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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林对月、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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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
  军队,自古以来就存在,当人类还是原始部落时便晓得将青壮年集中起来向敌人发起攻击,这本源于狩猎活动的组织其效忠的对象决定了自身的性质。
  军人、商人和娼妓并称为人类最古老的三大职业,其性质相通之处是都要出卖些什么,赚取些什么。
  那些身体强壮、刀弓骑术高超的武士往往会成为国家、君主、诸侯的爪牙,为自己效忠的主公去杀人夺地,有些却因为种种原因成了无主的“浪人”,或成为佣兵,或干脆当了打家劫舍的匪徒!当然,青壮的平民往往也会被迁入其中。
  「弃」,本是风后周边农村的普通孩子,父亲几乎被当地领主的税收官逼死,后来已经从军的儿时玩伴得知了此事,拉来一门步兵野战炮,向出现在村口的税收官马车开了一炮……
  虽然没有死人,但这乱来的行为已经超过了人们的常识,再后来那个儿时玩伴突然消失了,听说是去了很远的帝都执行什么军务去了,天晓得,会不会是遭到报复之类,「弃」一家开始不安,很快全村人都不安起来,村中的长老、族长们纷纷暗示「弃」一家不应再留在村子,最终「弃」一家只能离开村子,成为了流民。
  当流民遇到了浪人,接下来并不一定是血腥的捕食场面,正在扩充势力的「千余骨」浪人集团收留了「弃」一家,「弃」发现在这个匪帮中拖家带口的状况并不止自己一家,通常都是老幼妇孺编入后勤,青壮编入作战部队,当「千余骨」手中的兵力达到近万时,随军人员已经几倍于这个数字。
  「弃」的父母编入后勤,成了随军人员,而十七岁的「弃」则因年轻体壮被编入了作战部队,一根木棍便成了「弃」的最初装备,看着那些佣兵或浪人武士身上、手上的坚甲利兵,「弃」很羡慕。
  “小子,看着眼馋吗?上了战场凭自己的本事去抢!去夺!懂了吗?”
  队伍中的前辈悍匪们这样告诉少年,于是渐渐溶入这个群体的少年开始盼望上战场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到来了,集团主力离开据点开向一林地区,听说那里是一个贵族的封地,这次要去那里大掠一番,又听说一林驻军开去了邻郡,那个新来的领主只有少数卫队,不足畏惧。
  过去一直处于被掠夺者地位的「弃」,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掠夺者的一员,这令少年有了强烈的兴奋感,甚至开始对这个匪帮产生了些许归属感,然而一切的感觉都在与那个新领主的卫队交战中变成了对死亡的恐惧感……
  本来己方兵力是对方的四倍,己方有骑兵一千,对方只有五百,对方由五个长枪方阵组成的步兵再怎么看也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本应是一边倒的大鱼吃小鱼,己方骑兵一冲,接着步兵一拥而上结束战斗!可谁料骑兵的冲锋就像是猎犬一口咬在豪猪身上,没将对方咬出血不说,自己还受了重伤!
  先是雨点般的弹矢射击,再来是有孩童头颅大小的手抛物,这些“包包”都会爆炸,如同用手发射的炮弹一般,骑兵顿时大乱,有些甚至返头逃跑冲乱了自家步兵。
  首领「千余骨」大怒,亲率步兵决心以人海战术淹没对方,然而对方的弓弩手、铳枪手及爆炸物投掷手却在大量杀敌后,于敌方步兵冲近之前便尽数退到长枪方阵的内部或后方,近七米的长枪随即放平,密集的“枪林”令人根本无法近身!
  一个武艺高超的游侠伸手抓住对方长枪的枪杆,借力飞身跃起,竟跳到了方阵兵们的头顶上,密集的阵列使士兵们的头、肩处全变成了他的落脚点,这名游侠正欲挥剑劈刺脚下的敌兵,却被几名火枪手举铳击发中弹毙命,他的尸体竟倒在众方阵兵的头上,迟迟都没有落地……
  面对敌人的长枪方阵,人数更多的一方完全下不去嘴,而对方的铳击和弓弩射出的箭矢却在一点点的消耗着人多一方的数量,就在这时,一开始就展开两翼包抄的对方骑兵已经抄到了人多一方的侧后,人多一方的队伍立时大乱,人们开始四散逃跑,首领「千余骨」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大声呵斥,回应他的不是队列与秩序的恢复,而是一支不知从什么地方射来的羽箭,被从脖子处贯穿的「千余骨」一头倒于马下毙命。
  「弃」和许多匪徒一样,成了新领主大军的俘虏,少年心如死灰,自己的结局会怎样,被砍头?被活埋?被游街示众后吊死?还是被卖为奴隶活活折磨致死?刚刚还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掠夺者,原来一切都只是幻梦,自己以后会怎样,还有已经衰老的父母……
  “弃?这不是弃吗?”
  “……”
  一个听起来很熟的声音传来,「弃」不禁心中哀叹,自己真是要死了,怎么已经开始幻听了,少年轻轻抬起了头……
  “长安!”
  面前墨袍玄甲素领白缨的少年武士摘下头盔,露出一头短而清扬的黑发,分明就是那个儿时玩伴、少时死党,为了给自己出头竟炮击税收官马车的「长安」!
  接下来得知的消息仍令「弃」觉得自己身处幻梦之中,「长安」竟然就是那个新领主,二人分开不过一年,对方与其说是进步了,不如说是进化了,自己却失身为匪,甚至还一度为此感到几分归属……
  “一年来不见,你居然成了绿林好汉,变化还真是大呐。”
  变化大的是你才对吧?听到「长安」的话后「弃」心中这么想着,过去「长安」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自己是穷人家的孩子,但论阶级双方家族都是平民,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可如今「长安」已经是位贵族领主了,「弃」甚至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刚刚未向「长安」行跪拜礼,算不算是该当“不敬”之罪……
  “怎么样,看在咱们的交情份上,帮我个忙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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