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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大舅，您在干什么？”亮亮打来了电话。
“没有干什么？”李大龙说。
“一会儿，我下班和您出去转转。”
“行。”
“您是不是在睡觉？”
“没有。”
“我怎么听您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没有睡觉。”
“我还上班，如果我下班早了，我回去和您出去转转；如果下班迟了，天黑了，我们就不出去了。”
“行。”
“挂了，到时候给您打电话，再见。”
李大龙挂了电话，赶紧去补鞋，顺便买一袋米，没有吃的米了。外面刮着风，很冷。前几天，热的很，出门都穿起白褂子，从昨天起，就开始刮风，而且冷的很，听说北京都下雪了，天气预报说全国降温，从零上二十度一下降到零度。真是天气说变就变，昨天穿单衣，今天穿棉衣。李大龙慌忙出来，只穿单衣，冷的他浑身发凉，已经出来了，硬挺着身子往前骑。来到了市场，修鞋的匠人站在那里东张西望，没有人修鞋。李大龙到跟前，脱下鞋，匠人穿着厚厚的棉衣，边修鞋边说今天天气冷的很，明后天还冷呢？李大龙坐在凳子上，冷风直往衣服里钻，冷的他夹紧衣服，还是不由的发抖。修好鞋，他站起来穿上鞋，骑车去市场里去买米。天气冷，刮着风，不论行人，骑车的人，都加快速度赶路。李大龙买一袋米放在车上，一溜烟往回赶。
李大龙骑回来，二号房子是麻将室，里面噼哩啪啦打麻将，坐满了人。外面冷的不见人，人冷的都不出来，他立好车，把米扛进去。
亮亮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来，天冷的很，肯定不想出门了。
收暖气费的女人，每次收暖气费都是早上，早上不能出钱，做生意的都知道，李大龙暗示下午来拿钱，她就是不来。过几天，早上就冒进来要钱，理由多的很，说几个钱，让她跑了几趟来要钱。最终还是早上把钱拿去了，丧门星。李大龙一看见她，就不由的反感，不理她，不给她好脸色看。
张招弟今天休息，中午了才起来，坐在那里看手机，一会儿，她打电话。
“胖子，昨天忘了垃圾没有倒，”张招弟说：“吕方方光找茬，说怎么只上了四块钱的苹果，两块钱的苹果怎么没有上？莫明其妙，哪来的两块钱的苹果？两块钱的苹果在哪里放着？库里就没有，就那一种苹果，是四块钱的苹果。”
“我也不知道？”胖子说。
“吕方方都发到手机上了，你没有看？”
“没有，我在吃饭，”胖子说：“两个人，又上货，又换着吃饭，哪来的时间看手机？”
“吕方方也没有说啥？”
“早上一直没见她。”
“货也没有摆放整齐，这回要罚，手机上都发来了。”
“我赶紧吃饭，饭吃掉再看，再跟你说，先挂了，”胖子说着，挂了手机。
张招弟吃饭，边吃饭边说：“我昨天让胖子横横摆放好，她没有，就怨她？”
“胖子不是不干了吗？”李大龙说。
“吕方方说不行，胖子去人事部，这几天放假，没人，还没有批，胖子铁心不干了。”
“胖子没按心干活，反正不干了，错了，你们一骂她就走，正好找个理由。”
张招弟没有吭声，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反正这个活不好干，吕方方天天找毛病。干活再苦再累都不说，要顺心呢？不顺心，毛懆的很，遇上一世界损毛病的吕方方，一到店里头都大了，望见吕方方哪个德性，气就来了，血往上涌，头不疼才怪呢？”
“不行了你也跟胖子一起辞职，到别处去干。”
“我也就想着，胖子早上上班，下午，我和她去别的店找工作，商量好的。”
“先去看看，主要是打听一下店长人怎么样？要是跟吕方方一样一世界损毛病，到处找茬，就不要干。什么属象相克？领导跟部下才是相克的。反是头，都跟手下人不一样，总看你不顺眼，你要跟他们对着干，对的都是错的，故意找茬。”
“我就是这么想的，吕方方整天拿个手机，这面拍照，那面拍照，发到网上，故意找茬。又发来了，你看，中午十二点钟，有顾客投诉，说称台前没人，他等了半个小时没见一个人打称，胖子又倒霉了。”
“几个人干活？”
“就两个人，胖子换着去吃饭，另一个员工下去接货，称台前没人。这回麻烦了，说吃饭四十分钟，一个小时都该来了，怎么回事？胖子刚跟我打电话，正好十二点钟在吃饭。”
“说清楚不就行了？”
“能说清楚吗？”
“两个人都去接货了，人少，哪来人站称？”
“人家管你呢？”张招弟说：“又发来了，说扣除工资百分之五的罚单，随后根据顾客投诉再罚款。”
“哪不都罚完了？”
“胖子和另一个员工可能正忙着干活，还没有看手机。”
“你们员工要集体说，人太少了，不能罚那个班子的人，这个班子的人偷着笑，最终把你们员工害惨了。”
“说了，招不上人，吕方方哪个损样子，一世界毛病，招来一个，干几天就走了，还钱都不要，”张招弟说：“胖子看到了，在微信上说太寒心了。”
“肯定，干活要心情舒畅，都带着情绪上班，能干好活吗？”
“就是，”张招弟说：“你也赶紧找活干，天天闲着怎么办？”
李大龙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