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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器本想直接离去,只是转念一想,又走回自己的祖屋。昔日小巷墙头还高那孩子许多,而如今已是到了少年肩膀。不过这小巷之中的围墙的确是矮。
一年前这小巷的最后一户人家也搬到了小镇北边。刘玄器对这家人有印象,憨厚木讷的汉子和写得一手好字的女子。他们两个有个可爱的小儿子。调皮机灵,着实可爱。
掏出钥匙,打开门锁。院子很大,在院子的东南角有着一处菜园。早些年,里面种着黄瓜,白菜等等。还有一颗杏树。刘玄器还小的时候,常常拿一根竿子去打着那些青青的杏儿。虽然酸涩但是还是会打一堆。等到杏儿成熟变黄之时,刘玄器反而没了吃的欲望。
祖屋进去之后,有一处灶台,接着左右手各是一间屋子。右手边的屋子就是刘玄器母亲曾经住的卧室。而左手边的屋子放了些杂物。
刘玄器的母亲会坐在屋子里面,做些针线活,与还是孩童的刘玄器讲书上的故事。
刘玄器打了盆清水,将屋子全部都擦拭一遍。
在那矮矮的炕前,有个小孩子一脸骄傲的给妇人拿回来一些糕点。
“娘亲,这是马大爷给我的钱我去买的糕点,你快尝尝。”
“给了你多少钱。”
“两文钱。”
“你怎么这么没有没有骨气!把这钱去还给马大爷。”
“娘亲…”
“听着器儿,咱就算穷,也得刚强一点。不能让别人看不起咱。”
“我…我知道了。”
刘玄器眼眶有些湿润,喃喃道:“娘亲…”
“刘兄可在家?”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刘玄器走出来,看见在门口的人,竟然是田少悠。刘玄器看见这个人心情复杂,有生气有难过种种滋味混杂在一起。
“刘兄。”田少悠朝刘玄器抱拳。
“何事?”
“我只是来向你说明我与念念的事。”
“纪姑娘与田公子情投意合天作良媒,有什么可说明的。”
“我知道刘兄心怀怨怼,怪我夺人所好。只是我的确与纪姑娘两厢情愿,念念对刘兄的感情一直都是对兄长一般。”
刘玄器虽然早已想到,心中依旧酸涩不止。道:“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纪姑娘选择田公子,是最好的选择。”
“刘兄为何要离开?”
“身不由己。”
“这样啊。刘兄,你等一下。”
田少悠走出去,不久便牵了一头毛驴进来。这小毛驴毛发黑亮,双眼有神,与一般畜牲比起来倒是不凡。
“我家这头小霜,每年清明节都要出来去山上玩上半天。我这刚刚找回来,路过刘兄家,看见门锁开着,便想着应该有人。”
刘玄器听到这话,已经明了。怕是纪念念已经将自己与她的事都已经尽数告诉了田少悠。
“这头小霜,生来聪明,在我们家也只是拉拉磨。可惜我家并无骏马,只能将这头小霜赠给刘兄,做为代步工具。”
“要把它赠予我?”
“对。还谢刘兄成人之美。”
“只是我与纪姑娘没有缘分而已。”
“刘兄,田某告辞。”
刘玄器抱拳。这田少悠也是个正人君子,以后考取个功名,念念跟着他也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何况两人情投意合,以后也不会被田少悠冷落气到。
“小霜,能和我浪迹天涯吗?”
小霜似乎能听懂刘玄器的话,不愿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拉磨,便叫了一声。
“你这是愿意了啊。”
刘玄器说罢只觉身体里面宛若刀绞。自己已经两日没有喝药,自己体内的伤怕是要恶化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药方如何。
刘玄器歇了一会,脸上毫无血色。自嘲道:“时也命也。”
———
游之义赶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在山上吵闹。人人义愤填膺,高呼着:“还林盟主一个公道。”“交还天威转轮罡气。”等等口号。
游之义看这乌泱泱的一群人,大概得有百十来人,从小路饶进去。找到了往外赶的曾照和诸位长老。卢锡仙和曾宝仪他们跟在朱慈的后面。神色严肃。
“师父!”游之义连忙喊道。
“义儿,你回来了。器儿呢?”
“我们在山下听到有人说有些人要来咱们门派里面索要秘籍,二师弟就赶紧让我来通知您。他在后面稍后就到。”
“那就好。我们先去会会这群人。”
“好。”
曾照带着众人走到校场之上,此时的外门弟子已经在内门师兄的安排下迅速的躲避了起来。
曾照看着领头的男子,二十岁左右,手握长钱,丰神俊美,抱拳问道:“不知阁下带着众人来我恒灵剑派何事?”
“曾掌门。我们前来是为了给林盟主讨一个公道。”
“对啊,讨公道!”
“交出刘玄器!交出林盟主的武功秘籍!”
“曾照,你道貌岸然,旺为正人君子!”
游之义大喊道:“放屁!你们拿出证据来啊!”
“还要证据?林盟主死时正巧抓住了刘玄器,又搜到了酥香软骨散。你们为了逃走还打伤了林二当家。这些你们怎么解释!”一个待着眼罩的佝偻汉子道。
“我们才不是出逃,我二师兄受伤,他们不给药,也不让外人卖药给我们,我们只能走!”曾宝仪喊道。
“不给你们药?这种蹩脚的理由也说的出口。”人群中有个颇为妖艳的女子道。
“刘玄器呢?刘玄器在哪里?把刘玄器交出来!”有个二十岁左右的长相普通的青年喊着。
听他这么一说,那领头的男子道:“曾掌门,不如让刘玄器出来对峙。若是真的清白,我们道歉下山去。”
“小徒身上有伤,下山购置东西给父母祭拜,行动不便,正在归山途中。”
“那我们便等一等。”那领头男子倒也沉得住气。
双方对峙了几个时辰,一直到太阳下山。恒灵剑派里面已经升起了灯笼。还是迟迟不见刘玄器的身影。
“曾掌门?怕不是你的徒弟携宝出逃了吧?”
“这不可能!”曾照略一思量,顿时有些着急。
“哼,看来所传不虚,曾掌门你是被徒弟利用了啊。”
“你在胡说什么,一会我二师兄就回来了!”卢锡仙道。
“哼,我看是回不来了。就算是老人,也早就到了吧。果然是那刘玄器偷了秘籍,听说我们上山便赶忙逃跑。白白浪费了一个下午。”
“那小子应该跑不远!曾掌门,告辞。”那戴眼罩的佝偻汉子道。
“慢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问过我曾某的剑没有?”曾照刚一拔剑,便胸口一痛跌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曾掌门还是自求多福吧。”
“掌门!!”
“师父!!”
“师兄!你怎么样?”
曾照只觉声音越来越朦胧…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床上了。身边围着自己的弟子和朱慈。
“师妹…”
“师兄,你醒了。”
“师父,你醒了啊!”
“师父!你怎么样?”
“爹!”
曾照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喝了口水,道:“器儿怕是真的回不来了。”
朱慈长叹一口气,道:“是啊。”
“二师兄,为什么不回来?”曾宝仪问道。
“他是祸水东引,一个人背上罪名离开了。待在山上之会让我们保护他与那些人打起来。你二师兄不忍,便独自离开。他也不知道药方,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一走,无异于送命去…”
游之义一拳砸在了墙上:“我当时就应该和他一起走。还约好了在山上见!”
“那我们去找二师兄吧!”卢锡仙道。
“二师兄要是铁了心躲起来…怕是我们谁也找不到。”慕容峰道。
“二师兄怎么这么傻!”曾宝仪忍不住哭了起来。郭建达见曾宝仪哭,也忍不住落泪。
———
“国师,刘玄器独自离山,一个人把罪名背在了身上。”那个头戴眼罩的佝偻汉子此刻已经站直了身子。他的面前,是一位老人。
“无妨。刘玄器倒是有些聪明。倘若不走,今天怕是恒灵剑派要元气大伤。把李长风给我带进来。”
“是。”
不一会,一个年轻俊美的青年走了进来。青年一身青色长袍,眼中有丝丝邪意。不过这青年看见了眼前的老人,则是心中颤抖,紧张害怕的轻微发抖。
“李长风拜见国师大人。”
“这天威转轮罡气拿回去好好练,五月初五,还有事交给你去办。这个是解药,半年之内性命无忧。”
李长风接过老人递过来的两个盒子,道:“李长风叩谢国师大人。”
“先别谢。你若是办不好我交代给你的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请国师大人放心。”
“出去。”
“李长风告辞。再次叩谢国师大人。”
李长风轻轻关上房门,额头上已经全部都是冷汗。
———
刘玄器倒着骑在毛驴上,名为小霜的毛驴似乎第一次出远门有些兴奋。月光倾泻在路上,天地之间似乎一片皎洁。
刘玄器心中突然倍增伤感,此去一别,怕是再难回头了。望着自己祖宅的方向,刘玄器轻轻哼道:“树儿哪个青…月儿哪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