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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碎月如割 / 第九章 离乡

第九章 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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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当我逐渐开始恢复意识,看着身后的那颗柳树,我不清楚我再次拧一个结是否还会打开,但我已经我没有了再死一次的念头。我开始写日记,我想把我的生活我的一切写在日记本上,我的想法,我的烦恼,以及我的恨,对父亲,对继母,对亲生母亲。对于这个世界,或许是这个世界选择让我成为一个魔头。像蝙蝠侠里面的小丑一样,去回馈这个世界所给予我的东西。后妈发现了我的日记,并且看了里面的内容,那天,邓建东来我家找我玩。我正要走,继母来到屋子,和我吵了起来,总的来说就是让我去找我的母亲,这家人都对你不好,你干嘛还要赖在这里不走,说着当面翻开了我的抽屉,把我的笔记本撕了..
  之后上来打我,她似乎忘了我也是十四岁出头的少年了,我不再任由她打,继母看这样收拾不了我准备去厨房拿东西,窜门的邻居过来拉架,我也不甘示弱从院子里拿来柴刀走进屋子,我早就想过着一天了,在这个家里所受的气,那条狗,我的姐姐,我,在她拿着擀面杖向我扑来的时候,我拿着柴刀用力的砸向屋子里的门上,门上木削飞溅,继母拿着擀面杖在那里骂着我却不敢走过来。我把柴刀用力的向窗户砸了出去,玻璃哗啦的一下碎了,腊月的冬天,冷风呼呼的刮了进来。
  我说了一句我早就想说的话“这个家我不待了,我现在就走。”说完我觉得我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地方。我的后妈站在那里喊着“你赶紧滚,不要拿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所有是家里的东西通通都不要拿。”
  我恨这个家里的一切,甚至觉得穿着他们买的衣服感觉到恶心,以前是为了苟活,现在通通都不需要了。我把衣服全脱了,穿着前天在同学家同学母亲送的毛衣,还有去年去姥姥家买的鞋子与裤子。
  衣服很单薄,一出门,冷风就嗖嗖的钻进了骨子里,一瞬间就打透了,继母在屋里喊着“永远别回来了,别走两天又回来了,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有能耐永远别回来,我就看你那挫样,小老婆留的孽种能有多大出息。”
  我流着眼泪笑着说:“放心,不会回来了,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外面,如果不能比你们活的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
  走到街上,过往的车辆好心的问我不冷吗,怎么了这是。和家里吵架了吗?还有人鸣笛示意我要不要上车。我身上没有一分钱,我无法打车。所有的人我都没有回答,沉默着流着眼泪,向前走着,死也要死在外边。捂着耳朵手脚冰凉,最难受的就是耳朵,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我摸着耳朵,走着走着我发现两边的耳朵已经冻硬了,就像冰箱里的冻肉一样硬,我已经不在乎了,一路上,我都是咬着牙,我只想离开这里,就是冻死,也要死的远一些。区区两只耳朵又何妨,走在路上的我心里只有满满的恨意和日后不富贵不还乡的决心。
  那一年我十四岁。
  黑龙江的冬天最冷的时候可以达到零下四十多度,从我家到同学家要走一个多小时,那天我走在路上浑身冻的通红没有了知觉。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的。
  到了周强家,我照着镜子,耳朵已经变成了紫红色,而且比平常大了一圈,周强的妈妈帮我往耳朵上抹药膏,我特羡慕周强,虽然他没有爸,但是他有一个这么好的妈妈......
  周强是我在新学校的同学,相同的单亲家庭环境让我们很快成了朋友。初中的那段时间我时常去他家。记得那时候周强那妈还要认我当干儿子,我心里当时挺高兴的,在母爱的包围中,周强的性格温和,没有没有母亲的孩子的思想上的偏激倔强。
  我向周强要了一件他的棉衣,说是去我大舅家,说到了我大舅家以后再想办法还你。
  周强的妈妈简单的问了我一下发生了什么,我说与家里吵架了,不想再回去了,我想去我舅舅家看看,周强的妈妈没有细问,帮我拿了衣服。我穿上衣服,往舅舅家的那一片的村子里走,周强的母亲问我有钱打车吗?我撒了个谎说有。
  我走了五个多小时的路,冰天雪地的地方,下午还下着大雪,到了大舅家已经天黑了,我眉毛上已经全是雪霜。到了大舅家门口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大舅家隔壁就是老舅家,我想了想还是去了大舅家,毕竟比起老舅家,还是大舅家毕竟熟悉。
  大舅看着我很惊讶,问了我事情的经过后劝我还是回去,在这呆两天,找车把我送回去,我说既然我已经出来了,我就没有回去的打算,我要想办法在外面活着!大舅笑了笑没有说话,到了晚上开始吃饭,大舅的儿子回来了,问我怎么来了。我又把经过说了一遍,大哥看着大舅说:“你这里变成收容所了啊?”。大舅还是只是笑笑。
  那是我吃的最压抑的一顿饭。难以下咽。
  当时的我在想:我真的再也不想像这样乞食了,我再不想要这样的被别人看不起,,哪怕是以命搏财,虽死不悔。
  当天晚上老舅来到了大舅家,说是实在不行我帮你找个饭店学点手艺将来养家糊口也不是问题。
  我点头答应了,我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第二天老舅骑着摩托车将我送到了那家饭店,一家狗肉馆。
  在那个时候厨师还是很讲究师徒关系的,那天师傅摆了一桌子菜,我磕了三个头,起来后先是给师傅敬酒,然后也坐在桌上吃饭。
  师傅是自己开的餐馆,他家的女儿七岁,大徒弟十八,跟着师傅三年了,师傅会的东西师兄基本上全部掌握了,马上就要出徒了。师傅现在一般都不动手,基本上活都是交给大徒弟,只是早上来看看。师兄刀工很好,切东西的时候又匀又快,炒菜的时候只见那炉子上的火苗随着师兄的节奏一下一下的窜,看着师兄站在灶台上很是潇洒。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劈柴,引火,然后一桶一桶的往厨房里抬煤,那个时候还是烧煤的灶房,早上很早就要起来引火。然后开始切葱花小料,我刚进厨房很笨,三天手指上切出来两个口子,然后师兄教我每天切土豆丝,练刀工。
  师傅是一个看着很壮实的东北人,一米七五左右,可是师娘更壮,一米八多的个头,再加上小二百斤的体重,晚上和师兄聊天的时候听师兄说每回师傅师娘打架的时候,师傅都会被师娘骑着打,每回师傅都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看着师娘挺和善的,没想到这么厉害。
  师傅家有个女儿,我十四岁那年,她七岁,很懂事,每天还会帮师娘扫地,帮我削土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有一天上午,老舅突然来看我,我问他怎么突然来看我,老舅说我妈要接我去威海上学去,问我愿不愿意去?我即将十五岁,我虽然恨她从来没有管过我。也没给过我任何的的抚养费,但我需要机会,我想要上学,更想出人头地,我觉得借助我的母亲可以完成一个跳跃。我需要帮助。而且外面的世界怎样也要比这个小镇要强太多。
  我点头同意,老舅说“那你就赶紧收拾下行李跟我走吧,我回去给你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她下个星期就能过来接你。”
  我收拾完了行李去和师兄,师傅道别,师傅有些不高兴,没有理我。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就拿着行李往出走,师娘笑着出来送我,还有他家的小女孩。我坐上老舅的摩托车,看着离师傅家的饭店越来越远,心里感觉到一丝的不舍和愧疚,刚拜完师,就走了呢,师傅一定是以为我把他这里当成了一个避难的地方了吧。
  老舅家有一个儿子,我叫他小哥,小哥和我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看书,他家的书架上摆着好多的书,大多是小说,我印象最深的那本雪中悍刀行,堕落的青春,还有草样年华,在老舅家除了每天帮舅妈捡鸡蛋喂鸡,就是坐在那里看书。
  妈妈回来的那天,我坐在老舅家门前发呆,她不认识我,而我也不认得她。她进屋问了老舅才知道门口那个干瘦的少年是她的儿子,这种感觉很奇妙,自己的儿子,还得问过别人才知道。
  母亲很漂亮,三十六岁的年纪看着就像二十多岁一样,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好几本漫画,还有一些零食,我们在老舅家住了几天就买票启程回威海了。在回威海的前一天,我最后去了趟学校,我想最后一次送我喜欢的女生回家,晚上放学,我骑着自行车跟在她后面,她刚出校门就发现了后面骑着自行车的我,把我当成了坏人,几个男同学护花使者般的跟在她后面送她回家,不时的回头用眼睛瞪着我!我很想上去扁他们,回忆起那个女生,我记得她叫吕邱怡,在我上初中时重点班的女生,我们彼此没有任何交集,我只是默默的暗中喜欢着她。我记得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个女生的身影,从暗恋到结束,我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放学默默的送她回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再然后由深转浅,相忘于江湖。
  今天再送一次,全当是告别了...告别她?告别过去的自己。
  我在远处看见她走进了她家的那栋楼以后,那几个男生开始回返,目光不善的看着我,我把自行车支在路边,也朝着他们那边走,走着,然后跑着冲向对方,只想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我被打的鼻青脸肿,而那三个男生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起来的时候,那几个男生已经走了,我拍了拍身上的土,骑着自行车回家,妈妈问我怎么了,我说“和过去做了个告别。”
  
  那种男人心里住着一个浪子,
  一人一马一青锋长剑。
  戴着斗笠,系着披风。
  飞驰在大漠,草原,戈壁深处。
  城市的喧嚣留不住他,
  浮华的世间吸引不了他。
  
  他的心只在江湖
  夜色里透着杀气,
  雨水掩不住眼角的寒芒。
  站在对面的是不期而遇的你,
  我斗笠黑纱遮面,
  你也一身夜履。
  互相打量着身手,
  已是难得可以入眼。
  不动声色的拔刀抽剑,
  过招!
  刀如下山猛虎,
  剑如入海蛟龙,
  远处惊雷轰啸,
  近处刀剑铮鸣,
  如此感觉甚好,甚好。
  相约于房檐下畅饮,
  彼此真面目相对,
  酒不醉人,人也不曾自醉。
  酒将尽,
  各自恢复行装,
  都不曾说后会。
  
  不同路,
  
  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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