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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证据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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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悦来的调查和介绍,毫无疑问的言明了这样一个事实:狮山村的旷世奇案,罪魁祸首就是监狱中的某些人!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他们是导致狮山惨祸的冤头债主,人家不管用什么办法手段来报仇雪恨,你也只好听凭人家。
  宋自成对此丝毫不惧!
  告别邢悦来,晚10:00刚过,欧、裘两人赶回监狱,向在办公室等他们的宋自成,汇报了一天来的全部情况后,他就横眉立眼,慷慨陈词:
  “岂有此理!你狮山村两个人在我们这里服刑,我们监狱依法对他们执行刑罚,他们村遭遇不幸,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简直就是一帮蛮不讲理的刁民恶妇!他们要敢轻举妄动,国法不容!”
  在宋自成的慷慨陈词背后,欧阳杰和裘荣当然听得出他的释然和欣喜的。果然有人想非难监狱,欧阳杰这小子说昨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的“人”,是假扮了来下战书的,那么只要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同类,你尽管放马过来,别说老子这里有高墙电网,是老子的国度,你就是使用阴谋诡计,老子也不惧!老子是蹲着撒尿的吗?500多人的狱警、20来人的武警的枪是玉米秸做的?
  怕的是来玩的不是我们的同类,不是同类就不在一个数量级上了,欧阳杰说昨天来的那“人”,是人的假扮,今天他们又寻找到证实,但回想起来,总难以全信,一颗心总难以踏实。展平这个犯人我并不是不认识,是做过交谈的,话音有些印象,昨天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就是那个展平犯人的声音,那身高面貌,走路姿势也就是那个展平!
  ……!
  可还是欧阳杰这小子讲得对呀,怎么可能会是展平呢?犯人展平不是已经在那里咽气了吗?咽了气的人还能跑到我这里来?要那样,送到火化场的“人”,送的人前脚刚走,被送的“人”后脚就跑了,火化场开个大炉子还烧什么?人家的生意还怎么做?
  然而,天晓得呢!也许是宋自成的运气太背了,不可能的事情,无论如何说到天边去,也没人会相信的事情,偏偏就在他身上发生了:正如他自己的直觉感觉到的──还不仅仅是直觉,实际上他凭的就是一种记忆,一种真实的印象──昨天早上,到他办公室来的人就是展平,就是那个刚刚咽气,躺在他们监区阅览室地上的犯人。
  胡说八道是不屑一顾的,胡编乱造是一文不值的。这个世界,天是老大。对事情的认定,证据是老大!编造,你尽可以天南海北去胡乱想象,只是你要让人信,你讲的是事实,你得拿证据说话。
  刘勋晚上也没有回家,他在等自己的科长。当他知道自己科长和裘荣已经回来,进宋监办公室后情况汇报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去了宋监办公室,把他下午去市公安局技术科拿来的鉴定《检测报告》交给了他的科长。
  他的科长欧阳杰阅完了这些报告后,转瞬之间,成了一座“蜡像”。
  这个到宋自成办公室来道别的展平,系为别人之假扮说的提出者,在他看了这些报告以及接下去他的发现后,对自己的学说作了彻底的颠覆──毫无疑问的颠覆!
  刘勋从公安局技术科拿回的《检测报告》有三份:一份是吴戈出二道门时,扔在地上的,半截“九五之尊”香烟烟嘴上的DNA血型检测,随同用作比对的,刘勋去后勤一监区找到的吴戈原抽剩的烟头的比对。一份是在宋自成办公桌台历上,那个“人”写下“虎”字的圆珠笔上的指纹鉴定,拿去比对的是宋自成的指纹模型,和展平的指纹模型。还有一份是宋自成办公桌台历上,那“人”书写的“虎”字的笔迹鉴定,比对物是刘勋去后勤一监区,搞到的展平的书写物。
  三份《检测报告》上的鉴定结论语是这样写的:
  第1份:
  经检测:送检烟蒂与比对烟蒂之DNA,系出同一人。即均为血型A。
  
  第2份:
  经鉴定:送检物之指纹,纯为宋自成一人所留,别无他人检出。
  第3份。:
  经鉴定:送检字样与比对字模,系为同一人笔迹。
  鉴定检测的结论意思是:一,昨天早上跑出大门的,就是吴戈。二,那“人”在拿笔写字时,手上是没有指纹的。三,台历上的那个“虎”字就是展平写的。
  江南市公安局的技术力量,欧阳杰是知道的。他们那儿有好几个称得上专家级的技术人才,是支在省里也挂得上号的技术队伍。按以上的鉴定检测结果,烟蒂是吴戈所丢,当为毫无疑问;书写的笔杆上未检出除宋自成以外的人的指纹,就耐人寻味了!要么书写用笔者戴了手套,要么用笔者本身就无指纹一说.让欧阳杰震惊的是第3份报告,书写者的笔迹鉴定是展平的!
  笔迹鉴定是按书写人的书写习惯和性格特征,在送鉴文字和几分比对文字中,寻找共同点,以送鉴文字与比对文字中,相同点的多寡来判定相联关系的。鉴定时几个人同时进行,如大多数人作出了一个相联率都较高的结论,那么,即可认定,送鉴字与比对字的笔迹系为同一人书写,反之则否定。这是一个运用概率论建立起来的鉴定方法,具有较高的科学性,准确性。
  按江南市公安局的技术力量,由他们作出的鉴定结论,是科学的,可信的,是符合实际的。也就是说,在那台历上写下虎”字的人,就是展平!
  退一步讲,笔迹鉴定难以达到百分之百准确,具有误差的,但现在这份报告的相似率大于相差率总可以说吧?且不说真要是人的假扮,假扮者是如何做到:一,恰恰是那边的人刚刚咽气,这边的人在同一时间出场;二,那个假扮者如何做到身材面貌相同相似;三,说话声音如此近似这三点,现在连笔迹也起码相像,这在现实生活中能找得到这样两个人吗?
  假如说,现在的笔迹鉴定、指纹鉴定,还不足以如铅球落地般砸碎假扮说的话,接下来当欧阳杰将宋自成递给他的一支烟,抽到三分之二时就过来摁灭,走到窗台,,揭开盖在窗台上的盖布,拿放大镜,对窗台上遗落的一个痕迹捕获的时候,那个铅球,那个具有压倒一切力量的铅球落下了。
  他在窗台上那“人”踩上的脚印里,有了发现——确切地说,这个发现在昨天早上勘察时就有了感觉,只是这一感觉被事发那天的事务浪潮淹没了,现在,这个感觉像钻进云层的朗月般闪现了出来。
  在窗台上那个右脚印的脚掌部位,有个黄豆大的黑点。欧阳杰猜想,这个黑点,应当是那只解放鞋的右脚上,踩了一个图钉。他去宋自成那儿请示了一下,就出了办公室。不一会儿,他手上拎了双解放鞋进来了,那是他刚去医院太平间,从尸脚上扒下来的鞋子。
  到窗台,他把那只右鞋,往窗台上的脚印慢慢合去,再拿起来时,他的脸部肌肉在微微发颤了,略愣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卷尺,对窗台脚印的那个黑点量了以后,又在同一角度,对手上那只解放鞋上的图钉,作着比较测量。
  身子开始发颤,竟而成了一种妨碍,他不得不来几下深呼吸,仰头强行镇定自己,继续拿卷尺,在脚印黑点和鞋子图钉之间,同角度同方位做着反复的测量比较。突然,他像个被不停地打气,终于爆破的轮胎般,发出了一声大叫:
  “啊哈!来的人就是躺在太平间的人!”
  欧阳杰的这声喊,几乎是下意识的,根本没有拿捏它的响度,当他偶然转身,见因他刚才全神贯注于他的窗台,完全没有发现宋自成和裘荣早站在了他的身后,现在,这两人被他炸雷般的叫声,竟吓得往后蹦了起来。蹦过以后,宋自成觉得一条腿的力量骤然泄走了大半,还是裘荣眼疾,一把在后将他托住……
  “怎么回事?你大叫大嚷的!”裘荣没好气地嗔怪道.
  欧阳杰自知刚才自己的失态,赶紧赔礼:
  “对不起,对不起,吓着二位了!”然后他往边上靠一靠,把窗台上的脚印,让在他们两位面前,指着脚印上的黑点和手里鞋子上的图钉,介绍了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鞋子上的图钉和脚印上的黑点位置厘毫不差,能踩出这个脚印的,全世界怕只有这双鞋了……”
  宋自成瞪着一双牛眼,牛眼里闪着泪光。
  “行了,欧阳别说了!”裘荣向欧阳杰递了个眼色,挤到窗前,将那块盖在窗台上的布重新盖上,三个人回到了办公桌前,原坐哪儿,还在哪坐下。
  宋自成像霜打的茄子般,窝在他宽大的办公椅里,欧阳杰怔怔地朝着窗外,眼里一片茫然.惟裘荣却神态自若。
  这就是证据了,这是个有着千钧份量的证据!昨天早上来的”人”,若是别人的假扮,这个假扮的人,他什么都能假扮,却怎么可能搞得到跟尸脚上一模一样的一双鞋?
  (____窗台上有个图钉黑点的脚印,坚挺地说明,就是现躺在小太平间,那具尸脚上的鞋子踩出来的,假扮者若要假扮,必须也得有这双鞋。他有条件,搞得到这双鞋吗?调查吧。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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