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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的亲戚非常不靠谱。
收了大川的钱,结果他们一走,就将易恒撵至了侧边的一个破旧荒废的小院,别说吃饭了,就连一床被褥也没给。
好在他身上还有三人给的五十文孝敬钱,要不然还真要受饿。
没有花呗让他提前消费,他打算利用自己的本事赚点钱。
长安县的街道延续长安城,横平竖直,主街在中间规划成一个十字。
不知何时开始,主街桥头位置多了一个案摊。
让人惊奇的是,坐摊的是一个小伙子,前两日还挂着包治百病,这两日又变成了算命的。
可怜的易恒啊!
刚开始想着凭自己高超的医术,混口饭吃还不简单,可是摆了两天,连一个主动来询的都没有。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牛车拉着病人,似是来城中看病,他当即上前,对方不仅不给他伸手,还差点挨揍。
不得已,恢复神棍本尊,想到自己的另一神通来。
“十文一命,可算前世轮回,不准不要钱喽。”
喉咙都喊破了,还是没人上前,这要是再不开张,自己今天就要饿肚子了。
突然,不远处一行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远处一伙共有六人,后边四个持刀壮汉,拱卫着前面一个贵公子,贵公子旁边还有一个丫环落后半步紧跟着。
六人当然吸引眼球,但更吸引易恒的是,前方的贵公子居然穿着丝织服饰。
学中医的大多懂历史,否则就不可能学得精,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花过功夫看过历朝的文献。
不管何时,穿丝都是贵人的象征,在这士农工商的阶层下,商贾就算再有钱,也只得披麻,否则就算是违制。
易恒知道,贵公子身上的一套衣服,就够自己快活半年了,所以这样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十文一命,可算前世今生轮回喽。”
扯着嗓子接着喊,但几人似乎对他的吆喝不感兴趣,从他的案摊过去,压根没有停留的意思。
“礼记内则曰:男女不能服。”
这一声他没有用力喊,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
果然,案前的贵公子驻了足,望他这边望过来。
虽是男子装扮,但生得口若丹朱、鼻梁高挺、剪水双瞳,配合一身的英武气质,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碰到明星了!
易恒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某自认掩饰的不错,为何你能一眼看穿?”
贵公子,不对,应该是女子走至易恒面前低声道。
易恒头昂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结道:
“你有吗?”
如同幼儿园小男孩扯开裤子对小女孩说,你有吗?
女子面上一怔,下一刻失声轻笑起来,明眸皓齿,没有现今女子的矫柔之态。
“今日就让你赚某这十文,就看你有无本事。”
女人说着,就坐到了案摊前,易恒放置的一条手工制作的三条腿凳子上。
易恒当然不会冒失上手,从旁边拿出一个自己随手折的一段树枝,往女子的胳膊处一搭。
半天无语。
“怎么算不出?”
女人不知,此刻易恒的心中那是惊涛骇浪啊!
他感知到了女人的信息。
李秀宁,今岁十七,太原留守、晋阳宫监李渊的三女。
“三娘子,他就是招谣撞骗的货色,待某将他摊子掀了,让他骗不得人。”
其中一个壮汉见易恒瞪着大眼,盯着自家的小姐,双眼一眨不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即怒了。
李秀宁抬手制止,依然淡笑看着易恒。
大腿啊!
自己抱不抱?
几乎未加考虑,他就得出了结论,不抱才是傻子。
有了决定,易恒才开口道:
“关陇李氏,何等名门啊!”
只一句,就让李秀宁双眼瞪大,如同刚刚易恒看她一般,回瞪着易恒。
而身后的四个壮汉同样是大惊,不过他们可不迟疑,抽刀在手就待拿人。
“住手。”
“还能算出什么?”
李秀宁笑容不见了,此刻满面严肃。
“大厦将倾,人力难回,抬首东北,太原首魁。”
李秀宁双眉一蹙。
前两句她明白,定是说大隋的气运,现今乱世,先有王薄的无向辽东浪死歌,再有刘元郡据吴郡,自称天子,再到玄感之乱,大隋终显裂势。
如今已发展至河南有翟让,河北有窦建德,江淮有杜伏威、辅公佑,可谓是群雄并起,国已不国。
但后两句,却让她异常的心惊。
自己的父亲现在就是太原留守,太原在长安的东北方,难道眼前之人说自己的父亲要造反,且还能占得魁首?
不怪李秀宁如此,李渊逐鹿天下也就在这两日,消息传到她处,至少还得半月之数。
想到此处,李秀宁起身对着易恒笑了笑,放下十文钱走了。
“剧情不对啊!”
易恒有些懵,不应该纳头便拜,口称先生,然后再将自己向菩萨一样供起来嘛!
就算不拜,也不能大方一点嘛,自己开口说十文,还真他娘的多一文都不给。
郁闷的将钱收起来,整整一天,他就做了这一单生意。
准备买两个馒头糊弄一顿,结果摊子还没收,先前的几个壮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我家公子有请,跟我们走吧。”
易恒没好气,正待拿拿强,结果对方果断将刀子抽了出来。
唉!
真他娘的憋屈,真给穿越人士丢脸。
有一个破读心术,原本以为是王炸,现在看来还不如给一把AK呢。
宅院不小,据易恒粗略一观,至少有前后三进。
易恒被安排到中厅连接前院左边的厢房中。
“你若逃跑试试。”
大汉将刀抽出半寸,易恒也明白对方的心思,反而不怕,指着自己的脖子道:
“有本事,往这砍。”
壮汉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我要吃饭,我要沐浴,还有顺便给我准备一套新衣,否则你看我逃不逃?”
当先的壮汉似乎忍无可忍,当要再转身,被另一名壮汉按住道:
“三娘子有令,不得怠慢于他,我们强行拿人已是不对。”
“哼,看他那小白脸、鸡崽模样,某就来气。”
看到旁边有大床,易恒这下爽了,连着几天窝在草堆,在这初春时节可不是一般的冷。
“郎君,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居然换成了小姐姐,听声音就是人美心善的那种。
不过脑子可能不大好使,这是单选题吗?
半个时辰,易恒躺在浴桶中,左边拎着一根羊腿,右手持杯望月。
“举杯邀明白,对饮成三人。”
嗞溜一声,一二十度的米酒,还带着桂花的清香,味道好极了。
酒足饭饱,易恒往床上一躺,片刻就沉沉睡去。
而此刻李秀宁则在听着侍女的禀报:
“他没有对奴动手动脚,也不让奴伺候沐浴用膳,他…”
侍女似乎想到了那个画面,抿嘴轻笑出声,片刻才接着道:
“他就一边沐浴,一边用膳,还不时的吟诵两句。”
似乎侍女讲的画面感太强了,李秀宁面上也浮现笑意,开口问道:
“都吟了什么?”
“他说: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还说什么高处不胜寒,还有梦里不知身是客,觉来依旧在他乡。”
李秀宁轻启朱唇,将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诗轻声复述了一遍,挥手让侍女退去。
她又坐那沉思了片刻,莫名的笑了声,喃喃道:
“还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