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

　　（十）
　　李大龙来到一家私家医院，里面人不多，大厅有两个迎宾护士问他干什么？李大龙说医院是否招聘司机？护士说在二楼，旁边的护士说人还没有来，让他稍等一会儿。旁边有椅子，护士招呼他坐那儿等。
　　李大龙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在大厅转着看了看，都八点多钟了，医院挂号处都还没有人。进来了几个病人家属，进电梯上楼了，李大龙看了看墙上信息栏里贴的医生照片，不到十个大夫。医生少，不叫看病的人少？上班的时间都还没有到岗位，也太涣散了吧！李大龙上了二楼，二楼没有人，综合办公室也没人。他下楼来，出了医院门，周围转了转，看看九点钟了，他又进去，大厅里有人了，挂号也没人，他直接上了二楼，去综合办公室。一男的，一女的，都穿着白大褂，他问那男医生：“网上说你们医院招聘司机，我来招聘。”坐在一边的女医生抬头看看李大龙，又看看对面的男的说：“招够了。”男的接过来说：“招满了。”李大龙出来，又去了一家酒店，也是从网上招聘上看到的。他走进去，里面两个男人看着他，不象是工作人员，问他干什么？
　　“你们是酒店工作人员吗？”李大龙问。
　　“不是，你去哪里旅行？”其中一个问。
　　李大龙摇摇头，原来是旅行社的人，在酒店招揽客人。他去店台问工作人员是否招聘司机？旁边站着的迎宾小姐接过话说：“不招，我们酒店不招司机。”
　　李大龙出来，原来网上都是骗人的，害的人跑来跑去的，还有一家酒店也招聘司机，他没有去，知道也是骗人的。不叫有人说不要相信网上说的话，会害人的。
　　李大龙失落的回来，什么也没对张招弟说。
　　手机响了，李大龙一看是三爹的电话号，就接电话。
　　“三爹，您好？”李大龙问。
　　“好，”三爹说：“你五爹家里念经，让我给你妈说一声。”
　　“啥时候？”
　　“下个星期。”
　　“知道了，您在哪里？”
　　“我来城里了，在狗宝这儿，你妈没来？”
　　“没来，在家里。”
　　“我以为你妈来了？在家里心慌的，我来儿子这里转转。”
　　“您身体好吗？”
　　“好，没有病，你妈身体好吗？”
　　“好，也没啥病。”
　　“那就好，挂了。”
　　李大龙挂了电话。
　　“谁打来的电话？”张招弟问。
　　“三爹打来的，说五爹家里念经，给妈说一声，”李大龙说。
　　“怎么给你打电话？”
　　“没有妈的电话号码。”
　　“我给妈打电话？”
　　“行。”
　　张招弟拨通了妈的电话号码，没有人接。
　　“怎么没人接？妈干什么去了？”李大龙说。
　　“可能出去了？”
　　“过一会儿再打电话。”
　　“行。”
　　“那几个爹都完了，通知了儿女可能都不去，”李大龙说：“妈路远，肯定不去，大姐，二姐不知道通知了没有？”
　　“你五爹是你二爷爷的儿子，家族中排行老五，五爹给他家老人念经，非有人去。你家里每次念经，五爹都每次来，必须有人去。”
　　“大姐要是知道了，肯定去。”
　　“为什么？”
　　“大姐上学，五爹经常给寄钱。”
　　“大姐肯定去，我再给妈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张招弟问：“妈，你干什么？我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我刚出去，手机在屋里。”
　　“三爹打来电话，说五爹家念经？”
　　“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
　　“你三爹也没给我说，”妈说：“再说了，路远，我身体也不行了，吃不消。”
　　“我给您说一声，到哪天再说？您吃好点，不了来城里转转，心慌了一个人也呆不住。”
　　“我田里也种点菜，过段时间再说。”
　　“行。”
　　张招弟挂了电话。
　　“你家里穷讲究穷讲究的，动不动怎么没有给您打电话？”张招弟说。
　　“随便说的一句话，你也当真？”李大龙说：“如果别人请你，你也会随口问一句，怎么没有给你打电话？让别人通知你？”
　　张招弟瞪了李大龙一眼。
　　“开车哪天去看看二爹，二妈？”张招弟说。
　　“太远了，”李大龙说。
　　“一直没去西安，应该去一趟看看您二爹，二妈。”
　　李大龙没有吭声。
　　“你就一个爹了，老俩口两个人，应该去看看。”
　　“没有钱。”
　　“能花多少钱？”张招弟说：“你不想去就不想去？”
　　“我们是打工的，一事无成，低人一等，去看有钱人家，自找没趣，还不如不去？”
　　“自己的爹，又不是旁人？”
　　“有钱没钱，有本事没本事，就是给熟人看的，不熟的人，谁管你过的好与不好？”
　　“大姐有钱，也不去看二爹？”
　　“大姐自己开车就去看了，又不给我们说。”
　　“大姐要是去看，我们跟上一起去看，你不问一下？”
　　“我不问去？”
　　“那就不去了。”
　　“等有钱了，你去了，有面子；你穷，没本事，你去了，还被啰嗦一顿，还不如不去？”
　　“哪你还不赶紧挣钱？”
　　李大龙没有吭声。
　　“走肖菊红哪儿？”张招弟说。
　　“车没油了。”
　　“哪就不去了？”
　　李大龙没吭声。
　　“我看哪天休息？”张招弟说着，看工日表，接着说：“昨天刚休息了，今天又说哪天修西？还在下个星期。我给肖菊红打电话，看有什么菜去拿点来？”
　　她打电话，肖菊红说在街上，她笑着在电话中说：“你在街上，我差点去了你家？你在哪儿？我过去拉上你去你家，拿点菜？”
　　“我在商场门口，你过来。”
　　“行，我马上过去，”张招弟说，挂了电话，对李大龙说：“我取钱去，肖菊红在街上，我们拉上她回去，顺便拿点菜，家里没菜了。”
　　“行，我去把车擦一下，你取钱去。”
　　一会儿，张招弟取钱回来，李大龙开车加油，去拉肖菊红。
　　“去我家也不提东西，空手去？”肖菊红上了车笑着说。
　　“哪来的钱呢？这几天连加油的钱都没有？”张招弟说。
　　“还是家里有老人好，谁去都得提东西？”肖菊红笑着说。
　　“就是，妈要在，大姐过几天就去，不是肉，就是牛奶。”
　　“哈哈哈……，”肖菊红大笑说：“你也提上？”
　　“你去我家怎么手里不提东西？”
　　“你拿我家的菜，就是我给你的，难道菜不是钱？”
　　“你要哪样算账？我来回的油钱不知道买多少菜？”张招弟说：“这么远，我跑来买菜，驴钱不够马钱？还不如不来。我心烦，来转转，看看你，你以为我拿菜来了？”
　　“跟你说笑，你当真了，你要是买东西，我还不让你来呢？”
　　大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