往后微微后撤一步,登时清风以他为中心往四周狂啸,双掌发出纯净的黑白二色。双手同时画起圆弧,一手向上逆势,一手向下顺势,黑白分明的弧线在面前交汇形成一个圆,右手在圆中左右扭动蜿蜒分割,同时左手在分割的两边各轻点一下,一个散发着纯净之力的太极图便出现在白雷面前。白雷左手掐诀,右手擒住太极图,严阵以待。
  白雷虽能看清正道门派对于荣誉和名声的过分执着,但他自小便在名门正派中长大,从小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处事之道多少也带有迂腐的成分,而这藏于深处的行事准则,往往更难以觉察到,只因他自己亦是这桶“正义染缸”里的一块布。
  硕大无比的山羊角带着地狱的嚎叫向白雷刺来,白雷手里的太极图闪耀起纯净的黑白二色迎面就要硬生生接住这一击。就在巨型山羊角即将撞上白雷的太极图之际,百柱菩萨左手急收一拽,山羊角的黑烟陡然式微衰败,紧接着他左手一个横拉,把内力一股脑全放出去。
  黑烟几乎消散无踪,羊角顶端的猩红光点急转至白雷身后,横向画出一个弧线,巨型山羊角在白雷身后再次显现,黑烟里的恶鬼再次痛苦嚎叫起来,羊角旋转着冲向白雷身后。
  百柱菩萨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自己,至始至终都不是,而是自己身后的小师妹。
  即使此刻,白雷还是奋不顾身急退往后去救人,却从未想过攻击此刻毫无防备的百柱菩萨,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是他们的不同。
  两种完全不同的行事之道,造成这般迥异的战斗方式。白雷脚下猛跺,清风狂啸,手里猛擒着太极图飞扑而去。一切来的太快,萦回门众人除了大师兄无人反应过来,而大师兄先前逆行散尽剑势受了内伤,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强行运气,手中宝剑亮起棕色剑气,持剑挡下鬼泣魔嚎的羊角。
  雷鸣震动白光闪,清风环绕八卦裂。
  “轰”的一声巨响,白雷飞身出现在小师妹身前,与大师兄一同挡下百柱菩萨这一击。若不是百柱菩萨强行转向,致使招式失了大半的势头,大师兄的剑招又争取了些许时间,白雷可真就赶不上了。
  白雷初窥“清风诀”第四式“形”,这招太极图还处于纯净之力,招式本身对他来说就颇为勉强,为救小师妹情急之下气息乱了些许,太极图暗淡不及先前一半,若非大师兄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白雷大口喘着粗气,竭力安稳住体内混乱的气息,一手按在腰间的折扇上,以防百柱菩萨趁机出招。忽闻“咔擦”声响,太极图上裂痕陡现。白雷暗道不好,左手取出折扇正欲出招,右手太极图上的猛劲骤然消失,太极图上空无一物,百柱菩萨竟然收招了?
  面前硕大无比的羊角化作丝丝黑烟,很快便消散无踪,只是那股腐烂的恶臭依旧充斥着鼻腔。白雷还未想明白百柱菩萨为何收招,只见百柱菩萨再次舞动腰带把自己藏在黑烟屏障之下,黑烟中显现数个漩涡,漩涡中激射出数百片密密麻麻的铠甲。白雷右手一甩,太极图崩裂消散,手决一掐,面前清风徐徐,清风障壁挡住飞射过来的铠甲,萦回门众人举剑击落铠甲,“叮叮当当”响作一团。
  白雷在清风障壁后盘腿打坐,他不懂百柱菩萨为何放弃如此良机,却只为向他们投掷这毫无胜算的铠甲片?绝不仅仅是如此,但他一时又想不明白。清风往四周蔓延,清风的触感既是他的感受,整个大殿在他脑海中显现出来。
  他闭目思索,听觉慢慢成了主导,在这嘈杂声中察觉到了一股怪异的声响。他睁开双眼,眼前百柱菩萨的黑烟屏障比先前的要小的多,外形也幻化成一个钟状,同时也更加漆黑。
  白雷转头大喊道:“小心毒物。”
  原来百柱菩萨投掷的铠甲片目的是打破药柜边上的小翁,此刻瓮内各种毒蛇毒蝎毒虫纷纷袭来。
  萦回门众人反应过来,举剑斩杀毒物。白雷的困惑并没有就此解开,若这是他的真实目的,那与投掷甲片有何不同?凭借这些毒物毒杀我们,还不如甲片袭击来的有效,还是说他他另有目的?白雷目光死死盯着百柱菩萨,他与先前一样,用黑烟保护自己,并无二致。是因为他把黑烟屏障给扩大的缘故吗,白雷感觉百柱菩萨与自己之间的距离缩短了。
  白雷正苦思冥想,身后声响渐止,萦回门众人斩杀完所有毒物。一个个累得喘着粗气,既要躲避毒物的攻击,还不能触碰到毒物的鲜血,毕竟没人能保证其血液是否无毒。众人小心谨慎,分散开来,把毒物一一斩杀,万幸萦回门的剑法如细雨一般,剑法细腻,伤口细微,换做其他门派定是一片血海横流。
  萦回门众人四下查看是否有漏网之鱼,同时黑烟中再次飞出数十个铠甲片。众人举剑便砍,只是这次铠甲片上裹着薄薄黑烟,力道却大不如前。铠甲片掉落在地,铠甲片上的黑烟却陡然变色,由黑逐渐变成淡淡的蓝紫色。蓝紫色的烟雾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把一切都染成同一个颜色,四周一下子变得不真实起来,虚幻飘渺,上下翻转,扭曲变形。
  大师兄举剑一看,手中宝剑竟弯曲成一圈又一圈,犹如一条毒蛇。他知道自己中毒了,施展起“龟息法”,轻点胸口数个穴道,把吸入体内的毒给控制住,转而去营救同门。
  就在此时,一声雷鸣,而后狂风肆虐,与先前不同,这风劲巨大,把圆桌长台子全都吹翻,右侧墙壁上的窗户全都敞开,慢慢风向变的统一,旋转形成一个卷风,把各个角落残留的紫烟全都卷到漩涡中,直冲上方而去,把大殿屋顶钻出一个大洞,消失在屋顶上。
  狂风过后,大殿后方的右侧窗户连同窗架全被吹飞,顶上瓦片破洞连连,东一块西一个尽是破洞,月光就顺着这破洞照射进来。
  萦回门众人被狂风吹的四散,大师兄把他们一一扶起,四人中毒尚浅,靠一口内力制住毒气,一时无虞。
  “不愧是阡陌道观,正道门派的领头之一,自然不是那些沽名钓誉的门派所能相比的。若没有这一阵风,恐怕此刻已有五个鼠辈毒发身亡,倒地毙命。”百柱菩萨得意地说道。
  萦回门众人方知刚才那股狂风是白雷所为,如若没有那股卷风吹散毒气,只恐凶多吉少。
  白雷单膝跪地,一手捂在胸口,咬牙切齿道:“妖魔邪教,尽是肮脏下流的手段。”
  “光明磊落的你们马上就要死在这了,抱着你们的荣誉和正义去死吧。”百柱菩萨大笑道。
  白雷抬起头来,赫然发现百柱菩萨不知何时竟然走到大殿中央,站在青铜鼎前,白雷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这个青铜鼎?
  百柱菩萨单手变做爪状,黑烟缠绕到手上,黑爪一闪便从青铜炼丹鼎内抓出一口更小的方形小鼎,高举起来。百柱菩萨左臂肌肉紧绷,左臂上的铠甲片发出声响,黑烟从手上蔓延到那口鼎上,看这气势百柱菩萨似乎要把这方鼎作为武器投掷过来,众人纷纷后退数步,凝神戒备。白雷催动内力,折扇在手,清风环绕,摆出防御姿态。
  百柱菩萨并未如他们预想那般把鼎当作武器掷出,相反百柱菩萨把方鼎高举起来,随后把鼎慢慢倒过来,鼎内紫色液体与黑烟相互交融,顺着手臂流遍百柱菩萨全身。
  白雷与萦回门众人同时愣在原地。鼎内的紫色液体流出与手上的黑烟相融,黑烟在前开路,方鼎内的不明液体顺着黑烟包裹住百柱菩萨全身,毫无死角的防护。百柱菩萨好像比先前更为壮大,他左手一甩把方形小鼎丢到一旁,仰天长啸,声震四野,一股压迫感在众人心中升起。
  更让众人心惊恐惧的是黑烟蔓延缠绕到百柱菩萨那被废掉的右手手臂上,整条手臂在黑烟包裹下经脉正一闪一亮的发着光。
  白雷大惊失色,喃喃道:“不可能,被斩断的经脉怎可能,怎可能,怎……”
  百柱菩萨双手慢慢举起,双手握紧做拳状往前一冲,扭动脖子与肩膀,得意与轻蔑溢于言表。他右手托举巨型金刚杵,左手抓着大红腰带,黑烟缠绕周身,甲片闪烁亮光,犹如阴间判官。
  “你小子,有本事。”百柱菩萨指着白雷说道,接着又指向大师兄,“你也算的上对手,至于其他人,全是酒囊饭袋。此刻,尔等旧佛余孽还有胜算吗?”
  如此气势,众人早就没了斗志,全部的理智都在压制住自己忍不住抖动的双腿。如此状况,冬炎依旧昂首挺胸,目空一切。
  百柱菩萨大笑几声,道:“本座有一喜好,就好人才。你俩留下,入我无上宫,随我追随新佛,助我铲除旧魔,事成之后,即可位列仙班。至于其他人,本座既往不咎。如何?”
  “痴人妄想。”大师兄持剑道。
  白雷慢慢站起来,道:“我竟然也有被人如此小瞧的时候,真是难得。且不论是否有胜算,就是必输无疑,亦不可入尔等邪教。”
  “好,有骨气,本座欣赏你们二人,但是本座还是要提醒你们,这里可是无上宫。”说完他把手指放到嘴边,一声哨声划破寂静的夜,哨声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内不断回响。
  哨声回声未了,大殿后方廊道上传来阵阵铁蹄声和金属摩擦声,声响越来越近,众人注视着廊道。突然一道黑影从廊道内闪出,四肢落地,一道绿色的幽光注视着他们。黑影绕着百柱菩萨一圈,慢慢向前,在月光下显出神秘面容。
  这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黑山羊,比一般的黑山羊要大上数圈,与黑熊大小无异。四个蹄子皆有金色马蹄铁包裹,跟百柱菩萨一样全身上下都在铠甲片的包裹下,只有尾巴露在外面,羊角血红弯曲,表情龇牙咧嘴,低吼声沉闷模糊,嘴里竟有白森森的獠牙,还往外淌着恶臭的口水,面目狰狞。若不是头上的羊角,没人会把这个怪物与温顺的黑山羊联想起来。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百柱菩萨抚摸着巨型黑山羊说道。
  白雷站起身来对身后的小师妹说道:“小师妹,眼下情况危急,你们先走,这里由我跟郝大师兄顶着。”
  大师兄点头,对师弟师妹们说道:“就按白雷师弟说的做。”
  冬炎急道:“萦回门不会有贪生怕死之徒,更没有临阵脱逃之兵,我不走。”小师妹与一兮师妹附和道,林师弟沉默不语。
  大师兄无奈摇头,白雷也知说不动他们,便对对大师兄说道:“我与百柱菩萨交手数招,多少已摸清一些门路,就让我来对付他,至于那只畜生,就全杖郝大师兄了。”
  “白雷师弟务必多加小心。”
  白雷点点头,向前两步,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只有战死,何来投敌?更何况是弃明投暗也。”
  言闭,白雷手持折扇,脚踏清风与百柱菩萨缠斗起来。大师兄施展踏涟漪,持剑直奔那巨型黑山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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