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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游吟诗人与盗贼团 上 ·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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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们跟着星云货船沿斯缇欧河一路逆流西行,来到了爱莉丝先前打探消息的特里斯特旅馆附近。特里斯特旅馆临湖而建,湖边本来停驻着旅馆特有的魔法画舫,如今这些画舫都张灯结彩,列队湖中,缓缓向东而行。小明他们临近后,能清晰听到这些画舫上传来的优美歌声。星云货船从画舫队伍一侧绕过,减速掉头跟在了画舫队伍之后,队伍末尾的一艘画舫随即缓缓减速,靠近了改装修饰后亮丽一新的货船。贴近的画舫和货船差不多大,船上灯饰粉红、前甲板上有一蓝白灯光照亮的小型舞台,舞台上男男女女正跳着交谊舞,台下宾客满座、酒水相供,好不欢快。两船鸣笛示意,撇缆相接,同步行驶;布置的灯光红蓝闪烁,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奥尼斯特将渔船驶到近岸处停下掉头,待画舫船队靠近后再行启动,于一旁伴行,和周遭零星的渔船一起跟随船队向前,并不突兀。
  “这是湖滨几大旅店联办的河祭夜游。”爱莉丝向他们介绍起科莫德迪斯每月一次特有的大型活动,她之前在店里听牛郎描述的眉飞色舞,现在身临其境果然浪漫无比。
  “第一批游舫从特里斯特出发沿河东行,绕过仓库区顺流南下,途经你们去过的帕特耐尔和伏尔泰侬,加上这两处的船队继续沿河向下,在锻造区游览武器大铸会后开到中央百货返回。”
  爱莉丝差点忘记了他们的任务,边想着该怎么游玩边继续道:“可以从中央百货下船逛夜市,之后再坐另一趟船继续南下到湖边美食街。。。。。。”
  见小明拿出“幽怨”的眼神看着她,爱莉丝讪讪一笑、停下话语。她举起剑杖开启召唤:“达克月下捕猎的飞鸟啊,扇动你悄无声息的翅膀、睁开你洞察一切的灵眼,以公主剑杖之名,听从斯缇欧河上爱莉丝的召唤——星斑魔夜鹰!”
  趁着时间充裕,爱莉丝花费大量魔力使用了复杂的“双重附魔吟唱”,召唤出了一只星斑魔夜鹰,并为她附加了“无声羽翼”和“超距夜视”的召唤魔法效果。召唤师的附魔吟唱不同于法师和炼金术师,其附魔对象不是器物或者魔法本身,而是拥有生命的召唤生物。单纯为召唤生物附魔的魔力消耗十分具大,一般一次召唤只能专精一项附魔。因此爱莉丝使用了契合星斑夜鹰先天特性的附魔,加强其本能的飞翔、夜视特性,并利用公主剑杖连结法器施法,才达到了双重召唤附魔的效果。
  小明的眼神由“幽怨”转为喜悦,他没想到爱莉丝有这么适用于夜晚侦察的召唤兽。
  “星星,去吧。”爱莉丝指挥星斑魔夜鹰飞向远处的改装货船,盘膝而坐,开启了视野共享——她看见货船上一群人正顺着艞板挨个登上画舫。
  小明举起望远镜,只能看到货船船体一侧黑漆漆的高耸船壁,于是收起望远镜整理了会儿“琴盒”,把小白的“屋子”打扫了一下,取出来一些东西带在身上,到船尾洒水去了。他不像奥尼斯特能用斗气蒸化尿液,也没有爱莉丝施法“身体清洁”的功能,便在每次可能遭遇战斗前尽量调整好身体状态,不拉队友的跨。
  王小明舒畅归来,爱莉丝已经搜集好了情报:货船一侧没有能登船的东西,画舫与其货船相接的间隙处有通用网绳和刚拉系的防水网,可以供人爬上舫船,但是需要较好的游泳技术防止被行驶中的船队压入船底。他们商量好作战计划,由小明和爱莉丝潜入画舫,奥尼斯特着重甲驾船在旁接应,凯斯特据说可以帮奥尼斯特实时传递小明和爱莉丝的现场消息,爱莉丝对此酸酸地表示她能帮自己节省一个召唤位。
  再次确认了一遍应急预案后,奥尼斯特驾驶渔船加速向前,超越船队,行驶到远处无人看见的河流中央。小明和爱莉丝将绳子系在腰上连接两人,一道下河。漆黑而冰冷的河水让他们有些后悔。
  “我错了,还不如到下一站等呢。”小明用手拨侬着看不见的水花,他与河水直接接触的脖子感到一阵刺痛,随后胸口因被水浸湿而隐隐发痒。
  “算了,你等下可要跟紧我。”爱莉丝看小明哆嗦的样子,有些担心他等下掉队把自己一起拖进船底高速旋转的夺命魔法螺旋桨。
  “也对,万一它在帕特耐尔不停的话我们就上不去了。”小明开始为自己的决策正确性添加理由,“如果它在帕特耐尔停靠的话,星云货运就不用提前去特里斯特和它汇合了吧?直接在帕特耐尔等它就行了。”
  爱莉丝见他还在纠结船队的问题,恼地收紧两人腰间的安全绳,脚下踩水一蹬,把小明拽着直往前游。
  “等等,等等!我们先游一段,我适应一下你的速度。”小明扑棱着河水向爱莉丝提议,“就往边上游个二十米好了,方便等下从两艘船中间切入。”
  斯缇欧河上游宽约200米,特里斯特的船队三舫并行,每列间距约20米,行驶在河面中央水域。从爱丽丝召唤的星斑魔夜鹰视角向下俯视:左列的船灯多艳绿,右列的船灯似日黄,中列的粉彩迷人眼,周遭的渔船醉目盲。小明与爱莉丝在中间第一艘船灯临近时潜入水中,通过星斑夜鹰与爱莉丝共享的方位和视野定位,由爱莉丝带着小明,在水下游到左列与中列船队之间的水域,起身探出水面。虽然船灯明亮如昼,但船身两侧并没有刻意探照水面,他们很轻易地接近了船队中列后排的目标画舫。
  “粉红女郎号”画舫上,一名男子正靠在后甲板近右舷的栏杆上抽着魔法烟。他头戴棕色贝雷帽,身着灰格高领风衣,脚穿深色魔兽皮中邦靴,嘴里叼着火龙木苹果式魔法烟斗,像极了游吟小说中描绘的魔法侦探。
  “侦探”斯拜尔对着隔壁的星云货船发呆。今天真是倒霉极了,虽说有任务在身,但接连两次搭讪,竟然没有一个姑娘愿意接受自己的邀请。
  要不去对面碰碰运气?斯拜尔幻想着货船上独有的年轻女工,嘬了两口烟,叹息道:“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啊。”
  “上面有人吗?”爱莉丝的声音突兀地从舷外传来,“有人的话请帮帮我!”
  斯拜尔将头探出栏杆,看到爱莉丝和小明正挂在舷外的绳网上,绳网上端距离栏杆还有两米多高,只靠吊网的系绳攀爬不便,很难上来。
  他看见爱莉丝眼前一亮,对她喊道:“美丽的女士请不要慌张,我这就用魔法帮您上来!”
  爱莉丝等了十几秒,一道柔和的魔法劲风从河面涌上将她托起,飞越栏杆上了船。
  她平稳落地,见四周只有一名打扮老成的中年男性,便对他施了一礼道:“感谢您,英俊的绅士!我叫爱莉丝,能否帮帮那位一同落水的男士呢?”
  斯拜尔回礼道:“我是斯拜尔。美丽的女士,如果是他导致你落水受难的话,我想没必要再帮他上船蒙羞。”
  爱莉丝一眼便瞧出了对方的“花痴”属性,轻笑一声对他说:“这是一个令人遗憾的误会,他想下水救我,不料自己也上不来了。”
  “遵命,爱莉丝女士。”斯拜尔就像个真的绅士,举起烟斗再次施法,一阵青烟从烟斗飘下河面,随之涌起强烈的魔法劲风将小明也拉上了船。
  他们在求助之前就把腰上的绳子收了起来,并安排由爱莉丝呼救,降低船上人的戒心。看来这次运气不错,正巧是餐会时间,后甲板只遇到了斯拜尔一人。
  “谢谢你,我的朋友,我是游吟诗人王小明,请问您怎么称呼?”小明伸出手想和斯拜尔打招呼,发现手上还湿着,便改施为王国通用抚胸礼。
  “你好,我叫斯拜尔。”斯拜尔依旧绅士地回了小明一礼,随即转头向爱莉丝问道,“你们是怎么落水的呢?需要我帮忙通知服务生吗?”
  小明见状急忙插话:“斯拜尔先生,不用劳烦。为了表达感谢,我为你演奏一曲‘湿身的游吟诗人’吧。”
  小明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笛,甩干了里面沾着的河水,用嘴吹试了几口气,开始演奏起来。
  这是爱莉丝第一次看小明施展符合游吟诗人气质的技艺,她还没来得及感慨,就看到了小明向她使的眼色,于是慢慢绕到斯拜尔身后,快步走向左舷的外侧通道。她借着舱室的视角掩护召唤出掘金鼠小灰,前去探察小白的行踪。
  当小明吹奏的曲调由欢快急转直下为紧张之时,斯拜尔看到爱莉丝整理好杂乱的头发回来了。小明虽已达到目的,但做戏要做全套。他鼓足腮帮子热情吹奏,笛声吸引了一些餐后到甲板看风景的游客前来捧场。
  曲终人散,两人和斯拜尔相约明日冒险者公会一叙,各自离开。
  “快,小白有危险!“爱莉丝着急地对小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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