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空谷有佳人

　　第90章空谷有佳人
　　乔二虎、沈元睿便同吕用之、张守一、李风等弟子聊天。其他人倒还好，但话里行间，沈元睿总觉得吕用之、张守一有些阴阳怪气，所以聊了几句也就不想多说，只听着乔二虎和他们谈话。
　　几人顺着山路便走边聊，一个多时辰后便到了飞来峰顶。
　　沈元睿等一看，面前就茅屋三两间，比自己的龙隐谷还寒酸。
　　“我等山中散修携门人弟子参见乌姥！祝姥姥新年康泰，寿比南山。”
　　“祝姥姥新年康泰，寿比南山。”后面跟着的弟子齐声呼道。
　　鹤灵等几人事先也得到师傅指点，都在呼喊行列。
　　楚涛、朽翁、飞花道人、逍遥散修等到是见怪不怪，只在草屋前恭敬站立，请求拜见。
　　良久，中间茅屋的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位俏丽人影缓步而出。
　　众人再次躬身，齐喊道：“祝姥姥新年康泰，寿比南山。”
　　“行了，一大伙人跑到我这小地方来大呼小叫的。你们年也拜了，都滚吧。”一个女子声音没好气的说道。
　　沈元睿夹在人群中低着头，没看见对方容貌，但听其声觉得是个年轻女子，虽然在老气横秋般赶人，却如空谷幽兰的好听。
　　沈元睿跟着众人抬头一看，便见一位素雪绢裙的绝色佳人慵懒倚在门扉。脸若银盘，眉目如画。
　　感觉对方眼神扫过自己，沈元睿脸色一红，不由又低下头。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之人？”那一刻，沈元睿的第一感觉便是心惊，一种不忍、不敢直视的心惊。
　　“曹雨不用说了，那飞花道人貌美如花，却总有一些媚意，对比之下竟有些庸俗。张秀也算丽人，却毫无可比性。天香国色，沉鱼落雁就是说她吧？只是这么年轻，师傅他们怎么称呼她为姥姥？”
　　这一刻，寒风仿佛不忍吹动对方单薄的衣裙，骤然停息。
　　这一刻，不止沈元睿，乔二虎也一样感觉，不敢直视。连鹤灵这个女孩子都看得有些呆了，甚至其他已经见过的弟子也都再次惊艳。
　　那一刻，胆大一点的如吕用之、张守一看的是目不转睛，腼腆一些的如沈元睿、乔二虎一般低头不敢直视。
　　“看什么看，滚吧滚吧，方外之人拜什么年？庸俗。”乌姥依然倚在门口赶人，也没有请大家进来的意思。
　　“是是，乌姥教训的是，我们这就走。”楚涛走出道：“这几年能和乌姥为邻，深感荣幸。过年了，晚辈乌姥准备了些新年礼物，请笑纳。还有这是我去年新收的三位弟子，特意让他们来拜见乌姥。如能得乌姥指点，那是他们的万幸。”说罢，楚涛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玉盒，又叫沈元睿三人前来拜见对方。
　　“乌姥前辈安好。”三人行礼道。
　　趁这功夫，沈元睿微一抬头，近距离瞥了乌姥一眼，又慌得赶忙低头。一瞬间，但觉对方精致无双的玉脸当真是毫无瑕疵，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切，你这小小金丹散修有什么好礼物？”虽然不屑，但乌姥还是手一招，凌空便把玉盒抓了过去。打开看了看，随即合上，往里屋一丢。道：“行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至于你这三个弟子嘛……咦？咦？”
　　乌姥仔细看了看鹤灵，不由咦了一声，又看了看乔二虎和沈元睿，又咦了一声。
　　前者意外，后者不屑。
　　“你倒是有教无类啊。”看了楚涛一眼，乌姥难得语气平静。
　　“前辈见笑了，也是偶然……”楚涛知道瞒不过对方，当下讪笑道。
　　“那边那条瘟蛇是不是帮了些忙？要不凭这些修为还能这模样在我面前。”
　　“姥姥明智。”
　　“算了，管你怎么收的。这小姑娘不错，来，大过年的，姥姥也没压岁钱，就送你一点见面礼吧。”乌姥说着，随手从发间拔下一支黑色木簪递给鹤灵。
　　簪子质地有点像乌木，又像黑檀木，没有一点玉器飘坠，怎么看都很普通。
　　“咳…咳…”鹤灵正要接过，后面突然想起楚涛的几声咳嗽，这才想起前面师傅的叮嘱，顺势摆手推辞道：“多谢姥姥，只是丫头可不敢贸然接受姥姥的礼物。”
　　“长者赐，不敢辞，这话你都没听过吗？你这丫头是瞧不起姥姥我吗？”
　　“没有没有，姥姥误会了，我很尊敬姥姥。只是…只是…只是我还小，暂时用不上。”
　　“是啊，前辈这么贵重的礼物，劣徒可承受不住，晚辈心领了，谢过前辈。”
　　乌姥似笑非笑看了楚涛一眼，懒洋洋道：“算了，东西还送不出去，真没劲。没事滚吧。”
　　“是是是，晚辈等马上告退。”楚涛连忙答道，又示意鹤灵等人回到自己旁边，却不马上返回，而是在一旁站着。
　　这时，飞花道人携两位徒弟也上前问好，并送上一个玉盒。
　　乌姥依旧是懒洋洋的接过看了一眼，又随手丢到屋里。迎着吕用之、张守一闪躲而炽热的目光，乌姥冷冷道：“你这两位徒弟还是老样子，对本姥姥不太尊敬啊。”
　　两人一惊，连忙收回目光。
　　飞花道人狠狠剜了两人一眼，转向姥姥陪笑道：“两位徒弟不懂事，见姥姥美丽倾城，如见天仙一般，自然多看了几眼。”
　　“哟，你这师傅倒是为徒弟着想，感情不一般啊。”乌姥戏谑道。
　　“哪里哪里，徒弟做错了，师傅自然有责任的。你们两个孽徒，快向姥姥道歉。”飞花道人喝道。
　　“是，是，晚辈见姥姥一时惊为天人，有所冒犯，还请姥姥赎罪。”两人急忙躬身行礼道。
　　“爱美之心嘛，人皆有之，我不怪你们这些。只是嘛，你们对着姥姥思想太龌蹉了，这就要不得了。去年没给你们教训，看来你们没涨记性啊？也罢，给你们一些惩罚……”说罢，乌姥秀手轻轻一挥。
　　但听‘啪啪’两声，接着‘哎哟’两声，吕用之、张守一两人‘噗通’摔倒在地。等他们起来时，张口吐出一道血水，夹着几颗牙齿，脸上也各多了一道红彤彤的巴掌印。
　　两人狼狈爬起，眼神闪过愤怒，又转瞬有些惶恐，急忙站立在师傅两旁，发髻散乱也顾不得，吕用之拱手道歉道：“晚辈不是对姥姥有亵渎之心，实在是惊艳姥姥的绝色。今已知错，谢谢姥姥惩罚。”
　　张守一默然不语，也跟着拱手道歉。
　　“你们两个丢脸的东西，敢对姥姥不敬，回去就罚你们面壁思过七天七夜，中间滴水不得沾。谢姥姥帮晚辈惩罚他们，让他们得到教训……”
　　飞花道人急忙抢上前去再次向乌姥致歉，并痛骂二人一番。
　　“算了，懒得理你那旮旯乌七八糟的事情，别惹本姥姥就行。没事滚一旁去吧，下一位。”
　　接着逍遥散修夫妇带着门下五位弟子前来一一拜见，也送给了对方一个玉盒。
　　乌姥也过，凌空摄了过来，看了一眼又丢进里屋，打着哈欠道：“他们大猫小猫两三只，送一个也就算了。你们两人收了四五个徒弟，还这么小气。修炼都修炼回去了，唉。”
　　逍遥散修讪讪而笑，正要解释，蓦然发现乌姥突然看着远方天空，脸色一改慵懒之色，变得冷若冰霜，一股庞大气势迸发，在场众人感觉呼吸都有些窒息。
　　众人都发现乌姥此番变化，随着其目光朝远方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但不久，楚涛脸色诧异，接着飞花道人、逍遥散修、朽翁也眼色一凝。便见一道流光电闪而至，须臾靠近山顶。
　　众人惊诧间，一头如鸵鸟般巨大的白鹤降临峰顶，背上跳下一位四十几许，一辔长须，身穿弹花暗纹道袍的中年人。
　　鹤灵眼神一凝，看着那白鹤发呆，有心亲近却不敢。
　　那白鹤于众人间也一眼看到鹤灵，发出一声清脆嘹亮长唳，却也没有上前。
　　来者扫视了众人一眼，楚涛等与之目光接触，纷纷刺痛流泪，当下大惊，赶紧散开一旁，留出一条道路。来者也不理会众人，径直悠悠踱了过来朝乌姥行礼道：“师姐，多年未见，没想到您在这里潜修呢？师弟来迟，特来向师姐拜年了。”
　　乌姥的脸色却越发冷淡，盯着来者道：“有心，年既然拜了，那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不急，不急。好不容易得见师姐天颜，当然要好好叙叙旧。师姐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来者依然悠悠道。
　　“待你个屁的道！你是客人吗？我叫你来了吗？别一付神经兮兮的样子，看着就是欠揍。你们也滚，都散了，别在这里碍眼。”乌姥骂完来者，也对楚涛等人下了逐客令。
　　众人本就心里打鼓，闻言如猛大赦，登时就要准备朝山下走去。
　　“别急，别急，都别急着走啊。咦，我说话不管用吗，竟然不听，再不停下我可发飙了。”
　　那只巨大白鹤挡住山路，长唳几声，目光不善的盯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