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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2017年至2020年 / 第一章 十六

第一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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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干了两天。
  “这个价格干不出来,”大工说。
  “昨天干活直发脑操,难干的很,剃了瓷砖的墙面不如刚砌的墙好贴瓷砖,凹凸不平的,我男人越干越气,干不出来,”大工女人说。
  “昨天,,我差点跑了,干不出来活,难干,”大工说。
  李大龙笑笑。
  “要不是谢子栓介绍来干活,我早跑了,不干了,”大工又说。
  “你不要不挣钱了?”谢子栓说。
  “包活干,哪有不贴钱的?”李大龙说:“就是多出把力。”
  “昨天,我们加班到晚上十二点钟,”大工女人说。
  “哪叫加班?我们干活加班,一直到早上六点钟,”李大龙说。
  “哪白天呢?”
  “白天九点钟继续干活,一连一个星期。”
  “我害怕晚上吵周围的人。”
  “这离小区远着呢?”
  “你再找个大工干去,我把这面墙干完。”
  “我再给你加点钱,你干去。”
  大工没有吭声,女人也没有吭声。
  “你吃好点,买点肉吃,有多难的活,也把它啃动呢?”李大龙说。
  “周围也没有饭馆?”
  “往前走就是饭馆。”
  谢子栓用电镐把墙上没剃干净的地方剃干净,把下水口用水试了一遍,全通着,又用水泥袋塞进去把口堵住,生怕水泥渣,垃圾掉进去。
  李大龙出来,想着再找个大工,还是不找呢?这两口子干活好,可是,干到什么时候?如果加夜班,也得好几天干。是不是太慢了?会惹上边领导生气,再找个大工,这两口子要是不干了,也耽误时间。找呢?还是不找?李大龙左右为难,毕竟一手贴出来的瓷砖顺看。去看看时大工在不在,时大工给李大龙赶过活,标线直,干活快,一顶两。
  李大龙来到时大工家门口,门开着,院子里晒着几栈枸杞,还有水份,红红的。李大龙顺手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慢慢嚼了嚼,又吐掉了,有一股子怪味弥漫在嘴里,他一吃就吃出来,掺了亚钠了,不叫晒的枸杞不正常。他走进屋,几个女人在闲扯磨。
  “时大工没有在?”他问时大工的女人。
  “没有,工地上干活去了。”
  “晚上不回来?”
  “回来,你找他啥事?”
  “贴瓷砖去。”
  “我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你问他,”她说,把电话号码说给李大龙。李大龙打电话,对方没接。
  “他回来,我给他说一声,”她又说。
  “行,我走了。”
  李大龙出来,知道所有大工都在外面干活,不可能闲着,去找也是白找。他来到新盖起来的楼房那里,有一家门面前面堆着沙子,门开着,他走进去,地已经粘好了,木匠在做柜子,他问粘砖的师傅呢?木匠说粘完就走了,他只好出来。又进小区里面,里面也有装修房子的,走进一家,也快装好了,问房主人,房主人说有粘砖师傅的电话号码,打了电话,师傅说忙着,还有几家,没时间。李大龙出来,觉得自己太没有本事了,每次做事都犯一个严重的错误,就是不计事。重复每一个工程,慌慌忙忙的只知道干活,遇到问题,就想不起来上次做的时候,比如:粘墙砖,一个平米多少钱?地砖,一个平米多少钱?吊顶,一个平米多少钱?门,一个平米多少钱?再去打听,问价;再不停地跑,问价。为多一块钱,少一块钱而讨价还价。干活工人的手机号码不留,找人的时候,跑到人家家里去找,去了,门锁着,几趟跑,还是找不见。既使见了人,人家也有活干,白跑趟趟。有时,为了多挣几个钱,自己也跟工人一起干活,惹得工人直发脑骚,说不让他们休息一下,追的紧得很。啥事都屎急到屁股眼了才急了?每次做事早就应该知道需要什么?把该准备的一切准备好,不然,到时候慌了手脚。就是不动弹,觉得时间有余,磨磨蹭蹭的,不放在心上。准备工作没有做好,到时候,不是出这个错,就是忘了那个,急的没了头绪。当天的事情不抓紧办完,留到明天,明天的事情再累起来,到后天,到时候,忙死,累死都办不完,办不完不说,没有时间了。每次都这样,皮皮蹋蹋的,养成习惯,过后怨天怨人,自己的过错加到别人的头上,还不吸取教训,下次再犯。每次说把大工的手机号码记下,过后就忘了,象今天,跑死都找不上一个大工,活该!
  这夫妻两人是越来越干不动了,第二天,李大龙进去一看,昨天贴的砖还没有前两天贴的多。象这样的贴法,半月都贴不完。李大龙出来,赶紧联系大工。他给时大工打电话:“活干完了没有?”
  “赶上午就干完,啥事?”
  “粘砖。”
  “还没有开始干?”
  “干着,一个大工慢的很。”
  “别人干着,我去多没有面子。”
  “他说了,让我再找个大工来干,我才给你打电话,不然,什么时候干完?”
  “他说了就行,我下午就去。”
  “好。"
  下午,时大工来看了看,家伙拿起来就干,李大龙高兴,自己当小工,赶紧干起来。
  世界上的人都在玩脑子,看谁能玩过谁。只要人跟人打交道,不论好人,坏人,看谁玩过谁,让你绞尽脑汁。你又要想挣钱,又要想拿钱快,没有那么好的生意。都喊要钱难,你一听害怕了,除非不要做生意,既然做了,你就做好要钱难的准备。
  卖卫生瓷器的女老板打来电话说:“还有三个座便器没有给你送去,明天给你送过去。”
  “拿来,"李大龙说。
  “明天把钱都给了。”
  李大龙迟疑了一下说:“不行,后天。”
  “能行,后天。”
  李大龙转念一想,说:“卫生瓷都还没有试,等试完了再给钱。”
  “先给点,剩下的等试完再给钱,卫生瓷都好着,试了也好着。”
  “能行,明天来先给你一半。”
  “行,"对方说,挂了电话。
  李大龙又一想,早知道先说没有钱,等上面拨了钱再给她。可是,话出口了,明天先给她一半再说。
  地面砖不够了,李大龙赶紧去店里催砖,店里的姑娘说:“砖贴完就付钱?”
  “能行,”李大龙说:“赶紧把砖拉过去,大工等着贴砖,误工费算在你们身上。”
  “马上给你们送过去。”
  他急的不行,水泥没有了,还有蹲坑都没有按,大工没法干活。
  按窗户的问什么时候付钱?李大龙说按装完就付钱。窗户按装好,窗玻璃还没有按,李大龙问什么时候按玻璃?按窗户的说瓷砖粘完了再按,也没提钱就走了。还好,没有提钱,李大龙最害怕别人提钱。
  上面也不拨钱,材料款也是一笔大开销,货到付款,都打电话要钱。工人干活完了,马上也要钱。托欠农民工工资是要受惩罚的,可是,活快干完了,也没给一分钱。今天,能托就托,托不了再说。人要以平静的心情对待社会,充满阳光,事情总会朝好的一面发展。既使领导见了你厌烦,托欠工程款。但是,他也在给自己找麻烦,冲动是魔鬼,心情平和,往长远想,不要拧疙瘩,钱迟早会要回来。
  瓷砖拉来了,送砖的师傅把砖卸下,点了数就走了,李大龙拆开一块对照了一下,这次拉来的瓷砖比先前贴的瓷砖颜色淡了一些,就给店里打电话。店里说没有货了,货来了换。李大龙没有吭声,只能等着。
  邱富贵打来了电话,说小区里有个地下停车场,地面漫一层混凝土,让李大龙找人去干。
  “知道了,”李大龙说
  “不多点活,抽空就干掉了,”邱富贵说。
  “行。”
  李大龙想着厕所要赶紧干完,他给老何打电话:“老何,你在哪?”
  “在山上。”
  “门是什么颜色?跟你的门统一颜色,你怎么定门?我跟你一起定。”
  “门的颜色是中国红,等一会儿,我去你那儿拉门的尺寸,一起定门。”
  “好,我等你。”
  李大龙赶紧办完其它事,等老何来。一会儿,老何来了,李大龙赶紧递给尺子让拉门框的尺寸。
  “蹲台上面的隔断,你弄什么颜色?”
  “我和你弄成一样的颜色,我和厂家说好了,厂家来人一起做好。”
  “蹲台尺寸也拉一下。”
  “那是厂家来拉尺寸,我的都拉错了,重新拉。”
  “吊顶颜色是什么?”
  “不要干的快,慢慢干,我吊顶的时候,你去看一下颜色。”
  “脸盆台面大理石用什么颜色?”
  “慢慢干,我都没有干,我干的时候,你去一看就知道了。”
  要不是上面要求统一颜色,害怕颜色弄错了,重新弄,他就不问老何,自己做主了。上次说大理石用黑色,李大龙满市场看了,黑色都有好几种色,深黑、墨黑、满天星等,他拿不定主意,得跟老何商量,万一你用这种黑,他用那种黑,那还是颜色不统一,那怎么办?惹领导发脾气,非跟老何商量。
  “明天去我店里,去看看样品的颜色,”老何说。
  “行。”
  老何走了。
  狗养的,生怕别人干到你前面,急死人呢?赶紧干完,屁多点活,干的这么窝囊,李大龙心里发着脑骚。
  他来到地下车库,屁大的车库,连个通风口都没有,物业负责人领着他下面看了看,让他找人打扫一下。李大龙还不想干呢,看邱富贵的面子,赶紧打电话找了一个小工,让来打扫卫生。
  第二天,李大龙来到车库,里面沉土飞扬,什么也看不清,工人扫的灰土满脸的,正在拿着水管子浇水。他上来,管物业的走过来问:“啥时候定商混?”
  “你说明天就明天。”
  “你点都没有打,明天打商混?”
  “明天打点,桩楔上,尺寸一拉,线一拉。六米多宽,还用打点?”
  “我看你没有打过混泥土?”
  李大龙一听,气就上来了,冲着那人说:“没有,我不干了。”他正好不想干,屁多点活,麻雀虽小,五脏具全,麻烦死人呢?跑来跑去,人车都找好了,准备明天干,这龟孙子啥屁不懂?指手划脚。他对谢子栓喊:“收拾回,不干了。”谢子栓把电线,超平管,水管子,家伙收拾起来,拿到车上,开车走了。
  邱富打来电话问:“咋又不干了?”
  “他说什么时候定商混?我说明天;他说连点都没有打,定什么商混?我说我怎么干我计划?他说我不会干,我说你说我不会干,我就不干了。”
  “你干你的,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计划两天干完,里面小,车转不过弯,我准备用装机运灰,他说价格太高了,说装机司机满天要价;我说收缩缝用薄木条,他说不用,打好用切割机切;我说租槽钢挡灰,他说不用,用木方子两边挡灰。我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明天打点的打点,拉灰的拉灰,他嫌我慢,对我发脾气,我说我不干了。”
  “一平米多少钱,你干好就行,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钢筋装一楔,点一打,系个红头绳,线一拉,就行了。用沙灰打点,车一压,一包渣。刚开始就进去跟他商量了,死脑筋的东西。”
  “租的木方都是钱,花的工都要说清楚。”
  “我知道。”
  “你再等他一天,看他怎么说?”
  “行。”
  李大龙挂了电话,一看厕所砖还没有拉来,就给瓷砖店打电话问:“瓷砖啥时候送来?”
  “我催了,马上到,到了马上给你送过去。”
  “行,”李大龙说着,挂了电话。
  一会儿,开过来一辆红色三轮车,小伙子下了车,吊着脸子说:“我是按提货单拉来的货,如果跟贴的砖一样,就不用往回拉了;如果不一样,这是刚发来的砖,只能贴了。”
  “颜色有差距,一眼就能看出来,上次拉来的瓷砖要是能贴,我早贴了,还用大工在这里等两天?”
  “我是拉货的,店里让我拉那个,我就拉那个,跟我没有关系,”小伙子说着,拆箱子拿出一块瓷砖跟上次的对照,上次的淡一些,卸下刚拉来的,把上次的拉走了。
  一个姑娘戴着口罩骑电车子在门口停下,摘下口罩,李大龙一看是瓷砖店的店员。“我来看看够不够,贴砖着没有,”她说着,走进去看。
  李大龙没有吭声,“刚拉来就贴砖,听都听不进去,”他没有理采她,让她自说自的去。
  姑娘骑车走了,李大龙还以为要钱来了。
  手机响了,是张招弟打来的,说下星期阳阳就要高考,回来一趟,高考是大事,她还上班,不能送阳阳去考场,让李大龙回来,接送阳阳去考试,李大龙答应回去。
  本来想着熬一天,看看地下车库领导打电话怎么说?可是,没有来电话。李大龙拉上谢子栓去地下车库,一看有人在干活,就知道又找人干活了。就把车开进车库,把自己的木方子装上车,看见物业领导走进来,李大龙直接走过去说:“给钱。”
  “给什么钱?”
  “我找人打扫地面,洒水,干活的钱。”
  “你说多少钱?”
  “打扫地面两天,大工打点,稳木方一天,租木方,运费二百元,水泥,沙子一百元,加起来八百元。”
  “我只给你扫地的钱。”
  “租木方不是钱?运费不是钱?大工不付钱?水泥、沙子不付钱?哪都是白骗得来的?”
  “你找邱富贵,我跟他说,不跟你说。”
  “这跟他没关系,是我干的活。”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
  “你给他打电话,我打他不接。”
  “我找他,我不跟你谈。”
  “他昨天也说了,这是我俩的事,他不管。”
  “我只认他。”
  “是我找人干的活,所有的投入都在这里面,我也没有骗你来着。扫地的钱,大工的钱,租木方的钱,水泥、沙子钱,我没有多问你要一分钱,我来回跑来跑去车的油钱也没有问你要,我问你要的你该给人家的钱。我租木方,我得掏钱;运费,我得掏钱;大工、小工,我得掏钱;水泥、沙子,我得掏钱;钱都花在了工地上,工地上得掏钱,难道我把自己的钱掏给他们?这都是投入到工地上得钱。谁会平白无辜跑到这里来,拉沙子,找人,租木方,对不对?”
  “是你说不干的。”
  “你说我不会干,我说我不干了,你总说了吧!”
  “那你的人呢?”
  “我就来了两个人,你都付不起钱,我要是来那么多人,你更付不起钱了?”
  “我只给小工干活的钱。”
  “把车开到门口堵住,谁也不要干活,”谢子栓历声说。李大龙跳上车,把车开到门口,谁都别想干活。物业领导去了门房,一会儿来了,把钱给了李大龙,李大龙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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