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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碎月如割 / 第十七章 武僧院

第十七章 武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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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是周六,我们一直聊到很晚,第二天周日也不用上课,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我因为兴奋早早的醒来,起床在院子里打沙袋,没有拳套,里面全是沙子,打了几拳手就破皮了,就在院子里闲逛。
  大家都是差不多八点多的时候醒的,洗簌后也没有练功,而是在宿舍打牌,我着急练武,秃鹰说不急,除了周末,其余每天都像魔鬼式的训练,保证练到你爽。
  教我们的教头叫释延松,比我大三岁左右,长得却像四十岁一样,他尖尖的头据说是练铁头功练的,不过也确实厉害,别人用头开砖是把砖放平,用力拍中间的位置,而他是把砖竖起来开,看的我们一愣一愣的。据他说,他八岁开始练武,一直习武至今。
  他总喜欢和我们炫耀他的铁头功,喜欢讲当年他曾在罗汉院练武的日子,当然最喜欢的还是找那些不服管教刺头学生的麻烦,按他的道理那就是哪怕我是错的,那我打你也应该,因为我是师傅,做徒弟的只有服从再服从。我自觉摸透了他的脾气,所以很少说话,打我就挺着,从不顶嘴,后来,我果然变成了班里面挨打最少的人。
  周一早上四点半,我在床上睡的正香,院子里响起了钟声,我还在睡,住在我对面上铺的陈育宁喊了我几声,我才醒来,陈育宁说“周一到周六每天早上四点半就敲钟,十分钟时间起床洗漱叠被子,第二次敲钟一分钟内集合完毕,迟到的人要罚棍的。”那时我还对罚棍没有什么概念。陈育宁笑着说说“那滋味足以让人爽上一个星期,这里啥子事情都管的严的狠,慢慢来吧,你会习惯的,在这挨打就像你每天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我一边叠被子,一边想,感觉怎么比部队还变态。
  是的,在武校很多事情上比部队还要严,部队三个月集训后,绝大部人是分进了普通部队,平时的任务大多就是站岗放哨,而武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严酷训练,练武的人想要当兵的,自然不甘去普通的连队。而这些常年累月承受捶打的少年自然是最好的兵源。
  在新兵刚进部队服役的时候,还在为每天的拉练跑操和部队的纪律而叫苦不迭时,武校出身的少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年全国各个地方的部队都会在登封各个武校招人入伍,往往都是每个武校成绩优异的学生。武校每个月会有各项考核,都记在一个档案里,部队的人来了以后,会看档案,然后面谈。被挑到的人都是满脸兴奋,当然也有志不在军营的人。
  在登封的时候,传统武术的武者被分为几个级别,刚入门的时候,是黄色腰带,第二级为红,第三级为黑,第四级为棕色,棕色腰带以后就可以穿黄色僧袍,可以算是传统武术里的武师教头了。
  通常情况下,腰带生阶年底考核,考核通过,第二年更换腰带,考核不通过,就要缠着这条去年的腰带,和一群新生重新学。那是令人感到特别难堪的事。基本上大部分人都能过,唯有少部分不合格。
  同寝的哑巴和小胖子就是考核不通过刷下来的人,哑巴是因为身体的缺陷,刚出生的时候就哑,耳朵不大好用,脑袋也不大灵光。练武和吃力。而小胖子就纯粹是因为懒,他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和机会偷奸耍滑。
  我叠好被子后,陈育宁教我打绑腿,穿僧袍,僧袍有些类似于汉服,有两个扣子,内扣和外扣,内扣在左肩下方,外扣在右边胸口下面,腰间系了一根黄色的腰带,刚穿上僧服,打上绑腿后,那感觉太好了,就想大喊一声:我要打十个。
  第二声钟声响起,我们迅速的跑到操场集合,敲钟的都是三年级黑色腰带的学生,三年不变的这种生活,让他们习惯了这一规律的生物钟。
  我暂时被安排在了我们班的最后一排,我们的操场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泥院子,院子的正前方是一个水泥高台,高台左边是钟,右边是鼓,是为晨钟暮鼓,和早上敲钟一样,晚上击鼓后全都要熄灯睡觉。击鼓后会有武校组织的纠察队查寝。钟鼓之间是一个演武台,演武台上方正中是一幅达摩像,达摩像上方写了四个大字——少林正宗。
  每天早上常例是先集合,背诵少林心经,然后由总教头在演武台上训话,有事的时候就说事,没事的时候就勉励几句,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闻鸡起舞,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之类的话,他说完了,各个班各自带回,绕着这片水泥地不停的跑。通常列队集合训话过后差不多五点,然后一直跑到吃早饭。
  总教头叫释延弘,说话的声音总是能震的你耳朵疼,好像生怕你听不到一样。负责带每年升入三年级的学生。在武僧院里说话的分量很重。
  总教头早早的就站在了上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等所有人都集合到了操场上,他还是背着手站在那里,几百人人站在下面,只能听见偶尔的咳嗽声。
  “延松,你班最后面的新来的那个学生怎么没剃头?”总教头问
  “他前天刚来的,我上周末不在。”我们班的教头答道
  “现在领他去禅房剃头,快点。”总教头说
  延松冲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走,我小跑着跟着他后面来到禅房,延松找到电推刀让我坐在凳子上三五下给我剃了个精光,我穿着僧服低着头看着一片片落下的头发,恍惚间些觉得自己真的出家了一样。抛开外边的一切,专心练武。
  剃过头,连洗都没来得及,找了个湿毛巾擦了一把就跟着延松跑回了操场,全校的同学都是背着手,双脚间两个横步的距离,跨立在那里,挺胸抬头,直视前方。
  延松回来后按照大小个将我安排在了第三排,陈育宁的边上。
  延弘师傅看到我入队后说“人到齐了,现在开始背弟子规,开始。”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两百多人,每天早上就是这样的齐声呐喊,然后就是背般若波罗蜜心经,我以前连听说都没听说过这东西,哪里会背,就跟着他们张嘴。
  等大家背完后,总教头大喊一声“延松班,第三排左数第二个出列。”
  随着总教头延弘的一声大喊,所有人看向了我们班,陈育宁小声提醒了我一句,我转头看了陈育宁一眼,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水泥台上的教头站在那俯视着我说“你会背心经吗?”
  “不会。”我低声说。
  “那你刚才不停的张嘴在背什么?”教头继续大声喝问。
  我无言以对,低着头看脚下。
  “拳式俯卧撑,趴下,延松,罚棍。”
  我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只见延松师傅拿着练功用的木棍走过来,“啪,啪,啪的三下。”
  罚棍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三棍下去后,屁股就像烫熟了一般,火辣辣的疼。难怪过去古代的县衙打板子会让人闻风丧胆,别说巴掌宽的板子,就是这练功的棍子用力的打在屁股上也有够受的了。
  三棍过后,总教头拿着棍子走了,我憋红了脸站了起来,尽管疼,也没吭出声来,总教头站在水泥台上说“不要滥竽充数,更不要拿自己是新来的当成你的理由,不会的人,在这里都是每天三棍。直到会被为止。归队,各班带走。”
  跑操的要求很高,不仅整体步调要一致,连喘气呼气都要达成一致,我总是和他们动作不一样,就被安排到了跟在班级后面跑。这种冷兵器时代训练步兵长矛方阵的方法实在是不明白现在这么练究竟有多大的必要。
  跑完操后,院子里的大门缓缓打开,院子里的学生一窝蜂的冲了出去,有的人还边跑边怪叫,我问陈育宁这是在干嘛呢?
  陈育宁看着我说“爬达摩洞啊,每周一跑完圈后都要爬的,快跑吧,落在后面被师傅追上的人可是要挨棍子的。跑的快一点的还能看到山顶早上刚刚升出的太阳”说完,他也朝着院门外的山上跑去,我略有迟疑,也跟着人群往山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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