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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歌葬道 / 第十九章继续无题

第十九章继续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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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暗室,暗室的意思就是隐秘不让无关人等知晓的地方。
  暗室里聚集了一些人,这些人的身份都不一般,这从他们的穿着就可以看出。这里没有管家之流,管家在这里根本上不得台面,不管这个管家代表了如何豪奢的权宦人家。这些人都有些岁数,却都保养的极好,那白皙稚嫩的肌肤宛若女子一般。
  地位稍微高一些的是三个人,这三人或胖或瘦或精神或倦懒,却都为围坐在一边的人注目。这三个人分别是黑风城绸缎庄、酒楼、马市的主人,虽然经营范围各异,却又触角极深。专门经营绸缎庄的郑开森,酒楼的万宝路,马市的熊占武。围坐在四周的有成衣铺、米铺、茶楼、酒肆等各行各业有些身家的人。
  吕峰被捕,消息早已传来,不到一炷香时间,这些在黑风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便齐聚于此。往日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一般情况下有情况都是从郑开森等人那里传达下去,再由下面的人照着办理。商贾,历来都是成帮成派的,抱团取暖,利益共享。
  暗室不暗,反而灯光璀璨,炉子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温度,却又没有烟气。
  “这个新来的青衣卫校尉已经打探出来了,是荆猛的儿子,今年才弃文就武成了鹰爪,是个文弱书生,没有多少勇武,稍微值得一提的是兵部侍郎左迁一案、青云寺一案和大理寺一案,都有他的身影。”郑开森弹了弹指头,淡淡的道。
  “青衣卫虽然因为大理寺一案被查,庞方等死的死囚的囚,青衣卫威势散落,但在地方,青衣卫依然权势如故。陛下还未下旨裁撤青衣卫,所以,青衣卫在地方仍然有着职权。”熊占武瓮声瓮气的道,手里端着一杯茶,茶香弥漫。“而且,如今非常之时,知府衙门又不能领事,青衣卫忽然叉出来,也没有人异议。我们商贾历来让人轻贱,若失让这些鹰犬抓住把柄,我们的好日子便要到头。”
  围坐的人闻言窃窃私语起来,面色都不大好,显然他们手底下都有不干不净的东西,若非如此,有几人愿意拖家带口来这边荒之地。边荒环境差秩序乱,但也有无限商机。商机,是每个商贾所追求的。唯利是图,是大众对他们的普遍映像。
  “熊掌柜,那高正天一死,青衣卫在黑风城的势力已然荡然无存,即便这什么荆哥儿的重新掌舵,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青衣卫撑起来。”一个夹着镜片的瘦小男子开口道。“我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可以来个快刀斩乱麻。”
  众人闻言,不由得看向这个人。这人五十左右,面黄肌瘦,一副饿坏了的样子。不过,谁也不会小瞧这种人,这种人看上去不起眼,实际上手段却厉害的很。熊占武咳嗽了一声,微微坐起身子,朝郑开森、万宝路扫了一眼。万宝路皱了皱眉,郑开森却微微颔首。熊占武无奈的道,“我们是生意人,如果能用文明的手段处理,我想大家都喜闻乐见。”
  “但如果软的不行,我们也没必要给那黄毛小子眼色。”依旧是那个男人,声音强烈起来了。“以我之见,昨日郑掌柜的已经表明了我们的态度,但是那小子居然不识好歹,不但收了我们的东西,还派人监视起我们来了,这明显是要与我们对着干。想想当初我们初来黑风城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辛苦经营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什么?还有,我们并不只是我们。”这后面的话就显得意味深长了,余者面色凝重起来。
  “那怎么办?”一个头发发白穿着靛青夹袄的老者开口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先前说话的瘦小老者则目露锋利的目光,郑开森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万宝路这时揭开茶杯盖,轻轻啜饮一口,然后慢悠悠的抬起目光,道,“这有什么,像这样的事情我们又不是没有干过,反正只要事情顺利,剩下的事情有大人们扫尾,我们担心什么。庄台兄,你说是不是?”露出一丝丝笑意,仿佛认可那老者先前的说辞,那老者略微一愣,既而含笑点头。
  “既然如此,”熊占武道,“那便启动利刃方案,那小子不识抬举,便不要存在了!”话音轻落,仿佛他人生死只是他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余人暗暗点头。熊占武站起身来,继续道,“话多无意,既然决定下来,宝路兄、开森兄,事情便你们担待一些劳烦一些安排下去。”郑开森和万宝路也站起来点头应是。
  “夜已是深了,大家想必也饿了,我在酒楼给大家安排了宴席,大家过去坐坐,填填肚子暖和暖和身子。”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堆着一脸笑意站起来道。“酒楼简陋,希望诸位赏脸。”
  “群英楼厨艺精湛,一手卓绝的湖广手艺,张东家既然请客,大家随去坐坐。”万宝路含笑道。
  “好,同去同去。我这边安排一个班子,过去唱几曲。”有人抚掌笑道。
  一时间大家站起身说说笑笑,再无先前的忧虑和思虑,如一阵春风拂过,恢复到进入这暗室之前的随意。
  青衣卫监牢,阴暗潮湿,逼仄狭小。趁着暗淡的光线,随着七扭八绕的楼梯,便可见到墙壁上挂着的一件件刑拘,而后便豁然开朗,一个大厅,大厅两侧有比较舒适的房间,而往南深处,是幽暗的牢房。
  张大海站在大厅里,魁梧的身体投下暗沉的身影,他的面色严肃,双目无比锋利。高小飞站在他的身边,面色明显要苍白许多,目光也要游弋许多。张大海看了高小飞一眼,低声一叹道,“你未曾见过这些事情,难免不适应,要不我来吧!”
  高小飞摇了摇头,一手捂着嘴,道,“既入青衣卫的门,迟早要适应。带上来吧!”
  张大海点了点头,朝几名癞子般模样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立刻离开,不出半刻钟,他们便提着毫无人色的吕峰过来,架到了木架上。一个铜盆里炉火正旺,一个十字钳烧的通红。吕峰充满绝望,神情呆滞。
  高小飞捂着嘴慢悠悠的走到吕峰的面前,咳嗽了两声,道,“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所以,我不重复校尉大人的话,你只给个痛快话,说,还是不说。”
  吕峰嘴唇讷讷,喉咙咕嘟咕嘟的上下滚动,眸子里的神色却越来越痛苦和绝望。高小飞抬起右手,张大海立时抓起那烧的通红的十字钳走向吕峰。吕峰忽然啊的叫起来,绝望而恐惧的喊道,“不要,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个生意人,平常做点走私的事情,我,你们说的事情,我,我真不知道,啊!”嗤的一声,一阵青烟冒气,吕峰整个人在那里抽搐,眼睛直翻起来。张大海却死死地盯着他,知道青烟消散,才把那十字钳拿开,一阵焦味弥漫在眼前。
  高小飞强抑着内心的浊闷和恶心,厌恶的扫了几乎晕厥过去的吕峰,道,“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不能不继续动刑,你要清楚,青衣卫不是你想拖延或者掩饰就能过去的,既然进来了,那便做好最坏的打算。”他的手再次抬起来,却犹豫了下。“你可以不为你的妻妾考虑,但是你那二十几个子女呢!我们不是非得从你嘴里得到什么,我们可以抄了你的家,将你的那些妻妾子女一个个斩杀了,我想,我们要的不见得会得不到。”
  吕峰瞳孔放大,他虽然远离都市,却久闻青衣卫恶名。胸口被烫伤,皮肉灼伤,但是内心的迟疑和恐惧远比皮肉要痛苦。
  “我再重复一遍,你若不说,我便走,那便校尉大人正等我的消息。”高小飞已然转身,一手捂着嘴,声音闷闷的道。“那些人都有谁,都做了什么,他们背后的人是谁,怎么联络,与犬戎有何勾当。”
  吕峰嘴唇颤动,眸光闪烁,张大海已经将十字钳再次烧红走了过来。那几个癞子模样的年轻人则面如木色,眸子淡漠。吕峰长叹一声,开口道,“他们你们惹不起,不论青衣卫如今是否大受打压,即便如当初那般锋芒毕露,也惹不起他们。我不跟你们说,是因为一旦我说了,我会死我的家人也得死。但是,你们既然执意要知道,”他苦笑一声。“那我告诉你们。”
  高小飞淡淡的道,“解开绳索,让他写。”便走进了一个房间。这是间狭窄昏暗的屋子,充斥着阴暗发霉的味道。一张桌子,一条椅子,一些记录。高小飞坐在那里,颓然而无力,内心的恶心和不适已然在作祟。
  光线昏昏,无数看不见的微尘在那里跳动,死一般的沉寂,仿佛象征着无数魂灵的游荡和哀怨。高小飞撑着脑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就是大哥,即便自己直视世间的丑恶和人性的残酷,也不让做弟弟的自己沾染半分。
  一盏茶过后,张大海带着几张写满字的字过来,凝望着高小飞。
  “都交代了?”
  张大海点了点头,道,“黑风城商贾勾结黑风城知府衙门、卞城将士以及京中大员,贩卖违禁品,出售军情国情于犬戎,全部招认。”
  “走吧,校尉大人应该就要行动了!”
  默然无声。张大海如幽灵一般的跟在高小飞的身后,走出这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货栈,存着无数的货品。
  这家货栈名为“天通货栈”,是黑风城最大的货栈,汇聚着南来北往交易的货物,是黑风城富户詹天赞的。詹天赞不算很有名,但绝对很有钱,据可查的消息,詹天赞不仅经营货栈、当铺、酒楼、绸缎庄,还有矿山。一个如此有钱的人,自然很有地位和手腕。
  而此刻,子时二刻,一群身着青衣和灰衣的人手执刀剑围住了这个货栈。子时,天地最暗,新一天来临的时刻,基本上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在这群人中,一个少年人走了出来,青衣,青剑,一脸淡漠。
  “已查明,郑开森、万宝路、熊占武等密室会晤后去了群英楼,饮酒作乐,甚为开心。”一个年轻人凑到荆哥儿耳边说道。
  荆哥儿抬起目光望着黑沉沉的天空,雨丝纷扬,如人的泪。他淡淡的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既然要作死,那便来吧!你们都是青衣卫的人,虽然还没有品衔和正式任命,但是,既然入我青衣卫,便是袍泽,我荆哥儿不敢保证你们能长命百岁,但我敢保证你们有吃的穿的,有花不尽的银子。听令,查了这个货栈,有违抗者,杀!”
  “喏!”一群人应声而动,门窗轰然破碎。
  楼上灯光骤然亮起,一个身影摸爬起来,正要说什么,早已冲进去的人一把将他按倒在地。荆哥儿就站在货栈外边,仰头望着纷扬的雨丝。天气很坏,气温很低,但是他的心已然比它们更倔强更坚定。
  货栈在西城区偏僻处,周边住户不多,房屋稀疏,故而青衣卫一动,并未引起注意。片刻间,几个下人打扮的人被押到了荆哥儿的面前。荆哥儿淡淡的望着他们,开口道,“你知道为何查你们吗?”
  “不、不知!”一人惊慌道。
  “这里是詹天赞詹老爷的货栈,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私闯破坏货栈?”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忽然扬起头满脸狰狞愤怒的叫道。
  荆哥儿目光一沉,押着那汉子的年轻人一脚便踹在了那汉子的脚上,手里的刀豁然而起,只见白光一闪,一颗头颅瞬时间飞了出去,鲜血喷溅而起。另外几个被押着的人登时跪倒在地,哀求起来。
  荆哥儿冷冷的道,“说,货栈里都有什么?”
  “启禀大人,不甘小的什么事啊,这是詹天赞詹老爷的货栈,平素都安放过往善贾寄存的货物!大人,小的没犯法啊!”一人痛哭流涕的叫道。
  “没犯法?”荆哥儿道,“私藏兵器你们会不知道不犯法?私藏铜铁你们会不知道不犯法?私自囤积私盐你们会不知道不犯法?”荆哥儿深吸一口气。“里面有这些东西吧?告诉我,那些东西是谁的,为何要寄存在这里?”
  “大人饶命,这都是詹老爷安排的,小的们只是服从安排!”
  “兵器是詹老爷的,说是与犬戎有交易,这些兵器是边军用不上倒卖给詹老爷的,詹老爷收回来再当破铜烂铁卖给犬戎。那些铜铁也是如此,詹老爷有铁矿,所生产的铁均是贩卖给犬戎人。”满是鼻涕眼泪的男子叫道。
  “哦?”荆哥儿冷冷一笑,“你刚才不是说你只是詹天赞的一个仆人吗?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大人,他是詹天赞詹老爷的书记,负责仓库的进货出货记录和清点。”旁边的男人开口说道。
  几个人从货栈出来,朝荆哥儿点了点头。荆哥儿背着双手,踱了几步,缓缓道,“既然詹老爷有如此大财路,那么,去见见他或许能给我们青衣卫谋条财路。带回去,羁押起来。”翻身上马,瘦马低声嘶鸣。荆哥儿回头瞅了眼那货栈,然后勒着缰绳策马朝城南而去,一队人跟在他的身后,而剩下的人则将所查获的人和物品陆陆续续的送回青衣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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