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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太平牧弓刀 / 第十三节

第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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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狗子吓得一哆嗦,慌忙辩解道:“何老大,我寒狗子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哄您开心。我和面瓜瞧见那人,背着个大包袱朝这边来了。看他走路的样子东躲西藏,那包袱里必然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我怕打草惊蛇悄悄跟着,这才让面瓜请您老前来相助。”
  “我只问你,人呢?这腥骚的骡马市可藏不住人。”何老大不耐烦的反问一句。
  “小爷在这里呢!你们这大半夜不睡觉,可是来寻我吗?”石定轸看清不是兹提的人,心底一松,双手一攀枝丫在空中一荡跳将下来,走到离寒狗子等人七八步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何老大面纹绽放,竖起大拇指乐呵呵地道:“好!我何瘸子就佩服你这样爽快的兄弟。来来来,不知兄弟在何处发财,可否接济哥哥一二。这天寒地冻的,却是断了我们这帮苦哈哈的生路,碰到小兄弟,那是再也不愁了---”同何瘸子同来的一帮同伴,慢慢移动身形将石定轸围了半圈,显然将他当做肥羊看待。
  “放心放心,包你满意。今后你们都不用发愁了,小爷今儿一并给你了结了。”石定轸也是嘿嘿直笑,笑容竟然比何瘸子还要灿烂。自打今日进了这石城,先是张富生、崔娥被人打的生死不知,石定轸有心无力。后来在‘风味楼’又差点被天国幽音暗算,更是被兹提的手下撵得四处躲藏,心头实在是憋了一团火气。此时又被何瘸子等人当做肥羊盯上,石定轸此刻那更是火冒三丈。
  “呔---”何瘸子笑容可掬,手中枣木棍却抡圆了朝着石定轸肩头砸下。周围的打手更是手快,棍棒齐出,打向石定轸的下盘。竟然想一下子就把他放倒在地。石定轸看在眼中,知道这伙人平日里没少暗中阴人,下起手来心中再无顾忌。后脚一蹬地,石定轸向前猛蹿一步,朝着何瘸子下盘矮身一记飞铲,比棍影更快了三分。
  ‘啊---’何瘸子一声惨叫,抱着前腿滚翻在地,短棍被石定轸抓在手中。
  何瘸子平日里街头巷尾厮打惯了,仗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笼络了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走街窜巷专门欺负老实巴交的外乡人,真正身手比石定轸之前所见的张通差了好几条街去。本想着人多势众,对付石定轸必定手到擒来。哪知道石定轸今时不同往日,铲腿快如闪电,正蹬在他脚踝之上,隐隐只听“嘎嘣”一声脆响,也不知他那条好腿是否还能保住。
  石定轸踹翻了何瘸子,抡起短棍拨开追来的棍棒,犹如虎入羊群,什么招式也不用,以快打慢,反身朝着一众打手蒙头盖脸的就打,打手们奋力抵挡,只是手中棍棒与石定轸一挨,不是折断就是被砸飞出去。“砰砰”一阵骨肉撞击之声响起,打手们个个抱头鼠窜,石定轸手下竟然没有一合之将。
  “呸!就你们这样还敢恃强凌弱,滚---”转眼间,场中再无站立之人,石定轸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口抑郁不已。“这帮怂包,还没使全力就倒得一个不剩,真是扫兴。”石定轸只觉得这帮地痞无能至极,满心的怨念。
  何瘸子的手下平日里打架撒泼惯了,石定轸莆一出手他们就知道碰到了狠茬,倒在地上根本就不敢再起来。此刻听着石定轸放他们一马,哼哼唧唧的忍着疼痛爬将起身。何瘸子受伤最重,倒在地上咬着牙硬挺着不敢一声。
  “你倒是也硬气!”石定轸瞧在眼中,不置可否的说道。忽然眼珠一转,转头看向那寒狗子道:“我来问你件事,如若敢哄我,小心你的脑袋。”寒狗子此时躲他都来不及,闻言噗通一声跪倒求饶,“爷爷饶命,有事您尽管吩咐!”
  石定轸见不得他的怂样,冷哼了一声道:“有一群小乞丐,你可知道他们住在何处?唔---有一个叫甚么剪刀的,你可知晓?”
  “知道,知道!爷爷你是说住在城隍庙的小剪子。他们一伙一共十七人,专以乞讨为生。为首的是个老丐花子,唤作吴老七,平日却不多露面,很少见到。”寒狗子此时知无不言,只怕石定轸翻脸。
  “城隍庙怎么去?”石定轸看他答的爽利,追问道。
  “穿过这骡马市向前左拐,城墙根下就是。”寒狗子跪在地上赶忙答道。
  “滚吧!我数十声,十声过后还若在我面前,就不要走了。一---”石定轸得到小剪子的下落,学着兹提手下的做派说道。在他心中,觉得如此赶人才显霸气凛然。
  “是,是---”一众打手轰然应了,不等石定轸‘二’字出口,架起地上的何瘸子转身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也不管何瘸子的脚伤到底经不经得起折腾。
  石定轸瞧着何瘸子以及手下打手的背影消失,虚空一挥拳头,做恶狠狠状。转而‘噗嗤’一笑,乐呵呵的将树上的包袱取下,按着寒狗子所说,去寻那城隍庙。
  穿过骡马市,已然接近西南城根。石定轸小心的躲过两队值夜的巡丁,上了一条青石板路,路的尽头一座庑殿顶的建筑拦住去路,正是他要寻的城隍庙。
  城隍庙三间两进,规模倒是不小。可是不知怎的,墙砖散落,蒿草林立,一片衰败之像。透着过屋顶的破洞,朦胧的月光倾泻而下,站在街上就瞧到正殿内‘慈恩广布’的匾额。匾额金漆退尽露出黑底,边框也已掉下一角,随着风咣咣晃动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落来。显然年久失修、无人修缮打理。
  石定轸摇了摇头,心道这帮乞丐也真是够懒,自个儿住的地方也不拾缀利索了,真要是磕着绊着岂不是自作自受?城隍庙四处断壁残垣,他抬脚跨步就走了进去,也不用去找,一阵呼噜声从正殿传来。
  石定轸站在门外瞧了,大大小小十来个身影横七竖八的躺在墙根之下。也不知从哪里拾来的秸杆铺了,五颜六色的碎布勉强拼凑成一片裹在身上,个个鼾声如雷睡得正香。仔细看了看,却没有小剪子和麻二的身影。挠了挠头,石定轸想了想料定那寒狗子不敢说谎,扭转身形进了后殿。
  后殿与前面相似,只是杂草少些。窗户早已不知去了何处,用杂砖堵了。大门用椽子做板,牢牢钉死,只留下一人高的孔洞挂着布帘。石定轸垫着脚走近,侧着耳朵仔细听,里面正有人说话。
  “---小剪子,你睡着了吗?”正是麻二那怯怯的声音。
  “咋了?你要是想如厕就自个去,莫要拉我。”小剪子不耐烦的说道,声音满是不耐。听那声音满是倦意,已然困极。麻二嘟囔了一句,也不知说了甚么,好半晌方才走了出来,快步拐到墙角解了内急,又一阵风的冲回殿内找到自己的草窝躺好。
  殿中昏暗,只能大致看清人影轮廓。忍了半晌,麻二嘴中哈着气,侧起身子哆哆嗦嗦的轻声道:“小剪---子,我肚子闹得慌,睡不着,你再给我讲讲那琼林宴好不好?”
  “唔---唔---甚么琼林宴?哦---啊啊,明早我带你去张嫂的包子铺耍子,大馅的包子管够。你躺好些,赶紧睡觉。”小剪子睡意朦胧,随口诹道。
  麻二听了,无力的躺平了身子,双眼望着殿顶,仿佛看向无尽深远之处,口中喃喃道:“小剪子,我想爹娘了,还有姐姐们。有她们在,我就有肉吃,有馒头吃。小剪子,你知道吗?二姐出嫁那天,家里有大块的牛肉,雪白的馒头,好香啊---”麻二梦幻似的呻吟了一声,喉结涌动,如若吞下了脑海中的美味。
  “唔---”小剪子也不知是否听到。
  一阵冷风袭来,麻二头脑一醒。
  “好香啊!小剪子,你闻闻,是不是真的好香---咦?”鼻子忽然抽动一嗅,陡然坐起身来,手中抓起一物凑到眼前一看。
  四四方方,肉香扑鼻。整块上好的腱牛肉!
  麻二闭眼猛一摇头,再睁开时眼前依旧。麻纸包着,渗出油腻,不是发了癔症做黄粱美梦。“小剪子,快看---看,我们有牛肉吃了。”麻二激动不已,颤抖着说道。伸手一推小剪子的肩头,猛力摇晃。
  “麻二,老子要和你绝交,你大半夜不睡觉,做个狗屁的春梦。牛肉?我看你---呃---咦,真是牛肉?”小剪子被人吵醒,怒火冲天,闭着眼睛开始就骂。只是后来鼻中传来肉香,却是麻二看他不信,直接将牛肉怼在他的脸上。
  “小声些!”泥砖供台之上,有人说话。听那声音满是沙哑,饱含了风霜之色,对两个小乞丐半夜声音吵嚷有些不满,却对两个人所说的牛肉却未曾理会。
  “是,祖师爷!”小剪子和麻二强压欢喜,朝着供台那边应道。两人眼对眼将麻纸包的腱牛肉瞅了又瞅,看了又看,生怕一闭眼的功夫这牛肉就会消失不见。“咦?这是甚么?”小剪子眼角余光一瞥,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事物敦在五步之外。
  后殿一草一木他都熟悉无比,闭着眼睛都能走上七八个来回。如今这殿中多了东西,他自是一眼就瞧了出来。咕噜一下爬将起来,小剪子窜到跟前打开一瞧,顿时被馨香气冲了个趔趄。“这,这,这---祖师爷,祖师爷,你快来瞧瞧。肉,好多的肉---”小剪子被包裹里的东西惊得目瞪口呆,身后的麻二更是连下巴都要摔在地上。
  “嗯,知道了。生冷之物,你们两个少吃几口。明早用大锅炖了,再多加些萝卜,才好平和胃气。唔,这是又要过年了。哎---”祖师爷身影不动,轻叹着道。后殿内一片清幽,只留下两个欢天喜地的小乞丐迟迟不能入眠。
  配殿中,石定轸捡干净的地方将随身的包袱垫在臀下,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明日寻空再去看那张富生,大丈夫行事当是如此!”圆了麻二的美梦,他此时心头意满,破屋残堂竟也觉得无甚打紧。
  朦朦胧胧的睡意涌来,轻柔的将他带入梦乡。
  月上中天,长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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