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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醉论江湖醒折花 / 第十二章 哭泣的郎中

第十二章 哭泣的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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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驯服这头狮子骢的?”
  “你说这匹马?”
  “对啊!这可是最难驯的野马!”
  “这马确实野得很,不过,比它野的人海了去了。野马跟这野人也一样,打怕了,就不跳了。”
  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后方,曾几何时不可一世的沧州总捕头,光明社总顾问正像个俘虏一样被捆着双手,正屁颠屁颠地跟在马队后面,再联系阿斗的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
  别人对这阿斗颇有微言,但我对这阿斗倒是蛮为敬佩的。先不说别的,就他初到镖局一下空手夺了我手中的剑那一下,我就服帖得很。要知道,我穆泰虽然本事不大,但跟着雷师傅和刑镖头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对战经验也是丰富,就连刑镖头都不敢说能随随便便在我这儿空手入白刃,而这阿斗却是轻轻松松地坐到了。
  我一向是热爱学习的,这阿斗虽然比我年轻几岁,但确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
  而这阿斗好像也没有什么戒心似的,虽说我曾叫嚣过他,可他好似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和他交谈起来,并没有什么阻碍。这点倒是让我蛮为吃惊的,毕竟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镖师,而他已经是覆灭光明社的功臣和斗败“钓神”的人了,现在,更是将当年的沧州总捕头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本以为这是一种属于高手的通达,可后来我才发现,这阿斗是真的不曾在乎这些,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人,能打的,和不能打的。能打,他绝不交谈,不能打,那就聊会。显然,我在他眼中,应该是后者。
  不过无所谓了,在这以武为尊的浩瀚江湖,我得学会服软,学会谦逊,否则,迟早有一天要吃亏。这本是雷师傅给我的告诫,可他自己貌似并没有怎么遵守。
  会友镖局的镖队继续行走在这南方丘陵之中,树木高低不齐,忽闪忽闪的阳光刺得人缓生倦意,车队也渐渐慢了下来。
  我继续向阿斗发问:“你打过的人应该很多吧?”
  阿斗略一思考,说:“在我们福源县我打得倒挺多的,只要我看不顺眼的,我就打。后来有个叫官府的地方来人说要拘捕我,也让我打了。再之后我觉得福源县没人能打了,再加上我娘去世了,我就离开那。然后我到了一座山上,找一个叫太苍派的,看那里有没有能打的,结果啊,在那儿吃了个大瘪。”
  我有些震惊:“你还找到太苍派去了?你跟谁打了?‘玉面小郎君’阚尤?”
  阿斗冷冷笑了两声,说:“你说那个花拳绣腿是吧?他不行,一棍就倒了。不过他师父倒是挺厉害的,那手指头像是安了弹簧一样,一点,就把我从山上点到了山下。”
  我大呼吃惊:“你……你还和太苍派掌门徐太成打过架?!”
  “对对对!就叫徐太成,这老家伙,我这次去参加那个什么‘江湖好儿女’,就是寻摸个好师傅,教我两手那点人的功夫,好回去打败那个徐太成。”
  这番话要是放在之前,一定会让人觉得出言不逊,可现如今,我倒觉得,江湖或许真能等到一个小毛头战胜展州第一大派掌门的盛世佳话!
  我纠正他说:“那个不叫点人,那个叫运气,要学这个,得看天赋的。”运气说起来简单,可我已然练了有些年头了,也只是掌握了一点。
  (作者:运气运得好,运气也就好了哈哈)
  阿斗说:“对对对!那个叫丁黑仔的也说过!哎可惜了,那把火烧完之后这人就不见了,要不然,他也许能教我,我也就不用跑这么远了。”
  我又说:“你可以找雷镖头教你啊,他的运气功夫也是很厉害的。”
  阿斗略有些鄙夷地摇了摇头:“他不行,那刀耍起来花里胡哨的,但正儿八经地打不死人。之前有个光明社的,叫薛三,他也会点人,但也不行,点不死人。”
  他说话的时候,我不由得向后望了望,幸好雷师傅在休憩,要不然听到这话怕是要拔刀砍人了。
  我接着问:“你学功夫就为了打败徐太成?”
  阿斗说:“对啊。”
  我说:“你为什么要打败他?”
  阿斗说:“我打不过他呗。”
  我本想用争强好胜来形容他,可是又发现不对,争强好胜,争的好的,更多是地位,名声,然而他给我的感觉却不是。他要击败徐太成,看起来不为名不为利,更不为追求什么武道极限,倒像是两个小混混,一个被另一个打败之后,撂下的一句:“你等着!”
  这回没等我开口,他又说了:“我娘跟我说过‘输不可怕,怕了,才可怕’。”
  我干咳了一声,没好意思地说:“我想,令堂的意思是希望你面对坎坷,要勇往直前,应该不是说用在打架上。”
  阿斗没有反驳,冷静地看着前方,说:“都一样,你看哪里不是打打杀杀的。”
  那一刻,我看这个阿斗倒不像是个愣头青,倒像是个看破世间万种的高人。
  我并不服气,说:“可人活在这世上,总归要有个理想的,有的人想成为绝世大侠,有的像成为一方统帅,甚至有的人想要改朝换代,这些人,或者说每一个人,都期望着哪一天能够名垂江湖,甚至名垂青史。比如说我,也想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镖头,扬名江湖。”
  “扬名了又如何?”
  “扬名了,你便能获得更多你想要的,就能做更多别人做不到的。”
  “很好,你扬你的名,我打我的架。”
  我愣了。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的话,就被后方的抱怨声打断了。
  邰广平一下停住了脚步,大声抱怨道:“还有没有点人性了!我在江湖上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竟让我跑了这么远!我脚都快断了!”
  “吁!”刑镖头勒住了缰绳,回望了一眼邰广平,道:“邰捕头,我本以为你能留着这条命就要跪拜诸天神佛了,你这一路过来,已多次扰我行镖之路了,你就真不怕我们怒火攻心,不顾阿斗兄弟,宰了你?我劝你啊,在这车里的莫羞刀未醒来之前,赶快收嘴吧。”
  这邰广平看起来也是行至身疲力竭了,赶忙走到阿斗马前,求饶道:“阿斗兄弟!你快跟他们求求情吧!我是实在走不下去了,再走,我非死在路中不可,我要死了,谁还带你去朗州啊!你快求求情吧!”
  阿斗瞄了他一眼,说:“你要不带我去,我便宰了你,其他的,我不管。”
  阿斗说完,转头便要走了。
  邰广平瞠目结舌,万想不到阿斗会这般无情。我看了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邰广平这几日没少讨好阿斗,可谁曾想,这阿斗完全不吃这一套,在他那儿,只有目的。
  阿斗正要走,又回过头来对我说了一句:“你说的,我觉得也有点道理。”说完,便策马前去了。
  他正要走,那邰广平倒好,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哭骂道:“你们还是人吗?!我就算是俘虏,也该让我稍作休息啊,五百里啊!五百里啊!你们走走试试!试试!”
  说着,这一代江湖风云人物竟像个小娘子一般哭丧撒娇起来,这一幕,看的所有会友镖局的人也是瞠目结舌。
  突地,马车内风声一响,一个人影跳了出来,手持一把大刀,一个腾挪,转到地上,大骂道:“哪个不要脸的臭泼皮,坏了你大爷我的好梦!”
  原来是我那暴跳如雷的雷师傅。
  那邰广平一瞧雷师傅下来了,一个哆嗦,赶紧往旁边的树丛爬去。
  这一个连滚带爬,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雷师傅冷笑一声:“原来是你这个体娇多病的小娘子!来!今儿个我非得给你好好治治这不要脸的臭毛病!”
  说着,他一提大刀就冲了上去,邰广平吓得直哆嗦。
  忽然,一声清脆的银铃声响了起来,伴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缥缈的声音:“江湖多烦恼,事事催人憔,世上本无病,只恨忧愁扰!有病,找我啊!”
  众人皆向左右方往前,渐渐地,一人一马一车,于朦胧中呈入眼前。
  人是个年轻男子,清秀脱俗,举止文雅;马是西疆良驹,黑发棕鬓,目邃如炬;车是精致好车,高篷回角,就是车顶那一个随风摇摆的一手指天的手掌玩偶让人觉得突兀而奇异。
  那人渐渐靠近,行至车队前,拉缰下马,取了马侧一个药箱,微微一笑,称:“不知是何人有病?”
  想必,这是个江湖郎中,而且,是个胆大的江湖郎中。
  雷师傅收了大刀,望着那郎中,毫不客气地破口道:“你谁啊!爷要治人,轮得到你插话吗?!”
  那人也不生气,保持着微笑,道:“您也是位郎中?我有一言,医者以治人为本没错,可这脾气啊,得收着点,正所谓,医者仁心。”
  雷师傅盛怒道:“你娘的狗屁郎中!我今天不治他,先治治你!”说罢,他一挥大刀,提腿几步,人影闪动,眨眼边到了郎中近前,接着,一刀劈下!
  那郎中当即吓得面似筛糠,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匆忙躲到车后。
  邢捕头顾全大局,当即出手,在这一刀即将劈到那郎中的马之前,挡住了雷师傅的攻势,道:“老雷!切莫惹事!”
  雷师傅哼的一声,只好作罢。
  哪知,那马匹像是被这劈山倒海之势的大刀吓到了一般,竟两腿一蹬,倒在了地上。
  郎中从车后探出个脑袋,忽变得理直气壮,道:“你!你这个鲁莽之徒!你竟杀了我这多年相伴,与我有手足之情的坐骑!你!……”
  他说着,竟真像是自己的亲手足死去一般,匍在马匹身旁,失声痛哭起来。
  雷师傅一看更气,提刀冲前,又道:“这一天怎么尽是些不要脸的窝囊泼皮!我非宰了你不可!”
  那郎中倒是挺直了腰杆,冲着雷师傅,破口大骂道:“来啊!杀了我啊!我看你这镖局,尽是些仗势欺人的恶徒!来啊!”
  这一番言语倒是正中了刑镖头的命脉,刑镖头这人,最见不得他人称呼自己无耻之徒。他赶忙拦下了要冲上前去的雷师傅。
  他也自知理亏在前,只好道:“这位小兄弟,此番确是我们之误,这样,你的马多少银两购来,我们如数奉还,你看如何?”
  那郎中狠狠地啐了一口,道:“放屁!这马与我乃是生死之交,有着患难与共的兄弟之情!若我宰了你的兄弟,你愿意收我银两吗?!”
  这话一说,倒把刑镖头给说愣了。
  “好!说的太好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了阿斗。只见他从狮子骢上下来,径直往那郎中走去,边走还边鼓着掌。
  行至郎中旁,他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道:“我早看这一帮人不顺眼了!平日里便是飞扬跋扈,尤其是那个拿刀的,动不动就要砍人!如今你们谋害人家马匹在先,还要恶言相向,银两收买!若是银两能收割性命,那这天,怕是要反了!”
  众人一看阿斗这个态度,都傻了眼。雷师傅大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贼人!平日里我镖局待你不薄,节骨眼上你竟倒戈相向!我早该宰了你!”
  他只恨刑镖头拦着他,让他无从下手。
  那郎中也有些愣,默默地看着阿斗。
  阿斗丝毫不在乎雷师傅,又对郎中道:“今天,他们要打你,我拦了,他们要杀你,我保了!你敢做敢言,是个好汉,你这兄弟,我交了!”
  那郎中简直要被这番话感动到痛哭流涕了,连忙抱拳道:“大哥,我们萍水相逢,你能够拔刀相助,万千感谢,无以言表!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兄弟,你,便是我大哥!”
  阿斗将他的肩膀又揽紧了些,道:“此话当真?!”
  郎中道:“当真!”
  说完,忽然间,阿斗一拳打在了郎中脸上!郎中吃一拳,轰然倒地,只感头昏眼花,直冒金星。
  郎中痛苦而不解,道:“大……大哥,你这是作甚?!”
  正当众人被他的东西弄得云里雾里的时候,阿斗揉了揉拳头,对郎中道:“你说他们宰了你的马,如宰了你的兄弟。现在,我也宰了我的兄弟,还你!”
  说罢,根本不由得郎中思考,阿斗又是一拳准备打出。
  这下,郎中认怂了,跪地直求饶:“哥!哥!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说完,还在地上连连磕头。
  阿斗收了拳头,其他人都看傻了。尤其是雷师傅,更是哑巴吃了黄连,一言也发不出来。
  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阿斗,我还以为他就是个一心求架,不明事理的莽夫,没想到,竟也有这胆大心细的一面。
  阿斗蹲在地上,对那郎中又道:“兄弟,哪里错了?你丢匹马,我丢个兄弟,这账你怎么都不亏啊?”说罢,他一拍那匹马的脖子,那马竟像是受到巨大惊吓一般飞速弹了起来,竟快速拖着车子就要跑。阿斗看似早就知道会如此,早早地拉住了缰绳。谁知那马像是见了阎王爷一样,竟一下子挣脱了缰绳,挣去了车子的套绳,飞奔而去。眨眼间,好好的马车,就只剩个车了。
  众人大呼吃惊,雷师傅忍不住骂道:“你娘的敢来碰我会友镖局的瓷!”
  郎中痛苦地揉了揉被揍红的鼻子,带着哭腔道:“大哥,我哪哪都错了。”
  郎中又磕了两个头,乞求阿斗饶命。
  阿斗冷笑一声,道:“那你跟大哥说说,你到底是干嘛的?”
  郎中舒缓了两口气,道:“小弟真的是个郎中,从锦州正狭路而来,是个游医。可不幸在这山间遇了山贼,被抢去了所有财物粮食,所幸慌乱中策马拖车逃了出来。我远远看到你们一个镖队,就一路跟着你们,想着……想着……能讹点,是一点。方才我见你们突然停了下来,我以为机会来了,便……”
  阿斗道:“我明白了,你饿了,想要点吃的,对吗?”
  郎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阿斗又道:“我给你吃的,你跟着我们镖队,也不用怕山贼,你看如何?”
  虽然阿斗的这个做法,还是让很多人不舒服,包括雷师傅。江湖人讲究有仇必报,快意恩仇,而这阿斗,先是放过了邰广平,又放过这郎中,这两人不管如何,都对镖局有过不妥之举。然而,这一次没有人再反驳他。
  郎中又点了点头,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阿斗笑意更浓,道:“不过啊,你得帮我点忙。”
  “什么忙?”
  “你的车还能走,对吗?”
  “对。”
  “你能拉着车走吗?”
  “……问题不大。”
  “还能载个人吗?”
  “谁?”
  “他。”
  邰广平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一看众人都看着他,他又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阿斗拍了拍郎中的肩膀,道:“兄弟,你的马装死,能跑掉,你要出了问题,我就不敢保证了。”
  郎中咽了咽口水,略感沉重地点了点头。
  镖队再次出发,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抱怨了。邰广平舒服地在马车里睡着,郎中不敢有任何怨言地拉着车,一切都显得十分和谐。
  在马上的时候,我问阿斗他怎么知道那匹马是装死的,他跟我说:“当初这头狮子骢也跟我耍这招,被我打累了,一碰就倒,装死,我一踢它它就起来了。它怕了,要跑,我拉住了缰绳,就这样,它再也不敢跑了。”
  听到这,我是不得不对这阿斗心服口服。这家伙做起事来韧性十足,单这一点,便是我无法比肩的。看来啊,日后,我跟这阿斗可有得学了。
  已近黄昏,我们刚巧越过了一个山岭。突然,睡得不省人事的邰广平打了个巨响的哈欠,惹得拉车的郎中和众人不由得都停下了脚步。
  邢捕头没好气地说:“你又要惹什么事!”
  邰广平从车里探出个脑袋,伸手遮了遮已然十分微弱的阳光,朗声道:“好啦,前面就是沧州运河了,”他伸了个懒腰,继续说,“再走不远,就要到闭月湾码头了,也就是青海帮的地头了。”
  我们一行人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果然,山下出现了一条灯火通亮的长河,而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满是货船的繁华码头。
  邰广平又说:“青海帮的‘花姬’窦莉莉可不是好对付的,你们要过这关啊,有点难啊!”
  邢捕头道:“我会友镖局有官府撑着,常和青海帮有往来,此番只要打点周到,又何来难一说?”
  邰广平嘿嘿笑了两声,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们这阿斗兄弟,千不该万不该弄死了‘钓神’贝松柏。你们只知道这贝松柏和青湖帮有渊源,可却不知,这贝松柏和青海帮的渊源啊,也不小。何况,你们就算有官府庇佑,可这是沧州,不是展州,你听说过沧州哪个帮派怵官府的吗?我这个沧州总捕头都倒台了,他们都还没倒呢!”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说到底,这沧州毕竟是邰广平的地盘,有许多事情,必然是邰广平要更懂一些。似乎是故意在卖弄一般,别人不说话,邰广平也就不说话,就等着我们问他。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想揍他一顿。
  刑镖头只好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邰广平笑道:“好办!我和这青海帮的窦莉莉小姐呢,还算有些渊源,只要我出面,问题就不大。不过啊,现在,我们得先找个客栈歇歇脚,这事情,急不来!”
  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又到车里睡去了。而他这么一躺,压得拉车的郎中咬牙切齿。
  刑镖头略微一思考,只好道:“找最近的客栈,暂歇一宿。”
  于是,一行人继续出发了。
  雷师傅坐在马车前压着镖,换刑镖头在马上微憩。虽然路途遥远,但所有的镖局人都不敢有半丝松懈,行镖的路上一旦松懈,便可能遭至灭顶之灾。倒是那邰广平,摇身一变,从俘虏变成了大爷,一路上呼呼大觉睡个不停,饮水进食都有人伺候。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那拉车的郎中了,我几次都能看到他眼角挂着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可看的出来,他已经累到筋疲力竭了。但无奈阿斗威慑在前,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拉下去。哎,碰瓷的郎中几近要变成哭泣的小孩了。
  不过再怎么样,也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不过他要感到庆幸的是,若非是阿斗在啊,兴许他此时已经被雷师傅给宰了呢。
  这一路,阿斗出奇地平静,仿佛只有在打架的时候,这个人才会被激活,而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情绪了。这绝对是个怪人。
  没过多久,沧州大运河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前方灯红酒绿,是个城镇,我们正好在此处安营扎寨。
  自从光明社侵扰我们会友镖局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出镖。你还别说,我心里啊,还是十分激动的,毕竟,我从来没来过沧州,这个天底下最为鱼龙混杂的城市。在这里,有各色的人,各色的交易,各色的欲望。如果这一关过去了,那在我的镖行履历上,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距离日后总镖头的位置,又是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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