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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醉论江湖醒折花 / 第十六章 杀人不眨眼

第十六章 杀人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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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舍得让他倒下。
  我应楚云在江湖上混迹这么多年,从一无所有到功成名就,从跌落爱河到哭守活寡,人生百态世间种种,我什么没见过。
  可我却多年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家伙了!
  从我放在展州的探子告诉我展州出了个高七斗倾覆了光明社时,我便开始关注起了这个江湖上的后起之秀。虽然从探子的口中得知,这家伙不过也就是个打野架出生的野狐禅,可他们不清楚,我是见过世面的。
  光明社虽是近段时间才刚在展州立足的新帮派,可他们的当家,有“屠夫”之称的屠巫桥,武功不算顶尖,若论心狠手辣,当时却无人能敌。而他请来的帮手“钓神”贝松柏,更是当年“青门”的头号高手!那名震江湖的诡异“钓鱼决”,连我都不敢接,当年在青门,一提到贝松柏的名字,所有人都要闻风丧胆。也正因如此,青门才能迅速成为沧州第一门派。
  而这阿斗,竟是让这两大高手命丧黄泉!不管他实力如何,这等功绩足以让我对他充满信心!而如今看到这一场与丁三条的打斗,更是让我大呼过瘾,这江湖这么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打斗场面了!
  所以我绝不能让他倒下,这样的人,才配站着!
  当得知这阿斗要与会友镖局前来沧州时,我便早早盯上了。这些年我与这丑八怪斗来斗去,奈何功夫相差不多,帮派之间也互相制衡,往往都是两败俱伤而归。如此下来,不仅没能从根本上铲除青海帮,反倒让我青湖帮颇为受害。所以,我才会劫了会有镖局的镖车,想要以此来要挟阿斗为我出战。一切都很顺利,可没想到的是,这阿斗压根就不为会友镖局的人而担心,所幸对我的功夫还感点兴趣,否则,这镖就要白劫了。
  现在,三场战斗打完,我青湖帮重新占了上风,只要能找到那“上古青铜”,青湖帮绝对能成为沧州第一门派!
  我给旁边的邢百里使了个眼色,要他帮我搀扶住阿斗,然后骄傲地走向前,对那丑八怪说:“喂!你青海帮帮主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吧?!”
  哈哈,看到这丑八怪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哼!我窦莉莉自然说话算话。从今日起,十天内,这闭月湾一带我由你接管就是!”
  我微微一笑,道:“那真是太多谢窦大帮主了!”
  谁知道这丑八怪又阴笑一声,道:“不过,最多只能三人进入。”
  我就知道这丑八怪要翻脸,骂道:“好你个丑八怪!你我有言在先,现在却要反悔,怎么,你当我青湖帮没人,好欺负吗?!你信不信我即刻召集所有人跟你决一死战?!”
  “莫非我会怕你不成!再说,你我约定的是十日内由对方接管,并未限定人数!应大帮主,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靠一个毛小子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赢了我一局就能欺压到我头上了吧!我已同意你入湾搜寻,你要不知好歹,我也绝不怵你!你愿来便愿来,若有第四人入我闭月湾,我定挫其骨,扬其灰!如你要决一死战,我今日也定会与你奉陪到底!”
  她刚一说完,全体青海帮的人纷纷端起了手里的武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心底叹了口气,若是真的决一死战,只怕真正受益的,会是沧州里其他那些小门派。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我们两大帮派拼个你死我活好收渔翁之利。
  没办法,我只好答应,“好!三人就三人,若你还要反悔,那我即便被挫骨扬灰,也要先斩你人头!”
  窦莉莉当即对着青海帮众人高声宣布:“听好了!十日内,应楚云可携两人于闭月湾畅游,若有他人进入,杀无赦!若应楚云等作奸犯科,杀无赦!若其辱我杀我青海帮人,杀无赦!除此之外,所有人不得干预,听清楚了吗?!”
  众人皆单膝跪地,高喊:“遵命!”
  虽说结果并没有让我满意,可这已算是不错了,至少在寻找“上古青铜”上,我已经占得了先机。不过,这也等同于告诉了窦莉莉,这上古青铜并未在我羞花港一带。也就是说,十日之内,我若寻摸不着,那上古青铜迟早要落入窦莉莉手中。
  事后,我招呼所有人离开,准备开始搜寻上古青铜。我先让邢百里带着阿斗去静养,之后寻找上古青铜,这阿斗得跟我一并去。另一方面,我让那个叫杜逢春的郎中带雷兆云与穆泰去与会友镖局的人会合。等到所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整个偌大的会场只剩下我,窦莉莉,还有我们共同的老朋友邰广平了。
  这邰广平该怎么处理呢?
  当年邰广平还是沧州总捕头的时候,与青门便有渊源,与我关系也不算差,至少当着我的面,永远都是毕恭毕敬的。虽说后来帮那窦莉莉自立门户脱离青湖帮,可他起的作用其实也不大。甚至后来窦莉莉计划要铲除我青湖帮时,还是他放出风来,让我躲过一劫。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杀他。
  可我对这人实在厌恶得很。当捕头时这人作威作福,仗着与青门关系甚好,恶事做尽。他像一头寄生虫一般,办事没什么准则,所有事都从自身利益考虑,你绝不会想到他下一刻又能折腾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若是把他留下来,只怕是哪日一不小心,反倒要着了他的道。
  杀也不是,留也不是,放了走就更不是了。今日我这般羞辱他,日后他要威风起来,我还得处处提防,真是糟心!
  这邰广平此刻就像条摇尾狗一般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我转向窦莉莉,说:“窦大帮主,不管怎么说,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了,不妨我也送你个顺水人情吧。这邰捕头,便交由你了!”
  邰广平一听这话,一下忘了胸口的伤痛,一瘸一拐地爬到我脚下,抱着我的腿,求饶道:“应大帮主,应大美人,别啊!我可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来,况且我刚刚还为你而受伤,你怎能这般对我!”
  我不想听他啰嗦,轻轻将脚一抬,将他整个身体送起来,接着翻手成掌,一下便将他推了出去。不一会,他便跌倒在窦莉莉脚下。
  窦莉莉看着脚下的邰广平,冷冷一笑,道:“邰捕头,好久不见啊!”
  邰广平冷汗直流,浑身哆嗦,竟一下子吓得厥了过去。
  我抱拳说:“这人要杀要剐,窦帮主自行了断便可!”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了。此时此刻我对这邰广平毫无兴趣,甚至乎对窦莉莉也全无兴趣,我现在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个叫阿斗的家伙!
  (作者:小剧透一下,邰捕头当然不会死,他可是后面剧情的重要人物哈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快天黑了。
  我到青湖帮里把一些日常的事物处理了一番之后,便到后厢去找阿斗了。
  我居住的这个地方叫“云鼎阁”,是当年那个该死的男人留给我唯一的回忆。这云鼎阁是完全按照我们俩的意思建造而成的,那时,那丑八怪还没有出现。
  云鼎阁汇聚了那个男人走南闯北的经验,可以说四面八方的建筑风格在这儿都能见到,而整个云鼎阁中最鲜艳的,莫过于前庭中央摆放着的一尊巨大的雕像,雕刻的人,正是我。
  这是那个男人的杰作,他觉得这云鼎阁是属于我的,他曾对我说过,他要把这儿建造成一座地上天宫,而有资格拥有这座宫殿的人,是身为仙女的我。每每想到这些,往事便一点点地涌上心头。而每一次回忆都要以他的莫名离去而终结,便又让我更加难受。
  哎,所谓事业型的女人,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只不过是满是创痕的心脏在现实世界的映射罢了。很不幸,我便是这样一个女人。从他离开后,我要让自己从悲伤中振作起来,用数不清的工作来麻醉自己,让自我相信,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我过得确实很好,没有了他,青湖帮仍旧是沧州最厉害的,这是上天给予每一个伤心女人的回馈吧。只是,这种回馈到最后又演变成了无尽的空虚。所以有时候我倒有些庆幸在青湖帮近乎要称霸沧州的时候,窦莉莉出来了,若没有她,此刻的我,岂非真的是一个在这云鼎阁里守活寡的孤独女人罢了。
  我的手划过那座雕像的一角,时光在上面留下了无数的凹槽。自他一走,我便从未再命人修理这雕塑,或许等这雕塑被彻底化在风中时,便是我彻底放下这段感情之时吧。
  我摆了摆头,不再想这些无用的往事,朝着厢房走去。
  我吩咐手下让邢百里和阿斗在“东临厢”居住,这应当是我青湖帮的最高待遇了。
  穿过走廊,在即将到达阿斗厢房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人,他正在亭子里看着阳光,静静地呼吸着,目光盯着身前的一盆花。
  这人是邢百里。想来,经过这么一段波折,对他的心境也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其实他本不必经历这些的,但要达成我的目的,我就必须这么做。我叹了口气,还是向他走了过去。
  “刑镖头,你可好些?”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又转头看向那盆花。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是一只呆在花叶上的蚂蚱。
  他看着蚂蚱,蚂蚱看着天。
  他突然说:“你说它在想什么?想必它也很向往着偌大的天空吧,和这蓝天相比,这绿叶真的是太小了。可惜的是,它只能跳,甚至连这花都翻不过去。说来也讽刺,一片叶子就能让它安身立命,可他偏偏要向往天,纵使天荒地老,偌大的天又怎会需要一只可怜的蚂蚱呢?”他笑了一声,继续说:“更为讽刺的是,我一伸手它便要死在这幻想中了,而杀死它的人甚至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一时兴起。”
  我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他这番话是要对我说的,可我倒并不在意,只是有些感慨。这江湖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弱者永远只有被强者驱使的命。我比他早些知道这些,不过我并不想嘲讽他,责骂他,他有一天也会如我一般明白,到那天,我们便会没什么区别。
  我说:“它还不够可怜,它还能毫不费力地吃掉一只蚂蚁。”我想告诉他,面对更强大的人,我也不过是个被驱使的弱者。
  他又笑了一声,莫名其妙地说:“应帮主,谢谢。”
  我也轻轻地笑了声,说:“刑镖头,日后珍重。”说完,我便不再与他交谈,转身离去。
  又沿着走廊行了一段路,在阿斗房门前,我总算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他们正饶有兴趣地坐在走廊边上谈天。其中一人是膳房给人送饭的十八岁小伙子,叫程翌,轻功不错,平时老喜欢四处打听些八卦琐事。另一人比他小三岁,是个小丫头。她叫祝冬儿,是我几年前收留的一个孤儿,让她在这云鼎阁做些打杂的活儿。她长得乖巧可爱,我对她也算疼爱有加。这差事虽然不大,可与其他人动辄打打杀杀相比,她要幸福很多了。而且,这云鼎阁的人对她都颇有偏爱,这让她成了这云鼎阁里的宠儿。
  我轻声走到他们后方,轻轻咳嗽了一声。那程翌吓得一阵哆嗦,赶忙行礼,道:“见过帮主!”而小冬儿却是笑着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角,道:“应阿姨,刚刚程翌哥哥还在跟我说里面那位阿斗哥哥的故事呢!”
  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同时示意程翌别在那弓着腰了。
  我笑道:“这小子都跟你说什么了?”
  冬儿说:“他跟我说那阿斗哥哥可厉害了,一个人就打得青海帮落花流水!”
  我瞅了一眼程翌,佯装生气道:“你怎么老爱打听些乱七八糟的,别把我冬儿给带坏了。”
  程翌低下脑袋,不服气地低声说:“是她缠着我要我说的……”
  冬儿也帮他求饶说:“不怪程翌哥哥,我整天在这儿待着无聊嘛,就让他给我讲讲故事。”
  我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去别处玩吧,不要在这打扰阿斗休息。”
  程翌赶忙说:“是,帮主!”
  冬儿却扯了扯我的衣角,说:“那等他醒了我能来看他吗?”
  我抚了抚冬儿的头发,说:“你想看,来便是了。”
  然后,冬儿便蹦蹦跳跳地跟在程翌后面走了。哎,也不怪冬儿,这几年因为外面太过混乱,青湖帮与青海帮时有纷争,再加上那些小门派不时的挑衅反扑,我怎放心她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呢。
  等他两走远了,我便进入了阿斗的寝房。这阿斗睡得正酣,还打起呼噜来。我不由得笑了笑,这人现在浑身是伤,若换了别人,早已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了,也只有他能这么恬静地睡着。说不定,这梦里还回味着之前与青海帮的打斗场面呢。
  硬骨头我见过很多,但阿斗这种不依不饶,不打倒对方决不罢休的做派,我倒是真没见过,哪怕是明知自己武功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说起那上古青铜,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我对其背后的价值并没太在意,只是,这对我而言或许是一个能找到那臭男人的唯一途径了。也许,窦莉莉也是这么想的吧。
  哎,女人啊,什么时候才能不为情所困呢。那臭男人不声不响地走了已快十年了,可这些年来,对他的思念不减反增,这真是奇怪。甚至有时候我都想不清楚到底是真的爱到如此深沉,还是仅仅为了不让自己的这卑微的人生不变的无趣?
  在外界很多人眼中,我应楚云是成功的。青湖帮立足于沧州,称雄于江湖,我坐拥一派,财富权力足以让天下半数人艳羡。说实在的,几年前,在欲望达到鼎盛的时候,我也曾有过要走出沧州,试争天下的想法,但窦莉莉的青海帮拦在了我的前面。说起来,窦莉莉虽是我的情敌,可她也像是一道警戒,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我将万千思绪抽出,回到阿斗身上。寻找上古青铜我得让阿斗随行,可他现在这个状态,每个七八天是恢复不了的。于是,我拿出了一些能迅速治疗他内伤的丹药,趁他睡着让他服下,好让他能快些恢复。
  我才刚让他服下呢,这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我迅速地往外面赶去。
  只见,庭院里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我青湖帮门下弟子,他手里搀扶着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伤患。这人,是那个叫杜逢春的郎中。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另一边,邢百里也闻讯赶了过来,他的脸色比我更加着急。
  我当先发问:“怎么回事?”
  那弟子一脸错愕,跪倒在地,道:“帮主!我……我……”
  邢百里急忙打断:“你快说啊!”
  那弟子咽了咽唾沫,稍作冷静,道:“我领这位兄弟去见会友镖局的人,他去了之后,半晌没有回应,我便觉奇怪,过去一看……一看……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一将死之人。”
  邢百里和我同事愣住了,这不过一会的功夫,连我也想不到会有如此变故。
  “杜逢春!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杜逢春平缓了一下呼吸,嘴中喊着血,道:“在下前往监房释放被绑着的会友镖局人员,可一进去,便有三四个蒙面人从后窗跳入。我本想抵抗一阵,可武功太低,实在招架不住。眼睁睁……眼睁睁……看着雷兆云等人,统统被杀……”
  如同天雷轰顶一般,邢百里轰然倒地,瞳孔放大,张开的嘴巴如塞了整只鸡一般鼓大,然后,他喷出一口鲜血来。
  我连忙说:“来者有什么特征吗?”
  杜逢春说:“看不到脸,只知道他们的刀袖上都缠着一块紫色的丝巾。”
  我叹了口气,道:“青海帮。”
  邢百里扭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又看向杜逢春,不敢相信地说:“全死了?”
  杜逢春咬住牙关,轻轻点了点头。邢百里完全躺在了地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万千苦楚似从内心深处涌出,引发了他一阵怪异的笑声。
  我摇了摇头,跟弟子说:“先带他去养伤吧。”
  弟子遵命,带着苟延残喘的杜逢春往后方的寝房走去。
  哎,这江湖啊,刀头舔血的事每日都在发生,没发生于自身身上时,那不过是一段谈资,而当真发生子啊自身身上时,那种痛苦,又有谁能明白呢?我看着邢百里,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见邢百里忽然站了起来,径直朝庭院外走去。
  “邢镖头!”
  我喝止了他,说:“你此行要往何处。”我对他会友镖局没有什么感情,可仅存的一点点怜悯,让我也不想看到他做什么蠢事。
  他停住了,却没有说话,我只好继续说:“如果你想要去找青海帮报仇,我劝你别冲动,青海帮要杀你,无非捏死一只蚂蚁的功夫。”这话虽有些残忍,但却是事实。
  谁知邢百里突又笑了笑,说:“青海帮?说实话,我现在即使要报仇,也不知找谁来报此仇。你说对吧,应帮主。”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也苦笑了一阵。他的怀疑不全无道理,我之前对会友镖局杀伐,绑架,继而嫁祸被窦莉莉,现在,也有可能杀了其余会友镖局的人,再嫁祸给窦莉莉。不光我自己怎么想,在他眼中,我总归是能做出这一切的人。
  邢百里抬头看了看天,说:“况且我现在空有双拳,孑孓一人,又有什么资格谈论报仇。这沧州大地,哪里有我这么一届小人物评头论足之地?”
  他转过头来,盯着我。我分明看到他眼眶红肿,眼中有似悲愤、似无奈、似坚定的眼神投来。然后,他镇定自若地抱拳,躬身行了个礼,铿锵道:“应帮主,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使邢某眼界大开!就此别过,他日有机会,定要与应帮主再次把酒言欢!告辞!”
  他说的平常,像是一个老朋友在与我诀别,可我听着却浑身不是滋味。
  就这样,邢百里穿过庭院,径直离开。他离去的背影似曾相识,又及其陌生。他早已不是江湖雏儿,可他纵使有数十载的江湖经验,却也抵不过这江湖的变化之快。
  也许,到他这个年纪才开始明白一些道理,也不算太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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