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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寨羊头开始清点收获。“羊头,这次劫了一个大户,咱们抢的三车粮食里多是米面!”话里流露出兴奋。羊头点点头,怀中的孩子也有样学样的点点头,惹得羊头大笑:“咱们还有多少马匹?”“羊头,这次折了三匹,只剩下十二匹了。”羊头蹙眉,在这大漠地区马匹一直是紧俏货物,想要一匹好马真的不容易,巴纳拉着一匹马跑在马厩:“羊头,我这匹是在刚刚的车队里抢来的,你看看,你看看,多饱满,多丰硕的肌肉。”羊头乐了:“你小子,见机行事,以后可别把老子挑了。”巴纳讪讪地系上马绳,指着孩子:“这孩子怎么办,虽然咱们寨里有女人,但也没有怀孕的女人啊。”羊头也是皱眉:“是啊巴纳,我也在头疼。”巴纳转了转手腕:“羊头,我家还有一些小母羊,要不……”羊头一笑:“好啊你小子,那我多分你点粮食,把羊牵过来。”巴纳称是。
“小鬼头,别哭了,烦死大爷了!”羊头的怒吼响起,摆出严肃的面孔对着小孩儿,小孩哭的更凶了。隔壁屋子里,走出一名妇人:“羊头,交给我来吧。”“快快快,我算是服了这个小祖宗了。”妇人轻笑。羊头黑着脸回了屋,屋外的啼哭声不一会儿就止住了,一捻络腮胡子,躺在吊床上一晃一晃地入睡。
带到羊头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刚出门,一群汉子顶着脸上的一片淤青跑来:“羊头,这小祖宗太磨人了,偏偏要跑马厩去闹腾,你看看,兄弟们这让马踢得。”羊头甩甩头,大喊:“我的小祖宗哟!”
来到马厩,孩子乐呵呵地抱着两只马犊子,古拉揉着脸上的黑青走过来:“羊头,刚刚这只马一直生不出来,我正准备杀了这匹马,这小祖宗就……呀!生出来了!”羊头怪怪的看着古拉,这汉子在草原养了半辈子马,可以说马就是他的孩子,他也说过这地方马匹活着都不容易,更不要说生育,羊头捻着胡:“这孩子,到是一员福将,就叫裕马吧!”
古拉噗通跪下:“羊头,不要舍了我啊!~”羊头无奈:“裕马,又不是弼马温,你着急个什么劲,这么小的孩子和你抢饭碗,你觉得很现实吭!”古拉连连赔笑。
就此,这几百人的山寨里,多了一个名叫裕马的孩子。
“裕马!跑,跑起来啊!”羊头站在一边,小裕马迷糊地看着他,羊头亲自做示范,裕马便跟着绕着屋子一圈一圈地跑,五圈下来,小裕马喘喘地停下来看着羊头,羊头胡子一抖:“唔嗷!”小裕马颠颠儿的跳过来:“阿爸,阿爸……”羊头摸摸他的头,一把把他拉在肩上,小裕马高兴地大叫,羊头带着小裕马在寨子里转了个遍,炫耀着裕马会叫阿爸这回事。
巴纳跑过来,端着一小壶羊奶,羊头扭头看裕马,才发现裕马已经趴在他头上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就差砸在羊头的头上,巴纳没忍住,嘿嘿笑了几声,羊头接过羊奶,脸色却突然大变:“我的祖宗,你怎么尿了!”巴纳闻言憋着笑把小裕马横抱下来,羊头脱下皮衣:“呀呀呀!我的小祖宗,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皮衣!”巴纳带着一脸的嫌弃,把小裕马交给妇人,妇人掩嘴轻笑,自去收拾。
巴纳凑上来:“羊头,咱们的粮食还够吃三个月,是不是该出去猎猎头了?”羊头道:“巴纳,你善于交际,你去城里打探打探那中年汉子走了没有,他是行伍出身,身手好,主要是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啧啧,能为我所用就好了。记得再问问有没有什么商队什么的要绕行这附近,干他一票。”巴纳称是。
羊头看着在妇人怀中安睡的裕马,眼中满是期待。
巴纳离开羊倌古道,带着一匹劣马来到了郎化城,郎化城四面环山,正是易守难攻的典范地形,巴纳看着高耸的城墙,暗暗思索。进了城墙,里面的吆喝声立马充满了耳朵,巴纳晃晃头,不太习惯这热闹的地方。
“诶,你听说了么,南江陆府的宝贝儿子丢了,现在重金悬赏呢!”“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诶呦,这事已经相当火热了,听说呀,陆府日前收了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送来的,取名给取了名字陆瑶衣,还有好多的把孩子送过去当下人呢!我悄悄地和你说啊,你可不要声张,陆府老爷子陆凌悬赏三千万白银,只求有人把他孩子救回来。这几日多去羊头客地盘附近走走吧!”“呀喝,你不要命了!听说羊倌古道可都是羊头客的地盘,去了那岂不是有死无生啊......”
巴纳佯装挑选东西,听着两人的谈话,了解了个大概,快步走上前:“兄弟,羊倌古道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呀,你听到了?”“那是,你可不知道,那羊头客里有一个羊头,特别厉害,一杆长枪舞得那叫个密不透风,曾经啊,大漠里起了风沙,他愣是用一把枪让沙子近不了身......”巴纳恐吓这俩人,意欲借着两人之手让羊倌古道不至于变成名胜古迹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是来了好手就更好不过了!正是缺高手的时候!
这两人听了巴纳一番恐吓,早已面无血色,脑子里全是一枪封喉,杀人不见血的羊头身影,哪还敢再去羊倌古道。巴纳笑了笑:“二位何不传出去这件事呢?说不定还可以捞些油水。”两人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巴纳又道:“二位可以告诉我最近有什么大的商会,咱们一起去卖情报去!”两人喜出望外,本是平民,能有一人可以依靠是再好不过了,当即拍板,一五一十说起来:“最近郎化城有一批异域货物,要从这里去内陆,主管是老王,我的熟人。”“还有还有,最近有一趟送往异域的粮食和马匹,只是郎化城的一个小商会,叫术风镖局的接管了,看架势运的粮食可是颇多呀,有四五十车......”
巴纳点点头默默记下。意外的是这术风镖局,这可算是比较有名的镖局了压的镖很少有敢劫镖的。巴纳买了些东西,拉起劣马往回走。
刚刚进了寨子,一群少年就跑进来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本来就念叨着事情的巴纳更为烦躁:“喏喏!去,去!”少年们丝毫不惧,俨然是轻车熟路直接掏背兜,里面抓出一大把糖,私下里分了去,羊头看的笑笑,巴纳原本玩心大起,准备再戏耍戏耍,看见羊头,立马敛了笑容,和羊头如实汇报。
羊头听到术风镖局也是吃了一惊,巴纳问要不要干,羊头顿了顿脚:“他娘的!干了!”巴纳点点头:“我去知会一下兄弟们。”
羊头抱起裕马,用胡子摩挲着小裕马的脸颊,直让裕马痒痒地笑:“阿爸,阿爸......”羊头眼中暖意更甚。
临行前,羊头交代给妇人让裕马好好锻炼,妇人称喏。
12匹马12个最精壮的汉子就这样上路了。
裕马喊着阿爸,跑步,举重,别看这女子是妇道人家,狠下心来比羊头还狠,小小年纪的裕马就被逼着背上十斤重的石头苦练,若是中午没完成,午饭都不给吃。饿的咿咿呀呀的小裕马扑棱着胳膊喊阿爸,甚至于胳膊一动也不能动。
妇人很清楚小裕马的身份地位,也懂得羊头的心思,每天都从寨子里搜刮一些肉食给裕马,最让裕马头疼的还不是这地狱式的训练,最头疼的是认字和背书。小脸皱成一团:子不语怪力乱神.......没一会儿丢盹儿。妇人这时候会拿出一条长鞭,把裕马的头发缠在房梁上,一低头,拉的头皮生疼,妇人称是古人勤奋的范例头悬梁,锥刺股。裕马安静地接受这一切,单纯的他从来都知道妇人是对他好。
“裕马,来吃饭啦。”裕马乖乖地端着碗跑过来,脸上的汗水不住地流淌,妇人拉起长袖,想要轻轻拭去裕马脸上的汗迹,裕马条件反射似得向后一跳躲开,妇人心中苦涩。
“三个月了,阿爸还没回来。”妇人闻言:“放心,羊头是最有智慧,最有武力的人才能当上。裕马啊,你想要成为你阿爸一样的羊头吗?”裕马如鸡啄米,快速点头。妇人又道:“我们羊头客看似是悍匪,其实不然,我们大多是追从羊头来到此地并在此地安身立命,羊头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裕马似懂非懂:“意思说阿爸是好人,阿爸不是强盗?”妇人住了手:“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阿爸是大好人。”裕马撇撇嘴狼吞虎咽。
“呀!腊肠,有腊肠!”妇人呆呆的看着,也不知想些什么,裕马端着饭走在妇人面前:“姨,你吃。”妇人回神,裕马的小肉爪子抓着那一块自己求来的腊肉,妇人转身拭了拭眼睛:“小裕马乖,好好吃,姨不饿。”“可是,姨,你已经三顿饭都没吃了。”妇人的眼泪险些落下:“没事,姨只是不想吃而已。小裕马乖,多吃点,以后成为阿爸那样的羊头。”裕马唯唯诺诺点了点头。
午饭吃罢,妇人拾掇起饭碗,跑去了羊圈,给裕马挤奶,小裕马走了出来,抹着眼泪:“姨!你骗我,你不是说还有吃的么,为什么米窑里没有米了?”脸上的泪珠不停滚动,妇人触电般停住,手里的羊奶险些掉了:“裕马,姨还有吃的,真的……”“姨!你还骗我,隔壁的尜娃都快吃不上野菜了,我为什么还有腊肉啊!”裕马声嘶力竭,跑过去抱着妇人,羊羔们低低地垂着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姨,羊羔子都要饿死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呀!”裕马哭声渐弱,哽咽着说。
妇人的泪水也止不住了:羊头走了三个月,寨子里的粮食很快就见底了,日久了,连裕马的饭也有人觊觎。
裕马撩开妇人的袖子,揉着那一片黑青:“姨,你别和人打架了,疼不疼啊?”那是妇人强制收来腊肉后,有人来抢夺,自己一直护着才留下了裕马的粮食,此刻一经过裕马提起,妇人的眼泪也连连掉落:“傻孩子。不疼,真的不疼。”裕马将信将疑,妇人站起身,带着母性的慈善,目光中又透露出凶狠,裕马还没有见过妇人这个样子,妇人附在他耳边:裕马,去叫你祥叔。裕马点点头,很快领来了一个中年人,瘦削的身子,脊背却挺直,脸上是刀刻斧凿般坚硬的线条。
祥叔是过去的羊头,现在的羊头客是他一手带大的,所以祥叔在寨子里的地位也是极高。祥叔把羊头客从居无定所的日子里解脱,成了村落,经过羊头的努力,又逐步发展成了寨子。祥叔年纪也大了,渐渐淡出了,但他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更别说摸爬滚打的经历,羊头是拍马也赶不上。
祥叔摆摆手,妇人停了做揖:“祥叔,咱们寨子,需要您来出山猎头了。”祥叔并不在意:“可是,这头去哪里猎?”妇人抱起裕马,答非所问:“这是羊头带的人。”祥叔犹豫了下:“你要打下这古道?”“不是我要打,是形式所迫。”祥叔撇了撇嘴:“小裕马,你愿意做羊头吗?”裕马点头。“好,既然名分也有了,那就干吧,我去找些人手。”
祥叔带着裕马来到寨子的中心,原型是一座寺庙,年久失修,只留下残垣断壁和一口大钟,祥叔让裕马敲钟,很快,清亮的钟声就响遍了寨子,家家户户的汉子有的提着刀,有的刚做完农活扛着橛子就跑来:“祥叔,有什么大事要召集大家?”
祥叔手虚压了压,人群的声音立刻停止,祥叔清了清嗓子:“我们的寨子又到了危急关头,诸位,这是羊头钦选的羊羔,我们决定把古道打下来!”众人立刻炸了窝,七嘴八舌,有个汉子挤开人群大喊:“就这么一个小屁娃娃,怎么能带寨子里的兄弟!打下古道这不是开玩笑吗?”祥叔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不舒服:“听着,羊头生死未卜,已经出来猎头三个月之久,寨子里的粮食已经不够了,收割还得等一个月,难不成我们这一个月喝西北风去?”所有人看着祥叔。“我们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难不成他邱烈比我们羊头客还厉害?”众人呼喝:“灭了他!”
祥叔带着裕马回来,却见妇人已经准备好了一把大刀一副披挂,祥叔拍拍裕马:“小子,怕不怕?”裕马仰头注视着这个老人:“不怕!”祥叔穿戴起,小裕马也跟着。
众人已经准备妥当,在寨门蠢蠢欲动,裕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平日里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抓着一些农具、刀具、木棍就要去和别人拼杀。裕马是小,却也知道这简直上不得台面,祥叔却不以为意。
“祥叔,我还没有东西呢。”裕马认真的说。男人们笑成一团,裕马着急的带着哭腔:“我也要刀。”祥叔拔刀,插在地上:“小子,你要是能拿起来,这刀任你拿去。”裕马看着比自己只矮了一头的大刀,一只脚踩着刀背,双手握柄,腰间发力直接拔了出来,手上传来的重量让裕马有点重心不稳,不过裕马昂着头:“我也能!”众人也不笑了,祥叔的刀有多少份量大家是知道的,足足有二十斤。
祥叔把刀壳套上,穿上一根绳子让裕马背上,自己又去取了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