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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歌葬道 / 第二十章还是无题

第二十章还是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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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砸响,声音急切响亮,显得拍门人的焦虑不安。屋子里传来男人的斥骂和不满,以及女人厌烦的妖娆的声音。灯亮了,一个身影窸窸窣窣的起来,推开门,满是麻子的脸上一副要将打扰他休息的人狠狠撕碎的样子。
  “狗奴才,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叫嚷个屁啊叫!”
  “老爷,不好了,青衣卫动手抓人了,他们封了货栈和府邸,正朝这边来拿老爷您呢!”
  “什么?”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衣卫怎么无缘无故查封货栈缉拿我?”
  “老爷,说不清啊,他们说老爷私通犬戎,走私禁品,犯了杀无赦的罪过,要缉拿老爷惩治呢!现在府里已是乱成一锅粥,什么东西都让他们给翻了个遍,有不从或者稍微顶撞的,立马就给宰了啊!老爷,快跑,快跑啊,这群青衣卫杀人不眨眼啊!”来人已是痛哭流涕起来。
  “王八蛋,王八蛋,竟然敢对我詹天赞动手,真是活腻味了!”男人喃喃自语。“不行,让这群王八蛋逮着就没有机会了!好,好,你们威风,看你们能长久几时!王二,走,去群英楼!”
  “诶,老爷!”
  就在男人急匆匆朝外走的时候,一个只穿着薄纱的女人到了门口,喊道,“老爷,您晚上还过不过来!”
  “过来个屁,老子家底都让人给抄了!”男人怒吼一声,便随着仆人去了。女人则撇了撇嘴,喃喃道,“抄了你那府邸,老娘这便是正室了!”既而咯咯笑了起来,扭着腰肢折回屋里。
  黑暗中,一个身影躲在街角,望着两个身影急匆匆的从街道上跑过,眸光闪了一闪,浮现出一抹讥诮的笑意,而后朝高正天的宅邸方向而去。
  片刻间,一队青衣卫出现在街面上,他们骑着快马,威风凛凛,如风驰电掣般从街面掠过,留下铿锵的马蹄声。一些人从梦中惊醒,侧耳倾听着那越来越远的马蹄声,不经嘀咕道,“出什么天大的事情了,这么急急慌慌的!难道犬戎真要打进来了!”内心里一激灵,连忙叫醒同床的人,立时间,到处是孩童哭叫的声音。
  孟尝坐在屋脊上,手里的烟斗冒着火光,他吧嗒吧嗒,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眸光却远比星辰深邃。寒风呜咽,雨丝纷扬,天地一片肃穆。马蹄声消散,他将烟斗里的烟沫磕掉,然后起身。夜凉的厉害,他不经打了个寒颤。
  黑风城被寒冷的夜色笼罩,四面城墙上的灯火摇曳闪烁,宛若若隐若现的萤火。在那城墙之上,是一个个分散开来的士卒,他们身着铠甲,却如被冻坏的木桩,渐渐没了知觉。孟尝身形一掣,旋身飘向远处的一栋楼宇,那里,火光如昼。
  女人的歌,老人的管弦,妖娆的舞姿,合成一幅艳丽的画面,让人浑然不觉夜的冷夜的孤寂。楼上,男人们欢笑,纵声叫闹,间隔着一个个女子那妩媚娇俏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跑上楼来,气喘吁吁,神色焦虑。歌声依旧,舞姿不断。啪的一声,一只酒杯忽然落地,化为碎片。一切瞬间止息下来,就像是沸水忽然失去了任何翻滚的力量。
  “那群狗、娘养的杂碎抄了老子的货栈,你们的货物全被他们扣押了!”来人大声叫道。
  熊占武腾的站了起来,面色唰的变得阴沉。万宝路那原本笑吟吟的面孔也瞬间变得难看。郑开森则眉头挑起,一副质疑的望着来人。管弦声断,女人们纷纷离开。来人则抓起一壶酒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随后一抹嘴,望着郑开森三人。
  “你们说怎么办?反正老子现在已经被青衣卫盯上了,如果你们不出面,我是没钱赔你们,若是你们肯出面,老子便跟他们拼了!”
  被称为庄台兄的男人则阴仄仄的扫了在座的人一眼,手指在桌面轻轻弹了弹,哗然起身,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们作死的速度,这么快便要与我们斗起来!好啊,真当我们商贾好欺负,柿子专挑软的捏!既然如此,那边斗一斗,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小的青衣卫有何能耐斗得垮我们。”
  熊占武沉着脸,一字一句道,“利刃方案现在就启动,开森兄、宝路兄,宴席下次再开,现在就麻烦你们去调令,即可对青衣卫展开行动。”
  郑开森和万宝路点了点头纷纷站起来,朝在座的人拱了拱手,道,“那便请诸位再次少待,回来我们便开庆功宴。”
  “有劳郑掌柜和万掌柜了!”众人纷纷拱手道。
  郑开森和万宝路互视一眼,便匆匆朝楼下走去。熊占武目光凝聚,开口道,“我们也别在这里待着了,该联系的联系,该清腾的清腾,做好万全准备,莫要给青衣卫反扑机会。记住,我们虽然有仪仗,但到底我们是商贾,一些东西,明面上并不利于我们。”
  “我去找军中的人说说,有他们出面,到时候斗败了青衣卫,我们也好解释。”被称为庄台兄的男子道。
  熊占武点点头,道,“没错,该让大人们知晓了!我们此举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大人们的利益考虑。”
  就在这个时候,马蹄声敲响了黑夜,急骤如雷鸣。呼吸间,一个声音威严肃厉,宛若奔雷乍起。
  “什么人?”
  “在下开泰商行郑开森。”
  “在下极乐酒楼万宝路。”
  “各位差爷不知唤住我等二人有何贵干!”
  “呵呵,你们事发了不知道吗?”先前那威严肃厉的声音冷笑道。
  “事发?”郑开森道。“还请差爷言明,我等均是守法良民,为商诚信待人,对官府也是按时纳税,并无作奸犯科之举,差爷说我等事发,实在让我等莫名其妙。”
  “是莫名其妙还是心知肚明,回去自然分晓,来人,拿下!”
  “你们要干什么?”万宝路厉声喝道。“你们无缘无故缉拿我等,是你们违法办差,我要投诉你们!”
  “投诉?等你们下辈子为良民之时再说吧!拿下!”
  “我不服!”郑开森显然在挣扎,嘶哑着嗓子叫喊道。“你们无凭无据锁拿我们,又无知府衙门缉拿文书,你们这是滥用职权陷害良民!”
  “早知青衣卫为鹰犬爪牙,今日一见我万宝路服了!但是,你们别以为有个青衣卫的头衔即可无法无天,这黑风城还不是你们说了算!”万宝路怒吼道。“这里有知府衙门,有边军将领,有公义百姓,还有卞城的皇帝陛下,青衣卫,我万宝路若是不死,必让你们为尔等猖狂枉法行为付出代价!”
  “嘿,真是牙尖嘴利,一个黑心商贾竟敢在老子面前口出狂言,好啊,好啊,真是老虎不发威以为老子是病猫,打烂他们的嘴,然后拖回去!”
  啪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在楼下传来,宛若锤子落在钟上,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里。
  完了!青衣卫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而且看他们的气势显然是不打算与自己等人周旋。一张张面孔茫然无措的望着熊占武,熊占武则懊恼无力。这时,被称为庄台兄的男人忽然走向另一边的窗户,回头道,“此事已无转机,要么我等死,要么青衣卫亡,靠着利刃行动已然无法奏效,必须联络大人们,让他们出面。大家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跑!”说话间他已翻身朝楼下落去。
  “不好,庄台老弟要跳楼!”一人忽然叫道。
  熊占武猛然回过神,大步跨了过去,却见一个身影轻飘飘落地,身子一旋,如利箭一般射了出去。好身手!熊占武不觉在心里呐喊,却一层隐忧浮上心头。这个家伙看上去文文弱弱,没想到却是行家里手,三层楼四丈多高,他居然毫发无损而且身如鸿雁一般落地即走。楼下吵嚷声嘈杂急切,女人的叫声和哭声,仆人们的喊声,青衣卫那粗鲁野蛮的呵斥怒吼,还有桌椅等物破碎的声音,不一而足。熊占武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忽然投身窗户,轰的一声,窗口破碎,他整个人却如巨石一般砸向地面。
  不好!熊占武内心暗叫一声,却听到咔嚓的声响,他整个人瞬间落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熊掌柜出事了!”一人尖叫起来。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青衣卫办事,全部蹲下,有反抗者,杀!”几个青衣卫忽然冲上楼来,厉声喝道。
  “不干我的事,我是黑风城良善商人,无有作奸犯科之举!”
  “我们配合,我们配合,不要伤害我们!”
  “哎呀,老夫宿疾犯了,劳请诸位给在下找个郎中!”
  一个个绫罗绸缎的男人们蹲在地上,或叫或喊或哀求,却见那如狼似虎的青衣卫挺身而立,一手按着佩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面孔严肃,目露讥诮。
  “良善?好好的百姓不做,偏要深夜聚众沆瀣一气,一群唯利是图坑害百姓国家的蠢物,也配自称良善!”一个面孔乌黑的男子冷笑道。“国家三令五申不得私自与犬戎交易禁品,你们却为了蝇头小利不顾皇皇律法,不念我大陈冤死百姓,与犬戎勾搭一气,视律法如无物,视家国如无物,你们这群脑满肥肠的蠢货,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便能高枕无忧!我青衣卫为何?”
  “陛下鹰犬,剪除奸佞,维护王朝秩序。”几名青衣卫齐声喝道。
  “来啊,既然这些狗东西好好的日子不过,心怀叵测,聚众谋逆,又在我等青衣卫眼皮子底下杀人害命,那便带回青衣卫监房收押,让这群狗东西看看,什么是日子,什么是地狱!”
  “喏!”
  “冤枉啊!”
  “熊掌柜是自己跳楼死的,与我等无关啊!”
  “我等只是喝酒听曲,并无违法之举,大人们明察!”
  “狗东西,回青衣卫所再絮叨,再不起来老子砸断你的狗腿!”
  荆哥儿站在楼下,目光凝视着那躺在地上身体不是抽动的熊占武,那从熊占武身上流淌出来的殷红鲜血,一点点浸透青砖。荆哥儿一动不动,神色淡漠,对于熊占武毫无怜惜之心。
  萧剑站在荆哥儿的身边,道,“这个人就是所谓的黑风城三大巨贾之一的熊占武,经营着马市,最常与犬戎接触,据报,此人与边军勾结,将边军兵器以低价收回转手给了犬戎,又以犬戎劣马转售给边军,与边军合谋侵占军资。”
  荆哥儿回过头,目光定定的落在一个人身上,淡淡的道,“那个就是逃走的詹天赞吧!”
  萧剑愣了一愣,瞬即看见了詹天赞,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荆哥儿冷笑一声,道,“有意思,没想到一网下来倒是打了个盆满钵满。”
  “走脱了一个,身手不错,应该是练家子。”
  “不走脱一个,那些人怎么知道我们如何疯狂!”荆哥儿冷冷笑着,手按着青剑,道,“走,我们回去,今夜大家是不能睡了!”
  萧剑苦笑一声,道,“给你煨的药都干了!你这东奔西走的,伤势要好起来可难了!”
  “我没事!”荆哥儿说着,仰起头,面孔绷紧,那棱角分明的面孔越发的成熟和冷漠。一甩头,他大步与前面的青衣卫汇合。身后的萧剑低声一叹,跟了上去。
  男人如灵狐如豺狼,在黑沉沉的街巷中飞奔。细雨如丝,寒风如诉。他的内心没有惶恐没有急促,有的是如挤压在一起的黑云,越来越紧实,越来越严肃。那些废物经商尚可,但是谋大事,还不够资格。只有自己,自己才能算是大人们真正放心托付干大事的将才。
  有文,有武,有谋略,有胆识。这才是干大事的资格。
  伸手抹了一把脸,全是冷冰冰的雨水。抬眼望去,一座幽暗深邃的宅院出现在眼前。回头扫了一眼,他不觉露出讥诮的笑意,一群飞鹰走狗,除了欺欺没有本事的庸人,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来!身形一闪,他已越过高高的院墙,落向宅院深处。
  而在这时,孟尝出现在不远处的屋脊上,面色淡漠,眸光深邃,随手将烟杆插在腰间,提身一纵,无声无息间便跟了进去。
  孟尝站在一棵树的树顶,脚下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托着他,他骤然刹住身形,淡漠深邃的眸光猛然一闪,瞬即隐蔽了气息。雨丝纷扬,脚下叶子拂动。在十余丈外的一间屋子里,一股可怕的气息在流荡。
  男人落在屋子门外,屋里的说话声顿时消失。男子恭敬卑微的站在那里,毕恭毕敬的道,“奴才赵庄台拜见大人,大人吉祥!”
  “呜,是庄台啊,出什么事了,这么晚过来!”屋里一个声音懒懒的道。
  “启禀大人,郑开森等出事了,青衣卫把手伸向了他们,来势汹汹,奴才等无力抵挡。”
  “青衣卫?”那人似乎颇为惊异,道,“黑风城里的青衣卫如此厉害吗?”
  “回禀大人,黑风城原由队正高正天统领,高正天及其部下数日前在追缴虎狼帮的过程中闯入犬戎疆域,被犬戎杀死。现在的青衣卫是一个名叫荆哥儿的青衣卫校尉统率,虽然队伍凌乱,却一个劲的瞅准商贾做文章。”
  “商贾虽然低贱,却是我等不可或缺的情报、资金来源,若斩断他们与我们的联系,犹如断我等财路。”那人缓缓道。
  “青衣卫既然已经被贵国皇帝贬压,那么,黑风城的青衣卫便无需存在了!”一个嘶哑沧桑的声音忽然从屋子里传来,让男人吓了一跳,急忙整肃身形,躬身而立。
  “既然来了,便不要走了,今晚在庄子里留宿,青衣卫那边,我会安排人过去交涉。”
  “奴才明白,谢大人留宿庇护之恩。”男人说着便缓缓退去。
  好一会儿,屋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被男人称为大人的人道,“你既然来了,便在我这里待着,一国朝奉出马,若是让人知道了,肯定会掀起风浪的。至于你所说的贵国三王子的事,我既知晓,便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谁!”嘶哑沧桑的声音忽然炸响,那被称为大人的人声音戛然而止,轰,半空中一道刺耳而清脆的炸响,可怕的无形力量瞬间如利刃席卷,划破黑沉沉冷冰冰的天幕。刹那间,一个身着宽袍大袖的人徐徐立在空中,眸光如电,盯着院子里的那棵树。
  天地沉寂,风雨骤顿。这个可怕的人一出现,仿佛天地万物为其操控,连时空也凝滞了一般。但是,那棵树却无声无息,感觉不到半点能量的波动。这人皱起眉头,那如电一般的目光也微微闪烁。
  “回来吧,我这里没有让你忌惮的东西!”屋子里的人低声一叹,说道。
  瞬即,空中之人消失,而屋子里多了一个身影。
  “你的功力是越发精湛了,只是多疑的性子却一点也没有变。”
  “谨慎一点没有错。”
  “上次我说的那卷《须弥经》,趁着我调查的这段时间,给我写出来,我可不想一节一节等你写出来才拜读。”
  “好,这次我一次性写完。”
  “这就对了,来,喝茶!”
  萧剑坐在屋子里写着东西,一张张纸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已经叠的很厚。烛光摇曳,他那满是皱纹的脸却充满生机。
  砰!
  一个人忽然从屋顶坠落,纷飞的碎片霎时落了下来。萧剑吓了一跳,手里的毛笔骤然甩了出去,如利箭破啸。
  “是我!”孟尝的声音响起。
  萧剑把手一按,那支毛笔在半空中无力坠落。萧剑腾身而起,孟尝噗的一口血喷出来,萎靡的落在太师椅上,瘫软着身体。萧剑凝望着他,只见他面如金纸,形容萎顿,心下吃了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
  “遇见犬戎朝奉了,没想到吃了暗亏!”孟尝苦笑一声。“没事,那个杂碎内劲震伤了我的脏腑,幸好我反应快,不但卸了那家伙八分的劲,还没泄露自己的行踪。”
  萧剑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你已经不年轻了,若是自己不注意,谁知道下一次会怎样!待着吧,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去!”
  “给我弄些烈酒来,我的伤没有酒好不了!”
  “惯你的臭毛病!老子是大夫,不是你的跟班!”萧剑说着走了出去,口中还喃喃道,“明天还得找人来修修屋顶,唉!”
  孟尝却忽然盘腿而坐,双目闭合,整个人一瞬间沉入虚静,只让真气在体内流淌,刹那间,他的皮肤便呈现出一种红艳的光泽,凝视厚重的气息随着他一呼一吸流转,仿佛将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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