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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木偶之殇 / 第二章 不醉不归

第二章 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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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喝了这两杯酒后,我突然就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记忆里好像都没有流过泪的。
  我脑海里总是浮现那个三年之约。我和哥哥相识刚好三年,那个三年之约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我会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这三年来,哥哥没少帮我找记忆,可我的过去就像不存在一样,完全没有头绪。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去回忆那些,端起酒杯又满满的喝了一大杯。
  哥哥看我沉醉的样子,也不管我,仍然悠然的接着剥那些虾,只是偶尔抬头看看我,此时的他看起来真让我着迷。我任凭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会,终是没有落下泪来,定了定神,然后又开始享受哥哥剥好的虾。
  “苏杨,你刚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没敢打扰你,怕中断你的思绪,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了吗?”哥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
  “哥哥,我觉得这杨梅酒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是我遗失了很久很久的东西,我拼命想抓住那种感觉,可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都三年了,你对自己的过去还是一无所知,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别去想了,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以后都有我呢,我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店,等挣了钱,就会有自己的房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为了我们的未来,干一杯!”
  “谢谢你,哥哥!谢谢你给我一个家,也谢谢你这三年来对我的帮助,更谢谢你带我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今晚不醉不归!干杯!”
  我们又接连喝了几杯,哥哥仍是面不改色,而我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
  哥哥一边陪我喝酒,一边继续跟我说着今天开店遇到的问题,明天该怎么解决,还有一些细节方面的事,他都面面俱到,我听得入迷,不停地点头,反正有哥哥作主,我都不用想事的。
  “还记得我们怎么相识的吗?”哥哥微微笑着问我。
  “当然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冬天,我又冷又饿,一个人在街上晃,当我经过一家卖甜点的橱窗时,怎么都走不动了,就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那些无比好看的蛋糕和面包咽口水,当时你正在店里上班,看到了橱窗外的我,立刻拿了一个精美的蛋糕递出来给我,看着狼吞虎咽的
  我丝毫都不嫌弃还陪我说话。”
  我的记忆被拉到了初遇哥哥的那个冬天。
  “你怎么了?为什么弄成这样?”一个看起来干净斯文的男孩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块精美的蛋糕问。
  “我是苏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怯怯地说。
  “呐,先把这个吃了再说。”那个男孩把蛋糕递给我说。
  我接过蛋糕一阵狼吞虎咽,等我吃完,那个男孩才又问:“你是失忆了吗?还是说你和家人走散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头好疼!”我抱着头说。
  “看来你是受了伤失忆了,这天气那么冷,你一个人在外面会冻死的,要不你跟我回去,我慢慢帮你找家人,怎么样?”那个男孩对我说。
  “可以吗?我可以跟你回家?”我不安地问
  “当然,你以后可以叫我哥哥,我带你找家人,怎么样?”他温柔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迷人。
  “哥哥!哥哥!”我赶紧拉着他像拉着救命稻草一样开心地叫着。
  我把思绪拉回来看着眼前一如三年前那个迷人的哥哥,心里特别的满足。
  “是啊,那时候你虽然看起来又脏又丑,可那双眼睛确暴露了你的美丽,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奇特的眼睛,我当时就想,拥有这么美丽又奇特的眼睛的人,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才会变成这样的,我能帮就帮一点吧,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帮你找到你的家人。”哥哥还是那么温柔的看着我,就如同第一次见面的眼神一样。
  “哥哥,都三年了,我已经想去回忆了,忘了就忘了吧,要不是这酒,我都想不起还有什么需要我想起的东西来,今生有你,足够了。”
  “我也是,今生有你就够了。只不过,我更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家人,那样你就不会那么孤单了,来,为你能顺利找到家人,我们再干一杯。”
  “哥哥,你不是说,不要这样喝的吗?怎么……?”
  “没事,我觉得你跟这杨梅酒有缘,反正说了不醉不归的,仅此一次,你放开了喝吧,我陪你。”
  哥哥是真诚的待我好,这三年来,没少帮我找记忆,可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唯一的记忆就是自己叫苏杨,至于来自哪里家人有谁,通通一片空白。
  但是这三年来,我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这些梦好像都在呼唤我,可当我醒来,却又什么都记不清。
  “哥哥,这三年来辛苦你了,要照顾什么都不会做笨手笨脚的我,还要工作挣钱,为了不让别人说我闲话,还娶我为妻,我肯定是烧了很多香,才会遇到你吧。虽然我没有了记忆,也找不着家人,但你永远是我的亲人,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来,干!”
  我们仰头一饮而尽,看着彼此的眼睛,流露着属于我们之间的爱意。
  “苏杨,其实你很聪明,很多东西一教就懂一学就会,就是有点缺心眼。”哥哥带着一点坏笑的看着我说。
  “什么是缺心眼,是不是大家常说我没心没肺的?”我奇怪的问。
  我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个冬天,哥哥见我无家可归,便把我带回了他的家乡,我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爸妈。
  他妈妈拉着我不停地打量,似乎对我很满意,见我不太说话便问:“姑娘,你真的失忆了?以前的事全都想不起来?你的爸妈你也不记得了吗?”
  我摇摇头说:“妈妈,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妈妈惊讶地看着我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妈妈呀!”
  他妈妈又指着坐在墙角一直抽烟的老头问我:“那他呢?你叫他什么!”
  “爸爸!”我脱口而出回答。
  没想到他们全部哈哈大笑起来,就连那个刚才默不作声的爸爸也笑得合不拢嘴。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何发笑,纳闷地问:“有什么问题吗?哥哥的爸爸妈妈,我不是也应该叫爸爸妈妈?”
  他们笑得更灿烂了,妈妈强忍着笑说:“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可惜也不知道多大了,看起来嘛也就十八九岁,要不,就说你今年十九岁吧,这样明年就可以结婚了!”
  “结婚?什么是结婚?”我不解的问哥哥。
  妈妈听了我的问题又笑起来,拉着我的手说:“结婚就是嫁人,就是管别人的爸妈叫爸妈呀!”
  我还没明白其中的意思,哥哥却着急的说:“妈,你先别着急,可别吓着苏杨了。她才来咱们家,你怎么也得熟悉一下吧,哪里就要把她嫁出去的道理。”
  “傻小子,我哪舍得这么水灵的姑娘嫁给别人啊,我是……”他妈妈话没说完,他爸拿着他的烟斗敲了敲地板,嘴里“嗯”了一声,算是打断了他妈妈的絮叨。
  从此,我的没心没肺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
  后来,妈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居然给我弄来了户口,让我堂堂正正成了老罗家的一员,有了一个温馨的家,让我度过了三年无忧无虑的生活。
  想起这些,我不禁又笑出了声。
  哥哥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我说:“缺心眼,没心没肺,这几年你还真是没一点变化啊!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和你结婚不仅仅是因为怕别人说你闲话,而是、而是我爱你,我爱你,懂吗?
  哥哥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一直以为我和哥哥就是一家人,爱到底是什么我还不太懂,或许就是哥哥对我这样的吧。
  我们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居然真的把那桶酒喝了个底朝天,老板走过来,用他那半眯着的眼睛看了看酒桶,又看了看我们,随后回到吧台又拿了一壶酒,放到我们桌上,笑着说:“你们两真有趣,我开了那么久的店,你们是第一个两人喝完一桶酒的,来,我再送一壶给你们,慢慢喝啊!”
  哥哥也没有拒绝,说了声谢谢真的又开始给我倒酒,我其实很头晕了,看着对面的哥哥都有些重影,但难得那么悠闲一次,我不忍催促哥哥回家,也因为爱极了这个杨梅酒的味道,不舍得放下,就继续喝了起来。
  这一次,我们算是最任性的行为,我们只有彼此,没有其他俗事困扰,不再为往日悲伤,也不为未来迷茫,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我们。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哥哥,他的样子跟平时不太一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又涌现在我脑海。
  我拉着哥哥的手让他坐到了我的身边,我们就这么靠着,他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仍旧碰杯喝酒,沉浸在彼此的肢体语言里,丝毫没有在乎旁人的眼光。
  我慢慢的开始懂了他说的爱,那是我不曾体会过的,不是亲情的爱。
  从酒馆出来,我已经有些醉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只是特别想睡。哥哥见我累了,拉着我赶紧往家走。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似得,突然停住了脚步,用力一拉哥哥的手,他回过头来的瞬间,我踮起脚尖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我们结婚了,是合法夫妻,可这确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这样做,也许就是觉得我应该给哥哥一个承诺,一个愿意相守一生的承诺。
  我能感受到哥哥的激动,那一瞬间他先是毫无反应的愣着,接着就是用力的拥着我,深深的回应我的青涩的吻。
  我轻轻地推开了哥哥,我们注视着彼此,我看的出来,他的眼神里有了不一样的光彩,三年了,我也学会了从眼神里读懂心事,他的眼睛在说:“苏杨,我爱你,你终于可以接受我了,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哥哥,这是你应得的,我是你妻子,永远都是。还有,我也爱你。”我说。
  没想到,我这一醉居然就是一天一夜,现在连妈妈都被叫来了,真是难为情啊。
  不对,还有什么是我没想起来的?前天晚上喝醉后好像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是什么?
  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这心跳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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