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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4章 佳人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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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五日,风若婉一直在房间里照顾墨如,擦汗、喂药、喂粥,一有时间就在墨如头发上不知道捣腾什么,累了就趴在床边休息。神容憔悴却丝毫不以为意,看看墨如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这天夜里,墨如突然发起了高烧,又忽冷忽热,不停的打着摆子,还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胡话。什么时空管理局,什么姬无命不会叛变,但提的最多的就是,洛玄机,婉儿,我爱你之类的。
  伏苓看了墨如的情况,给他把了一下脉,说道:“这是他心结所引起的伤势感冒并发,我也无能为力,只能靠他自己,如果他挺过来明天就会醒来。”说完就离开了。
  风若婉听着墨如断断续续的胡话,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开心是因为情郎是真心爱着自己,难过是因为情郎心中还有着别的女人。而且从胡话中,她也听出来,好像情郎真认识太祖姬无命,而且两人是好兄弟,这怎么可能,估计是同名同姓的人吧!
  看着情郎忽冷忽热,她心中难受不已,哪还顾什么男女之防,只要能让情郎舒服一点,付出什么都愿意。
  情郎热了,她给他脱去上衣不停的擦拭身子。
  情郎冷了,她就脱去自己的衣服抱着情郎给他取暖。
  情郎打摆子,她就紧紧的抱着情郎让他平静下来。
  情郎说胡话,她就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停的喊着:“婉儿不会离开墨郎。”
  如此这般,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稳定下来。
  风若婉才刚休息一会,天微微发亮,门外传来了紧急的敲门声,只听到小玉气喘吁吁的叫道:“小姐,不好了,太老爷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你快随我回去吧,太老爷说你若不回去,他就会不顾一切的要了墨公子的性命。”
  风若婉开门后,小玉刚进屋,看到大小姐满脸憔悴枯槁,双眼乌黑,长及臀部的秀发也短至肩下位置,愣愣的呆在那里,这还是那个仪态端庄,美丽大方,温如婉婉的大小姐吗?
  风若婉看着情郎安静平和的熟睡着,知道他度过了危险,也放下心来。
  看到房中现成的笔墨纸砚,就给墨如留下一封信。然后当着小玉的面,红着脸偷偷吻了一下情郎,疯也似的跑出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墨如终于清醒过来,昨晚虽然浑浑噩噩,但隐约还记得是大小姐在不停的呼唤他,给他擦拭身子和用身体取暖,想起那个外柔内刚的美人儿,墨如心里暖洋洋的。
  不过此时,一件神奇的事情打乱了他的思绪,他居然长了一头长发。这怎么可能,难道我昏睡了几年,还是又穿越了。
  于是开始打量房间四周,看到桌上有一端砚台下面压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连忙起身拿来一看,只见上面清秀端美的小楷,墨如认出是风大小姐的字迹。
  “墨郎,君之短发易让人误为蛮夷,中原门户之见甚深,对蛮夷存有歧视,此易遭人无故羞辱,故婉将君短发接长。此为婉之青丝,替代婉常伴君左右。望君伤愈后,去往洛阳鸿都门学求学,望君功成名就,不论成败,三年后盼君来迎,婉儿亲笔。”
  墨如将信反复看了几遍后,又开始细细的看着铜镜中的长发,完全看不出什么痕迹,于是解开束发的丝巾,仔细观察后才发现每一根发丝都绕了一个小节,也就是说这些头发是一根一根的衔接上去的。
  常言道十万烦恼丝,墨如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二秒钟连一根,每天连续二十小时,也要持续三天。
  青丝又有情丝或情思之说,这十万紧紧相连的青丝,就是风大小姐对他的心意和眷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时空被毁灭时,他没哭,被洛玄机拒绝时,他也没哭,初恋离开时,他也未曾流下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如涛天之海涌出。
  风大小姐的深情,让他自惭形秽。她不顾性命以死相逼为他求生,出生儒家的她不顾礼义廉耻用清白的身子为他捂暖,她舍弃女子重若性命的秀发没日没夜的编织十万青丝只为他不受人歧视。而他呢?除了盗用几个别人的故事,他为大小姐做过什么?
  墨如握紧拳头,狠狠的拍在心脏位置,坚定的发誓道:“若我墨如今生有负于风若婉,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死后仍受九幽之火日日焚心。”
  翌日,小玉过来了一趟,她满眼愤怒的看着墨如,语气不佳的道:“这是小姐给你准备的五十金和你的另外三套衣服,小姐说金子是给你去鸿都门学的开销之用。你以后若是辜负了小姐,小玉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丢下一个包袱,就要离开。
  墨如拿着包袱,想着那个可人儿,满脸的柔情,开口问道:“不知道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被太老爷禁足在房间,专门安排人把手,只等过完年就送回青州。”小玉说完,又狠狠地瞪了墨如几眼。
  墨如写了一封信,并取下脖子上的那串吊坠项链让小玉带回去交给大小姐。
  看着小玉离开的方向,墨如久久不语。
  风若婉拿到情郎的信和吊坠后,将吊坠放在一边,颤抖的拿起信件缓缓打开,字体歪歪斜斜不太端正美观,但也不影响阅读。
  “婉儿,这个吊坠是曾经洛玄机送给我的,有提神静气之效,现将它转送给你,也代表着我准备尝试忘记她,哪怕海枯石烂,山水为竭,我也绝不负你。”
  风大小姐反复的看了几遍,小心翼翼的叠起信纸收入怀中,贴身存放。
  然后珍重的拿起情郎送的吊坠仔细把玩,链子是一串普通的黄金环扣,做工精细让人叹为观止,吊坠是一颗不知名的宝石,其上偶尔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宝石中间镶嵌着一个“洛”字。
  风大小姐小心翼翼的将吊坠戴在玉颈上,然后在铜镜面前左右比照,越看越喜欢,而且这吊坠的长短大小都非常适合自己,简直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样。
  看来这是洛玄机的贴身之物,如果真是这样,那墨郎所说洛玄机拒绝他的追求一事怕是有些蹊跷。女人更懂女人,意愿将贴身之物送给一位男子,那女子肯定是愿意托付终身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上人把他最在意的东西都送给了自己,看来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要高于洛玄机。因此,她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多甜蜜了,幸福都挂满了整张脸。
  已接近年关,墨如本可再等几日,待风大小姐返回青州之际,一路相随。但是墨如心里清楚,此时的自己还配不上风大小姐,不是地位的差别,而是没有保护她的能力,没有冲破一切阻碍的实力。
  墨如也知道,风大小姐希望他去鸿都门学求学,并且功成名就,不是她在意这些虚名,而是她不希望墨如被人看低,她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和爷爷将墨如看低。她相信墨如,相信他那不拘一格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所代表的强大能量。
  又过了几日,墨如的伤势虽未彻底痊愈,但行动已无大碍,他准备离开舒城,前往洛阳。
  于是向伏苓等人行礼道别:“多谢伏医师救命之恩,以后若有差遣,只需向我传话,绝不推辞。”
  杜仲最讨厌其他男人和小师妹伏苓套近乎,不悦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的伤还没好全,出门在外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世道这么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个犄角疙瘩多出一具尸体来。”
  一个嫉妒心作祟的小屁孩而已,墨如直接无视,背着风大小姐替他准备好的包袱,转身离开了医馆。
  经过多方打听,墨如在城里找到一支临时组建前往豫州豫南郡的商队,谈好价钱后,就跟着一路向北而去。
  墨如为人豪爽健谈,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一路上也从他们口中多少了解到一些汉朝当前的形势,与当日郭小嘉说的大同小异。
  种种迹象表明,朝廷不破釜沉舟革除政弊的话,离乱世降临真的不远了。
  墨如心里多少有些忧愁,乱世和盛世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乱世的生存压力巨大,没有一定的能力,活下来都困难。
  四天后,商队出了庐江安丰县,过了豫南固始县,到达商队的目的地豫南郡治所弋阳县,进城后商队就解散了。
  豫南郡辖下八县:弋阳、期思、新息、固始、雩娄、轪县、鄳县、钟武,八县地处淮河以南,西南与荆州江夏郡相连,东南与扬州庐江郡相连,南靠太行山脉,药材、山珍、毛皮等物丰富,又占据交通之便,南来北往,商业十分发达。
  墨如没有地方可去,而且时间尚早,也没打算立马去找客栈,买了几个白面馒头,边吃边悠闲的在城中闲逛。
  这时一个小乞丐跑了过来,拉着墨如的衣袖,直勾勾的盯着墨如手上的馒头。墨如轻轻一笑,抚摸了一下小乞丐的脑袋,递给了他两个馒头。
  小乞丐接过馒头,也不吃,怔怔的继续看着墨如手上剩下的几个馒头。
  墨如眉头微皱,他不太喜欢贪得无厌的人,哪怕是小孩子,于是有些大声的问道:“你还想要?”
  “我娘和妹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能不能再给两个馒头?”小乞丐有些怕生,又有些被墨如吓到了,双眼无辜的低声问道。
  原来如此,不是贪得无厌就好,墨如轻声同意道:“好吧,我这几个馒头都给你。”
  小乞丐拿着馒头,急忙跑掉了。附近的其他小乞丐都看到了这一幕,都慢慢的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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