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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木偶之殇 / 第三章 三年之约

第三章 三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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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的回想后来发生的事,可脑袋里总是一片混沌,莫名的我的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儿子,快看,苏杨在流泪,她是不是听到我说的话了,她不是从来都没心没肺的么,什么时候学会流泪了?你快催催那些不拿人当回事的医生啊,怎么还不来,都急死我了。”妈妈那焦急的话语又在旁边响起。
  “苏杨,你快醒醒吧,早知道你能醉成这样,就不该让你喝这么多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去医院,可是我们担心你,你再不醒医生就来了,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不去医院啦。”哥哥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知道他是怕妈妈听到,要是让妈妈知道我是宿醉未醒,还不得唠叨个没完没了。
  听哥哥这么说,我心里急的不行,一急心跳就更快了。
  难道这是个梦吗?还是说这是宿醉后的幻觉?以前我从没感觉到自己有过心跳的,今天却跳动的那么强烈。我努力了几次想要醒来告诉哥哥我没事,我已经醒了,可是始终没能说出话来。
  这一天一夜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心跳一直在提醒我,还有什么事被我遗忘了。
  我的头突然开始晕眩起来,耳边仿佛回荡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他似乎在呼唤着我。
  这个声音好熟悉,但我又想不起这是谁。
  谁在叫我?
  伴随着头炸裂般的疼痛和脑海里盘旋地声音,我又接着回想那天晚上的事。
  和哥哥从酒馆出来后,我就听到过那个声音,他在不停地呼唤我:“苏杨,回家了!”
  我当时以为是自己喝了酒产生了幻觉,没有理会。直到我突然亲了一下哥哥之后,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追寻着声音一路跑一路问:“你是谁?你在哪?为什么叫我回家?”可是那个声音确像来自遥远的天边,飘飘荡荡,没有方向,但又那么清晰:“苏杨,苏杨,回家了,三年时间到了,该回家了。”
  “回家?三年时间?到底你在说什么啊,你可不可以出来说清楚,这样飘来飘去的算什么啊。”我跑不动了,在街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对这空气大声喊道。
  突然,我眼前的一切扭曲起来,马路、灯光、楼房、绿化带都开始变形,我揉了揉眼,它们还是不停的在交错、组合,变成各种各样新的模样。“我眼花了,看来那个杨梅酒虽然好喝,但还真不能多喝,以后还是不要碰了,不过醉了的感觉还蛮舒服的,看什么都那么美呢。”我索性闭起眼睛心里想着那些变幻的场景。
  那个苍老的声音确不让我安稳,他一直在那里重复着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确又什么都不说清楚,我愤怒了,睁开眼睛准备学妈妈骂人的样子,可我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就惊呆了。
  这里,根本不是我刚才坐下来的地方。
  这是哪里?哥哥呢?灯呢?马路呢?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迷茫的站起来,又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甚至掐了自己的脸颊,“哎呀,好痛”,哥哥说过梦里是不知道痛的,这不是梦,可我不相信这一切,我使劲呼唤着哥哥,可是没有人回答我。
  哥哥不在这里,他如果在的话,绝不会让我孤独一个人呆在这陌生的地方的。
  失去了哥哥的我只有靠自己,我慢慢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想看看怎么样找到回家的路。
  这是一片古老的树林,周边的杨梅树放眼望去看不到边,树林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两只小鸟扑腾一下,除了微风拂过树叶沙沙做响以外,就没有其他声音。我站在那棵最大的树下寂静的看着,感受着,仿佛回到了一个阔别多年的家乡。
  这个地方,好熟悉。竟然哥哥不在身边我都没有感到害怕!
  我来过这里?
  这些树我好像都认识,它们好像是我久违的家人一般。当这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时,我自己都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树上的杨梅已经都落了,但树林里那浓郁而独特的杨梅味却让我久久沉醉。
  杨梅林?回家?三年之约?
  想到这时,我的记忆逐渐苏醒。是的,这就是我忘了的事,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所有的记忆都涌了出来,那种充实的滋味前所未有。
  三年前。
  我只是杨梅林里一颗普通的杨梅树,跟周围的它们一样,每天站在这里,结果、落果,周而复始。可是有一天……
  “爷爷,我不想做一棵树了。”我突然跟一棵老树说道,老树是我爷爷,一棵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杨梅树。
  “孩子,你怎么突然这么说?不做树你又能做什么?”爷爷用他那长长的枝条拍拍我的头,慈爱的说道。
  “你看我们这么日复一日的站着,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想变成一个人,去看看这外面的世界,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生活,爷爷,你会帮我的对吗?”我撒娇的说道,我知道,爷爷最疼我,从来都对我有求必应。
  “孩子,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不是你这单纯的孩子能适应的,咱们这虽然寂静,却也简单快乐,每一种生活都有他的好处,再说,做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听爷爷的,安心在这陪爷爷吧!”爷爷慈爱的看着我说。
  这次居然没有马上答应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爷爷,我知道你可以做到,我看到了你典藏里的设想,你可以把我当作实验啊,反正我也愿意去走一遭,这样两全其美的事你怎么不答应呢。爷爷…”我装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摇着爷爷的手臂慢条斯理的说。
  “哎,设想归设想,总归不是现实,你难道愿意做一个木偶活在那些活生生的人中间吗?那样的日子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太苦太难!。”爷爷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放心我。
  “我愿意我愿意,哪怕是做个木偶,我也愿意,只要能去走一遭,就算再苦,我都可以忍受,爷爷,你就帮帮我吧,求你啦。”我知道爷爷对我的撒娇是没有抵抗力的,继续用着这一招。
  “哎,看来这就是你的命!好吧,爷爷可以帮你,可是就算先变成木偶,也得遭受无比的疼痛,你受得了吗?”爷爷又心疼地说。
  我最怕爷爷想太多,他只要一想,就不会答应我的。我看到了爷爷的典藏,知道变成木偶要经受什么,爷爷肯定不舍得我去经受这些。
  “爷爷,我始终要长大的,就让我做一回自己想做的事吧,我相信自己能承受重组的痛苦,你不是也常说只有接受了艰苦的历练方能成为栋梁吗?我想去历练,就让我去吧。”我挺起腰杆义无反顾的说。
  爷爷经不住我软磨硬泡,终于答应了。
  我可以变成一个人,去感受人间百态,去做一些树不可能做到的事,对于一棵百年来只困于这方寸之间的我来说,真的是太激动太兴奋了,我真的好期待那一天可以快点到来。
  抱着对人间的好奇和向往,我的历练之路从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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