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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掩敌千里、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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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丙、
  整个京师都因为战争的迫近而热热闹闹,偏羽林大营内异常安宁,除了军队例行操练巡逻外没有其他动静。
  一连六天,女军师只是在中军大帐内那张巨大的地图上进行着各式图上作业,既没有布置任何军事行动也没有招见任何军官,连军师的妹妹「晴娜」亦不例外。
  第七天,数位羽林高级军官得到了军师发来的请帖,军师将在中军设宴款待众人。
  军师请客吃饭不是在军师府而是在中军,这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所有被邀军官无论是将军还是阵率都无一例外的是骑兵军官,或者说曾经是骑兵军官——由于军马奇缺,许多挂着骑兵番号的部队实际上都改了步兵。
  当晚中军帐内烛影辉映,被邀赴宴的军官共有十几位,席位分列两侧,中间正席上坐着身着常服的「乌娜」,在正席之旁还设了一个客位,一个从服章佩饰看军阶仅为百夫长的少年武士面无表情的稳坐该席,赴宴军官们互相对视了一下,不少人都认出了少年武士,不正是“天真居之役”的那个“没成年的野猫”吗,他怎么会出席这场只有高级军官出席的宴会呢?且席位竟在军师身旁!
  宴会刚刚开始,许多带甲武士便取代了侍者,连上菜都是由他们来完成,中军大帐四周也早已戒严,这座大帐已完全与外界隔绝,当然,这些都是暗中进行的,无论是帐中赴宴众军官还是羽林大营内的其他官兵都不知情。
  帐外如此森严,帐内却气氛和谐,所有人都说说笑笑的享用了这一餐,席间「乌娜」只是向众人了解了一下军马及骑兵装备的状况,所有的话题都在外围,直至正餐用毕,席上换上了饭后水果甜点时女军师才将话题引入核心。
  “诸君,这一两天内羽林将以骑兵出战,完成一次绝密的军事行动!”
  “……”
  “……”
  席中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所谓骑兵是指以一名骑士和一匹坐骑为一个作战单位的兵种,然而现在的羽林到底能凑齐多少这样的作战单位呢……
  “军师大人!”
  浑厚而洪亮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位名为「流火」的老武士,军阶阵率的「流火」是现在羽林军官中资历最老的,但花甲之龄的老武士却并无老态,雪白的须眉与被阳光晒黑的面孔无不透出刚毅与威严。
  “不知是怎样的‘绝密’军事行动呢?这里均为羽林同袍,没有外人,军师大人是否可以告知吾等?”
  老武士嘴上这样说,眼睛却盯向了「乌娜」身边客席上旁若无人的少年,其语调中充满了讥讽与调侃的味道。
  「流火」本已退役多年,自白鹿山之役后复为朝廷所招,近期刚刚回复现役军官的身份。
  “听说最近那些雷泽小贼们很猖獗哪!真不知如今羽林的诸君都在做些什么?”
  初返军中的老将闻知羽林半月内两次惨败且多亏外郡援兵才免致全军尽覆后,便当众说了上述的话,令当时在场的所有军官都无比尴尬,多亏「乌娜」以晚辈的身份对老将恭维了几句场面才得以缓解。
  直言不讳是「流火」的特点,亦因此得罪过不少人,但熟悉「流火」的人都知道,这位为赤龙効力了四十年的老武士对帝国王朝的忠诚及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干劲均是不让任何人的。
  以「流火」从戎四十年间所立下的战功完全可以拥有一块自己的封地,事实上「流火」的很多部下都巳经裂土封疆成为了堂堂诸侯,而老人自己却连个将军都不是,军阶仅为阵率,其爵位更是只有区区一等武士,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流火」总是犯下各式各样的错误以抵消自己的功绩。
  天成二年,当时镇守北方的「流火」出战入犯的蛮族军队,在将数千敌人击败后还成功收降了数百人,然而「流火」竟在回军路上将数百名蛮族降兵全部屠杀!「流火」亦因此遭到朝廷的处分停职负闲在家,但不久因战事又起而再次被征入伍,并再次立下不小的战功。
  随之到来的却并非受赏封爵而是新的获罪,原来「流火」在解甲归田的那段时间因无所事事所以时常去野外骑马射猎做为消遣,有一次回来的晚城门已关闭,「流火」向守城官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求开门放他进城,但是按赤龙律法夜间无令不得擅开城门,尽忠职守的守吏没有开城,「流火」只得夜宿城外,怀恨在心的「流火」在复役后以军权招那名守吏军前听用,并借机罗织罪名将其杀死,借军法报了私恨。
  此类事件在赤龙军中其实已是见惯不怪,比「流火」行为更过份的亦大有人在,只不过由于「流火」得罪过太多的人,故此这件事便被仇家挖出来纠弹,于是「流火」立下的战功尽被剥夺,且更身陷囹圄,在交足了为数不菲的贷罪钱之后才被赎出。
  一个武将的威名往往是获自敌方而非己方,由于成为羽林军官前的数十年间「流火」一直出镇北方,所以有过无数次与蛮族交战的经历,几乎每一次交战时蛮族的领头武士都会遭「流火」开弓射杀,对「流火」心存敬畏与仇恨的诸蛮便称呼这位可怕的赤龙武士为“南蛮死神”!以致于「流火」这个名字在诸蛮中知之甚少,但一提起“南蛮死神”却是无人不晓,在蛮族人中更有了“闻南蛮死神之名,婴儿夜不敢啼”的情形!
  这位令蛮族胆寒的“死神”在复役后短短数日内便将自己那骄狂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尽管军阶低于军中诸将,但「流火」却根本没把这些后辈放在眼里,这也难怪,老将立下过的战功几乎比现在军中所有将领的军功总和还多,论资历更是无人能及,向来以帝国首席武士自居的「流火」怎么可能把军功、资历乃至年岁均比自己低许多的同僚放在眼中呢?
  「乌娜」的存在更是令老将心生不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竟然能以军师身份坐在羽林大将的位置上,世界真是变了呵!尽管也曾听闻过「乌娜」带兵以来的战绩,尽管「乌娜」的父亲是自己极少佩服的武士之一,但无论如何一个足以做自己孙女的小女孩如今却站在自己头上,这实在令「流火」难以接受,因此与「乌娜」对话时难免会经常语出不恭,「乌娜」则一直谨守着自己的阵地从不进行反击,尽量做到平和相待。
  “将是一次出奇兵的行动。”
  听出老武士话中不信任的意味,女军师一字一句的开始仔细解释。
  “叛军不会自毙,放置不管只能是任其坐大,若待其立足重泉必为京师大患,然我羽林历经数战伤亡甚重,如今只能以奇兵之策对叛军进行打击!”
  “大人高见,但这奇兵该如何出法呢?”
  一位军官小心的问道,从女军师口中徐徐道出了“奔袭”二字。
  “目标是哪里?”
  女军师伸出手,纤纤玉指指向了身后悬挂的大幅地图上早巳标注好的一个地点。
  “叛军老巢,崦嵫山城。”
  “……”
  “……”
  “哈!哈!哈!”
  「乌娜」话音未落,席中便传出老武士「流火」的一阵狂笑,其他军官则有的惊诧有的摇头。
  崦嵫山城是雷泽王「丹丘」的王城所在,亦是其封国中最坚固的一座城邑,因其依山而建地势易守难攻,故有“天下坚城,首屈崦嵫”的说法,此城距京师有千里之遥,且必须路经羿城,如今羿城乃至整个重泉巳均为叛军掌控,千里奔袭谈何容易?
  “军师大人,不知是何人向您献上此计的?”
  “是我,阁下有意见吗?”
  「乌娜」尚未及回答,一个平静的声音已从客席中传出,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名被称为“小豹”或“小猫”的少年正双手托着一杯清茶,小口小口的呷着,老武士的问话由他代女军师接了下来。
  “汝是何人?”
  「流火」并未使用“足下”之类的敬语,年龄的差距使老武士不屑为之。
  “白水长安。”
  少年的无礼更加彻底,干脆连头也没抬,看都不看对方,且只报上了籍贯和本名,连军阶职位都没报。
  “白水长安?没听说过!”
  老武士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孺子不可教”之类的话。
  “彼此彼此,我也没听说过阁下。”
  “……”
  “……”
  “小子!这位是流火大人!流火大人在战场上建功时你还没出生呢!”
  有的军官实在绷不住拍案而起,劫被女军师以目光制止。
  “长安大人,老夫能为汝的大计提些意见吗?依老夫看来,汝的计划纯属纸上谈兵!”
  「流火」以夸张的言语讥讽道,被小辈如此顶撞令老武士恶向胆边生,虽然问对方“能否提意见”,却不待对方任何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至于从帝都到崦嵫山城那遥远的距离老夫就不说了,只说这崦嵫山城的城墙之险固号称天下首屈,更不要说守军必定是叛军中装备最精良、训练最有素的武士,和某些只会耍耍小伎俩,打了就跑然后躲在林子里打冷枪的军队是不一样的,就算能绕开盘踞在羿城的叛军主力而侥幸到达崦嵫城下又怎么样呢?将要以多少兵力去攻下那座城池呢?”
  「流火」开始以决策者的身份大发批评,毫不顾及正席上落坐的女军师的颜面,当初刚回到羽林时老武士便曾当众口不择言的评论过身为军师的「乌娜」:
  “女孩子嘛,在酒宴上唱唱歌、跳跳舞助个兴还行,上战场的话那还不是给敌人增加战利品吗?偶尔打个胜仗那也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
  老武士边对「长安」提着意见边用眼角瞟视着正席上的「乌娜」,似是在说:“我不只是在说那个臭小鬼,你这个黄毛丫头也给我好好听着!”
  几乎所有看见老武士眼神的人都能明白这番意思,女军师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神色依旧如常,并不在意老武士的挑衅,而被矛头直指的少年「长安」更是像没事人一样,放下茶杯,伸手从面前的甜点盘中拿起甜食放在口中,就像在书场听书般安闲┅┅
  “老夫听闻军师大人曾以夜袭之计成功退敌,不过请军师大人记着,战场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战斗,来不得半点取巧,左道旁门不是堂堂帝国武士的荣耀所在!”
  老武士不紧不慢的说着,言辞越来越尖刻,几乎已经是指着某些人的脸破口大骂了。
  “那么依流火大人之见呢?”
  女军师轻巧的将皮球踢了回去。
  “正如军师之言,叛军不会自毙,然亦不应急于一时,听闻天下诸侯已响应勤王之招,想必今冬明春之际四方诸侯大军就将齐集京师,到时再以堂堂之阵北向重泉,收复羿城一洗白鹿之耻!”
  “┅┅”
  有些话不便明言,女军师只好保持沉默。
  “是啊,我羽林兵力不足,军马奇缺呀!”
  “要奔袭崦嵫实在太冒险。”
  “击败叛军也不急于一时嘛……”
  见军师不语,众人亦纷纷议论起来,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摇头不止,羽林的现状有目共睹,由于从不征招平民入伍,其兵源完全来自士大夫子弟,白鹿山一役几乎杀得公卿士大夫家家带孝,虽经再次征招及对溃兵的集结,现在仍可调动的兵力亦不会超过两阵,其中骑兵更是严重不足,仅以骑兵单独出战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一阵大男孩的笑声令众人都停止了议论,转而寻声望去。
  “好像刚刚有人说了兵力不够之类的话,是吗?”
  发出笑声的少年徐徐讲道,不知为什么,少年从言词到语气都不能算过激的一句话却包含着无数令听者热血沸腾咬牙切齿的东西。
  “难到众位忘了‘三千勇士之役’吗?”
  “……”
  “……”
  名为「长安」的少年一语激起千层浪,在羽林的历史上“三千勇士”无疑是最为光辉荣耀的一页,赤龙王朝的开国之君,太祖神武皇帝「龙羽」在取得天下时最重要也是最著名的一次战役便以此命名!
  当时,做为璎珞王朝第一大军阀的赤龙王「龙羽」,唯一可与其争雄天下的则是与璎珞皇室有联姻关系的天下第二大军阀,身为将门华胄的「中夜」公爵。
  「龙羽」麾下的兵力达到近八十万,而「中夜」的兵力刚刚达到「龙羽」的一半多,不及五十万人,出身将门的「中夜」因此务实的死守着己方控制的城寨营垒,甚至还构筑了如长城一般绵延的简易阵地!
  「龙羽」麾下兵力虽号称八十万,其实其中近半属于臣服「龙羽」的诸侯联军,对于「龙羽」这样的“暴发户”而言,那些出身贵族的诸侯是根本没有忠心可言的,不过是利害当头才被迫臣服,时局稍有不利,三十多万诸侯联军就可能像墙头草一样转向风劲的敌方!所以「龙羽」真正可依赖的力量其实与「中夜」旗鼓相当,战争托得越久对于远离大本营的「龙羽」越不利,那么唯一可以尽快取胜的方法只有“引蛇出洞”,只要「中夜」的四十几万军队离开防御阵地,那么就算没有诸侯联军助阵,凭着己方将领的用兵能力及军队的高昂士气,「龙羽」也有把握于野战中击溃敌人!
  在数轮斗智之后,诈退的「龙羽」终于艰难的将「中夜」大军诱了出来,然而还未到预设伏兵地点,「中夜」大军的蓝旗们偶然俘获了一名「龙羽」大军的军官,所有的计谋全盘泄露,「中夜」立刻率全军原路退回。
  「龙羽」大军得知泄密后也立刻离开设伏地兵分三路追了上来,然而由于双方相差至少一天路程,追击包围的难度相当大,特别是负责迂回包抄的左右两路,其中一路还是诸侯联军,行动迟缓,在「中夜」大军退回其防御阵地前将“门”关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这时,「中夜」大军回兵路上的最后一个隘口突然被一支仅有三千猎骑兵的军队堵住!这是「龙羽」大军伏兵序列中最拖后的一支部队,本来设伏诱歼「中夜」大军的计划中这支部队的任务仅是袭扰破坏「中夜」大军与其大本营间的交通补给线,结果在密泄后「中夜」大军原路退回,这支部队竟成了「龙羽」大军中唯一一支位于「中夜」大军退路上的军队!
  过了隘口便是一马平川,就再也不可能挡住「中夜」大军回巢了,这支骑兵的军官们毅然决定以仅有的三千兵力阻挡四十余万敌军,为主力迂回包围赢得时间!
  三千猎骑摆成“品”字形列阵隘口,面对汹涌而来的敌军,猎骑兵们利用隘口那重兵难以展开的地形顽强阻击,竟在四十余万敌军的轮番冲击下死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当「龙羽」的八十万人马对「中夜」大军完成追击合围时,这支三千人的部队幸存下来的士兵仅不过二十八骑……
  一代开国大帝「龙羽」在得知这些后不禁泪流满面,并当场赋诗以赞之:
  “三千勇士,势如排山!贼军盈野,我自岿然!威武威武,壮烈弥坚!缨羽如林,为天下安!”
  此役「龙羽」大军全歼了「中夜」的四十余万兵马,完成了荡平天下的最后一战,而功劳最大的莫过于那三千名视死如归的猎骑兵,「龙羽」便以幸存的二十八骑及三千勇士的遗孤们为班底组建了自己的近卫军——羽林,而太祖麾下“四帅”中最年轻的骑帅「长风」便出自那二十八骑之中。
  今天,当少年再次提起哪一段往事时,羽林军官们无不汗颜,和先辈比起来今天的羽林确实是太不争气了……
  “奔袭本就不必动用太多兵力,只需要几队骑兵就足以胜任,我想这个数量的骑兵羽林还是应该出得起的,而且和三千对四十万相比,这些兵力已经足够多了。”
  看着众人的表情,少年不禁再度展颜。
  “至于目标城邑的险固与守军的骁勇,那更不是问题,再高大的城墙若没有防备也不难爬上去,守军也许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但他们那精良的装备和有素的训练都不是为我军偷袭而准备的,叛军的精锐们将在梦中被惊醒,根本来不及发挥本领。”
  “……”
  “……”
  大帐内陷入了沉默,「长安」没有急着往下讲,而是又端起茶水小口品着,以便让众人将刚才的话消化下去。
  显然,少年的话使原本坚信奔袭敌巢为不可能的众人产生了一丝动摇,现在羽林中的许多高级军官都曾是前、前、前任羽林大将龙骧「云峰」的部下或学生,「云峰」在世时对“掩敌无备”四字的推崇是众所周知的!其女,身为现任羽林大将的「乌娜」便是完全承袭了乃父衣钵才有那一次夜袭叛军辎重粮草大营的绝地反击!而「长安」所提出的整个奔袭计划也并未脱离这四个字。
  “但千里跃进,潜踪不易呀……”
  “是啊,翌城,甚至整个重泉都已落入叛军手中了……”
  还是有人提出了质疑。
  “如果我们不是走绕行白鹿山的大道,而是直穿白鹿山呢?”
  “……”
  “……”
  帐中的军官们闻少年之言有些吃惊,若真能直穿白鹿山的确可以不必路经翌城,但是奔袭皆为骑兵,白鹿山山势陡峭,步兵也许能勉强通过,骑兵……
  “不久前我奉军师大人之命去勘察路径,亲自走过,虽然艰险难行,但只要准备充分骑兵还是能够通过的,况且时近隆冬,叛军绝不会料到我们敢此时进山,事实上我一往一返连一个巡山的叛军也未遇到过!只要过了白鹿山便是一马平川,若每名士兵配备两匹战马轮流乘骑的话,那么马不停蹄三昼夜便可直抵崦嵫城下!我来回探路这一趟也只用了六天多一点。”
  不到七天打了个来回?那可是小两千里的路程!更不要说还得走很长一段山路,同时还必须警惕敌方的巡逻兵……
  刚才便为少年一番话而汗颜的军官们不禁再次为之汗颜,在座无一例外都是骑兵军官,少年在不到七天时间中所做的一切到底代表什么,众人是很清楚的!席中绝大多数人此刻已经开始用另一种眼光注视面前这个墨发玄瞳的少年了。
  众人的表现彻底激怒了「流火」,老武士哼了一声忿然起身。
  “若诸君只相信小鬼们的纸上谈兵而不信老夫之言,老夫只好离开!”
  “流火大人……”
  无视女军师的声音,老武士负气拂袖而去,中军大帐内再次为沉默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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