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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游吟诗人与盗贼团 上 ·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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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回到掘金鼠“灰姑娘”这边,她嗅着金属的气味顺着外舷通道找进了中段舱室。舱室入口高于外舷水平两米左右,需要爬一段回转的黑木楼梯方可入内。一层是装饰着皮革挂件的接待大厅,提供货币兑换、娱乐资讯等服务业务。顺着楼梯往下来到一处更宽阔的赌场,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从赌场墙壁上贴的红、蓝银行图案来看,王国、帝国两大银行,甚至联合银行都可能参与其中。
  小灰从赌桌下一双双赌徒的脚旁穿过,经过两扇打开固定的舱门,跳进一处带有木制挡鼠板的粮食仓库。仓库位于厨房下层,在画舫中段和尾舱之间。小灰从仓库角落找到一个鼠洞钻入,随着她的跑动,一道道亮光不断从周围的缝隙中闪过,给人一种时光穿梭的错觉。
  在洞里爬了十来秒,穿出洞口。小灰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只见房顶打着白色的炼金灯,中间摆放一张小型记账桌,四周有八个靠墙的木制制式大储蓄柜,每两个柜子挨着一面墙。柜子下层是炼金锁锁上的抽屉,上层有八个大小一样的格子,每个格子都有独立的玻璃窗锁,玻璃窗里堆叠着闪闪发亮的魔法金币。小白的气息就从正对面的一个玻璃窗内传来,看样子是躲里面被锁住出不来了。
  小灰正要往柜子的方向跑,一旁的金属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名身着粉红旗袍的“粉红女郎”和一名身着银行炼金袍的炼金术师,正是船上赌场的工作人员。小灰吓得躲回鼠洞偷看,见“粉红女郎”拿着一个方形的物体走向小白所在的柜子,背对自己打开了他藏身的玻璃窗,可能是要装金币;而炼金术师则在一旁盯着“粉红女郎”,一边拿起了记账桌上的账本翻看。“粉红女郎”不敢大意,开始五枚、十枚地往手里的纳金盒里堆放金币。
  她的纳金盒里叠着十块纳金板,每块纳金板上设置了不同大小的格子。横着的格子占多数,能立着堆放魔法金币;竖着的格子只有两排,大小刚好容纳魔法银币;一块板子共能放一百枚金币和五十枚银币,如果放满这个纳金盒就是一千枚魔法金币和五百枚魔法银币,总价值10050000铜币,即五万零二百五十枚磨刀石。这些钱能够在商都开下五家连锁宠物店,或是在王城郊外买上半幢洋别墅。
  感觉到小白藏身格子的金属气息越来越淡,“粉红女郎”手上的金属气息越来越浓,小灰焦急地发出“吱吱”两声鼠叫。片刻后女郎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手中金币“哗啦”洒了一地,还有一些直接被她吓地抛到了记账桌上。原来是小白听见动静,兴奋地跑了出来,他趁女郎受惊,跳下柜子跑向了小灰所在的方向。
  看账本的炼金术师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疑惑,但还是眼尖地瞧见了从对岸桌脚下钻出的小白,他顺手抄起一枚桌上掉落的金币砸向小白。小白吃痛叫唤了一声,加速冲进了鼠洞。
  奥尼斯特焦虑地坐在渔船后方的隔板上操纵着船匀速前行。从船队途经他放下小明和爱莉丝的位置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猫鬼”凯斯特在这期间只和他说他们没事,却不肯告诉自己他们的详细遭遇,虽然奥尼斯特和凯斯特之间的奇妙联系让他相信对方没有撒谎,但这种模糊的已知加剧了他对同伴的担忧。
  “差,差不多了。现在请你跳上货船吧,有人需要你去救。”凯斯特说话还是怯生生的,不带表情。
  即便被凯斯特隐瞒、指挥,奥尼斯特这个“工具人”也无法心生对她的不满,每当他想追究答案时,大脑的潜意识就会告诉他——凯斯特是为了他好并且自有苦衷。
  “难道这就是小明说的‘脑控’吗?爱了爱了。”奥尼斯特自嘲道,操纵船加速驶向货船右舷的水域。
  他将船靠近货船右舷中段甲板,然后关闭引擎,待货船后甲板贴近渔船时运气一跃,随着脚底斗气闪烁,“咚”的一声跳上了货船。他观望四周、加强感知。后甲板空无一人。
  “这边。”凯斯特的指示直接传达至奥尼斯特脑中,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明明没有听到声音、也不知道凯斯特身在何处,但就是知道该往哪走。这指示过于便捷,以至于奥尼斯特完全不用观察经过的道路和周边事物,跟着感觉走就来到一扇挂着盗贼锁的半掩舱门前。
  “你这样真的像鬼一样。”奥尼斯特对凯斯特吐槽道。说起“鬼”,他联想到爱莉丝和小明会不会在里面遭遇不测,忙运起斗气感受门壁背后的气息,却发现舱壁和舱门是由特殊金属所制,能隔绝斗气与魔力感知。
  没别的办法,他只能轻轻推开舱门探察:里面是一条“工”字型的平整过道。两条横过道左边分别有两间房间;右边是两道金属舱门,疑是通向舱室外;正对面的竖过道则通向另一间房间。左边两间房门的牌子上分别写着“船长室”和“副船长室”,正对面的房间则写着“贵宾室”。贵宾室是木制房门并不隔绝斗气,奥尼斯特感应到其内有人的气息。他咨询凯斯特“是不是这里”却没有得到反馈,就推门而入,在屋内的隔间卧室床上看到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身影——
  黄昏盗贼妲斯克被“大”字绑在床上,嘴里包缚着麻痹舌头的“绑票布”,手脚皆被拷上了隔绝斗气、魔法的坚固炼金金属拷。拷具一头拷着四肢腕踝、一头拷在金属床两边的护栏上,两头间的金属链自动收紧后让她的腕踝膝肘皆勒紧作痛、动弹不得,看样子是真的遇到了自己的黄昏。
  她见到奥尼斯特进来,先是一愣,随后气急败坏地挣扎起来,床板受她的腰胯冲击发出“砰砰”的声响。
  奥尼斯特虽然疑惑凯斯特说要救的人怎么不是自己的同伴,但还是低头上前看着妲斯克解释道:“我是来救你的,你冷静下来不要动。”
  妲斯克又挣扎了几下,发现除了让手腕更疼以外没有任何效果,便安静下来猜忌地盯着奥尼斯特的眼睛思索起来。被对方目光中的真诚感染后,妲斯克突然含羞起来。原来她一头橘亮的长发被自己左右摆头弄的乱糟糟的,遮在脸上;胸口的紧身衣也因挣扎敞开不少,露出一角。
  奥尼斯特没有注意这些,他在琢磨怎么解开束缚妲斯克的四副拷具。这种拷具的材质和之前遇到的金属舱门一样,无法用斗气破坏,只能用炼金魔纹密钥打开,或者用锋利的合金钢锯物理破坏。
  “我没法破坏这个,你知道解锁魔纹吗?”奥尼斯特看着她问道。
  妲斯克没法说话,见他视线看来,急忙摇头。奥尼斯特摸了摸腰间的剑柄,对她说:“那我只能破坏床栏了。”
  床头和床尾的栏杆是普通金属所制,可以用剑一试。奥尼斯特举剑对着妲斯克左脚脚链与床栏杆相拷处比划了一下,蹬脚拧腰斜劈,剑尖横点在镣铐上方的护栏上,将中间靠着拷环的单条护栏直直劈断。
  “哼!”妲斯克突然闷哼一声,一脸痛苦地蜷起小腿。奥尼斯特恍然发现,自己向前发力的劈砍扯伤了她被镣铐间锁链拉紧的膝盖。他诚恳地向她道歉,蹲下身用左手握住护栏,右手缓缓将护栏上卡着的镣铐抽出。护栏一端的镣铐被抽出后铐链自动收缩,退到了妲斯克的脚腕边。
  见妲斯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奥尼斯特尴尬地对她道:“不好意思,这次不会了。”
  他走到床尾转过身面对妲斯克的方向举剑,用剑身上段靠近剑尖的一侧抵着铐环与护栏连接处,轻喝一声,一道淡白色隐隐透着红光的斗气从剑尖射出,把护栏割开一个口子。虽然镣铐无法用斗气破坏,但普通金属护栏还是无法抵抗他的火金属性斗气。大致掌握了所需斗气外放的力度后,奥尼斯特如法炮制解放了妲斯克双手的束缚。
  妲斯克第一时间整理了衣服和头发,随后用手取下了口中咬着的麻布,发现舌头还是动不了,无法说话,于是迅速下床打开床头柜在里面翻找起来。随着她的动作,挂在其腕踝的镣铐不停碰撞,发出“叮当”声响。奥尼斯特看她在床头柜里翻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取出一片像是姜片的东西含在嘴里。
  她坐回床上,左手揉着左膝,右手向奥尼斯特比划一二,做了个仰头牛饮的动作,奥尼斯特见状将腰间的兽皮水囊解下递给她。她接过水囊,闻到了自己之前在他身上洒下的“黄昏标记”,开盖小抿了一口水含在嘴里就把水囊还给了他。
  两人沉默了一分钟左右,奥尼斯特从凯斯特“口中”得知小明二人暂无大碍后,看见妲斯克把口中含着的东西吞了下去。
  “喂,额。谢。谢谢。”妲斯克的舌头恢复了知觉,她向奥尼斯特道谢。
  “我的斗气化解魔药还要五分多钟。”塔斯克没等他回话,先语带娇气地问他道:“小帅哥是爱上我了吗?和行会的家伙打听接了我的任务?”
  妲斯克猜想他有可能利用了自己给他标记的香水气息,欺骗了今天值班的傻妞盗贼。如果他接受自己的任务,很可能一开始两人的相遇就是个圈套。
  “额。”奥尼斯特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但想到之前盗贼行会对他的误会,反而老实回答她道:“不是的,妲斯克小姐。”
  “我是过来支援同伴的,碰巧发现你在这里。”奥尼斯特简要地向她说明了情况,还交代了盗贼行会对他的误会。
  妲斯克听到了意外的答案,对他妩媚地笑道:“那你还救了我,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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