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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睁眼就为三餐操劳,这样的日子易恒认为过两辈子,自己都不会腻。
刚洗漱完毕,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他还以为送早餐的,结果一抬头发现一个绝美的女子站在门前。
阳光自她的背后照入屋内,让人第一眼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觉得她周遭都被萤光包围。
强烈的明暗色调,本就会让物体显得立体,更何况是一个绝美的美人。
换回女装的李秀宁,少了一丝英武,多了一分娇媚。
“先生,昨夜歇息的可好?”
“好,比我那草跺子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秀宁说着就步入屋内。
两人就坐,自有丫环上茶,不仅如此,易恒分明还发现了自己屋门的两边都站有护卫。
“先生昨日言,是言我父也会逐鹿中原?”
没有弯弯绕,李秀宁直奔主题。
“短则十日,迟则一月,自会有消息传来。”
想到这里,易恒突然想起,虽说他知的历史,李秀宁在长安周边招兵买马,发展势力帮助她老爹夺下长安,但这一世鬼知道会不会有变化。
“李小姐或可早做准备,尽早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李秀宁淡然一笑,正待说话,门外脚步声响起,她眉头蹙了起来。
片刻一个二十许的男人走了进来,身高五尺,长得不差,只是一道细窄的连心眉,预示着此人的心胸不甚宽广。
男人许是亲近之人,因为门外的护卫并未拦阻。
“秀宁,我找了你许久,原来在这。”
说到这里,他像是才看到易恒,面上神情一紧指着易恒问道:
“他是谁?你大清早的为何跑来此,门口居然还安排了护卫。”
易恒那个郁闷啊,听这话男人明显是个醋坛子。
他心中也差不多知道男人的身份,
柴绍,出身名门,现今还是隋朝的千牛备身,妥妥的官二代。
“柴绍,这位先生乃是秀宁请来,有些许不解想听他解说。”
李秀宁的面色也带着郁闷,似乎早知柴绍的性格。
“哼,他一介少年郎会知道什么,秀宁你就算不同意婚事,也不用拿这样的乡村野夫来刺激我。”
易恒发现自己好像躺枪了,正打算说什么,却不想柴绍似乎很愤怒,说完甩袖就走了。
“休要管他,先生接着说。”
易恒想了半天,才想起刚刚李秀宁问的是什么,接着话题道:
“你父或会犹豫,但你二哥李世民身俱霸气,定会起兵。”
嗯,这话说得没毛病,抱大腿当然挑最粗的一条,李二腹黑心狠,在位时间也不短,正合适。
李秀宁许久无言,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那依先生看来,时间何许?”
易恒挥了挥手,一副莫测高深道:
“某一日只回答一个问题,多则损伤己身寿元。”
装神棍,就要装全套,且一次性被李秀宁掏空了,自己还玩个屁啊。
李秀宁颇具大家风范,听到这也不以为意,面上带着浅笑道:
“倒是小女子难为先生了,不知先生可会对弈?”
“围棋杀伐过重,若与你对弈,就来象戏吧。”
易恒无聊,不能躺了吃,吃了躺吧,所以听到对方说要下棋,他也自无不可,但围棋他可不会。
李秀宁再次轻笑,象棋相较围棋杀伐意更浓,但也没有揭穿他的说辞。
命人摆好象棋,两人对弈起来。
易恒的象棋水平,还是可圈可点,于是从那天开始,两人就经常对弈。
“约吗?”
“约!”
每日有暇时,两人就简单的一两字,就开始摆盘杀起来。
李秀宁刚开始不明其意,但听得一两次也就明了。
期间,柴绍经常出现。
易恒发现,这货像是个精神分裂患者,有时候带着稀奇玩意来讨好李秀宁,见他俩对弈,虽不满易恒,但也视他为无物,
但有时就会很暴燥,甚至有一次还掀了棋盘。
李秀宁自始至终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更像是一个长辈,在纵容一个孩子一般。
“你这婚姻,似乎没啥幸福可言啊?”
见柴绍又一次暴怒离去,易恒收拾棋盘随嘴道。
“还未成亲呢,只是家中长辈相约定了婚。”
李秀宁学着易恒的走法,来了一招当头炮,也是随意的回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人不浅啊!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没有灵魂的。”
李秀宁轻捋了一下,眼前遮住眼睛的一缕秀发,意味深长的笑道:
“生于我等之家,何来幸福可言,无非是利益的置换罢了。”
她虽是笑着所说,但易恒还是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无奈和心酸。
“谁说没有,雀屏旧事何等浪漫。”
李秀宁愣了片刻,才大概明白浪漫何义。
但她明白了意思后,手中的棋子却迟迟未落棋盘,好一会才弄乱棋局道:
“此局我认输,今日先到这里,先生好生歇息。”
直到李秀宁走远,易恒才反应过来。
雀屏旧事的女主角,也就是李秀宁的母亲,可是在几年前就离开了人世,看来是挑起了她的伤心事。
易恒的手长年握着手术刀,所以很巧,用两根草,他就能做出一个蜻蜓。
又找来一张纸,用米糊将蜻蜓沾在纸上,拿出案旁的毛笔,他思虑片刻才落笔。
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
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
刘禹锡的诗,虽然有些不应景,但肯定能符合现今李秀宁的心情。
一切搞定,他用一个小盒子装起,递给丫环,让她送给李秀宁。
李秀宁回到自己的小院,心绪浮动,雀屏还真让她想起了亡母。
只是不待她过多感伤,柴绍一脸紧张的走了进来。
“秀宁,岳丈此事办得糊涂啊,现今发兵将我俩的性命视作儿戏,短则两三日,迟则三五日,四太子和宋老生定会能捉拿你我。”
柴绍说得很是激愤,手中的一张薄纸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飘动。
李秀宁好不容易才将纸接至手中,发现是父亲亲笔:
“大隋气数已尽,为父决定四月中起兵,望爱女和快婿即刻启程,至太原汇合。”
底下并未署名,而是画了一个龙,只是于寻常的龙不同,龙头处居然长着鹿角。
她心中震憾,这许多事还真如易先生所料,或连时间也丝毫不差。
她对易恒的感官很复杂,认为他有才,也能看清大势,所以才会如此挽留下来,现今她的想法动摇了。
难道天下真有神明?
突然想到易恒所言,太原魁首,那会不会成真呢?
“秀宁,我们快走。”
柴绍见她看完,就转身当先走,发现后边并无脚步跟随,才顿脚转身。
李秀宁很想再找易恒问问该怎么办,听得柴绍催促,她开口道:
“柴绍,现今局势不明,我们不能一走了之,况且家中侍卫仆役数百,如此匆忙定会被他人发现。”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得了他人,我已安排好马车,由三宝护卫,我俩轻车简从这就走,至于其他人,既为奴仆,自有为主家献身的一天。”
李秀宁面上一怔,渐渐的红晕爬满了整张脸。
她识得大体,知道柴李联姻乃是家族需要,她也做好了为家族牺牲的想法,所以就算柴绍平日里再胡闹,她也会一笑而过。
但今日,今时,她似乎才真正的认识柴绍,真正的觉得这桩婚姻的不当。
“柴绍,余下众人,皆跟随你我多年,草木尚且有情,你何故能说出如此绝语。”
柴绍见李秀宁怒了,他气焰未减,反而更怒,他将今日面临的危险,全部推到了李家的头上。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你父说起兵就起兵,何曾在意我的生死?
你是不是不想走,我早知你就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也好,我这就去杀了他。”
恰在此时,脚步声响起,一个丫环站在院门口,见里间气氛不对,也不知能不能进。
“何事?”
李秀宁轻舒口气,压抑住心中的不愉问道。
“易公子说,实不该在小姐面前提雀屏旧事,徒惹小姐伤心,他亲手做了些小玩意送于小姐,以表歉意。”
说着手中的小盒子往李秀宁面前一递,却不想柴绍更快一步,抢走盒子打开。
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
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
柴绍也算是文武兼资,当然知道诗中之意,当下更为怒火,双手一错,就将纸和草蜻蜓撕得粉碎。
“还说你俩没有情愫,整日在一起,他还送你礼物,他想效仿雀屏旧事不成?”
柴绍也是气的狠了,此刻口无遮栏。
李秀宁刚刚压抑的怒火,因柴绍提到易恒和她效仿雀屏旧事再次升腾。
将自己和自己的母亲对比,本就是不敬,更何况还是自小宠爱她的亡母。
“柴绍,看来你是巴不得我与易先生有情愫吧,也好…”
李秀宁的声音并不高,只是异常的冰冷,看向丫环道:
“去将易先生请来。”
礼物刚送出,就有人来请,易恒还挺得意。
这是他第一次进小李秀宁的小院,不过里面的气氛似乎跟自己预料的不一样。
“易恒,拿命来。”
柴绍抽出随身的短刀,就往他冲来。
易恒发誓,他根本就没搞清状况,甚至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对方的短刀就到了自己的面门。
“铛”
金属交鸣声。
李秀宁手中同样握着一把短刀,此刻伸在易恒的眼前,挡住了柴绍的必杀一击。
“你让开,让我杀了此獠,我就相信你俩没有情弊。”
柴绍面红耳赤,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他已出了全力。
而李秀宁则风淡云轻,听他所言,面上带着讽刺的笑容。
“我与他就是有了情弊,我承认,所以无需证明。”
纳呢?
管老子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