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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木偶之殇 / 第十一章 意料之外

第十一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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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真是的,跟那些长舌妇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气着自己了吧。”原来是爸爸从屋后地里回来了。
  “你说儿子也真是的,以前给他相的吧,都是正正常常的姑娘,他非不要,这不,自己倒是带回来一个,咋一看去,也挺正常的,又没有亲家,我当时可觉得捡了个大便宜了,没成想,这孩子心智不全,傻乎乎的,现在还好了些,能看明白一些事也更懂道理了,可就是肚子没动静,你要我怎么能不愁,咱们可就一个儿子啊,我可不想咱俩绝后了。”
  “啊呸,绝后这话能乱说的吗,快吐掉。”爸爸难得对妈妈的话还那么上心了,直等妈妈“呸呸呸”吐了好几口才算了事。
  “你看,这个媳妇可是个能睡的主,昨晚一直睡到现在,愣是没起来,都怪以前太宠她了,一点做媳妇的样都没有,那时候我怎么就不说让她多学些规矩呢。”
  “人家苏杨也不错啦,从什么都不会到能自己开店,一般人哪有那个能力。你不要总拿咱们这老一套来看她们年轻人,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难道还没年轻过,就你会做好人,家里啥事都要我管,搞得我就是个人见人嫌的主,你倒落个老好人当着。再说,那开店是她一个人做的吗,还不是咱儿子累死累活的干,她就一天坐着收个钱而已,就她那样能做些什么事,还说开咖啡店能赚着钱,结果呢,一年下来赔得血本无归,我都不敢跟别人提这事。”
  “你小声点,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他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钱哪有那么好赚的,刚开始亏点钱也是正常。我们老了,管不了那么多,操心操心自己就好。”
  “你总是这么想,要我真不操心不管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说。”
  “人各有命,你急也是没用的!老太婆,别跟那些长舌妇一般计较!”
  爸爸说完这话,又从前门出去了,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慢慢走出房门,看到妈妈又坐在小凳子上择菜,便想走过去帮忙。
  “妈,你看我弄到什么了。”哥哥的人还没出现,就听到声音飘进来,接着就看到哥哥手里拿着一个桶子,不知道装着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兴奋。
  “你又跑去弄泥鳅了,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一个人去水边,弄这些干嘛,又没人喜欢吃。”妈妈扔下手里的菜,接过哥哥的桶子,看了一眼,脸上的不悦立刻不见了,转而笑起来,“还是你有心,知道妈妈喜欢吃虾,这么多,你不会昨晚就出去了吧?苏杨呢?你把她也带去了?”
  “妈,我看你和苏杨都喜欢吃虾,想着难得回来一趟,就去钓了一晚。不过,我是等她睡了后才去弄的,现在估计她也该起来了吧,等我拿去给她看看,让她也高兴高兴。”哥哥说完提着桶子就打算往屋里走,正好看到刚出门的我。
  他昨晚居然一个人跑去钓虾,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一生气跑哪里喝酒去了。
  我看着一夜没睡的他,早已忘了昨晚的心伤,只有由衷的感激,哥哥就是这样,总用无声的行动表达对我的好,虽然偶尔会对我发一些无名的脾气,我也从不放在心上,气头过了也就忘了。
  “苏杨,你起来啦,快来看,你哥我昨晚可是大获全胜,你又有口福啦。”哥哥仍抑制不住兴奋的神情,几步就走到我面前把桶子递给我看。我不忍扫他的兴,也赶紧凑过去看了一眼。
  “哇,这么多,很难弄的吧,哥哥就是那么厉害,下次去记得叫我一起,我也想看看怎么钓虾的,好不好。”
  “好,下次带你去。”哥哥破天荒爽快的答应了,要知道以前晚上他从来不喜欢带我出门的。
  “好什么好,大晚上的出门干什么,以后都不许去了。”妈妈无缘无故扔下这么一句就径直去了厨房。留下我和哥哥面面相觑,偷偷一笑。
  “苏杨,这虾呀,还真得晚上去钓才行,白天它们都躲着不出来,一到晚上,那水边可就热闹了,我小时候就喜欢晚上跑出去抓这些虾啊、蟹啊、泥鳅之类的,每次抓回来都会被妈妈骂,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晚上出去不安全,不过还是经常偷偷跑出去。哪天晚上我带你一起去那看,白天可是看不到那景象的!那可是个神秘的地方呢!”哥哥小声的跟我说,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心情肯定不错,我跟着点头,对他说的那个神秘的地方也有了一些好奇。
  一整天,我们都没有提及任何不开心的事。
  晚饭的时候,我们把哥哥弄回来的虾做了一大盘,哥哥手忙脚乱的不停给我和妈妈剥虾,看我们吃的开心他反而更起劲了,乐颠颠的跑到橱柜里拿出一瓶杨梅酒来,给我们一人倒上一杯,由于爸爸不喝酒也不吃虾,所以这时候他就默默吃着他的饭,看着我们乐呵。
  我看着杯里的杨梅酒,一年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浮现出来,还没开始喝,我就感到头晕目眩,我特别渴望去喝下那杯红彤彤的酒,特别喜欢喝完它后那种飘飘悠悠的感觉,可是,我不敢放肆,这毕竟有爸爸妈妈在,我悄悄的看了一下哥哥,他似乎懂我的意思,随即举起杯,示意我也端起杯,我伸手将酒杯端起,和他一起朝爸爸妈妈敬酒,爸爸喝了一口饮料,妈妈确将满满一杯酒喝了个干净,这还是我头一回见妈妈喝酒。我也不再矜持,学妈妈的样子,一饮而尽。
  酒,真的是个可以让人忘却烦恼的东西,这次,我们喝的很痛快,妈妈丝毫没有提及家里那些人看她笑话的事,也没乘着酒兴再跟我说孩子的事,这倒是更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痛饮同一壶酒。就连哥哥,也任由我们没完没了的胡吃海喝。
  最终,我仍旧一醉了之。
  我依稀记得,哥哥把我扶进房间,替我脱掉鞋子,让我舒服的躺在床上,然后我便悠悠的进入了梦乡。
  说是梦,似乎又不是梦,我的意识特别的清醒,甚至连自己是喝了酒睡在床上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模糊的听到哥哥说:“苏杨,也许你只有醉了,才会真正属于我!”
  我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意识似乎也渐渐离开了这个房间里。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直在飘飘荡荡,完全不像是自己能支配的,好像要是去一个什么地方。远远的依稀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唤我,而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般,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边走一边想弄清楚这到底是做梦还是什么情况。
  我一边追寻那个声音一边想,仿佛记忆里渐渐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对我非常非常好的人。随着回忆的逐渐清晰,那个人的形象也越发明朗起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是的,那个老人好像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只是我从来想不起,现在总算是有了些小小的轮廓了。
  也许,这个老人就是我以前梦里常常喊的爷爷?难道我真的有家人,有爷爷吗?我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我不停的往前追寻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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