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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乱世百家 / 第0013章 怒发冲冠

第0013章 怒发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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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风府,墨如直接找到大小姐,将今日城外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当然隐瞒了二小姐感情的事情。两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告知风老爷子。
  两人一起面见老爷子,并将今日的遭遇如实详细的告知了他。
  风老爷子听后,气得七窍冒烟,勃然大怒,随手抓起桌上的砚台就砸向墨如,歇斯底里的大声呵斥道:“你这个胆小无耻的低贱家奴,抛下小姐自己逃命,还有脸回来。就知道你这肮脏的蛮夷迟早会惹事,只恨自己心软,没早点打死你。”
  墨如本可躲开,但想到二小姐被人带走确实因他引起,心里内疚不已,于是硬受了风老爷子的怒火,被砸的头破血流。
  风大小姐本就听闻妹妹出事,心情遭受打击,此时见到墨如脑袋流血不止,哪还顾得上平常的端庄仪态,提起裙摆就飞奔至墨如面前,也不顾男女之防,掏出手帕紧紧的摁着墨如头上的伤口,低声呜咽,泪流不止,也不知是伤心妹妹还是担心情郎。
  风老爷子郁气难消,快步走到墨如面前,在大小姐未反应过来之际,拉开大小姐,一脚朝墨如胸口踢去,将他踢飞几米之远。
  风老爷子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毕竟出身儒家,有武学傍身,墨如哪受得了风老爷子这含怒的一脚,何况之前本就受伤。
  此时只觉胸口剧痛难耐,嘴里忍不住喷出一口大血,内脏似受了极大的伤,又不停的咳起血来,显然伤势很重。
  风大小姐只觉自己的心都碎得七零八落的,头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一声:“墨郎。”扑过去将墨如紧紧抱在怀里,帮着他顺气,同时连连向爷爷求情。
  风老爷子前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如今大孙女一句墨郎,哪还不知道自己的大孙女对墨如情根深种,只觉头昏眼黑,胸中涛江之恨上涌,大声的朝外喊道:“来人,快来人,将这个肮脏龌龊、卑鄙下流、奸邪无耻的低贱恶奴当场乱棒打死。”
  风大小姐听到爷爷的话,只觉得天旋地转,踉跄的跪在爷爷脚下,抱着爷爷双腿死命替墨如求饶。
  可惜她的举动不但没有起到劝慰效果,反而让风老爷子恨意更深,只见他咬牙切齿的对着墨如说得:“好!你很好!我风家救你在先,你这厮不思报答也便罢了。先是谋害二小姐,如今又来欺骗大小姐,我今日若不将你活活打死,以后岂有颜面教导世人为善。”
  墨如不顾重伤之身,艰难的爬了起来,吐了一口鲜血,胸闷稍有减轻,于是开口怒斥风老爷子:“二小姐之事非我所愿,责任在我,我认了。但我爱慕大小姐,何错之有?你身为当世大儒,骂小辈和村妇骂街一样,今日你自以为高人一等,嫌我出生低贱没有势力,对我喊打喊杀,若是有一日我势力比你强,是不是也可以到你风府予杀予取。”
  风老爷子气的身体都颤抖起来,指着墨如说道:“今天任你如何花言巧语,也难逃一死。”
  这时家仆也都手持棍棒闻声来到大厅,眼看就要压住墨如。
  只听得大小姐大叫一声:“都给我住手。”说完站了起来,凄凄切切的对着爷爷说道:“爷爷,今天墨大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便不活了,当场死在您面前。”
  大家看向大小姐,只见她手持金簪,抵在自己脖子处,大概是用力过大,已经破了一点皮,丝丝鲜血沿着雪玉般的颈脖往下滑落。
  墨如也被此时的场景吓坏了,赶紧过去拉着大小姐紧握金簪的手远离脖子。
  风老爷子此时也顾不上墨如的生死,毕竟在他眼里孙女的性命比那个低贱奴仆贵重千百倍。
  “我可以放过他,但是你俩要发誓,今生今世不得再相见。”
  墨如听到风老爷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讽刺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墨如从不出卖自己的感情苟且偷生。你这老头,儒家仁义、宽恕的精髓未学到半分,儒家倡导以天下为己任的思想也未见你有何表现。却喜欢将人分为三六九等,自以为高人一等,却不知孔圣人学问从何而来。你身为当世大儒,没有半点仁义、宽恕之心,上有何资格教导天下人,下有何面目去见孔圣人。”
  说完,还不减气,念起了李白的《嘲鲁儒》:“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足著远游履,首戴方山巾。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风老爷子见墨如不知悔改,反而言辞激厉,顿时怒火中烧。直到听完诗后,犹如一把小刀在心窝里不停切割,于是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见到风老爷晕了过去,墨如紧绷的精神稍一放松,全身的疼痛感涌上头来,也直接昏倒过去。
  风大小姐吩咐家仆去叫医师,又分别安顿好爷爷和墨如。
  经过医师确认风老爷子只是心气堵塞,修养几天就没事。但墨如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中年医师对风大小姐说道:“这位小兄弟前后连续三次受伤,一次背部受到过强烈撞击,五脏六腑均受了不小的损失。一次是额头被砸,流失了不少血。后来胸口又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伤上加伤。以在下这点微末的医术,实在是无能为力。”
  风大小姐听后,哪还坚持得住,瘫倒在墨如床边,想大声痛哭,又怕声音吵到墨如,只得压低声音唔噎哭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看风大小姐泪雨如花的样子,医师心中不忍,赶忙对风大小姐说道:“小姐且莫伤心,我医家弟子三千,医术最好的是师尊的十名亲传弟子,我伏苓小师妹为十人之首,被定为传道弟子。师尊曾言,小师妹医术已不下于他,未来成就或许能超过我医家先贤扁鹊,而此时小师妹正在舒城,只不过怕是不好见。”
  风大小姐似抓住救命稻草,紧紧的抓着医师的衣角,急忙问道:“为什么不好见,是令师妹不轻易出手吗?”
  医师急忙否认道:“小师妹心地善良,岂会见死不救,只是事出有因。前段时间,小师妹刚出山,发现荆南一带水灾过后,患病者众多,小师妹担心拖延治病引发瘟疫,连续十数天夜以继日的给人治病,人早已憔悴不堪,今日早上方到舒城。几名亲传弟子担心小师妹过劳成疾,为让小师妹好好休息几天,偷偷下令不准任何人找小师妹看病,也不准我们对外透露小师妹的消息。我看这位小兄弟伤势太过严重,医者仁心,不得不如实相告,还请小姐替我隐瞒。”
  风大小姐向医师行了一个拜礼以示感谢,并亲自送出大门,然后安排仆从用马车拉着墨如一同前往医家庐江分馆。
  医家庐江分馆后院,医家小师妹伏苓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传遍全身,忍不住吟道:“海棠春睡醒,惬意似神仙。”
  伏苓慵赖了一下床,看到房间有些暗淡,才知道原来已近黄昏,这一觉睡得真长。此时却听到从前院传来一阵吵闹声,于是只好起床穿好衣服,简单盘了一个发髻,带上面纱,打开房门,来到前院问道:“各位师兄妹,不知何事在此争吵?”
  只见一个长相清秀甜美的少女走过来,挽着伏苓的手腕说道:“伏师姐,有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跪在医馆大厅求医,从中午一直跪到现在还未起身,她男伴受了重伤。我们都去看过了,他伤势太重,我们无能为力,喂他吃了一颗疗伤药丸也不起作用,毕竟救人如救火,我们就打算去叫你,但是杜仲师兄死活不让,持剑拦在此处。”
  旁边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将剑收回剑鞘,向伏苓作揖行礼,态度异常温柔:“伏师妹切莫动怒,师兄见你前段时间太过劳累辛苦,需要好好休息,要是累坏了身子,以后又如何去拯救更多的人呢?”
  伏苓也不回话,只是快步走向大厅,看到跪在地上的蒙面女子身边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于是赶紧上前把脉。
  风大小姐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医师,她虽然身着素雅,下半张脸蒙着面纱,但依稀能看到她的俏脸,平静而淡泊、羊脂俏脸似笑而非笑,仿佛人世间一切的真善美都集中于她一身,让人不由自主的崇拜她,相信她。
  风大小姐知道,这个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于是跪着行了一个稽首礼:“风家风若婉,求伏神医救救我墨郎。”
  伏苓探完脉后,心中已有救治方案,急忙扶起风若婉,并吩咐医馆人员将墨如抬进后院,然后对风若婉说道:“风小姐不用客气,这位公子伤势太重,我需要连续施针几日再配几幅内伤药,你先将他留在医馆,之后修养三月便可痊愈。”
  风若婉打发小玉回去,嘱咐她要是爷爷问起,就说她伤心过度,躲在闺房,任何人都不见。想了想,又吩咐她把自己房间里那个青丝盒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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