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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抓丁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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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非来到宝元市集,东走走,西看看,没由来的新奇。墨非虽然长到至今十四岁,也曾随父母去过临近的镇子,今日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在外闯荡。不由得也更加想念双亲了,平日里都是母亲墨宁教他识文断字,父亲墨平则带他上山打猎。
  墨非市集中打转,正愁身上没有钱币,也没有能够拿来交换的贵重物件,正打算如何央求好心人送给自己一份地图。就在他徘徊之际,突然被人拽住,墨非心生警觉,却也任由来人将他带走。一来他初入江湖欠缺阅历,正好找个地方暂时落脚,二来也可以在与人打交道过程中顺便了解当今隐界与各国之间的形势。
  他被强行带进几里外的一处厅堂中,只见周围人尽是蛮族士兵装束,墨非大致猜到此地应该是宝元镇的募兵处。
  “将军,这是今天第七十九个,虽然年纪小了点,好歹四肢健全,五官也算周正,也一起充了军吧。”一个军士上下打量墨非说道。
  “堂下小儿,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武艺在身?速速报与将军!”将军身边的一个将官开口喝道。
  “小子名叫……君非,年十四,宝元本地人氏,世代采桑打猎为生,并未修习武艺,因家中遭遇变故,全家只余我一人,故而流落至此。”墨非本欲借故脱身,转念一想,自己此刻修为低微,又涉世不深,此去北荒路途遥远,不如暂时找个容身之所,安顿下来,一则为以后作长久打算,二来也是增长见闻,他也不想这么快离开蛮国故土。
  “将军,我观此子衣着语言,确是蛮国子民无疑,且面容和善,言行真诚。我洛川军正值兵源稀缺青黄不接之时,依小将之见,可将此子投入我洛川军幼麟营中试练个一年半载,如若他能坚持下来,加入幼麟,那便更好,若是被幼麟逐出,那时也可回转我宝元军中为卒。”将军麾下副将说道。
  “好,就依你之言,将他送到幼麟营中即可,正好我洛川三百幼麟军尚有空缺,此子若能进幼麟,未来封官拜将也未可知,带他下去吧,只管对幼麟的巴将军说,这是我宝元镇送入幼麟的第九个孩子。”将军点头,墨非就这样一句话被宝元将军编入了幼麟营中。
  经过很长一段路途,墨非终于到达洛川军幼麟营。这个时代五国定鼎数千年,彼此间的征伐还是不断,军卒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此地距离宝元镇几百里,却还不是洛川部的主城。由于突发变故,墨非早就通过灵契命令自己的灵兽先一步来到幼麟营外的密林之中藏匿等待。
  幼麟营只有三百人编制,再加上教习和执事,以及杂役,加在一起也不足五百人,幼麟的负责人却被洛川主破格封为将军,就是宝元将军口中的巴将军巴青,可见幼麟在洛川部所受倚重。其下却不再设立副将军、正副将等其他军职,而是由七位教习负责幼麟的选拔、试练和考核。七位教习中除去一位总教习,其他六位教习各有分工,正常时候由六位教习负责各自的十伍幼麟的训练事。
  幼麟营不是一个常规的军营,而更多像是一个培养少年军士的训练营,通过系统训练后,最终留下来的三百人才会最终成军。三百幼麟军都是天赋极高年轻人,通常也是执行一些非常规任务,从幼麟军中出来的军士最终也会被分配到各大部落军中担任要职。
  除了教习,幼麟营中还另有洛川主派遣的监教和巫师,监教只是闲职,有时也有教导幼麟职责,主要还是负责向洛川本部汇报幼麟营中情况,据说都拥有不低的修为。巫师则主要负责教授幼麟营驯服蛮兽、野外生存以及简单的巫医治疗等应急手段和基本常识,并在三百幼麟中发掘具有驯兽天赋的少年,培养成为兽师。幼麟营中有一个大巫师和几个巫师坐镇。
  巫师在南蛮的地位极高,甚至也有其它方国用极高代价聘请南蛮巫师来本国驯兽、巫卜等。巫师脱胎于巫门,现如今活跃在凡界的巫师主要分为南蛮巫师和北狄巫师。南蛮祝融部和北狄神满道都是巫师汇集之地。
  巫门自从五千年多前与冥界修罗魔族暴发一场旷世大战后,便逐渐式微,退出了神州本土,其中的大部迁往南荒,建立巫隐门,一支流亡至北荒,与北荒妖蛮勾结在一起,建立妖蛮神庭。
  分配了自己的营房,墨非,也就是此时的君非,便真正有了安身之处。幼麟营实行的是末位淘汰制,洛川主亲自定下三百人的员额,每年幼麟都要经过一年的试练期,经过层层淘汰,淘汰一人则补入一人,直至一年期满,所有新老幼麟全部通过试练,方被许可组建三百幼麟军。三百幼麟军再征战两年,存活下来的幼麟便可以分配到各大军营,甚至是蛮王的王军中任职。经过严格筛选和严酷试练,最终留下来的幼麟都是南蛮少年一代的精英。
  蛮军的衔级大致由上到下分为:大将军,蛮军中的最高军职,仅在蛮王这个统帅一人之下,甚至还拥有蚩尤部整部领土作为封地,可见,蛮国对兵戎之事的看重和仰仗。大将军之下,则是五位上将军,分别统领五大部落蛮军,大将军只有在对外进行国战时,才会全权指挥全国五部蛮军作战,其余时候五部的兵马管理则由五位上将军主持。上将军之下则是二十四位将军,执掌二十四镇兵权,宝元将军就二十四将之一,职权不小。将军之下则是副将军,副将军之下是牙将,再下则是正将、偏将、统领、都统、百夫长、什长、伍长。
  神州五大方国的军队大致都是依据这种军衔制度,具说这种制度也是由圣隐推行的。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什,百人设立百夫长,五百人设都统,千人设统领,三千人设正将偏将,五千人设牙将,万人以上的军队才有正副将军。
  南蛮国经过几千年的发展,现在全国已有五十万军队规模,即每镇的一万军队,共计二十四万,五大主城上将军的部落军各三万,共计十五万,以及大将军亲自掌握的一万战无不胜的蚩尤军精兵,和南蛮王的十万王军。虽然在五大方国中南蛮军的数量是最少的,但蛮军夙以野蛮骁勇著称,战力非凡,近些年来,几大国也不敢轻易侵犯南蛮,只有南荒的妖兽不时越境伤人,成为蛮军主要征战的对象。
  各国不敢轻犯南蛮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南蛮是大夏的坚定拥护者,当年初代夏主姬宇还只是胥国治下的一个属国国君,便受到过南蛮许多帮助。南蛮的巫师极善驱兽,当年夏灭胥的决战,来自南蛮的猛兽为大夏提供了很大助力。后来,夏入主中原一直承领这份情,甚至把方国势力的剑隐宗门的总坛都建在了南蛮剑阁。虽然剑隐的精锐大多在中原,但其老巢和基地一直在南蛮王畿的剑阁。
  君非被安排在壬辰伍,壬辰伍已有四人在位,加上君非刚好五人满员。幼麟营三百人编为六十伍,按照每个幼麟自身的实力排位,排在甲子伍的五人便是本届幼麟最强的五人,依此类推,君非所在的壬辰伍便是幼麟的第五十三伍。而幼麟的排位会根据每次的试练排名而进行浮动更替。
  本届幼麟从年初以来就已经开始招募,如今是七月,也就是说到本年的年底还有不到半年,就会选拔确定出最终的三百幼麟成军。君非要在接下来五个多月里不被幼麟淘汰,还要先过三道试练关和五次排名战。
  幼麟的试练三关是洛川主亲自设定的,第一关是考武技,主要测验试练者的战斗天赋,所有参加幼麟营的试练者都要修练一门叫做《蛮牛大力功》的蛮军中比较上乘的基础武功。据传言这部《蛮牛大力功》是先代蛮王通过观察巫师们训养的蛮牛而创出来的,全本的《蛮牛大力功》共有五层,练成三层者便可通过此关试练。
  第二关是斩荒兽,练成《蛮牛大力功》的人便有了斩杀荒兽的本领,第二关侧重考验试练者的实战能力,通过幼麟营外的荒兽森林,全身而退,且成功带回荒兽尸体者,便可通过此关试练。
  第三关是闯剑阁,洛川主曾是剑隐门下的九阶隐者,剑阁曾赠予洛川主一套剑阁测试隐者修为的十二剑阵,作为试练幼麟的最后一关,通过此关的幼麟不仅可以正式成为幼麟的一员,也可进一步成为一名隐者,而成为几阶隐者全看闯过几层剑阵而定。
  幼麟试练的进度每年也不尽相同,也要视具体人员资质而定,如若未满一年即有三百人全部通过三关试练,则三百幼麟可提前成军。反之,到一年期满在营的三百幼麟并未全部通关,也便只能以现有的三百人成立幼麟军,而未通过全部试练的幼麟军,教习们会在其以后的从军履历中如实记载下来。所以有的资质稍差的幼麟试练者想的是晚些进入幼麟营,把时间熬过去,即便未通过全部试练不够光彩,但也一样是幼麟军,也可以给自己家族一个交待了。
  君非来到幼麟的第二天就被传授了《蛮牛大力功》的全本,因为修练了通灵三篇,君非在修行方面的悟性也被渐渐激发了出来。因为通灵法术本来就是从人的灵魂入手,大幅度启发灵智,君非此刻已踏入通灵师的门坎,等同于圣灵教和灵隐宗的灵师。放眼整个神州达到灵师阶品的灵修也是少之又少,因为神州的修练体系中,灵修本就不是主流。
  从太古时代至今,流传下来的修行方法何其庞杂,直到圣隐临凡,各大修行体系才基本确立,并以隐宗隐门的形式固定下来。各宗各门皆有各自的法门,圣隐宣称修习的是圣灵大神的圣灵之道;神隐则是传承自太古的正宗练气合道的法门,既有混沌神魔的武技,也有远古天神的法诀;仙隐与神隐基本类似,更偏向修真,通过练气、练丹、练器作辅助,凝练自身元气;魔隐是冥界修罗一族的修练法门,主张采外物而强本体,纳天地于自身;冥隐是关于亡灵的修练之道,同时兼具巫门、魔族的一些法术;灵隐才是真正专修灵魂的一宗,或许与通灵山一脉存在着极深的渊源和联系;剑隐则是属于人间的武修之道,通过练体、练心,修练出武功真气;帝隐则是传承于帝凡大神的武道。此外,还有巫门、妖族、龙族等势力也有其独特的修行法门。
  在通灵三篇的辅助之下,君非修练《蛮牛大力功》便不在话下,几天时间便将大力功五层修习完毕。
  幼麟的选拔是极其严苛的,这一日,幼麟的教习,便将未通过试练的幼麟集合至大教场,当众宣布今日便要进行第一关的试练,十日后将进行第二关的试练,试练结束后就是月末了,就又到了新一轮排位战的时候。也许教习们也不想把精力耗费在教导这些资质较低的幼麟身上,得到了《蛮牛大力功》的传授,想来即便是后面淘汰的幼麟,也可以回到各自镇上继续修练,未尝不能在各镇的军队中建功立业。
  此前完成过第一关试练的幼麟自然不必参加,需要着重备战的正是像君非这些新进或者此前未能通过第一关的幼麟。而两轮试练结束后,紧接着就要进行本月的排位战,这便与所有人相关了。
  第一关试练对于君非来说自然不构成任何困难,但对于一些寻常人家的孩子就没那么简单了。果然试练结束后仍有三十九名未能按时练成大力功第三层,这三十九人被淘汰,则意味着需要补入三十九人的空缺,也说明已有二百六十一人通过了幼麟第一关试练。而君非为了不至于引人过于关注,也只展示了自己第三层大力功的实力。
  接下来的十日里,君非不仅将大力功继续精进下去,对于通灵三篇的修练也是一刻不曾停下,通灵篇是灵力上的的修练,平时修练也多是强化自身的神魂灵识,灵识上的行功常人根本发觉不了。
  这群十岁到十八岁的孩子也都在尽力磨练自己的本领,因为幼麟是不排斥带艺入营的,有的人进营之前就有极强的武艺在身,有的人甚至是名门之后。以洛川部为中心连带南蛮其它各部,每年只有三百个孩子被选作幼麟,自然都是各镇、各部乃至整个南蛮的翘楚。洛川的幼麟营在整个南蛮也是极其闻名的,算是南蛮设在洛川的一处“国家级”少年训练营,所以每年的幼麟营也会吸引到其他各部送来的极具天赋的孩子。
  本届的甲子伍第一人,号称第一幼麟的人是来自蚩尤部的翦戎,年十六,其父是蚩尤部的上将军翦厉,入营前便已身具极强的武技。翦戎声名在外,本身是要加入大将军的蚩尤军的,在其父的安排下,先进幼麟军砺练,实力自然强劲,教习们也一致评价他为百年来的第一幼麟。第二名同样来自蚩尤部,是蚩尤军国的一个统领的儿子,名叫己良。所以君非听到身边的很多人都在说,本届的幼麟已是蚩尤部的天下了,洛川部本籍的少年自然多有不服,毕竟在自己部落主场却被外部人压过风头。
  也有人说,照以往的经验,不到最后没人知道这三百人中到底还有没有深藏不露的高手。但以翦戎的实力,怕是没人能够撼动他幼麟魁首的地位,因为他在入营前就已经是五阶剑隐了!比一些教习的实力还要强。
  转眼十日已过,君非一行人足有八十八名在一位酉姓教习的引导下来到营外的荒兽森林。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动辄有性命之危的特殊试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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