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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皇诏风云录 / 唐教教主 甄府大劫2

唐教教主 甄府大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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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传玉将此人的衣着相貌瞧了个清楚,也不再惶惶不安,反而也随着他笑了起来。
  “不知大师前来,小生失态之处,还望大师宽恕。”甄传玉双手作揖,高声道。
  “小少爷不必多礼,老夫行走江湖数十载,还是头一回在山中见着如此相貌堂堂的少年郎,真是稀奇稀奇。”
  “大师言过了。”
  “唉,莫要大师大师的胡叫,叫小老儿作胖僧前辈即可。”
  “这……此号实在有些不雅。”
  那酒肉和尚听了甄传玉的话后不禁皱紧了眉头,神色间一副不屑的模样被甄传玉看在眼里。
  “胖僧前辈,小生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胖僧前辈,现时还是初春,您怎地一身清凉装扮?”
  “小少爷不妨猜上一猜。”
  “小生愚见,想是胖僧前辈生性惧热,因此,宁少衣衫得寒,不愿添衣增汗。”
  “小少爷,果然是慧眼金睛。”
  “敢问胖僧前辈何以大鱼大肉,佛家有五戒,其一便是酒戒,荤腥也是佛家所食之禁忌,莫不是前辈心中无佛,故作此装扮,求得一身清闲?”
  “自古正邪不两立,可世间万物,即是从无至有,以虚至实,寒即成温,无恶即无佛,贫僧心中有佛,却不亵渎我佛,我心中无恶,行事形似恶,却是虚幻之象。”
  “胖僧前辈言语精深,小生难以参悟,还望前辈饶恕?”
  “什么饶恕不饶恕的话?贫僧只是嫌手上的干肉太味儿,想来看看小少爷身上可否有清淡甘甜之小食,施舍一点儿给胖僧前辈可好?劳你大驾。”
  甄传玉见大肚和尚说话如此客气,反倒有些难为情了。
  “前辈无须如此客气,我上山习武,带了些许小食,分给你一些吧!”
  “嘿嘿,小少爷果真是豪气,那贫僧可就不客气了。”大肚和尚说着话客气,一举一动可是大方着,拿了好些糖饼糕点,一股脑儿全揣在怀里。
  可甄传玉眼见,他瞧着大肚和尚的双脚,走路之时竟然是贴面而走,根本没有着地。
  “小少爷,你真是好心肠啊。”大肚和尚双眼眯成一条线,欢喜起来,笑得脸上的厚肉都挤成了一团,忽然间,他伸出右手,在甄传玉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虽是轻手一拍,可甄传玉似是被强风刮中般的摇晃起来,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下潭去,待得他站稳之后,再看向大肚和尚,洞中却没有了他的踪迹。
  “我是不是眼花了,明明距我不过一丈地,怎地就出了溶洞?我赠他吃的又不要钱,真是的。”
  甄传玉就当做了一场梦,不再想着大肚和尚的事,他再次回到潭中的巨石上打坐,可这一次运气,却出乎他的意料。
  甄传玉依风满林之言再次运气,不想竟浑身冒起冷汗来,手脚时而冰凉,时而滚烫,好似自己被放在一个蒸笼里,一会儿又被丢进雪地中,身心俱疲,诸穴受损,疼痛难忍。他欲故技重施,封住任督二脉,逼出那股怪异之气,却发觉周身要穴像是被一道厚重的墙土封住了,异气困于体内,无法出来,寒气层层环绕在体外。
  “糟了,这可如何是好?阴阳不可同化,两气逆转不成,我不出一炷香时辰即会筋脉尽毁而亡的,现真气就如快要炸开的气袋,危在旦夕。”甄传玉心下想着,惧怕极了,不觉间竟是流下了热泪,洒在衣襟之上,“砰砰”作响。
  而一人越是急迫心慌,思绪也就越为清晰,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忆起了石壁上那残缺不全的“胡言胡语:破晓大法,冠古绝今……清之以气,挥之不去,清之以寒,破壁四海,清之以辉,金刚不坏,清之以吸噬,九合诸侯。思之在前,拳拳在肉,至虚至幻,至尊至胜,伤之在穴,刚之在脉,柔之在思,胜不在武,天地万物,为气之主……
  “清之以气,挥之不去,清之以寒,破壁四海,莫非是寒气一清,就会筋脉尽毁,而清之以辉则是金刚不坏,即是须除去体内真气,清之以吸噬将是九合诸侯,九合诸侯乃是先秦之时齐国桓公称霸之举,连同八国诸侯伐宋,迫使宋国求和,如今其意用至于此,难不成是……”甄传玉无暇顾虑其后果,决心拼死一试。
  甄传玉心下如止水,意使思绪空白如水,不受外力干扰,任由寒气肆虐全身,直至手脚覆冰、诸穴皆封、耳边寒气“飒飒”之声不绝,而此时他却觉着体内的那一股怪气不知怎地,似是消失了,周身腱肉缓缓僵硬起来,心脉之周暖意腾生,双臂忽觉异常有劲,双拳亦是青筋猛爆,唯独思绪依旧清晰。
  “怎地又与日出前的修炼情形大不相同?想是寒气多聚,气息紊乱所致吧。”
  甄传玉很是不解,却又因学武时浅,亦不敢多加揣测,只是随着寒气的不断侵扰,封住的要穴被缓缓地打通,霎那间,周身的寒气如数被吸噬,现下诸侯一到,只待九合即可。
  “思之在前,拳拳在肉,至虚至幻,至尊至胜,伤之在穴,刚之在脉,柔之在思,胜不在武,天地万物,为气之主……此话之意想是气为虚幻,筋脉为实,伤穴护脉,以柔克刚。此等要诀精深幻化,哪里是寻常的猎户农夫所写?定是一位学富五车的书生侠士所题,我甄传玉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不过,传玉今日贸然进洞,还望前辈宽恕。”
  甄传玉熟读经史文献,凭着一己之见即开始吞噬洞中的极寒之气,任由穴位受损,只护命脉,或许此法可令体内真气更足。于是,顺其自然之下,寒气扩散自左而右,自下而上,阴阳二脉,太阳太阴,少阴少阳,皆覆阴寒。
  “清之以吸噬,九合诸侯。清之以吸噬,九合诸侯……”甄传玉不断地默念着这句话。
  九合诸侯,诸侯一齐,兵强马壮,何惧大周天下?
  甄传玉不知何时才可集结九合,只是觉着寒气在渗入膻中穴时便可。随着夜色的逼近,溶洞内阴风四起、石滚水滴声声如针坠地,好不令人心慌意乱、如坐针毡。
  渐渐地,两柱香时辰已然过去,甄传玉觉着体内的寒气已至极致,不可再任由诸穴受寒气所损。
  “汇气于道,聚气于穴,清之以期,付诸东流。清之以吸噬,九合诸侯,师父所教的要诀和书生侠士的武功要诀大有相似之处,好,既是如此,待得真气聚于穴之后再使出开峰雪拳。”甄传玉默念着要诀,毅然下了决定。
  可正在这时,蓝花却出现在了洞口,她见着坐于潭中巨石上的甄传玉正要呼喊,却被一声尖锐的咆哮给吓住了,甄传玉循声而望,竟看见一头尖嘴獠牙、身形壮硕的山中野猪,它此刻肥身后蜷,满嘴尖牙毕露。
  “此兽脾性极为暴烈,力大无穷,蓝花姐姐命悬一线。”甄传玉情急之下,一跃而起,那一刹那诸身寒气汇于少英之道,单拳攥紧,一声令下,真气化功,甄传玉雪拳一出,数丈外的一处石壁登时被打破,碎石块纷纷掉下打在野猪的身上,野猪嚎叫了数声之后仓皇逃走。
  “少爷,你……你这是……”蓝花见甄传玉一拳挥出,竟隔空打破石壁,吓得目瞪口呆。
  “开峰雪拳,我甄传玉练成了开峰雪拳,素衣,我三个月便练成了雪拳,素衣,我定会将天目山所有高手击败,令你对我心服口服。”
  “少爷,你大功告成,蓝花真是为你欣喜。”
  甄传玉心下大喜,见着蓝花立于洞口,他更是喜出望外,疾速冲到她身前,双手环绕,一把将蓝花抱了起来,原地绕了好几个圈子,一面转圈子,一面高声喊道:“我练成了,我练成了,素衣可以回来了。”
  “你们两个再作什么?”
  甄传玉正当欢喜之时,被一声怒吼给惊住,忙放下了蓝花姑娘。
  他扭头望去,原来是青叶姑娘。
  “少爷,你因何轻薄于我小妹?”
  “青叶姐姐,我……”甄传玉适才心中大喜,一时没了分寸,此刻回过神来,瞧着眼前低头不语、面红耳赤的蓝花姑娘,不觉一阵哆嗦,忙松开了手。
  “天色已晚,深山中不可久留,两位姐姐,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吧!”甄传玉自觉羞愧,匆匆走开。
  青叶蓝花二姐妹走在后头,甄传玉则拿着包袱在前方开路。一时半会,竟无人开口打破这静悄悄的画面。
  “两位姐姐为何会进来这深山?莫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和姐姐是前来寻找少爷的,那时你搂着一个包袱悄悄地走了出去,我们担心你又会出事,便悄悄地跟在你身后,可是你走得快,我们走得慢,再跟至山上后便找不到你了,可是这山后就只两条路,我和姐姐去了东面那一条,可走不到一里地,林中竟传来虎啸之声,我们登时吓得双腿发软,进退不得,只好躲在一棵老树后,直至半个时辰过去,那虎啸之声才缓缓消去,我和姐姐便匆匆逃了出去。”
  “你们既已出山,何不赶回家去,还要进山,这是何故?”
  “那是因为我的好妹妹担心少爷你啊,她担心你被老虎吃了,故不愿离去,非要进山寻你。”青叶姑娘似笑非笑地说道,弄得甄传玉心中很是有愧。
  “两位姐姐对传玉恩深义重,待爹爹回府,我定会让爹爹为两位姐姐找一个好人家,好让你们今后不再受苦,衣食无忧。”
  “少爷,你要赶我们走?”蓝花闻言,双眉紧锁,急忙问道。
  “我只是要爹爹为你们找一个好归宿,你们今后就不必在为奴为婢,此举岂不甚好?”
  “好什么好?你分明是轻薄于我妹妹在先,现欲摆脱于她,故才口出此言。”
  “我并无此意。”
  “我妹妹如此钟情于你,你不领情,还要赶她出门,天下间岂有你这般无情无义的男儿郎?”
  此话一出,蓝花姑娘登时羞红了脸,急声道:“姐姐,你又在胡言乱语?”
  “青叶姑娘,此话怎能乱讲?你可别毁了蓝花姐姐的名声啊。”
  “少爷,你适才是否抱了蓝花?”青叶姑娘见甄传玉不为所动,续道。
  “那是我大功告成,一时兴起,可……”
  “男女授受不亲,你说的轻巧,可我妹妹的清白可怎么说?”
  “这……按理来说,我是应娶她为妻,以此法赔罪,可我曾在素衣面前立下誓言,此生心中只有她一个女子,一生对妻子忠贞不二,我怎可违背誓言?”
  “少爷可真是有趣儿,哪有男子如此起誓的?忠贞不二应是女子对男子所说。”蓝花见甄传玉那副正义凛然的神情,不禁掩面而笑。
  “话虽如此,可我心中只有素衣,哪还容得下其他女子,纵使娶了,也不过是空房独守罢了,那又何必?”
  蓝花姑娘一听此话,脸色突变,扭头便向山下跑去,青叶姑娘见妹妹跑开,瞪了一眼甄传玉,便追了过去。
  甄传玉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前方,说不出话来。
  等到甄传玉走回家后,家丁们已在府前等候了,家丁福如见甄传玉走过来,忙跑上前,轻声道:“少爷,你怎地才回来?老爷已在房里等你多时了,你快些进去吧。”
  甄传玉一改往日的惧怕与不安,迈着坚决的步伐走进了甄太宇的书房。书房内,身形高大魁梧、一脸肃气的甄太宇正坐在凳子上,不怒自威的神情着实令人发怵。
  “玉儿,你今日为何晚归?还不……”
  “爹爹,孩儿有事请教?”甄传玉说罢当即跪了下去。
  甄太宇见甄传玉满脸心忧之色,不觉有些吃惊,抿了口茶,忙道:“玉儿,什么事?”
  “男女之事。”
  甄太宇虽是个严父,但为人也是挺有趣儿,他一听此话,登时将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直吐在甄传玉前方一寸之处。
  “爹爹,你没事吧。”甄传玉见状,急道。
  “没事,玉儿……怎地问起这事来?”甄太宇擦擦嘴,道。
  “若是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那这名男子是否非得娶那名女子不可?”
  “这是自然,女子最看重的便是名节,名节若是毁了,那她的这一生也就毁了。”
  “可若是那名男子心中根本没有那位女子,难不成也要……”
  “当然如此,无论是否心中有她,既是作出承诺或是有了肌肤之亲,怎可弃之不顾?又怎可不认账?背信弃义、害人名节之事岂能去做?身为男子,顶天立地,自当一身正气、不屈不挠,女子温柔、秀外慧中,男子本就应对女子持谦让敬爱之心,记住,女子名节就如男儿气节一般,绝不可践踏。”
  “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玉儿,你为何有此一问?”甄太宇虽是个五大三粗的老汉,但心眼可不粗,他似是察觉到了甄传玉的异样。
  “爹爹,若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许下誓言,一生只爱她一人,却又……却又与其他女子有了肌肤之亲,那他可否不娶那名女子?”
  “既是已许下誓言,自当遵从,可对于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也应当予以纳之,宁己下地狱,不可坏人名节,辱没其人清白。不过,那名女子若是违背了忠孝节义之条,则可名正言顺弃置于不顾,此乃国规家法,切记。”
  “玉儿谨记。”
  “玉儿,你已年方十三,是否凡心已动……”
  “爹爹,玉儿没事,玉儿先回房了。”
  甄传玉起身走出书房,忧心忡忡地回到房里。他坐在凳子上,就着昏暗的灯火,一遍又一遍地琢磨着甄太宇的那句话,“女子的名节就如同男子的气节”,想了将近一炷香时辰,他来到床边蹲下身子,取出了宝盒,并将涿鹿宝刀拿出。
  “我今已是唐教教主,一言一行皆不可违背忠孝节义之道,我只有素衣一个妻子,就立蓝花姐姐为妾吧,若是她不允那就另择它法。”
  甄传玉端详着宝刀,心中暗下了决定,随后他将宝刀归鞘,放回床下,迈着沉重的步子,来至左侧厢房之前。他见屋内灯火依旧,便伸出手来在门上敲了一下,然再敲了两下,以示有事相诉。
  “谁啊,半夜三更的敲什么?”甄传玉听出这是青叶姑娘尖锐的嗓音。
  “传玉有事想与蓝花姐姐说一下,烦请蓝花姐姐出来一趟。”
  此话一出,屋内传来阵阵“叽叽喳喳”的杂音,好一会儿,蓝花姑娘才缓缓地将门打开。甄传玉正要说话,却被蓝花姑娘的装扮弄得面红耳赤起来,只瞧蓝花姑娘双目似水,目上生辉,发鬓盘花绕珠青丝点缀,四辫自然垂,双眉似月面中浮,略施薄粉清水妃,一身淡蓝上衣落地长裙,衣上竹叶花裙中青枝挂,夜色上头,更显佳人本色。
  “少爷,你找蓝花有事。”
  “嗯,蓝花姐姐,请随我来。”甄传玉脸颊发烫,低头轻语。他将蓝花姑娘带至后院水井旁,见四下无人,月明星稀,便转过了身去。
  “蓝花姐姐,今日之事传玉深感惭愧,坏了你的名节,传玉不会坐视不管。”
  蓝花似是有所不解,不明甄传玉心中之意。
  甄传玉咽了口唾沫,抬起了头,与蓝花姑娘四目相对,悄声道:“如若蓝花姐姐不介意,传玉可纳你为妾,以此弥补罪过。”
  “纳我为妾?”
  “蓝花姐姐请勿怪,只因传玉心中的妻子只是素衣,故只可纳你为妾,不知蓝花姐姐可否应允?”
  此话一出,蓝花姑娘不觉退后数步,并捂起了脸,浑身不自在地哆嗦起来。
  甄传玉此刻倒是放宽了心,他走到蓝花姑娘身前,双手抓住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字正腔圆地说道:“若你愿意,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甄家的人,以后无须再受苦受累了。”
  蓝花姑娘闻言,双目湿润,点了点头,一把扑进甄传玉怀里,娇嗔道:“传玉哥哥,蓝花今后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只管好好练武,家里一众杂事皆交由我罢。”
  甄传玉听得蓝花姐姐娇柔的声音,不觉浑身打了个颤,忙推开她。
  “那传玉哥哥,我青叶姐姐你是否要纳她为妾?”
  “这是为何?我是与你……又不与她。”
  “那可不成,我与姐姐同吃同住,也要同睡同嫁,蓝花怎可一人独自嫁出?”
  “不必了,妹妹,不必求他。”
  忽然间,一声似怒非怒的叫声惊到了甄传玉和蓝花姑娘,甄传玉闻声望去,原来是青叶姑娘,她一直在旁听着甄传玉和蓝花姑娘的对话,待听到不满之处,情奋起而出口。
  “姐姐,你万万不要误解,传玉哥哥心中也想纳你为妾的。”
  “传玉哥哥,传玉哥哥,你分明年长他三岁,还唤他作哥哥,羞不羞?”
  蓝花姑娘闻言,竟自摇了摇头。
  “传玉哥哥,你说话啊。”
  “青叶姐姐,如若不嫌弃传玉相貌丑陋的话,可否与蓝花姐姐一齐为我之妾?”甄传玉想也不想,道。
  “青叶谢过少爷好意,我今后会与妹妹一齐好好服侍传玉哥哥。”
  甄传玉见青叶姑娘应允的如此爽快,变脸之快着实令其意外。
  “好了,你们先回房吧,早点休息。”
  “是,传玉哥哥。”
  甄传玉回房之后,心中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碍于道义礼法之扰纳了两位小妾,他想着江素衣应是不会怪于自己。
  “自今以后,不可再心猿意马,只一心修习武艺,有朝一日素衣必会回来甄府,那时打出的那一拳真是在我意料之外,今后入山我还惧怕虎狼作甚?”
  甄传玉随即双臂绷紧,双拳紧握,运行体内真气,瞬时一阵冰冷之气腾升,他封穴通脉、平息心经,待得茶凉风吹过时,一拳打向窗子,窗子登时被震的动了一下,打在框上“噔噔”作响。
  “唐教教主甄传玉,唐教教主甄传玉……”
  “传玉哥哥,你在说什么教主啊?”甄传玉兴起之时,却被蓝花姑娘打断。
  “蓝花姐姐,你怎地没有敲门?”
  “传玉哥哥,蓝花今已是你的小妾,又何须在意这些小事?”
  “蓝花姐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传玉哥哥,蓝花见天色已晚,特地前来伺候你洗脚。”蓝花姑娘嘴上云淡风轻地说着,脸颊却已是浮上了少女羞红。
  “不必了,此等小事无须劳烦姐姐,传玉正欲更衣歇息,姐姐回房休息去罢。”
  “是,传玉哥哥。”
  甄传玉在蓝花姑娘走了之后,便是熄灯着床,临睡前他再次默背了那些武功要诀,将它们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第二日寅时中刻,甄传玉便手忙脚乱地拾掇起来,在悄悄溜出府外之后,他即如马奔似的向玉皇山上跑去,此时正值日隐月光盛之时,四周寒气聚集,甄传玉只觉四肢强悍,心脉稳重,极其坚决,不知怎得,心肺中竟升起一股混沌之血,脾性忽似火般旺,双眼现出血丝,燥热之觉愈来愈盛。甄传玉一怒之下,再次封住任督二脉,聚住真气,右臂绷紧,寒绕环穴,一拳挥出,竟当场将一棵大树拦腰截断。
  甄传玉见状大喜,忙平息内气,收外于出,继续朝着山后赶去。
  “师父,传玉已打出开峰雪拳第一拳了,师父,师父……”甄传玉奔至距山洞不足百步之处,正欢喜地叫着师父,却被一阵极为猛烈的强风扑倒。
  “唐教二代教主甄传玉听命,风某今将《雪花神谱》和《涿鹿刀法》两部武功秘籍传授于你,今后要勤加修习,不可懈怠。”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甄传玉闻言又惊又喜,忙道。
  “玉儿,师父只须一日观察,便已知你武学天赋极高,开峰雪拳和涿鹿刀法于你而言,三年内即可尽数学成,可九鼎神功与凌空蝶舞绝非一朝一夕便可领悟,须身经百战才可悟尽其道、享尽其华,为师现下即将我体内真气尽数传送于你,你要有所作为,莫要辜负为师一片期望。”
  “可是师父,你若真如此为之,会真气耗尽,油尽灯枯的。”
  “为师阳寿本应绝,现如今我一身绝技有所传承,我便将剩余四成的内力输送于你,你须好好领悟其中之妙,切记不可中途而废,如若如此,自当前功尽弃。”
  风满林言毕,环城之音迸发而出,林中飞鸟霎时间逃之夭夭,他一身真气随即输出,直奔甄传玉任督二脉而去,甄传玉忽觉被一道强风猛地卷进其中,动弹不得,头昏眼花,体内真气四处游走,心脉筋络似要破裂,一阵眩晕之后,甄传玉浑身似被重拳大中,无力地倒了下去。
  “传玉哥哥,传玉哥哥,传玉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甄传玉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蓝花姑娘的声音,并被一阵阵轻柔地推搡吵醒了。
  “啊,传玉哥哥,你终于醒了。”蓝花姑娘兴奋地叫喊着。
  “我……我怎地晕了过去?”
  “你起床出屋之声惊到了我,我知传玉哥哥每日此时都会来玉皇山上练功,今日当时如此,我欲叫姐姐同我一齐上山,可她昏睡之沉、久久不醒,我便只身一人带了些糕饼上山来,予你充饥,可没成想我上山不久,就被一阵虎啸之声给吓住,可我担心传玉哥哥有难,便还是进了山来,就看着你躺在一棵大树下,昏倒了,谢天谢地,你现下又醒了过来,真是好极了。”
  “传玉能有蓝花姐姐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三生有幸。”
  蓝花一听甄传玉如此温情,不觉间红了脸颊,发辫垂下,好一朵俏兰花。
  “蓝花姐姐,现天色微亮,你还是先回府,我要在此独自待上一会儿。”
  “是,传玉哥哥。”蓝花姑娘知甄传玉双目忧伤,似是心中有事,便不再叨扰,转身离去。
  甄传玉缓缓起身,双拳放开,颤抖着向着山洞走去,嘴中喃喃叫着“师父”二字。
  他走到洞前,才发现山洞已然坍塌,洞中满是尘土沙石碎屑,而在一旁的树枝堆下,放着两本书,一部《雪花神谱》,另一部薄如蝉翼,即是《涿鹿刀法》,见封面书页,皆是枯黄褶皱之态,应是数十年前的物什了。
  “师父,传玉定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良苦用心,我必日夜无阻,不愧唐教教主四字。师父,您于山壁之中安息吧。”甄传玉跪了下来,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重头,双目已止不住地流下泪来。风满林前一生誓死追随晋王李克用效忠大唐,半生修炼绝世武功,创立唐教,出山之后身怀天下第一之神功,却从未杀过一人,他自知阳寿已至将近之时,不愿一身武功失传并欲见着大唐天下重生那一天,逆天改命,以六成真气续命三十年,苍天有眼,甄传玉及时雨般的出现,使他夙愿得以实现,命既已绝,随它去。
  甄传玉跪在洞前哭了整整一个时辰,直至阳光洒在洞前,他才拿起那两本秘籍,站了起来。
  “《雪花神谱》,应是九鼎神功与凌空蝶舞之术的合书,涿鹿刀法一书如此之量,定是不难,师父曾告诫我,三年之内不可修习两项绝顶神功,万丈高树平地起,须将底子练至极为强悍,方可有掌握这些真气的劲力,否则只会被真气扰乱脉络,断筋而亡。”
  甄传玉下定了决心,即打开了《涿鹿刀法》一书。
  “兵家三强,枪为祖,刀为王,剑为君,祖乃霸道,王乃刚刃,君乃贤雅,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英雄豪杰,莫非血肉之躯。涿鹿刀,刚者,勇者无惧也,上流空,中流柱,下过一风,一刃如风掠大江,劲若劈山开石,二刃若江扫天日,劲若江河之口,三刃若项王破舟,鹿刀之威,千古无二。涿鹿之刀,刀刃为山,刀背为水,刀柄为心,山之雄伟天下之大,豪杰之众,有何所惧?水之温仁民为天社稷为地,不杀妇孺老者、山灵野兽、有情有义之人,心之所向,君为轻,胸怀天下,心怀仁义,天下行。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刀可破他,亦可破己,心可害他,亦可害己,爱刀如爱己,刀在人在,刀失人亡,其人功高,其志更甚。”
  “师父果真是一仁义之将,天下间竟有如此之侠士,可谓武林之外将中之侠,晋王能有如此忠心之部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可师父告诫过,涿鹿刀一旦出鞘必溅血而归,既是如此,去市集打一把寻常之刀来修习这些要诀即可。”
  甄传玉想罢后,便将蓝花姑娘带来的糖饼全数摆在了洞前,在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即向着山口走去。可甄传玉走着走着却发觉自己的双腿已是有着行如疾风之劲,一步似五步,十步眨眼间,不出一顿茶凉之刻即来到了小溪边。
  “想是师父赠与我的真气起了作用,如今我已有了师父四成的真气,待我练成涿鹿刀法和雪拳,想必就可以打败天目山所有高手,素衣妹妹届时便可以回到甄府,真是太好了。”甄传玉心中甚是欢喜,随即踏着大步下了山。
  他在市集匆匆吃过早饭,便去了铁匠铺,买了一把形似涿鹿宝刀、雕琢精美的花刀。正要走开时,甄传玉却见着两个身形魁梧、满脸子虬髯的横眼大汗走了进来,那两人走到甄传玉身前,一把推开了他,吼道:“店家在哪?快快出来。”其声之大,甄传玉顿觉刺耳,面露不满之色。
  “此二人面相凶狠,看着不似好人,莫非是强盗山匪,前来强讨强要。”甄传玉心中正想着,那个老铁匠便恭恭敬敬地来到那二人面前,不停地躬身行礼,一番言语过后,他即从内屋拿出两把坚实的巨阙,那雕工极为粗狂却是用的上好底子,重而结实,似有吹毛断发之刃,一看便知其价不少。可那二人却并无一手交货、一手交钱之意,拿过巨阙转身便走,老铁匠脸色本就慌乱不已,见此情景想是意料之中却又大失所望,他走上前拦住那二人去路,想要讨回本钱,却被那二人一把推倒在地,且高声骂道:“竟连天目山的人都不知晓,你眼瞎了是否?还敢向我们要钱。”
  甄传玉一听“天目山”三字,不觉怒目圆睁。
  “素衣妹妹整日和这样一群人习武生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早晚……”甄传玉想至一半思绪戛然而止。
  “莫非此二人并非天目山之徒,而是盗匪装扮,借着天目山派的名号强讨强要,既是如此,我也不可说明了,毕竟此二人看上去绝非泛泛之辈。”甄传玉眼珠一定,似是想好主意,只瞧他当即换了一副笑脸,嘻嘻郎笑着走上前去说道。
  “不知是天目山派的弟子前来,小弟有眼无珠,竟未察觉,真是失敬失敬。”那二人见甄传玉恭恭敬敬,一副赔罪模样,狰狞之相有所缓和。
  “小生一向仰慕天目山派的众英雄豪杰,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不知二位大哥能否给小生一点薄面,饶了这位老师傅,您二位的钱我付了。”
  两位壮汉一听甄传玉结账,登时面楼喜色,却顿感失态,忙摆出一副臭脸,嗤笑道:“随你的便了。”
  甄传玉见那二人的神色举止,不像是名门正派之徒,应是街上的蛮汉无赖,如此一来,也就不必担心素衣受欺负了。
  “老师傅,那两把刀须多少钱财,我付了。”
  “多谢,多谢甄家少爷,你可真是菩萨心肠。”老铁匠在一旁的不断地哈腰道谢,甄传玉付完钱便走了,可是在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心神不定。
  “天目山派究竟是怎样的门派,若是名门正派,又为何老师傅听着天目山派就慌了神?素衣是否明白这些,她那么聪慧,怎会不清楚?我还是莫要多想了,三年之时很快便会过去,待我练成涿鹿刀法还有何惧?到时我便亲自前往天目山接素衣回来做我的妻子。”甄传玉心中想着素衣,不觉拿出来那块木牌,上面刻着“江素衣”三字,每当甄传玉练功练至身心疲惫、心里交瘁之时,他便会拿出这块木牌,看过之后,便会恢复元气。
  甄传玉回府之后,来到后院。在花刀旁放置着《涿鹿刀法》,甄传玉拿起刀谱,开始翻阅。
  “原来涿鹿刀法一共只有七招。猛虎下山,项王斩,灵猿抱树,马蹄飞踏,另三招却并未标识名号,只是画了些比试图。”
  甄传玉看着那些错综复杂的兵器相抗、拳掌相交图,似乎看出了点端倪。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索锤鞭镖,十二般兵器,却皆是被同一招克住,此招时而似猛虎般霸道,时而似蛟龙般灵活,时而似水流般一式接一式,川流不息,长驱直入,但无论那种以何种形式出招,其形千变,神却不变,其神皆是风影般掠过复返或刺直,以此破百般兵器招式,不如为此招取名风影削,第六招,拳脚掌风扑面而来,一刀西去,斩无影,破身形,断其神,此招式极为虚幻,倒不像是手握刀柄而是以真气驱动刀身,刀锋浮于真气,随气而动,随心所欲,无影无形,寻常高手根本看不出刀身所掠过的踪迹,既是如此飘渺玄乎之招,那就无须名号,信手拈来即可,这第七招,第七招只有两式,横刀一截,迎面而来的像是威力有如破江破浪的绝招,横刀截想必是只有内力修为极高者才可使用,而这第二式则是进攻,竖刀一斩,势如破竹,开山劈石,师父莫不是学了剑圣裴旻的一招半式吧,当年李太白似是也用过此招,不消说,此招亦定是须真气催动才可用。还剩最后一招,这最后一招,嗯?一只臂膀,此为何意?莫不是要以臂挡刀,岂不是要被削去一臂,此举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传玉才疏学浅,还是先学前七招,三年期,兼以开峰雪拳,必成不凡之辈,届时也对得起师父一片良苦用心。”甄传玉又翻了翻后几页,发现只是一些平平无奇的格挡招式,配以前章,以作参照罢了,便将刀谱收回了房,整理好衣装向着玉皇山奔去。甄传玉心知没有健硕的身躯,是无法灵活挥舞涿鹿刀,也无法催动那些强悍的真气,于是,他决定每日依旧按着师父的教导磨练身躯,练就一身铜皮铁骨,由内而外提升内力修为。毕竟雪拳和涿鹿刀法都是至刚至强的武功,招式和身法须以源源不断的真气作为元气相补,否则打出去的拳、挥出去的刀和打哈欠、刺绣之力异处不大。
  自此,甄传玉不再踏足书院,一心一意练起开峰雪拳和涿鹿刀法来。
  一日,甄传玉正于后院中练习刀法,只瞧他身形矫健,步步坚实,每一刀挥出去似有百斤之力,可他一时没有看着刀锋所去之方向,一个横劈,直将一个大水缸劈碎了。
  “唉,费了如此多的水,真是不该,可是话又回来,此地方圆不大,实在不便于练刀,既是如此,我何不去到玉皇山下练习?那儿地大风大,天地之精华兼具,真乃练武之绝佳之地。”
  甄传玉说出即做,即刻来到了玉皇山下的土坡下。他抽出花刀,便练起涿鹿刀法中他最为钟爱的那一招——项王斩。
  “持刀在手,真气晃于心,困于形,聚于神,项王力能扛鼎、横扫千军,汝当于此,双臂发劲,脚踏祥云,步步雷霆万钧,移者地动山摇,寸步难行……”甄传玉正练得兴起。
  忽听得一阵马蹄嘶鸣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刀剑相拼的“哐当”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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