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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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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过去了,于馨没有等到大叔的回音。
  三周过去了,于馨仍旧没有等到大叔的回音。
  这正是于馨所期待的。于馨发的那条短信,其实只是一个试探。
  于馨差一年就是90后。五官精致比例恰当,说不出哪一官长得特别好,但是它们凑到一块,就两字:舒服。身高170,不大不小的胸和不大不小的臀,中间有个比例恰到好处的腰肢承上启下。
  于馨的手长得特别的好看,十根青葱玉指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的时候,就像美女钢琴家陈洁的那双手。于馨的腿也很修长,尤其她穿那身绿上衣白长裤职业装的时候,犹如亭亭玉立的仙鹤,只是她尽管美丽动人性格却有些大大咧咧,基本没看她穿裙子短裤之类的,否则应该也是跟她手指一般,肤若凝脂、冰肌玉骨。
  这不,此刻的于馨就正是绿上白下的抢眼扮相,站在甲方大会议室舞台上的巨幅落地LED显示屏前,做她的项目提案路演。专业的方案、精美的PPT配上自信娴熟的台风,尤其是处处为甲方利益和目标着想的方案策划最终打动了甲方,排在最后出场的她,在全场雷动的掌声中,以绝对优势胜出。
  晚上甲方有安排了酒会,但是于馨托辞婉拒了。她和一同前来的另外两位部门同事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公司。在电梯里,她给老板发了个微信语音消息汇报了一下情况。下到停车场,她摁了一下遥控钥匙,不远处老板马淳乐的那辆Q7的车灯便亮了起来,他们朝那边走去,同事黎小雅献着殷勤说,馨姐,我看马总就该给您这样优秀的公司骨干配台车。于馨听罢呵呵一笑,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她拿起手机给小王微信发了个yeah的手势,又打了几个字:方案通过了。谢谢你帮我设计和修改的PPT!小王那边回了消息说:知道,我也到了现场。
  于馨用微信拨了语音通话过去,那边小王接了,说,恭喜你啊!
  于馨说,你来了也说一声,在哪呢现在?
  小王说,我已经走了。
  那好吧,于馨说,过两天请你吃饭哈。
  小王说,好哇,期待。
  于馨发动车朝出口处开去。小王在自己的车里坐着,于馨车从他面前开过去时候,车灯余光里,小王那充满喜爱和赞赏的目光目送于馨的车开远了,他才启动车子也走了。
  在要上高架出市区的一个红绿灯前,于馨看到右前方也在等红绿灯的一辆Q7,车牌号尾数567有些熟悉,她滑行过去停在他隔壁车道,但差了一个车身位,看不清车里的人。于馨打开上次的顺风车记录一看,没错,567尾数,就是大叔。她摁了两声喇叭,没人搭理她。有同事在车里,而且也不知道大叔那边车里情况,所以她打消了给大叔打电话的念头。她用手机对准大叔车拍了一张照,其实也不知道拍来干嘛用,反正是拍了。绿灯了,大叔一溜烟开走了。另外一个同事汪达海说,于总,你是喜欢Q7啊还是奥迪车都喜欢啊?于馨笑了笑说,好车都喜欢。
  其实,很多的时候,我们喜欢一样东西往往是因为我们喜欢的人跟这样东西有关。
  继续开了一段路,黎小雅在后排接了个电话,是马总打来的。于馨刚才路演现场手机静音了还没调回来。马总在电话里兴奋得很,一个大单搞定了,开心啦,他让他们不回公司了直接去吃饭地儿庆祝一下。
  于馨按马总发来的定位导航过去,发现是在上回红眼镜女上车的那个小区,吃饭的地方叫楚人古风餐厅,就在KTV的隔壁。
  除了参加路演的他们仨,马总还叫了公司财务总监张姐,马总助理杨潇潇,还有马总的两个朋友李总和游总。李总一起喝过酒,游总是第一次见。今天的饭桌于馨是主角,大家都频频敬酒祝贺,所以于馨喝了不少。马总一方面向李总游总他们吹捧自家于馨的优秀,鼓动他们互相敬酒,一方面自己也喝了个开心。席罢,意犹未尽,他们又到隔壁KTV继续第二场。
  于馨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她一般只喝白酒,而且是高度酱香白酒,半斤打底,一斤也行的那种,所以虽然晚上觥筹交错喝了不少,但还是状态很好。
  KTV里供应的多是啤酒,有的KTV还有红酒和洋酒,但是几乎都不供应白酒。而于馨只喝白酒,所以他们把吃饭剩下的半瓶酒带过来专门给于馨。
  就这样唱着喝着,加上吃饭时候喝的,于馨应该有喝了一斤出头了。她唱完保留曲目《风吹麦浪》后,要告辞,但是马总说允许她可以不喝了,再玩一会儿。
  于馨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也就坐下来了。估计是今天路演累了,加上喝了不少,她感觉有些上头犯困,歪在角落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靠近她,拿手搂她的肩,然后一张脸凑得越来越近,嘴唇就要压上来了,她挣扎了一下正要躲闪,看清了是他,那个魂牵梦萦的他——蓝天雷,她不由得迎上去,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唇盖住了他的嘴唇,舌头也伸了过去……
  这当儿,只听咔嚓一声响,包厢门被猛的推开,于馨受惊醒了过来,迷瞪着双眼看着包厢里边还在玩闹的这些人,还有进错了包厢边说不好意思边退出去的那女孩,明白刚才不过是一个梦,她的樱唇仍微张,舌尖还抵在唇际,还好KTV里的昏暗掩饰了她的尴尬,没人留意到她刚才的举止。
  于馨出去上洗手间,在走道里看到刚才那女孩还在一间一间门玻璃窗上张望着找寻自己的包厢。于馨经过她身旁的时候,觉得有点面熟,但没想起来是谁。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那女孩在问一个服务员,于馨突然想起来了,她是“小坏蛋”,大叔的女儿。
  “小坏蛋”没注意到她。于馨没有直接回包厢,她跟踪着“小坏蛋”,等“小坏蛋”进了包厢,于馨从门玻璃探头往里望了望,从这个角度看貌似只有“小坏蛋”一个人。
  于馨不好一直观望,她故意往前溜达了一下又转回来朝包厢里边张望,仍旧只有看到“小坏蛋”,正准备转身离开,感觉有人从身后走过,故意拿手在她右臀拍了一下,她猛的扭转头,没看到人,却听得咯咯咯的笑声,在身后传来,她侧身朝下一看,是红眼镜女蹲地上抱着她的腿,乐的欢呢。
  “小坏蛋”估计听到动静开门出来,她认出了于馨,微微点了下头算打了招呼,她扶红眼镜女站起来,红眼镜女看着于馨说,真巧呀,你也在等顺风车吧。
  哦,没有没有,我单位同事一起在这唱歌呢,于馨忙不迭解释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小坏蛋”挥了挥手跟于馨说道,你走吧。
  几步开外一个一身黑西装的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前来推开包厢门,侧身让“小坏蛋”母女俩进去后,又轻轻掩上了门。
  于馨往自己包厢走,身后红眼镜女开门露出头朝她大声说:车到了我喊你去哈。
  于馨边走边给大叔发了个短信:你好,待会你会来KTV接她们是吗?
  回到包厢里,于馨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但毫无动静。她有些烦乱起来。马总端了酒过来敬她,她端起酒杯,半大杯的白酒一饮而尽。
  于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跟大叔就一面之缘,要说帅气无比吧,大叔也没到帅那个份上,何况于馨自己的颜值,身边不乏“财”貌双全的追求者;要说动情吧,于馨早过了小女生的天真浪漫年纪了,而且做销售的,见识多,很现实了,不会轻易动情。
  可是,于馨从那天开始,对大叔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感觉他们认识了很久似的,或者说他们的认识就是自然而然的,是终究要认识的感觉。那天她发短信给大叔,如果他马上屁颠屁颠回了,甚至言语轻佻了,那于馨也早就删了他了,也就没有这些思想了。
  唉,有些乱,正胡思乱想,于馨脑海里突然钻进了蓝天雷,刚刚还和人家在梦里亲昵呢,这会儿又想另外一个男人,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于馨有些自责,感觉自己已经出轨了似的。但是,出轨一说何来呢?蓝天雷,可恶的蓝天雷,五年多了,你在哪里呢?你不辞而别后杳无音信,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音响里传来想你的夜的前奏,不知道是谁点的,于馨拿起话筒,唱了起来,本身嗓子和音准就极佳,加上此时此刻的心境,她把这歌诠释和演绎得入木三分,催人泪下,包厢里大家全情投入听着她的歌声,曲终半晌,鸦雀无声,下一首旋律响起,也没人接着唱,大家都被深深打动了。
  李总端起酒杯走过来说,想谁了啊于大美女。
  于馨见没白酒了,她拿过边上的喜力,倒了个满杯,跟李总碰了一下杯,笑言道:想你了呗,哈哈。李总也哈哈一笑,两人一饮而尽。
  大叔还是没回短信。于馨的脑海里一会儿是蓝天雷一会儿是大叔,思念加上酒精,那就是愈发的伤心。
  看于馨今晚破戒了,马总让杨潇潇又叫了一打喜力,大家继续嗨。
  于馨点了90年代的一首流行金曲《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唱得自己潸然泪下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刚才那黑衣男子,他走到于馨身边,附在她耳边说:顺风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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