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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景色风光守护云 / 第十六章 明朝——君王好逑1

第十六章 明朝——君王好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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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庄织机改良成功的消息传到了朝廷,令朱元璋极为重视。为了考察改良后的织机,朱元璋下令由锦绣庄为其做正旦穿的冕服。这一下举朝轰动。自古礼制,皇上冕服应由内府监制。如今交给锦绣庄,可见朱元璋对此的重视,更是锦绣庄极大的荣誉。
  云大人为此忧心道:“云娘、景轩,我们花费了一年时间,改良了织机和技术。如今皇上这道圣旨,虽说是对锦绣庄器重,但更是对我们的考验。素来这龙袍织造工艺复杂耗时长且形式基本相同,一直没有创新。我担心,锦绣庄始终比不过宫中的织染局啊。若是这样,我怕……”
  “父亲大人。”
  “云大人。”
  景轩、云娘相视而笑,他们一起说道。“那我们就用改良的品种妆花为皇上量身定织龙袍。”
  “量身定织?”云大人颇为意外。
  这日,云娘来到养心殿。朱元璋正在龙榻上休息。一声通报后,朱元璋微微动了动身子,说,“这锦绣庄的人来得还挺早。”
  一旁的公公连忙扶起朱元璋,笑道:“是啊,皇上,云娘都来了好一会了。”
  “恩,她倒亲自来了,有意思。”朱元璋点了点头。
  前几日,他听云大人说锦绣庄要为他织造的龙袍乃是云锦妆花,需要量身定织。朱元璋第一次听说“量身定织”,他来了兴趣,便同意锦绣庄的人入宫为他量身。
  公公唤了声“云娘”,就见云娘缓步入了养心殿。朱元璋上下打量了一番云娘。见云娘容貌清丽,身姿窈窕,一身长裙飘飘尽显娉婷,举手投足间修养有素。朱元璋微微失了神。
  “皇上。”云娘低头轻声道。
  朱元璋这才意识到方才的失态,于是,他问道:“听说锦绣庄的织机改良成功,同时也创新了织造技术确有此事?”
  “是,皇上。改良后的妆花环形花本大花楼织机,不仅大大提速,更可织出稀有品种提花丝织妆花。”
  “恩。”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他又道:“听闻你本身虽是绣娘,但也懂挑花结本与织锦。此次创新的妆花技术有你很大的功劳。”
  “这些都是锦绣庄织匠们齐心协力的结果,并非我一人功劳。”
  朱元璋又点了点头,他见云娘谈吐得体,气质温婉,丝织技艺又过人,不觉很是欣赏。他问道:“好,你今日要为朕量身定织?”
  “是,皇上。此次,锦绣庄将用创新的云锦妆花技艺为皇上织造冕服。云锦妆花特点是量身定织,称‘织成’。需根据皇上的身材来设计和安排图案。谓‘量体裁衣,天衣无缝’。”
  “哈哈哈,有趣,朕还头一次听过,好一个‘量体裁衣,天衣无缝’。你不仅织造技艺过人,为人也聪慧。那开始吧。”朱元璋大笑着张开手臂,云娘和几位宫女配合度量着。
  云娘的手轻轻搭在朱元璋宽阔的胸膛上,她一寸一寸仔细量着。他们之间贴得很近,朱元璋重重地呼吸间嗅到了云娘身上清新的香味,朱元璋不觉认真注视着云娘,待云娘量好离去,他陷入了沉思。
  洪武十五年(1382年)正月,仅半年时间,一件国朝盛典的冕服“孔雀羽织金妆花纱龙袍”由锦绣庄成功织造而出。这件冕服用绛色蚕丝织成纱罗地,薄如蝉翼。迎光望去,恰似一片红光缭绕的彩霞,走近细看,袍身的四合如意云纹细腻流畅、龙纹闪烁着宝石般的七彩光泽,奇妙的是当变换位置欣赏,龙纹还能显现紫、兰、绿、黑等不同色彩,底部透纱,整个冕服极为富丽堂皇。这孔雀羽织金妆花纱冕服一出,立刻轰动应天城。一时间,全国纷纷效仿锦绣庄改良织机。
  朱元璋对才艺双全的云娘有了倾慕之情。很快,宫中来人宣云娘入殿。中和殿上,朱元璋一边阅着奏章,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冕服织造一事。
  云娘回道:“孔雀羽织金妆花纱冕服,乃用绛色蚕丝织成纱罗地,再用金线、孔雀羽线和五彩丝绒盘织出云龙图案,其中主体龙纹是用活孔雀身上拔下的羽绒捻成线织成的。孔雀羽线在加工时,羽毛上的翠绒经过搓捻,形成立体的金翠交映的立绒,这样处在不同的光线角度,也就会有不同的吸收和反射光线的效果,产生出‘转眼看花花不定’的色彩变换现象。同时由于羽绒呈立绒状,在薄薄的纱地上高高突起,又使得整个袍料金翠辉映。”
  朱元璋听了,不由暗自佩服锦绣庄的丝织技术。但他又不以为意道,“那何为‘量体裁衣,天衣无缝’呢?”
  “回皇上,冕服袍料织成后,按式缝缀,成为一件完整的服饰。从头到尾,花纹不同,裁下缝接无一多余,就是所谓的‘量体裁衣,天衣无缝’。”
  “好,很好。哈哈哈,孔雀羽织金妆花纱冕服,朕大为欢喜。”朱元璋放下奏章仔细盯着云娘,云娘连忙垂下了双眸。
  第二日,宫中传话,让云大人去坤宁宫觐见。
  入了坤宁宫,身体歉恙的马皇后对云大人微微点了点头。而朱元璋竟拉着云大人一同坐下喝酒。
  酒过三巡,马皇后说:“云卿家,这改良织机和创新织造技术,云娘可是功不可没啊。本宫早有耳闻,云娘不仅会织锦,刺绣更是出神入化。本宫想请云娘进宫教我们这些宫中妇人学习学习,你看如何?”
  “皇后娘娘,这,这锦绣庄还需要云娘啊。”云大人听了马皇后的话,顿时酒醒了一半。他心里清楚这定是皇上的意思。自古女子一入后宫,就是皇上的女人。更何况云娘开春就十八了,怕是朱元璋有意要纳云娘为妃,找皇后娘娘来游说了。云大人知道云娘心系景轩,更知伴君如伴虎,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云大人不必多虑,本宫召见时她就来吧。平日云娘还是可以做织锦。皇上,您说可好?”
  朱元璋有些不满,便道:“皇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云卿家,那劳您明日带云娘入宫吧。”马皇后说。
  “那,臣,遵旨。”云大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皇后,你怎么不和云大人直说朕意?”待云大人离去,朱元璋问。
  马皇后抿嘴一笑,“皇上,您的心意,本宫自然明白。只是,云娘虽是民女,但是她也是我们明朝丝织业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我们冒冒失失让此女进宫为妃。我怕损失了一个织锦人才,难道日后皇上会让自己的嫔妃随意出入坊间?其次,皇上纳妃时机也不对。我想倒不如先让云娘进宫一些日子,然后我们再看情况而定。这样,皇上您既可一解相思之苦,也可以观察云娘为人而后定。”
  “看来还是朕最心爱的皇后考虑周详。哈哈哈。”朱元璋大笑。
  这边,云大人回到宅子。见景轩、云娘二人正商量着绣稿,云大人长吁短叹了起来。
  “云娘,明日你随父亲进宫吧。”
  “什么,云娘要进宫。”景轩画笔一丢。
  “父亲大人,我为何要进宫?”云娘着急道。
  “眼下,你不过是随我进宫教皇后娘娘等嫔妃刺绣。但是日后……哎。”云大人叹息着。
  “不,我不进宫。我不仅是绣娘也是织匠。况且锦绣庄也需要我啊。皇后娘娘她们若要学刺绣可以和宫中的织染局学啊?为何偏偏要我进宫教她们?”
  “哎,云娘,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今年开春就十八了,这进宫教习刺绣是假。这,这怕是皇上的心思啊。”
  云娘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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