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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听南浔这般无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如决堤的大坝爆发了出来。“你这厮,实在可恶,每每无端欠我店酒菜,还这般胡搅蛮缠。”店小二说着,不禁想要动手。
“住手!!!他欠的酒钱,我替他付了。”门外走进一男一女,男身着虽算不上华丽,倒也干净。
南浔看了看男子,这个男子前几日他就见过,是宋国旁边燕国国君的庶子姬存希,目下在西都做质子,所谓质子就是一种战败的耻辱表现。这姬存希已经在宋国为质七年,对回到燕国十分期盼,前几日欲逃出西都,却被守将发现,南浔也是帮他脱了险。
“南先生,能否移步寒舍,让我有一个感谢南先生的机会。”姬存希虽为燕国国君之子,但在西都七年,早已被磨平了棱角,即使对区区小吏南浔,也是卑躬屈膝。
南浔微微点了点头,提起桌角的酒壶,跟随姬存希一同去他的住所。那一旁的儒士见到此幕也是乖乖让路。“我家大人,夜傍时分,在此等候南先生。”
“那就让他等着吧!”南浔轻笑了两声,就走了出去。儒士手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牙咯咯作响。“该死的东西!!!”这也怪不得儒士,这南浔实在惹人讨厌,他在这里一直等南浔回话,南浔却每次都是这种做派。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区区小吏哪里可以引得自己家大人的欢喜。
姬存希的住所也算是气派,南浔四处看了看,等到姬存希再次出现身着乃是华丽的衣服了,那先前的女子也成了诱人的美姬。南浔饮了一口酒说道:“燕国庶子姬存希,你苦心设下局,就是为了邀我吃一顿饭?”
姬存希对于南浔直呼其名倒也没有多大在意,但对他后面的话产生了疑惑。“先生此话怎讲?我并没有设局之意,而且,先生乃是救我命者,我当以涌泉相报。”
“燕国国君自从七年前那场战役败给了宋国,手下大将惨死,自己心爱的儿子更是因此被杀。就对压制赵,熊两家失去了能力。况且,燕王的身子每况日下。而可以继承王位的只有你和你的弟弟姬成蛟,而你定是得知燕王命不久矣,才想着早日逃出西都吧!”南浔那双眼睛望向姬存希,仿佛把姬存希看穿了。
“不愧是稷下学宫的大能,鬼谷先生的得意门生啊!只是我很好奇,南先生已然是秦国的座上宾,为何又回到宋国安心做一小吏。”姬存希看南浔已经把事情挑明了,他也不在遮遮掩掩,而稷下学宫乃是诸国之中最高等的学府。
“说吧!你到底有何所图。”南浔单刀直入。
“助我逃离宋国,我可以成就你所想。权,财,色皆可。”姬存希说着拍了拍身边的箱子,推了推怀里的美姬。
“你想当燕王?你怎么有把握压制熊,赵两家?权,财,色我皆不图。你若解答我这个问题,我便助你逃离宋国。”南浔抿了一口酒。此前在秦国什么诱惑他没见过,当他见过自己的同僚惨死在诱惑之下,他也便收了心。
“恕难回答!”姬存希虽知南浔有大才,但他不知南浔是敌是友,也不可轻易泄露自己的秘密。
“告辞!”南浔起身转身一气呵成,他从不做赔本买卖,而且姬存希看起来可不像什么好人。
“南先生……”姬存希起身拉住南浔的袖口,一旁的美姬也顺势扑向南浔的怀里。“如今,能助我的,只有先生了。希,每每想起父王母后,皆是以泪洗面。希,不孝。如今,父王只在旦夕之间,希不能侍奉在身边,希甚是自责。”姬存希说着渐渐抽泣了起来。
“我只是一小吏,实在难堪大用。”南浔见姬存希,心里暗骂:“真演技派”。“再者,放不放你回燕国,乃是我王所能决定的。我哪能改变。姬兄,你先冷静冷静。”
“南先生乃是大才,只要为我出一计策,我便满足。”姬存希擦了擦眼角仅存的眼泪。姬存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你没有能力,刚才说的那么笃定干嘛!搞得我以为你只要同意帮我,我就已经到燕国了。”
“嗯……”南浔看了看怀里的美姬,美姬也向他抛去媚眼。“咕隆~”南浔哽咽了一下。“嗯……不如把这美姬送给崆玖。说不定崆玖好色……”南浔打趣道。
“啊?南先生说的是崆玖,崆丞尉?”姬存希狐疑道。“崆玖那老小子不是已经五十多了嘛!他能行吗?”
“对!这叫指鹿为马,不对,这叫投石问路。”南浔甩了甩袖口,示意让姬存希放开自己的袖口。“再者,国君如今留你也是无大用,只要你给的筹码足够多,比如当上燕王,割一城一地给宋国……”
“可是,燕国的土地……”姬存希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当上燕王。
“你把宋国的公主娶了,你这不就相当有了外援。再者,一旦压制了熊,赵两家。从他们两家里抽调一城一地的土地交付宋国,削弱熊,赵两家,也可以增强你自己的实力。”南浔一语中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南先生大才,大才,实在大才。”姬存希连连感叹。“所以,这个美姬献给崆玖,让崆玖帮我。”姬存希再次问道。
“姬兄,今日帮你,我自然也有所图。他日你若为王,定要助我……”南浔微微点了点头,附耳说道。
“南先生……你……竟有此大志。”姬存希震惊之余,也是点了点头。目下他与南浔乃是同路人,他也应当答应。
“奉王诏,诛杀叛军,杀!!!”府外响彻回荡着此声。
“那我就先告辞了。”南浔听到此声皱了皱眉头。
“南先生慢走!!!”姬存希也不再挽留南浔,赶忙走向府内,今晚的事情让他多了几分夺回王位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