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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醉论江湖醒折花 / 第三十九章 好客的朗州百姓

第三十九章 好客的朗州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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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了摸嘴角,尖短的胡须要把整个腮帮覆盖,摸起来竟有点像是哈皮的毛。
  我忍不住有些自豪,经历了一些事情,我也开始变得成熟了,这些胡渣就是最好的象征。
  一心教的事情已变成过去,虽然仍在我心里留下些疑问,可这些疑问渐渐地就被全新的问题所取代了。
  这江湖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不过在连番遭受灾难,常常身陷囹圄之后,也不是毫无收获。
  至少我现在可以确信,杜逢春和阿斗两个人不管最开始的动机是什么,却都是不错的同伴,友人。在冬儿再次遭受重创之时,我确实对两人产生过无限的怀疑,杜逢春还因此对我产生了愤怒。
  不过也正是这愤怒让我觉得他也是在乎我们的,否则他早就袖手旁观了。
  至于阿斗,他做事从来只管自己,很少管别人。可在酒馆被债主及众多江湖人砍杀的时候,分明是他将一人抛来,才让我有空隙带着冬儿逃跑。虽不知阿斗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就权当做是有意为之吧。就像在一心教里,也分不清阿斗究竟只是为了给鹿先生他们一个教训而出手,还是仅仅只是为了拯救我们。
  在江湖上混迹的这些日子里,我开始渐渐明白一个道理。这江湖上很少有人愿意跟你解释原因,能行动的他们便马上行动了。而愿意跟你解释各种原因的,却很有可能是在骗取你的信任。
  其实跟他们相比,我常常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阿斗虽然没有学过武功,但他有熟练的打斗技巧和逃跑功夫;杜逢春武功也不高,但经验丰富,遇到事情总能想出办法解决;就连冬儿,短暂地学习就能习惯一些原本她无法接受的事情。而只有我,仿佛还在原地踏步,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还是厨艺。
  厨艺好能在江湖上立足吗?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找个平静的地方,平静的酒馆,安安分分地工作,谁能来找一个厨子的麻烦呢?可是,江湖上有这样的地方吗?
  如果我要带着冬儿一起生活,她又能习惯于这样的生活吗?
  酒馆里的情形可能会再次出现,我的运气也不会一直这么好。如果真的有一把刀横在我的脖子上,我就只能束手就擒,听天由命了吗?
  也许,我该学些武功了。
  即使学不到应帮主那种冠绝天下的本事,也学不到阿斗那种极致的应变功夫,至少有一些足以防身的功夫,也总归不错吧。
  在从青湖帮出来后集合的寺庙里,阿斗第一次提到要去朗州参加“江湖好儿女”大会时,我并没有太在意,对我们而言确实去哪里都一样。不过慢慢地,越来越靠近朗州,我却开始怼这大会有些关心了。也许,我也能在这大会上遇到一个好师傅,教我一些武功吧。
  可是,我一个厨子,拿菜刀的,又有谁会愿意教我呢?不像阿斗和杜逢春,他们至少都有他们的过人之处,总归有看上他们的师傅吧。我呢?
  途中,我总是时不时地看向杜逢春和阿斗,可每次他们看向我我便欲言又止。终于,思考了很久,我才鼓起勇气跟他们说:“不如你们教我们一点武功吧,也让我们可以防身。”
  阿斗的回应十分直接,他朝着我的鼻子来了一拳,把我打倒在地,然后摇头就走了。我不明所以,也许他也觉得我不值一教吧。
  杜逢春倒是挺热心的,他先是在休息的时候指导我扎马步,指导我训练体能,还教我一些简单的防身招数。可我学了几天,马步扎得还是东倒西歪,甚至基本的套招都记不下来。
  他也只好摇摇头,说:“我们先到朗州再说吧。”
  这让我无比气馁,看来,我确实不是什么练武功的好材料。也许上天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我回去安安心心做个厨子吧。
  带着这无限的落寞,我们一行人翻山越岭,终于,抵达了朗州城。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功夫不负有心人的成就感。
  所以当我步入朗州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时,我莫名地觉得有些兴奋。
  朗州比之沧州截然不同。沧州是水上城市,码头众多,同时又有当地的两大帮派驻足,因此沧州境内更多的是渔民,来往于江面的商贾,和混迹帮派的帮众。同时,也正因为两大帮派太过庞大,覆盖整个沧州,而致使官府在沧州并没什么大作用。那是一个纯粹拼拳头的地界。
  朗州却与之截然相反。这里远离水域,陆路繁杂,且是南北贯通之要塞。因此,城中以来自四面八方到此开店贩卖的商人为主,店铺鳞次栉比,多如牛毛。同时,这些聪明的商人为了防那些流窜之徒,多招来许多练家子作为保镖。而这些人聚集的多了,便在朗州开设了多家武馆。当然,鱼龙混杂了,自然就少不了赌徒。朗州一个极大的特点,便是各类的底下赌庄如恒河沙数,比比皆是。他们有的赌钱,有的赌拳,有的斗鸡,斗蛐蛐,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可与沧州最根本也是最大的区别,还是在于这里不管人员多么的繁杂,却都没能形成一支足以抗衡官府的帮派。所以在这里,仍是官府说了算,面子上,还是讲些秩序法规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年一度的江湖盛会会在这里举行。遥想,会友镖局的人那时不就初入沧州便遭受灭顶之灾嘛,这种事在朗州是很难发生的。
  我们往城里走去,两旁的街道满是行人过客,形形色色的新鲜事物让人眼花缭乱。没走多久,好客的朗州百姓就朝我们迎了上来。他们都热情地笑着,有的招呼我们去他们的酒馆吃点东西,有的在推销他们的各类商品。来往的还有许多束发戴冠,长衫飘扬的青年剑客。想必这些就是前来参加大会的人了吧。
  和他们一比,我们真是相形见绌。
  当这种相形见绌变成了一种独特时,越来越多的人朝我们靠近而来。我想,朗州的百姓真好,如此的同情关怀,在别的地方应该很少见吧。
  可后来我便知道我又太过天真了。
  我们抵御不了这过分的热情,来到了一家酒馆享用午饭。这酒馆不大,却人群繁多。好不容易找到个位置,刚坐下来点了两个小菜,我们便发现,我们的钱袋被偷走了。
  杜逢春咬牙切齿,想要找掌柜的理论,掌柜的虽仍一脸笑容,却寸步不让,还污蔑我们吃霸王餐。正巧酒馆里有官府的差人也在饮酒,杜逢春只好隐忍过去。幸好我身上还有些碎银子,才躲过一劫。
  原来他们不是想关心我们,只是觉得我们比较好骗。
  这里没有圣人和君子,只有猎人和屠夫。
  我们正因一时的放松警惕而追悔莫及,甫一出酒馆,又遇了烦心事。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撞到我身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她哭天抢地喊起来:“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各路人马汇聚起来,争先恐后地对我们进行谴责,谩骂。我们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赔礼道歉,还将剩余不多的银两也作为赔偿给了那妇女。之所以这么做,并非因为理亏,只是怕阿斗会再惹是非。
  这里的人可不像是沿途那些小镇里的人一样,身怀绝技武功高强者多不胜数,凭我们现在这点实力,自然是息事宁人为好。更何况,还有更不好惹的官府在。一旦入了牢狱,那就真是有苦说不清了。
  可我们越是这么想,变化就越来的快。
  我们都已经赔了钱了,还是有一个身佩宝剑的青年剑客对我们冷嘲热讽:“哎,真是世风日下,混混流氓当道!若非他们还算诚恳,这样的人,我真想见一个杀一个!”他摆头叹气的样子很让人恶心,而他旁边的人纷纷向他投来敬佩赞同的目光却更让人恶心。
  不知道阿斗是被恶心到了,还是找到了一个自以为很能打的人。反正,下一刻,说这话的人就倒在了地上。
  阿斗也煞有介事地走到他旁边,往他身上啐了一口,说:“什么嘛,你这种人,在我们老家,我也是见一个打一个。”
  然后,事情就又演变成我们预料不到的状况。
  来到朗州的第一天,我们就差点成了众矢之的,只好从城南逃到城东。谁成想,在这我们又遇到个贩卖宝剑之人。我们一来到这块,他便上前来向我们推销他铸造的宝剑,说什么在朗州必须有兵器,要不然怎么混。还对我们轮番夸赞,什么宝剑配英雄,一会又变成宝剑配美人,配少侠,总之对我们一顿死缠烂打。
  我不厌其烦,忍不住就说了一句别再打扰,便又惹事了。那卖剑之人说我们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然后找了七八个拿着铁锤砍刀的宝剑前来要我们讨个说法。
  我们能怎么办?只好又从城东逃到了城西。
  这朗州的人民可真是好客。
  我们最终到城西一个偏僻的区域找了个极小的驿站,靠着最后剩下的一点钱来充饥。
  杜逢春也忍不住发牢骚,说:“我本以为朗州是个不错的地方,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些胡搅蛮缠的恶徒,总有一天我要他们好看!”
  冬儿劝他心平气和,说:“算了,我们到朗州又不是来跟他们争执的。”
  这话倒是让我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以来,冬儿的成长有目共睹,她开始收敛之前的顽劣,开始知道瞻前顾后了。我呢,是不是也该有所成长了?
  杜逢春却还是火冒三丈,说:“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是有你们两个在旁边,我一定跟着阿斗把他们打个七零八落!”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他不再言语,喝了口酒,生着闷气。
  阿斗却突然怒拍桌子,把我们都给吓了一跳。
  瘦小老迈的掌柜也被吓得瞬间移动到阿斗旁边,哈腰致歉道:“这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吗?!”
  “这是什么?!”阿斗从盛着青菜的碟里拎起一根发丝,在掌柜眼前晃了晃,说:“这是给人吃的?!”
  掌柜的连忙苦笑道:“客官啊,如果确实是我这小店的过错,那我定当全力偿还,可是我们这下厨的师傅……阿东,你出来!”
  那个叫阿东的厨师拎着一个勺子从后厨出来,愣愣地问:“怎么了?”
  我们定睛一看,那人是个秃子。
  阿斗不依不饶,说:“我问你,这是给人吃的吗?!”
  掌柜的苦笑说:“自然不是。”
  “很好!”阿斗站起来,一手抓住掌柜的脑袋,另一只手从掌柜的脑袋上一把薅下一撮头发,摆在掌柜的嘴边,说:“你吃!”
  掌柜的惨叫一声,吓得瑟瑟发抖。
  最终,这顿饭掌柜的未收分文,还给我们重新换了一桌上佳的菜肴。
  虽然阿斗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在受到朗州人民这般对待之后,倒还真让人有种以牙还牙的快感。
  我们用省下来的钱在一个小客栈里开了一间房,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
  心情好了不少的杜逢春当先说:“大家都不要着急,我们已经到朗州了,之前的辛苦也没有白费。我听说但凡参加大会的人,大会便会给我们提供食宿。所以接下来,我们只要去完成报名,食宿方面就不成问题了。”
  我说:“好吧,那我们明天便一起去报名吧,希望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
  杜逢春稍微思忖了一下,说:“报名点在城东,四人行动可能不太方便。这样吧,明天我跟程翌去完成报名,冬儿,你和阿斗就先待在这儿,我们搞定了就来接你们。”
  我偷偷看了看阿斗,他没太在意。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并没想过要让冬儿也留在这。
  我问冬儿:“没问题吧?”
  冬儿乖巧地点点头,说:“没问题,有阿斗哥哥保护我。”
  话虽如此,可我却总归有些担忧,这阿斗可不是什么能闲的下来的人。
  杜逢春也看出了我的顾虑,又再三叮嘱阿斗:“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记得,等我们。”
  阿斗点了点头,倒在唯一的床榻上,打了个哈欠,几近睡着。
  杜逢春也见到了我们每个人眼中的倦意,只好说:“收拾收拾先睡吧,好好享受这朗州的第一个夜晚吧。”
  朗州的夜晚和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今晚雾气或许比较浓烈,把月光都遮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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