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下地打鱼

　　马三原把门带上，去了树下找老村长。
　　“村长！”马三原给老人家行了个礼。
　　“马小子，来了啊！”
　　村长看向马三原，感觉马三原这小子长得真不错，模样挺俊秀。
　　“你家先生不回了啊？”
　　马三原点点头。
　　“草堂那边也没有学生，大家也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凡事有个第一次，怕你水平不够，耽搁自己家孩子。”老人劝道。
　　“我知道的，村长”，顿了一下，马三原又说，“可是方圆几十里除了李先生教些东西，还有就是到县学去学。可是进县学学习要有秀才的身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先生了。我怕他们考不过。”
　　“这就不是你的原因了”，老人拿起手中的茶壶灌了一口，“因为觉得学东西比不上种地打鱼来得切实，加上又没有好老师教，故此也就不愿意花时间学了。”
　　“说起来你这娃真怪，你先生教的学生也有考过的进了学的嘛，你都不是秀才，你怎么能说别人考不上？”
　　马三原红了脸，道：“我就是觉得这样嘛。”
　　老人笑了笑，摇了摇椅子，“那你去考个秀才回来啊！”
　　马三原脸更红了。
　　村长不再调侃马三原，“你别脸红，男孩子脸红什么？说起来你的水平去考一个秀才也够了。”
　　“真的？村长爷爷？”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可是我现在干啥呢？”
　　老人再一次把马三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用疑问的语气问道：“要不你跟我去打鱼？”
　　马三原眼睛一亮，“好！谢谢村长！”
　　“我可是好多年没动过手脚了，到时候撑船拉网的事情你可得出点力。”
　　“嗯！”
　　“不过现在不是打鱼的好时候。等到入秋来，河里的鱼肥了再打，多的就卖，买不了的就晒干。”
　　“嗯！”
　　“不过你想做事情也不是没有，如今村里快要下苗了。你可以去帮下子忙。或者有人给你工钱，如果没有工钱，就当自己行善积德了。”
　　“嗯，谢谢爷爷！”
　　第二天，马三原去了地里看村里人割麦。一直看到傍晚，还有好些麦子没收完。金黄的地里，金黄的麦穗迎着金黄的太阳。马三原觉得很悠闲慵懒，十分惬意。
　　一脸看了三天，马三原觉得自己会割麦子了，地里的麦子也很少了。熬到傍晚，地里还剩下宽长二十来米的小块，马三原找到田主人说了想帮忙。田主人是个高高壮壮的男人，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人。
　　像在土地上的憨厚汉子用围在颈上的手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毛巾看起来用了很久，已经灰黑了。
　　“唔，是小先生啊！”汉子尽量把嗓门放低了说话。“你要割麦？成！我给你一把轻便的镰子。”
　　“嘿——，浑家，把你那把镰刀给小先生用用。”
　　田垄里坐着个妇人，一把镰刀放在一旁。马三原喊了句“谢谢叔！”然后跑去妇人那边。那妇人和她男人长得很配，壮实，是干活的好手。身上的粗布衣服看起来穿了好久，原先的灰色已经有的地方发白了。女人看见自家男人尽量压低声音的样子，嗤嗤哈哈地笑，马三原觉得女人好看极了。
　　女人把镰刀给了马三原，马三原冲着她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姐！”然后就跑去剩下的那茬麦子那里割了起来。起初不熟，割得慢。马三原看见旁边地里剩下的麦秆都是低低的，照着来。马三原为了行动方便，早把长衫脱了，换上短裤和褂子。虽然读书的时候老穿长衫，但是睡觉的时候还是有应时的短袖衣服和秋衣的。
　　“喂，大家的，刚才小先生叫我姐了，你听见没有，啊？”
　　“听见了！”
　　“听见了就好！你呀，就是不会说话，你看咱小先生多会说！冤家，你可得学着点！”
　　汉子黑亮的脸似乎变红了，不过似乎妇人看不出来。
　　不过妇人见汉子没出声，晓得又木讷了。拍着手大笑站了起来。走去汉子待的垄上，看见汉子脸黑红黑红的。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脸，“好了，我不是跟你过活嘛，用不是跟他，是吧！”转向马三原，“小先生，你说是吧！”
　　马三原面红耳赤，妇人哈哈大笑。汉子揽过了妇人，妇人偎在男人胸膛里。
　　好不容易割完那茬麦子，一堆堆地堆好。马三原还了镰子，向两人蚊声般地道了谢，逃也似地跑了。
　　马三原回了草堂喝了口水，坐在门口吹着晚来的过堂风。手脚已经痒了起来，抓一抓就变红了。拿了个盆，摘了点柚子叶浸在水里，用叶子擦抹着手脚。
　　马三原跑去村长家，村长拿出些饭给马三原吃了。
　　村长见马三原脸红得很，有不时地扭来扭去，咧开嘴乐着。
　　“娃啊？赶明儿养一下？”
　　马三原扭着抬头，看了一眼老人，“不了不了，赶明儿学锄地！”
　　老人快乐的眼神一闪而逝，看来有乐子看了。却装出一副鄙视的样子，“你连锄都拿不起咧！”
　　马三原直接憋住了，有口不能言啊。
　　第二天马三原要帮忙锄地，结果野外旱田里一个人都没有。老村长在树下讲马三原的笑话，众人大笑。毕竟把麦收了要脱粒，要趁着太阳猛烈晒干存好，要让地休息一下，甚至有的人还会弄些河泥和一些东西养一下地的肥力……
　　总而言之，马三原是外行。回来见到树下的一幕，马三原大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