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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倌古道里的势力不多,多是些小流小派,入不得祥叔的眼,祥叔带着众人翻过一座沙丘,在下面,是一座座泥土夯筑的村居,裕马和众人紧张地看着祥叔:“下面就是邱烈的地盘了。跟我一起上吧!”祥叔率先翻身从沙丘上滚下,众人纷纷效仿。
殊不知,妇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裕马身后,拉住了想要跳下去的裕马,裕马十分惊喜“姨,你咋来了!”妇人拽住裕马,带着裕马绕沙丘转过,裕马扶正背上的大刀,跟着一步一步走去,很快,两人走到了一个马厩,里面的马都被刀杀,妇人摸摸裕马的头:“兵法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祥叔等人从正面杀入,我们来劫了他们的马,等得手后就带着粮食撤退。”妇人拽出来自羊头寨里的最后一匹马,牵着裕马往粮仓走去,裕马明白了什么:“祥叔他们……”声音颤颤地。妇人身子挺直:“有得必有失。”裕马分明看到了不忍。
很快,这里的粮食都被妇人装好,弃下所有的水,堪堪装了一车面,妇人把裕马抱上车,一拍马屁股,裕马一看后面,几个壮汉嘶吼着奔来,裕马感觉到马车开始动作,正遇回头提醒,却见妇人并没有上马。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妇人抽出一把剑,背对着裕马,听着马蹄远去,几个壮汉使劲了力气也没能追上马车,眼看着粮食被盗已成定局,眼眶充血,冲着背对他们的妇人大吼大叫。妇人心中好受了些,转身,裕马背着刀站在她身后直面几个大汉。
妇人心中感动,气愤地大骂:“傻小子,滚啊,怎么不跟着马车一起走!有人接应你的!”裕马委屈地涨红了脸:“姨,我,我不会骑马。”妇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老马识途啊!我和你说过的。”几个大汉不耐烦了:“少叽叽歪歪的,你们想怎么死!”妇人拖着剑杀过去,这大汉颇为轻视女流,手中的刀只用了七分力气,刀剑相接,立马变了脸色,妇人不给他机会,长剑一撩,剑护抵住大刀,一击命中咽喉。妇人抽身:“小裕马,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你示弱的敌人,也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所谓弱小的敌人。”
裕马被一个大汉戏弄,大汉的棍棒不时敲在裕马低矮的身上,裕马无力攻上,只能勉力让大汉不能近身。
妇人轻哼,两个大汉围攻她,让她有些吃不消,一个举刀即将劈下,另一个用棍子直挑双脚,妇人咬牙一跳,自己撞在了使刀人的胳肢窝,左手反握长剑削去了大汉一只手掌,大汉惨叫一声丢了刀,捂着冒血的半截手在地上惨嚎,棍子也实实打在妇人胸口,妇人右手抓起大刀带着一把黄沙掷出,尖刀刺在了那人小腹,妇人起身补了一剑,捂着胸口走向最后一个人,那人眼看着另外两人身死,未做考量直接弃下裕马逃跑。浑身淤青的小裕马已然没有了力气,流着泪:“姨,那人打我屁股,疼死我了。”妇人轻笑。
还不等裕马休息,妇人抱起裕马追赶马车,却见到巴纳催马赶来,裕马大喊大叫,挣扎着跳出怀抱,巴纳跳下来一把抱住裕马,妇人看着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你想做什么?”妇人一惊,却见羊头一把长枪悄无声息的贴上了她的后背,登时冷汗直冒:“羊头,你这是……”巴纳亲昵地捏了捏裕马的脸:“我和羊头早就怀疑你了。”妇人收起剑:“你们都知道了么。”羊头放下枪,走上前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你当初孤身一人前来,编造的故事也很完美。我信了你,因为我一般看人很准,冷燕。”冷燕一惊,已经是连自己的身份都摸透了吗?巴纳继续说:“还记得裕马刚来的时候吗?”冷燕垂颈。那的确是唯一称得上纰漏的地方。“你没有和我们过招的经验,仅仅是知道了我们的等级划分。正是因为除了我信得过的人都不出战,才能知道我们中有了个内奸。你别急着说什么,听羊头的。”
冷燕欲言又止,羊头拍了拍她:“我们出战之前,巴纳都会强制性要求我们换一身贫民的衣服,这也是为什么寨子里褴褛的人这么多的原因。”冷燕脸色暗下来:“现在你们告诉我,是要除了我吗?”轻出口气,羊头摇了摇头:“我说过,我看人很准。你是朝廷里许公公的手下吧?你们的称号叫玉人,如果我没猜错,许公公是要你来离间我的势力是吧?很完美,放出消息,不惜用我紧缺的马匹粮食来诱惑我去和术风镖局硬拼,没错是会元气大伤乃至回不来,毕竟是你暗暗安排的镖不是吗?”冷燕面如死灰,半蹲在地上:“没错,没一点偏差。”言罢望了一眼裕马。
羊头长枪锵的一声插在地上,半蹲下:“哪有给敌人示弱的,站起来!”巴纳逗弄着裕马:“冷燕啊,真可惜,当初听到了城里人谈话,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这里说是羊倌古道,其实也是茫茫大漠,好像陆府并没有说明是在羊倌古道里、我羊头客的地盘折的人马。”
冷燕战栗,羊头接着道:“虽然是怀疑,但我还是希望没有,可陆凌初来乍到,我这羊头客声名不足,他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一直等待着有人把我们调开,于是我给你机会,让巴纳点人出战术风镖局,其实你不知道,术风镖局顶头和我熟识。是啊的确巧,所以合伙为你演出了这场大戏。”
冷燕站着,沉默不语。“你是个聪明人,你很清楚粮食的量,我让尜娃拿着纸条知会了祥叔,你知道的,尜娃不识字。祥叔一看就知道了,顺便为了借机磨砺一下裕马,我们早在一个月之前收服了邱烈。这些人,只不过是散兵游勇。我说过我们羊头客会备上多身褴褛的贫民装扮,我相信,当你看到祥叔召集起来的一群乞丐一定笑了。”
冷燕汗水不住流下,羊头懒洋洋地倚在枪上:“冷燕啊冷燕,实话说若不是我和巴纳原则性很强,又巧合地认识术风镖局的上头,你也不会输得这么惨,丢了三十匹好马,十四车粮食。而这,只是耗了我一封笔墨。”羊头目光微冷:“你说,依许公公的德行,会放过你这个失败的卒子吗!”
冷燕浑身一震,坐在了地上。
羊头抱起裕马:“不过我还是没有看走眼,你是个好人,也不枉我这么大的排场,裕马让你照料的很好,我很感谢你,至于你最后想要送走裕马却留下和我羊头客‘陪葬’,这实在是让我不好惩罚你。你,愿意离开朝堂,来我这儿吗?”
裕马完全没听懂:“燕姨不是已经在了吗?”巴纳笑到:“这是让你燕姨彻底上贼船~”羊头微笑。
祥叔带着人刚好赶来:“羊头,已经把这些垃圾清理干净了,一个没留。”羊头苦笑:“祥叔,您就别叫我羊头了……”“那怎么成,规矩不能乱!不然大家伙看笑话啊!”
众人哄笑。
冷燕起身,双手执剑跪在地上:“愿效犬马之劳。”
羊头抽起长枪给裕马把玩,脸上的线条越发柔软:“冷燕,你很聪明,所以你继续做你该做的吧。”冷燕感激地看着羊头:“小女子愿为少羊头鞍前马后!”
羊头敛起笑容:“来,起来,我羊头客虽是劫匪,却也是发展所需,如今又有了冷燕,内有贤内助,外有好巴纳,大业之路已经铺好了!”
冷燕心里明镜一般,这羊头智勇双全,想必志不在此,也不知前路是忧是喜……
衣角被拉动,小裕马握着一截腊肉:“燕姨,我们有了好多腊肉,你也吃!”冷燕的心里像被猫爪子挠着,瞬间软了下来,没了冷酷的气质。真正的放下了所有,决心留在羊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